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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诗瞳美眸一瞪,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掐在了叶凡的腰上,然后一拧。叶凡怪叫一声,顿时告饶。
姚诗瞳也没真用力,就是想看叶凡服软,但却完全忘记了叶凡是爷爷嘴里,高不可攀的宗师。
很快,车子沿着南湖公路,一路开进了云山小区,最终在青烟袅袅的山顶上,一栋类似别墅的大院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云山最好的别墅么?”叶凡环顾了一圈,站在这里,可以一览云山、南湖,两处山清水秀之地。
有一种登高摘月,伸手可触云端之感。
“嗯,爷爷只有每年夏季才过来住,平常都在南城老房子那静养身体。”姚诗瞳解释道。
叶凡闻言点点头。
云山是江州最高的山脉,一号别墅建在山巅,占地数十亩,如同天宫般,是避暑胜地。
叶凡还能感觉到,这里的灵气,远比南湖要庞大的多,若是在上面修炼,一日便胜过在山下三日。
“进去吧。”姚诗瞳在前面带路,叶凡跟在她身后。
等走进院子,姚老爷子,正执笔画画的,一个青年在旁边给他研墨。
姚老爷子所画,是一副山水田园画,飞流瀑布,桃花三千,青山翠绿,鸟过千山。叶凡先是点头,但却又摇头。
“叶大师,也懂作画?”
姚老爷子见叶凡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收了笔,笑问道。
“不懂。”叶凡摇了摇头。
他对书画一窍不通,但步入修仙后,却能看懂一幅画的意境,这叫‘观气’,从姚老的画中,叶凡能看到他在画这幅画时的心境。
波澜壮阔,气吞万里如虎,虽然是一副山水田园画,但姚老爷子所画,笔尖无不透露着一股磅礴大气。
飞流瀑布,从天倒灌:桃花三千,欲遮青天:青山翠绿,连绵起伏,似无边际:鸟过千山,山无尽,鸟飞绝。
虽然都不错,但一幅画的篇幅十分有限,而姚老爷子想要表达的太多了,导致这幅画完成之后,不仅没有姚老想要的磅礴大气,反而给人一种挤压之感。
并且整幅画,都缺少了‘神韵’,用行话讲,大概就是没有画韵。
“嗯?”姚老爷子皱了皱眉。
不明白叶凡这矛盾话语背后的意思。
“小子你懂什么。”为姚老研墨的青年吐槽道:“姚老钻研画艺,至少有二十年了,他的画,江州不少达官贵人,都愿意花钱买。”
“而且省作画协会还曾亲自请姚老出山,做他们副会长呢。”
“破军,住口,叶大师当面,休要胡言乱语。”姚老爷子呵斥了一声,微微欠身道:“叶大师,这是我的一位侄孙,也算是老朽在武道方面的传人,还请叶大师莫要见怪。”
叶凡摆了摆手,淡淡看着青年道:“我点头,是因为姚老的画功的确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摇头,是因为这幅画,姚老先生,想要表达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整幅画都充满了拥挤膨胀之感。”
“如果姚老把这幅画,拆分开,我相信,这每一幅景色,都是大师之作。”
名叫‘姚破军’的青年,还想反驳什么,但仔细看这幅画,确实和叶凡说的一样,目光从凝重,变为骇然。
似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有这样的眼力。
连姚老爷子眼前也是一亮,这幅画他身在局中,无法看得出来,但经过叶凡的提醒,也看出自己这幅画的毛病所在。
“老朽惭愧,叶大师这份眼力,便是比国内顶尖画师都不差啊。”姚老爷子满脸感叹道,叶凡能看出他画中的瑕疵,其意境不可谓不高。
不懂作画,却能看出画中神韵,这样的奇才,当世少见。但一想到,叶凡宗师的身份,姚老爷子就释然了。
少年宗师,本就不能以常人眼光度之,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能教出叶凡这样的少年高徒。
“姚老,我今天来,是给你送药的。”叶凡岔开话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玉盒,还有一本笔记本。
“叶大师,不需要针灸之类的吗?”姚老爷子微微诧异,一个玉盒,一本笔记本,这是干什么?
