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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后,看着空溜溜的房间,霍靳北只觉安静的发慌,或许是因为熟悉了温子期存在,忽然间家里少了个人,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那种感觉,自从十二岁之后再没有试过了。
半响,拨通了陆以城的电话,交代他在半小时内赶到别墅。
“怎么又来电话了?不是说好今晚陪我的嘛,还说过什么二人世界。”白鹭生气的抿起小嘴。
这工作是陆以城的女朋友,还是她是他女朋友,白鹭是真的分不清了。这平日里头陆以城为了工作,俩人分崩离析,好几天没约会一次她都忍了,现在这大半夜的,怎么还要去工作,除了工作,工作,还会什么?
看到白鹭心情不好,陆以城摸了摸白鹭的发梢,安慰了几句。
“我知道霍靳北对你好,但你也不要总是工作嘛,连生活作息的时间都被占据了。”白鹭饶了饶头很是不满。
他知道霍靳北对陆以城有很大的恩,她也很感谢霍靳北,在陆以城人生低谷的时候拉了他一把,给了他闲杂这份工作,否则俩人根本不可能在市中心买到一套好的房子,有现在这么美滋滋的生活。
但是一看到电视上的情侣恩恩爱爱,她却要一个人独守空房,心里着实是难受的很。
“我答应你,下次不会了。”陆以城点了点头,应付道,随后消失在楼梯口。
看着离去的背影,白鹭怨恨的将薯片扔到地上。
为了方便工作,所以陆以城的房子跟霍靳北很近,也就俩三条街的距离,五分钟不够就到别墅楼下。
“总裁。”陆以城鞠了鞠躬。
霍靳北轻恩了一声。
“还是没有找到她的消息吗?”霍靳北转过身,点了一直烟,抬头望向窗外。
“没有,温小姐就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已经派下面的人去找过了,各个地方都分散过,就连是吧台都看过,还是没有温小姐的迹象,我怀疑……”陆以城不敢再说下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知道陆以城难以启齿,霍靳北道。
“我觉得温小姐可能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
“不……不会的,她绝对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还没等陆以城说完,霍靳北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座城市对于温子期而言,有太多的回忆和太多的不舍,她的父亲还在这儿,她的朋友还在这儿,还有他也在这儿……
他相信温子期为了他的父亲,绝对不会离开这半步,因为这儿有太多要守护的东西了。
听到霍靳北这么绝对的回答,陆以城也不好再反驳,只好低着头,等他吩咐。
“这样,你明天先停下手头的工作,代替我去一趟警察局,不过,记得去的时候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不能让别人查到蛛丝马迹,不过要找的人还是要找,一秒都不能停,顺便帮我传下去,但凡是找到温子期消息的,工资翻升五倍。”霍靳北掐掉烟,坐会椅子上。
“是……那我是直接去找公安局长还是?”陆以城点了点头,问道。
“你去找局长,你告诉他,问他能不能给我添加一些人手,或者让他给我查一查这几日关于夏千美的行踪,如果他不同意,你就亲自去一趟夏家,去告诉老爷子这件事。”霍靳北眉头略微一皱。
“可是总裁……这样会不会不太值。”陆以城道。
要是这么一闹,俩家关系绝对会有隔阂。
那霍靳北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打造的关系,将会毁于一旦。
他知道霍靳北喜欢温子期,对于温子期他也是挺有好感的。
但这并不是简单的过家家游戏,一旦失败,集团将会陷入窘迫的困境之中,有太多人窥探着,就等这么一日。
所以他认为,身边的女人可以换,况且温子期也算不上什么天姿国色。
“这件事你不用管这么多,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
陆以城点了点头,确实自己无权过问怎么多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陆以城就按照霍靳北的要求去到公安局,顺便带上了录音机。
看到是陆以城来,公安局长恭恭敬敬的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公安局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也是这几年才上的位,由于常年工作的原因,头发早已掉的精光,看起来十分和蔼,像是个老实人,说起话来毕恭毕敬,圆滑世故。
“陆秘书,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是不是总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吩咐的。”公安厅长笑道,手里还忙着指路。
“看来这段时间局长生活得很不错嘛,这墙是翻新又翻新,都快要壤金了。”
