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鹿死谁手(十八)

千面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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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鸣一怔,片刻后突然笑道:“世人信你还是信我与我无干,只要揽玉阁信我、五殿下信我已足够——你看,房管事安心将姑娘留在此让在下医治,可见房管事是信我,那揽玉阁自然也会信我;至于五殿下会否信我,姑娘可要试试?……”

    “你……”

    “冰瓷姑娘,你我还是安心来谈这笔买卖方为上策。”喜鸣说着一口干了碗中热茶,刚才一直忙前忙后,又与冰瓷来了一番口舌之争,她早已口干不已。“不过说买卖前,在下有一事要先告知姑娘。”

    冰瓷睨了喜鸣一眼,未说话。

    喜鸣也不介意,放下茶碗继续说道:“在下也知,密营在凤岐不止有姑娘与方南,不过眼下在凤岐,密营应该只有你二人与东风笑一班人马了——就算还有漏网之鱼,只怕也是一些不打紧的虾蟹罢了。”

    冰瓷一惊,转头怒瞪着喜鸣喝问道:“此话何意?”

    “密营在凤岐的执令之人与一般精锐皆已在昨夜被杀。”喜鸣淡淡应道。

    “什么?韩大人他们死了?怎会如此?”冰瓷大惊。韩谨韩良韩平的身手她甚是清楚,就是一班密营兄弟也无一弱手,怎会被人一网打尽?她本来还想着眼下先与喜鸣周旋,待回到凤岐将事情说与韩谨之后再要喜鸣好看。至于喜鸣威胁自己之事,韩谨也自会设法解困,哪知喜鸣却说韩谨等人皆已死了。

    “韩大人?”喜鸣一怔,“这韩大人与韩渊是何关系?”

    “你不是清楚密营底细,此种小事何须问我。”冰瓷冷笑应道,她在想喜鸣刚才的话有几分可信,随即又想到一事,“你怎会知韩大人他们昨夜皆已被杀?难道是你跟你的同伙下的手?”

    喜鸣抿抿嘴,压下心中火气,冷冷应道:“天下事只要有人做自会有人知,至于是否我下的手姑娘无须知晓,倒是还有一事在下要告知姑娘——昨夜自姑娘受伤起,五殿下只在最初派人问过,之后就再无消息。如此看来,姑娘对那五殿下的忧心也有些道理,那五殿下对姑娘的情意确实有限。”

    “你……”

    “既然姑娘在凤岐已无依靠,是否该安心听我说了?”喜鸣已懒得再理冰瓷的心思。

    这次冰瓷未再吱声,也未看喜鸣,不过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

    喜鸣瞟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先前我本想着姑娘既然是密营的密探,顺便帮我探听些消息应该不难,不过眼下我已改了主意。”

    听到这句话,冰瓷忍不住疑惑的转头看了喜鸣一眼。

    “姑娘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密探人选,姑娘还是做一个色艺倾天下、引男子遐思流连却又不可得的人间仙姝为好。”

    冰瓷神色一滞,心中却又有几分舒坦。眼前少年这句话虽说不算好听,不过话中意思对自己的色艺还是臣服的。

    冰瓷又瞟了喜鸣一眼,这次的眼神却似喜似嗔,喜鸣不禁心中一荡,赶紧定了定神,心中暗想自己若是男子也定会拜倒在这眼神之下。

    “小公子若不想冰瓷为你探听消息,难道是要冰瓷为你舞上一曲?”冰瓷说此话时已是笑颜如花。看着喜鸣神色间的变换,她心中甚是舒坦,果然没有自己迷不住的男子,哪怕这个男子只是个少年。

    喜鸣眨眨眼,收起荡漾不已的心思,正经说道:“在下有一事想要先问姑娘。”

    冰瓷又是嫣然一笑:“冰瓷的底细小公子不是早已查清,还有何事要问?”

    “以姑娘色艺为何会寄身于密营?”

    冰瓷一怔,收起笑意,过了一阵才略显忧伤的说道:“我本是孤儿,自我记事起,已被鸨儿收养。鸨儿见我长得好,从小即找来琴舞大家对我悉心教导。后来鸨儿在溢城开了东风笑,我开始登台献艺,那时我方知鸨儿是郑国密营的人,我也自然成了密营的人。”

    喜鸣听后想了片刻才说道:“如此说来,姑娘并非自愿加入密营?”

    冰瓷犹豫一阵后应道:“我最喜的是琴舞之艺,至于密营之事非我说了算。”

    喜鸣又想了一阵才继续问道:“姑娘对五殿下又是何心思?”

    冰瓷神色一黯,未说话。

    喜鸣看了冰瓷两眼,又问道:“听说五殿下已托揽玉阁为姑娘赎身?”

    “嗯。”冰瓷点点头。

    “那五殿下可是要迎娶姑娘?”

    “你不是已说五殿下对我情意有限,那还如此多问——你到底要与我作何买卖,直说便是。”冰瓷又有烦躁不耐的迹象。

    喜鸣掀起眼皮看了冰瓷两眼,笑笑后才说道:“其实不应说是买卖,是在下要为姑娘重新谋条出路。”

    “重新谋条出路?”冰瓷一怔,疑惑说道。

    “嗯,一条比眼下好上许多的非密探之路——不过在下也要再说一次,姑娘对今日之事还是保密的好,也不要有异样心思,在下说过可让姑娘生不如死就必定可让姑娘生不如死——我已是一无所有之人,这天下没有事是我做不出的。”

    喜鸣说最后一句话时的狠厉绝望决绝冰瓷永生难忘。

    与冰瓷说完后,喜鸣马上到隔壁客房找到坚叔房严。

    “房管事,有一事实在对不住,有些事我已告知冰瓷姑娘。”

    房严疑惑的望着喜鸣,喜鸣吞了口口水才继续说道:“我已告知冰瓷姑娘,是我救了她,也告知她五殿下未来看望过她之事,还有她身后那些郑国密探皆已死在昨夜——啊,我没说是何人下的手——说这些事时我已警告过她,若她胆敢有异样心思,胆敢胡乱说话,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房里几人听了喜鸣的话皆是大感愕然,两个女儿家谈心事,怎会谈到如此地步。

    “公主,到底出了何事?”坚叔问道。

    “我想要这冰瓷为我所用——这冰瓷心性虽不好,人也不够聪慧,不过其双绝于天下的色艺实属难得,心思也够精明玲珑,所以我想用她帮我做些事。”

    回凤岐的路上,冰瓷一脸心事,房严也是思虑重重,两人都在想喜鸣说的话。

    房严以为喜鸣的主意实在大胆,许多事他要先告知风宜,喜鸣却笃定风宜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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