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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笼罩于聚义赌坊,赌坊内喧闹嘈杂,进出赌坊的赌徒络绎不绝,赌坊后院,方言一个人站在雪地之中不断地练习着探取之术,一旁放着的残羹冷饭,在屋檐下孤独的等待着食客
“你不饿吗?”一道轻灵之声从方言背后传来,已经近乎麻木的方言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过身子看着穿着厚实棉袄,瞪着水灵灵大眼好奇打量着自己的林小蕊
脸庞已经冻地麻木的方言,微微抖动嘴角,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起来,由于长时间未进一口水,嗓音中带有一丝的沙哑:“好像没有感觉了”
“嘻嘻,饿的没感觉了吧”林小蕊笑道
方言摸了摸自己饿瘪了的肚子,目光敏锐的林小蕊看到血肉模糊的方言手掌,小手轻捂嘴唇,惊讶道:“你的手”
方言苦笑着看着痛的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掌,叹气道:“还是没有练成”
“你在练什么?”林小蕊皱着眉头踮起脚尖看向方言身后,雪地之中燃着火焰之上的铁锅此时显得那么突兀,林小蕊疑惑道:“你在练习探铜钱?”
方言混浊麻木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见冥河哥哥他们练过,可是他们也没有像你这样将手都练成这般模样”林小蕊从怀中掏出一缕丝巾,递给方言道:“疼吗?”
方言摇了摇头,林小蕊见方言害羞不肯接下自己丝巾,林小蕊试探着上前一步,方言想躲闪,可是身后便是那发烫的铁锅,他退无可退,林小蕊将方言的手掌轻轻捧起,接触的一霎那,方言紧张极了,额头的汗液如雨而下,林小蕊轻吹方言手掌之上的黑沙,用自己的丝巾为方言包扎了上去
躲在暗处的小德子看到了这一幕,震惊之余,急忙跑向了屋内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了冥河
林小蕊看着脸色血红的方言,嬉笑道:“你脸红什么?”
“我我哪有”鼻息中轻嗅着淡淡茉莉清香,方言为自己的囧态辩解着
林小蕊微微一笑,饶过方言来到其身后的铁锅面前,对方言说道:“其实这很简单,冥河哥哥教过我,你看的”林小蕊快速的将手伸入锅内,当纤手再次出现在方言面前时,一枚铜钱已经出现在林小蕊双指之间
方言眨了眨自己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小蕊,迟疑片刻说道:“这你能教教我吗?我都练了一天了,可是都无法做到”
“嘻嘻,看到你都这样了,身为朋友的我自然不会不帮你的”林小蕊眨着眼睛说道,顺便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盒神秘的东西,将这盒东西递到方言面前说道:“这就是秘诀”
“这是”方言拿过神秘的小盒,好奇的打开后看到其中装满的白色亮油
“涂上它们,你就感觉不到烫手了”林小蕊笑道
“这就是冥河教给你的?”方言简直不敢相信
小蕊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冥河哥哥给我的,其实他们都有自己的秘诀,冥河哥哥说,真的要从铁锅中将铜钱取出,那都是愚笨之人才会老老实实去练习的方法,聪颖之人自然有着自己独特方法,结果一样就好了,谁会在乎过程”
方言皱了皱眉头,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心中突然对千艺产生了疑惑:“难道这些都是投机取巧的技艺吗?”