“陆秘书真是看重我了,我这么个小角色,也只是讨个生活而已,哪有什么好不好,吃一顿是一顿。”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霍先生希望你能够派出人手,来协助我们。”陆以城道。
倒完茶水,公安厅长考虑了半响,才拿出个决定。
“这几日社会的治安不太稳定经常都出问题,所以……人手方面,这事情恐怕有些困难,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需要了吗?或许其他方面,我能够帮上忙。”公安厅长为难的说道。
看公安厅长说的十分为难,陆以城也不勉强他,换了个请求。
“那你让你的手下把关于夏家所有的文档都发到我的邮箱上去,这个忙,该不会不行吧?”陆以城调侃道。
“这个,自然是可以,但是霍先生要这个来做什么。”公安厅长道。
“霍先生要用来做什么,还需要来跟你汇报吗?”陆以城蹙了蹙眉,俨然有些生气。
想到是自己问道一些不该问的问题了,公安厅长很识相没有再过问只是转移话题,“这个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是不说清楚大概用途,恐怕我很难交给陆秘书你,陆秘书也是知道,作为警察的,这点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何况还是夏家……大部分的身份资料都不归我们公安机关保管。”
冷哼了一声,这公安厅长平日里头问霍靳北要钱时怎么就不见他模模糊糊,说不出话来,今天有事轮到需要他帮忙了,就支支吾吾,还真是个墙头草。
“我当初见你收钱的时候,可没有现在有这种职业操守啊,怎么这一年半载不见,就还多了个职业操守出来,这么一听,是真的有些恐怖。”陆以城调侃道。
“陆秘书,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我们公安机关是真的不方便出手相助,毕竟是俩个集团之间的斗争,不是俩个人啊。你要是说让我在局里帮你捞什么人出来,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我还是能够胜任的,当这件事情牵扯太多,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公安厅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脸笑意。
“呵,我看你是怕你的乌纱帽不保吧。”陆以城讽刺道。
“这都被陆助理发现了,不过这事确实是难为我了。”公安厅长哈哈笑道。
“算了,既然你办不到我也就不勉强你,不过这个月的费用你就别指望能从我们集团抠油了,自己好自为之吧。”陆以城拿起公文包。
“好好好,那我就不送了,下次有什么事情,再来找我啊。”等陆以城走远后,公安厅长背地里狠狠骂了一阵子,直到累了,才不再辱骂。
还真当他是个傻子啊?
虽然说这钱是很重要,但是对于他而言,这小命更为重要啊,做人不能够贪,他总不能为了这么点小钱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吧。
这集团之间闹矛盾分分钟就是几百万上下,几千条人命,到时候别说他能不能保住乌纱帽这小命也是岌岌可危,他可能不想做什么背锅侠,这出了事,他可担待不了。
“怎么样,不行?”霍靳北看着一脸惆怅的陆以城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
“恩……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了,但他还是怕插手这件事情会得罪到夏家,看来这么多年是白养这个白眼狼了,收钱不认人,还是没能帮上忙。”陆以城有些抱憾的说道。
霍靳北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
毕竟他也没有对着公安局长有什么期盼,这人是个什么货色他早就知根知底了,之所以来找他,也是借这个机会来打探打探公安机关的风声而已。
“总裁,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真的要去夏家找夏老头子吗?”陆以城道。
“恩”霍靳北看向车窗外,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夏千美策划的,但是现在他无凭无据,凭什么上门抓人,找不到明面上的一些东西,总归还是理亏的。
只怕到时候让人反咬一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要不我们直接闯进夏家,找他们要一个说法?”陆以城提议道。
“不行的。”要是换做平时他肯定会选择强上,但是他必须顾及到温子期的安危,要是惹怒了夏家哪一家子人,恐怕温子期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只能在偷偷的在背后调查。
但凡让他找到一丝的蛛丝马迹,他定不会放过夏千美。
……
陆以城送完霍靳北回公司之后,特意兜去酒窖挑选了几支上好的红酒和香烟,才慢悠悠的从公司里出发。
而恰好碰上刚成从公司回来的夏老爷子。
“你进来做什么?没有我的要求,允许你进来了吗?”夏老爷子搀扶着拐杖,一拐一拐的从花园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陈姨。