难道这样就可以治病?
“你先看看这个。”叶凡将本子递给姚老爷子。
这是他早上根据姚老的半步崩拳,推演出的剩下三路招式,除了补全这套武技,还推演出一套完美的心法,理论上讲,姚老家这套祖传半步崩拳,经过叶凡这一通改造,已经无限接近真正的筑基功法。
如果修炼下去,未来步入先天,也未尝没有可能。
“这个是?”姚老接过叶凡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脸色就变了。
最后越往下看,震惊越大,到了后面,已经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大爷爷,怎么了?”姚破军在旁边疑惑的问道,
姚老爷子充耳不闻,似乎还沉溺在刚才的震惊中,良久之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叶凡,目光不仅是尊敬,还有一份感恩,然后郑重的对叶凡一叩首道。
“叶大师恩德,老朽没齿难忘,更无以为报,还请叶大师,受老朽一拜。”
叶凡猛的一扶手,阻止了姚老的跪拜,淡淡道:“姚老你无须如此,我和姚诗瞳是朋友,否则,便是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出手的。”
叶凡这话,若是被外人听到,肯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能让姚老欠人情,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结果叶凡却说出这种狂妄的话。
但姚老却不这样认为,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爷爷,你……”姚诗瞳美眸一瞪,似是不敢相信。
姚破军也脸色大变,大爷爷竟然要给眼前这小子,行叩首之礼?
“诗瞳,破军,你们别这样看叶大师。”姚老被叶凡扶起后,解释道:
“爷爷的隐疾,除了当年与人比斗,伤了心肺,没及时救治之外,再则,就是我们姚家祖传的半步崩拳,这套武学,缺少了三路招式,心法也不全,虽然每次运用,对身体伤害很小,但日积月累下,就会积劳成伤。”
“啊?大爷爷,这么说,我心肺也有内伤了?”姚破军神色微变。
叶凡扫了他一眼,点点头:“理论上讲,确实是这样,但你才刚内劲入门,修为浅薄,远没有达到你大爷爷这种地步。”
姚破军闻言,不由松了口气,但脸色却不太好看,自己没事,还多亏了修为太弱?
姚老在一旁无奈笑道:“破军,我们姚家的半步崩拳,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曾经的确说过这种问题,但能拥有一本内劲功法修炼已经是万幸了,哪还管什么伤及心肺的问题。”
“所以,至今为止,第二代人中,我一个都没教,若非怕功法失传,我也不打算传授你与诗瞳。”
“爷爷,你手中这个小本子是什么?”姚诗瞳满脸疑惑道。
“这个是我根据你们姚家残缺功法,而补全的完整版半步崩拳,以及它的心法内容。”叶凡在一旁解释道。
“叶大师谦虚了,这何止是补全,里面的心法,还有功法路数,都远比我们姚家原本的半步崩拳精妙十倍不止,不仅不会有伤及心肺之忧,如果修炼得当,便是在有生之年,步入宗师都有可能啊。”姚老满脸激动道。
“啊,宗师?”
姚诗瞳和姚破军脸色大变。
这时,才注意到姚老手中这个小本子的重要性。
“只是叶凡,你怎么知道我们姚家的半步崩拳路数?”姚诗瞳不解的问道。
姚家祖传功法,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姚老闻言,却是扶须笑道:“哈哈,这就是宗师的厉害之处。人家看几眼,就能了解到你修炼的功法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有这能耐,凭什么敢号称宗师?”
“宗师,是对站在武道顶点的强者,一个称呼。但凡宗师者,皆可开宗立派,自成一家。就和你们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宗师飞檐走壁,摘叶伤人,踏水而行,万军之中纵横,都只是小菜一碟啊。”
“这……”
姚诗瞳还好。
姚破军则彻底被震住了,看着叶凡,目光大变,内心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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