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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夜,御书房。
“朕打算封秦天为太医院提点,高公公,这事儿你有什么看法?”钟沉忽然问高晋。
“皇上,这事儿老奴拿不定主意,千万不要折煞老奴了。”高晋道。
钟沉点点头,知他考虑的是宦官不能干政,是以不敢关心朝政:“今日例外,朕允许你说说对此事的看法。”
高晋思了思,道:“秦天身为梁太医的弟子,医术自不用老奴多说,但他到底是一介布衣,尚无功名在身,品貌虽算出众,又加上医术通神,想是文采也是不差的。皇上让钟丞相跟秦天认了亲之后,秦天便是钟丞相的表侄儿,虽非王侯将相,却是前途无量。倘若他再同朝中的某位大人结了亲,那么,身份自然便提了上去。于宣国的将来也大有帮助啊。”
钟沉眸光微转,忽地一笑:“将来?朕将来要怎么安置秦天,难道高公公已经猜到?朕要你谈谈提点秦天一事,莫要废话。”
高晋心头一颤,知道犯了朝中忌讳,连忙下跪,道:“老奴失言,请皇上恕罪。”
钟沉笑眯眯道:“起吧,你素来做事极有分寸,不必朕再提醒第二次了。”
高晋连忙应“是”,一擦额头,竟摸了一把冷汗下来,滑溜溜地。他看着这位皇帝长大,不得不说,钟沉却是是他见过的皇族子弟中性格最为复杂的一个,有狼之坚忍、兔之机警,虎之生威,面上看总是谈笑风生,一副稳重脾气,骨子里却敏感的很,是以高晋在他面前,一向注重谨言慎行。
高晋心头还在心有余悸,那边钟沉轻抚手掌,执笔若有所思道:“高公公,朕听前一段日子,秦天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如今情况如何?“
高晋答道:“已经派人给他瞧过了,听说已经好的差不多,情况并未像之前的那般糟糕,不过皇上,这个秦天也真是的,说病就病了,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
钟沉执笔在周折上边写边道:“旦夕祸福,孰能预料。不过是生了一场病而已,有什么好奇怪。”
“皇上,有一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钟沉见他面有难色,想了想,眉头一皱:“高公公,何时变得这般啰嗦,有话便说。”
“是。”高晋顿了顿,道:“事关秦天秦大夫之事。”
“哦?详说。”钟沉命令道。
“秦大夫出事当日,人在云妃娘娘那。不过,老奴以为,这件事显得有些蹊跷,当时雪国四皇子也在场。素里没听说过秦大夫身体有什么重大的毛病,却在那天突然晕死过去。”
钟沉沉默了,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点拍着御案,一下一下地,显得不急不缓。御书房内,只剩下高晋一人在旁服侍,高晋见钟沉陷入思考,不敢出声。
如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钟沉终于停下敲御案的手,开口道:“依你看,此事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萧瑜?”
高晋想了很久,有些踌躇,道:“唉,老奴也不知。不过,秦大夫这次突然毫无征兆的病倒,却不像是正常的病重所致,倒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哪有一个素里看起来强壮的人会突然莫名地晕死过去?必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哦?连你也这么认为?”钟沉道。
“老奴只是猜测,不敢妄下定论,毕竟秦大夫是皇上看重随行北音的人。”高晋道。
“朕什么时候说要让秦天随朕出使北音了?”钟沉道。
“皇上难道不是……恕老奴多嘴,您在朝堂上,没有否定秦大夫随行北音……”高晋道。
“那是大臣们的提议,朕何时答应了?”钟沉略有所思地看着
“皇上,您这是……”高晋不解道。
钟沉嘴角一笑,站起身来,于御书房内便走边道:“朕听过一个故事,说的事,训兽者训练野兽,都要从幼兽开始训练,每日喂其食,练其功,然后增其技艺,最终让其收心。其中,以收心最难。一旦收心成功之后,待小兽长成了,将来就会变成大兽,才会对训兽师忠心不二,效犬马之劳。”
钟沉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兀自笑了笑,“在朕看来,培养一个得力的助手,必须从娃娃抓起,而钟采无疑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况且,朕从一开始也答应过他,会在朝中给他谋一个重要的职位,朕坚信,以钟采的才智,区区的北音一众,难不倒他。任何问题,到他手里,都会得到一个令朕满意的结果,也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钟沉对钟采的夸赞,让高晋着实想不通,钟采这个孩子身上究竟有着什么让皇子如此看重的东西?