夏老爷子是最不喜爱别人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闯进家里,特别是陆以城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适合。
“夏老爷子,我看你不在家,有急事找你,而且我看家里没有人守着,所以才闯了进来,无妨吧。”陆以城指示身边的人退下。
“所以没有人,你是要怪罪在我这老头子的身上吗?”夏老头子脸色一沉。
“夏老爷子多虑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陆以城笑道赔礼。
“哼,我看就是这个意思吧,看老爷子我不中用了,所以欺负到我的头上来?”夏老爷子敲了敲拐杖,有些生气。
这夏老爷子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人,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年轻人的花花肠子,自己走过的路,怕是比这些年轻人吃过的盐还多。
很显然,他来这儿,就是来找他的岔子,不过是指桑骂槐,显得委婉了些。
“夏老爷子可别顽解了总裁的意思,他确实是想来探望你,不过公事繁重,来不了。”陆以城解释道,随后把从酒窖挑来的酒放到老爷子面前。
“这是总裁特意替夏老爷你挑的,全都是上等的红酒,他知道您喜欢喝,还让我找人从新西兰那边运来,还有这些香烟,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夏老爷子将信将疑的仔细专研过一会后,才稍微放松了些。
确实都是不错的红酒,这一点,陆以城并没有骗他。
“老爷子喜欢就好,来,快给老爷子打开。”
晃了晃红酒杯,细细抿了一口,入口即化,味道着实算得上是上等中的几瓶,怕是酿三四十年也就只能出来这么一俩瓶绝世好酒。
“霍靳北就这么舍得给我?”夏老爷子放下酒杯,问道。
“要不是夏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有霍总的今天,所以给您,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陆以城接话道。
“我知道,你今天过来肯定不止这么点事情,估计你们霍总还派了些事,来让你处理吧。”夏老爷子开门见山。
“就是我们想了解一下大小姐最近几日的踪迹。”陆以城道。
“你们了解我的外孙女做什么?霍家父母不是一直不待见她吗?”提前往事,夏老爷子脸色阴沉了许多。
“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所以想要知道一下,毕竟这件事情挺重要的,所以希望夏老爷子能告诉我。”陆以诚道。
“这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生活,平日里她去哪儿又不跟我交代,这事怕是问错人了吧。”夏老爷子冷言。
温子期跟夏千美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然有解决的法子,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去凑合那些事情做什么?
所以听过也就算了,并没有摆在心上,只是今日陆以城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这才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怕是夏千美又给他惹了什么祸。
而且这个问题还不小,估计又是跟霍靳北的女朋友有关。
她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倔,非得吊在一棵树上,死也不走。
“倒也不是,就是前些天夏大小姐去公司里找温子期,就是找了之后温子期就人间蒸发了,这几日我们总裁很是担心,毕竟这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看的实在要紧,而夏大小姐也不见了踪影,所以才会上门来问问老爷子您,但绝对没有半丝不敬的意思。”
“你有没有不敬的意思我不知道,但是她的问题,我是肯定不了解的,你要是想要找他那就去什么乱七八糟的酒吧,别来我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夏老爷子瞪了一眼陆以城。
感受到夏老爷子心情不太好,陆以城只好道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另一边,霍靳北走进咖啡店,朝着一名黑衣男子打招呼。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就随便给你点了些,怎么还是老样子,速度这么慢。”黑衣男子笑道。
陆一桁是霍靳北大学时候的舍友,俩人关系虽比不上铁兄弟,但也算的上是泛泛之交。
当初陆一桁入学时,初来乍到不认路,也是托了霍靳北的福,带他去到办学处,若不是这样的话,怕是早被踢出学校。
毕竟外国的学校十分严格,哪怕是迟到一秒钟都会记过,何况是新生报到,更为严重。
俩个中国的大老爷们,想着能在外地互相照应总归是好的,所以陆一桁死活让寝室阿姨将俩人调到了一块儿去,结果却万万没想到霍靳北是个书呆子,任凭他怎么撩他,都不讲话。
大学四年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学习,他们在一块那几年他几乎未曾见过霍靳北笑过,平日里头,总是风轻云淡,不食人间烟火。