林小蕊看着喜怒不断交替着方言,抿了抿嘴道:“你也不必埋怨冥河哥哥,他也是怕被他的师傅知道这事,你要知道你们的师傅,他是最痛恨欺骗他的人,我既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我相信你,你也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对不对?”林小蕊仰头看着方言,想要从方言脸色中看出一丝的肯定
方言咬了咬嘴唇,江笛为自己展现的犹如神技一般的千术,自己以为自己能在江笛手下将这些技术全部学到,可是现在发现,这些都是一些小聪明,小手段,犹如空中楼阁一般那样的不切实际
“哼,小蕊,他肯定会说出去的,你也真是的,冥河哥哥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反头就将我出卖了呢?”冥河在小德子们的簇拥下走来,双手交叉扭动关节,嫣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势
林小蕊向着冥河吐了吐舌头,背着双手道:“我知道方言哥哥绝对不会说出的”
“他?呵,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苟延挣扎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冥河嘲笑道
“你不要将人看扁了”方言握着拳头道
“我看扁你?哼,你都不入我眼”冥河摇了摇头道
“不入你眼?我为什么要入你眼?说的好像入了你眼,我的实力就会迅猛提升一样”方言丝毫不惧反驳道,此时的他也发现了,面对冥河,自己不能一再退让,自己的每一个退让,冥河都会得寸进尺一般肆意的再次侮辱自己
“哟,入了我眼你的实力固然提升不了,但是不入我眼,只能说明你是个菜鸟”冥河嬉笑道,周围孩童附庸着嘲笑起来
方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林小蕊,林小蕊抿了抿嘴,两边都是自己的朋友,她不知道该帮谁,只好劝阻道:“你们不要吵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
“小蕊,你还太小,你根本不懂,有些人就必须给他点教训,不然他不会长记性”冥河走到摆了摆手掌,对身后孩童说道:“保护好我们的林大小姐,我教训教训这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哼,你说我狂妄,我说你无知,你以为靠着你的一些小手段,你就能赢了我吗?”方言怒气冲冲地说道
“难道不行吗?”冥河盯着方言,笑了起来,手掌抓了一把积雪在掌中搓了搓,积雪化成雪水,将冥河的双手“洗”了一遍,冥河看着方言笑道:“菜鸡,看着我已经将手上涂着的防护油洗掉,免得一会赢了你,你又说我靠着投机耍滑赢你”
“好,不过,我们不比取铜钱的快慢”方言撸起袖子说道
冥河微微一愣,不屑的为之一笑道:“好,随你,你说比什么就比什么”
“你说的”
“我说的”冥河语气一变,两人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
“好,我们看谁在烧红的铁锅之中坚持的时间长”方言说道
“什么?你疯了”冥河从未见过这样不要命的人
周围孩童突然笑了起来:“这孩子饿傻了”
“神经病吧,谁会比这样无聊的玩意”
林小蕊皱着眉头看向方言,她知道方言与冥河是在赌气,林小蕊焦急的喊道:“冥河哥哥,方言哥哥,你们不要比了,你们都很厉害,为什么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冥河神色有些紧张,若是论铁锅中取铜钱,他可是毫不逊色于任何孩童,可是将手埋入铁锅内黑沙中的蠢事,他开始没练过,也没试过,但是为了维持自己在林小蕊面前大哥哥的形象,冥河嘴角上扬,双目盯着方言道:“我可练过的,小蕊你不必担心,你等着看好戏得了”
练了一天将手埋于铁锅中的方言,此时虽然不能说一定稳赢冥河,因为他也不知道冥河到底能坚持多长时间,但是仗着今日自己练习时发现的神奇事情,方言有把握不输冥河,自己只要坚持到极限时,不知为何腹部顿时会传来一丝微热,这股热意会随着自己身体,一直传到自己手掌,手掌顿时便会失去一段的知觉,疼痛顿时消失,这也是刚刚林小蕊叫方言时,方言手掌麻木的原因所在
两人拉开阵势,冥河皱着眉头,深吸了口气,偷偷地看了看林小蕊,本想趁着林小蕊不注意,自己顺势再次涂上防护油,以愣头青方言自己手法肯定不会被其发现,但是林小蕊不同,这要怪自己平日里,都将自己的千艺告诉了林小蕊,或许林小蕊千艺不怎样,但是其中的奥妙,林小蕊却是全然知晓
当看到林小蕊正满怀担忧目光的望向自己时,冥河微微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方言此刻闭上双目,试图自己去感知腹部那股微妙的热源,想要将其此刻便引导到手掌之上,这样自己便可省去灼烧的折磨
比试随着孩童们嬉笑声开始,小德子看到冥河成竹在胸的样子,吹嘘道:“这种雕虫小技,在冥哥面前那就是轻车熟路,想我冥哥那烈火不灼的神手,普天之下能够赢其的,也就是咱们师傅了”,冥河听着小德子的吹嘘声,两鬓豆大汗滴不断落下,此时恨不得将叽叽歪歪的小德子打死,他将自己简直吹上了天,要是一会砸了,自己在邻家小妹小蕊面前,岂不是颜面尽失?
冥河咬着牙将手掌插入黑沙子中,顿时“爽翻天”,双眼直接翻起,吸了口了凉气,而反观方言,双目紧闭,沉稳而不气躁,仿佛一切置身于世外,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比试就以冥河的手掌缩回而告终,方言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一脸不屑的冥河
冥河尴尬的说道:“切,真是无聊,我怎么会和你比试这样的东西,简直掉价了,算了算了,就算你赢吧,我不想比了”说着冥河匆匆想要离去,唯有方言看到冥河手掌之上被烫出颗颗水泡,林小蕊关切地想要询问冥河,却被冥河刻意饶过,无奈的只好注视着其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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