钟沉的眼睛眯了起来,高晋察言观色,连忙补充道:“皇上,依老奴看,不过这次去北音的是谁,都不会改变一个事实——秦天也好,钟采也罢,只有皇上愿意让他们风光时,他们才能够风风光光,皇上若是不愿意,便是大厦覆倒,也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罢了。”
钟沉挑眉看了高晋一眼,嘴角有了点笑意,大概觉得高晋的话有些意思:“高公公,你服侍朕多年,朕的心思,就属你摸的最清。”他顿了顿,又道,“不过,钟采这个孩子,朕是一定要扶植的,并非朕觉得他好用,而是,朕第一眼看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在他的身上,朕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皇上喜欢孩子,您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呀,梅妃娘娘这不是已经怀上了您的龙种了吗?”高晋突然提起。
钟沉经他一提醒,感慨道:“是啊,朕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没想到时间过得这般快。”
“皇上,恕老奴多言,古来帝王哪个不是后宫三千,您却唯独宠溺梅妃娘娘,这……”高晋道。
“朕这一生,拥有一个女人就已足够。”钟沉道。
高晋立刻露出一幅很好奇的模样。
钟沉继续解释道:“因为,再多的女人,只会给朕带来烦恼。爱一个人已足够幸福,何必要在幸福之外再去寻求不必要的幸福呢?海纳百川,有容为大,朕对于人才,是广为吸纳不嫌多,对于纳妃,却是宁缺毋滥。也许,在你们的眼里,朕真的很不像一个皇帝吧。朕从小过惯了按部就班的生活,难免觉得枯燥,长大之后,却发现原来那些根本不是快乐,既然不是快乐的东西,朕为何又偏要去执著呢?”
他说到这里,豪情顿起,负手走到窗前,凝望着外面的风景,道:“朕想留住一个人,会想方设法地去留下他,就有信心去将他留在朕的身边,倘若朕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就愧当一国之主,宣国之君!”
御书房的窗外清风拂动,周边的草卉轻摇间,一个人影转出灌丛,遥遥望来。
两人的目光于空中相撞。
钟沉一怔,而那人已走进御书房,屈膝跪在钟沉的面前,恭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暮儿,你怎么来了?”钟沉惊讶道,挥挥手,示意高晋退下。
高晋瞧了一眼宁暮,眼里也大是意外,梅妃怎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御书房,也没有经过一丝通报。
“是。”高晋应声退出御书房。
“起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小晴照顾你的么?”钟沉脸色微板,看着她。
宁暮站起身来,说道:“臣妾有事相求。”
她说时,窗外水银一样的淡淡月色,清洒进来,披笼在她的身上,令她周身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流动着不属于尘世般的玉洁冰清。而在那无限绮丽的光晕中,宁暮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就像清澈的水晶,水晶之下,依稀有花朵正在悄然绽放,钟沉看她的目光朦胧而深邃,今夜的梅妃,比昔夜看起来,更显得温婉令人疼惜,不是因为她的脸色和语言显得有多柔弱,而是她的目光,始终没有见到一丝欢愉,何况她又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悄声来到御书房,定是特意为了什么事而来。
钟沉望着她,许久之后,忽然勾起唇角,然后微微一笑,道:“朕的好梅妃,有什么事不能在寝宫说,偏要你大老远地冒着寒凉跑来这里,你瞧瞧自己,这身衣衫,太薄了,实在太薄了,还有你的手……”钟沉的重点不在宁暮来御书房的目的,而在她的这副令人生疼的模样。
宁暮几乎可以感觉到,钟沉迎面扑来的暖人气息。她多么奇怪,明明是爱着他的,为何却因为仇恨的缘故,竟可以一点点地将自己从刚刚荡起的旖旎里,恢复成了冰冷如水一样的平静态度。
宁暮再次跪下,不顾怀着身孕,她向着钟沉叩首。
“请让臣妾把话说完。”宁暮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钟沉道。
初春的夜,最是舒适。暖阁两壁的窗户全都大开着,时不时有一丝丝凉风吹进来,吹拂着御书房内的珠帘纱帘轻轻地拂动。比之在朝堂和寝宫,这里给人的感觉少了三分庄严,多了七分微妙的静和谧
钟沉放开手,含笑而立,目光于她的耳朵上停留了一瞬,道:“朕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这耳洞之事,暮儿,你能告诉朕你让朕帮你新穿一只耳洞的原因么?”