后来男人却更加沉默……那时候他们已经毕业许久,但霍靳北却认识了温子期,两人……
后来……特别是温子期走后的那几年,男人几乎是日日颓废,饭也不吃,书也不读,后面更是一走了之回了国,从此之后俩人也有数年没见。
待霍靳北回国之后,陆一桁收到了国内父母的通知,也是紧跟着前脚回了去。
虽说俩人都在同一个城市,不过各自的工作不同,社交地位不同,回国之后也算是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是有一次在聚会上碰了面,随便交谈了几句,随后又各自离别。
直到今天,一通电话。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找你是有正事。”霍靳北拉下脸,看不清神情。
陆一桁磨了磨咖啡,笑意茫然。
“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老脾气,老样子,一点都开不得玩笑。”
大学时候霍靳北就沉默寡言,就算是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回国后也是娴少见面的,今天突发奇想来找他,恐怕并不只是单单喝杯咖啡,吁吁往事这么简单吧。
“说吧,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的。”黄奇也不兜圈子,直来直往。
“你现在还在市公安厅做吧?”
“恩……”
“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的动态,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交给外人做我不放心,也就是你,我才敢这么大胆的交到你手上。”霍靳北拿出夏千美的照片,放在玻璃桌上。
“是个美人胚子,怎么看上别人了?”陆一桁接过照片,端详了几眼,总感觉有些眼熟,但也说不出是谁。
沉默半会,气氛有些尴尬。
“话说,你找到温子期没有?回国这几年,过得还好吧。”陆一桁忽然问道。
霍靳北眉头一皱,楞了楞。
“找到了。”
看到霍靳北神情恍然,陆一桁也忍不住陷入深思。
其实当年若不是那件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分离……
当时他们在大学里可是享有名誉的神仙卷女,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不过最终还是抵不过现实的巨轮,缓缓驶过……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办吧,到时候有情况了,我就联系你。”
“好,那就麻烦你了。”霍靳北谢道。
“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看见霍靳北不断的看手表,陆以桁也不好再多让他停留,况且他也是偷偷溜出来的。
霍靳北点了点头,离开前再道了几句客套话,俩人就这么分别了。
等霍靳北回到公司后,陆以城早已在哪里等候多时。
“怎么样,情况乐观吗?”霍靳北一边朝房间走去,一边问道。
“霍总你安排我做的我都做了,哪些酒也全都给他送去,不过我问他的时候,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奇怪的举动,就是一味的说不知道,管不了孙女的事,不过看上去反倒是有些生气,我怕说多了会影响到他的心情,所以含糊了几句就走了。”陆以城紧跟上去。
“没事,我并不需要夏老爷子给我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她的宝贝外孙女儿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只要传达了这个信息,就足够了。”霍靳北并不在意的说道。
“这样等夏千美一回来,就会被夏老爷子责骂,他就不敢回家,不敢回家就只能去找温小姐了,我们就可以顺着这个线路一直往下摸?”陆以城接话道。
“恩,这只是其一,经过这件事情后估计不用等我们出手,夏老头子自己就会好好照顾夏千美了,这样一来我们既不用得罪夏家,也可以顺着这个线索,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一举俩得。”霍靳北道。
夏老头子是出了名的要面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外孙女在外面做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还丢脸丢到家了,怕是夏千美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陆以城由衷佩服的感叹了一句,果然总裁就是总裁,想的还这么多。
看来想要在这吃人的官场上打好交道,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怕是没有一些手腕跟本事,压根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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