宁暮嫣然一笑,再次叩拜于地,将一卷手书呈过头顶,递给钟沉。
“暮儿,你这是……”
“皇上过目之后,只会明白臣妾想要干什么。”
钟沉好奇地扬了扬眉,他从未见过宁暮如此认真地跟自己说话,呈递手书更是从未有过的事,钟沉接过,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手写的工整漂亮的宣国特有的字体,笔力苍劲,笔风恢宏,充满了朝气,字体的结构天成,还未看手书的内容,便为其所写的字已陶醉其中。
宁暮的宣国字体竟已达到这种火候,实让钟沉为之暗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一皱,心头一颤,呆在那里很久。
“皇上,您看完了吗?”
“哦,暮儿,果然是好字,这是谁的自荐书?”看至最手书的最后,见到“梅妃”二字,钟沉沉下声来:“你的?”
“是。”
这时,一阵清风吹来,将宁暮的秀发轻轻撩起。
钟沉默了一下,眼底突然泛起几丝异色,他将手书搁在御案之上,将宁暮扶起,然后背过身去,道:“朕不同意让你去北音的。”
“可是臣妾听说,北音这次的邀请之中,点明了大宣需要随行一名妃子。”宁暮争道。
“暮儿,朕不想让你去冒险。”钟沉犹豫道。
宁暮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字道:“臣妾来大宣这么久了,却没能为皇上分忧过什么,臣妾虽是女子,但也想在皇上身边,寻找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位置,真正地为皇上去分忧。”
钟沉的眉毛颇具深意地挑起,然后拖长了语音,对于宁暮的话,却仍不动声色,其实对于这件事,他心中早已做了决定,此次出使北音,不派任何一个妃子随行,不但宁暮不能,便是钟宁也不能。他深知北音一行的危险性,虽然他在朝堂上对大臣们和颜谈笑,心中却早有了思危的决策,可以说是铤而走险。不能再将身边的妃子搭送这场国与国之争的危险之中。
宁暮知道,钟沉不忍让他的任何一个妃子随行,但即便是这样,宁暮仍旧坚持己见。
一念至此,她索性将心沉了一沉:“皇上,记得凉亭煮酒之时,您问过臣妾一句话,您问过臣妾,您是否是一个昏君?”
此话一出,钟沉嘴角的笑容顿止,御书房内,空气里,有一种凝重的威严气氛一下子被钟沉半瞬的沉默压了下来,犹如那弦上之箭、鞘内之刀,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被触发,哪怕是在这般宠爱的梅妃面前,钟沉也微微有些变色。
钟沉注视着宁暮,忽然间,朗笑了三声出来。
他笑出第一声之时,声音犹如一支疾箭被发射出去又即收,他笑出第二声之时,声音已渐渐消缓了许多,而在第三声之时,一如融风朗月,这连续的三笑过后,御书房内的气氛又恢复了原样,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御案旁,飘到胸前的冠穗在风中摇动,最终回了宁暮一抹自然再真诚不顾偶读微笑,反问道:“朕是否昏君,依梅妃之见呢?”
“臣妾认为,皇上心系天下,又怎么可能昏君。”
“从何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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