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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夏公子是楚国人?”互相介绍了彼此后,司空昊开口了。
“是。”夏仇点了点头,“我来自楚国京城。”
“那夏公子来大央国是?”
“来做生意。”夏仇还是简言意干地答。
“做生意?”司空昊他们相互看了看,说道,“听凝儿说夏公子是出身书香世家?”
夏仇点了点头,答道:
“夏家是书香世家没错,但是我却对经商更感兴趣。”
“令尊不会反对吗?”出身书香门第的人一向自持清高,经商这等世俗之事在他们眼里自然是瞧不上的。但是夏仇却要经商,因此司空昊他们还颇好奇的。
“家父的确反对,但是我没有念书的天赋,久而久之,他们也只能作罢。”夏仇的表情并不多,但是看得出来他并不觉得经商有什么不可对外言的。
司空昊夫妇轻皱了皱眉,虽然他们并没有说一定要让女儿未来的附马一定是高门公子。可是经商是不是太低了点?他们望向女儿司空凝,却见她眼神正痴痴地望着夏仇。
司空昊气结,他捧手心上的公主就这样被个经商的,还是异国的小子给拐走了?
“咳咳……”看着气氛有些不对起来,齐王赶紧轻咳了一声。
司空凝回过神,望向母后的眼神有点撒娇似的拜托。
皇后是真宝贝自家姑娘,要不然怎么会连这种大事也由着她胡来呢。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脸上挂起了亲切的笑容问:
“夏公子,不知道你家中可有妻小?”仔细看,这夏仇的年龄也差不多二十出头了。一般人家可能已娶妻生子,要是人家有妻小,女儿不是白浪费感情了。
“尚未。”夏仇摇了摇头。
“哦?”司空昊挑了挑眉,接过话,“看夏公子一表人才,怎么会还没成家呢?”
司空景、楚宛歌也看着他,不知怎的,他们始终觉得这位夏仇公子有些不对劲。
……
这边,司空昊他们开始盘问起夏仇的家世。另一边,安娜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虽然她被神秘的男主子指定做今儿宴客的大厨,可是厨房里的老人却妒忌了。一个个就是不配合她,弄得安娜火大,差点没直接上去就给这些老刁婆子几个大耳光子。不过,她终究是忍住了怒火。
“听说今儿主子宴请的可是很重要的客人,要是咱们厨房出了差错,都等着被撵走吧。”安娜一边忙碌着,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着。
“不过,能够拿了银子出府还是好事儿。要是主子怒了,一顿大板子下去有没有命都不知道。”
那些妒忌安娜的老婆子在旁边缩着手老婆子一听都有些怵了,没错,她们是想给安婆子颜色看看。省得把她自己能耐的,但是要是真出了岔子,她们也要跟着倒霉啊。
几个老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把磕嘴里的瓜子皮一吐,颠颠地跑来帮忙了。
“我们啊就是心肠好,看不得别人累。”
“就是,就是。可别说咱们没做事啊。”
“……”
安娜听着几个婆子的念念叨叨,却暗自扯唇冷笑了两声。
婆子们看她这冷冷的样子,一个个也是极不高兴的。暗哼道,得瑟什么呢,不就是会些小聪明嘛。等主子吃腻了她做出来的东西,看她们怎么收拾她。
“哎,你们听说了嘛,主子今儿宴请的客人们听说来头不凡呢。”有个婆子忍不住八卦道。
“是呢,我听说呀,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女主人呢。”另一个婆子神神秘秘地开口。
“啥?”另外的人愣住,看了她半天说,“你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哪有女孩子家家的往男人家里跑的?不能够啊,还说什么来头不小?这贵门华宅里的小姐能干这样的事儿?”
“我可没胡说八道。”见众人怀疑,开口的婆子很委屈地继续开口,“这话可是主院那边传来的,没准儿人家就是女方上门相看呢。”虽然这几乎是难有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以前有些有钱人家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的就这样相看要入赘的男方。
“还说不是胡说八道呢。”有婆子驳她,“难道咱们家主子还能给人做上门女婿不成?”虽然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家主子的底细,可是看这个小院的布置也不像是那种没钱人家的。
“这个……”
“……”
安娜竖着耳朵听着她们的话,突然眼睛就一亮。来头不凡?上门女婿?难道‘老爷’真的要给达官贵人做上门女婿?而那个神秘人所说的让她留在这里就有机会重回皇宫就是这个意思?细想想,如果‘老爷’做上门女婿,必然也会带一些‘陪嫁’过去,自己这个做饭还有些手艺的婆子如果也跟着过去,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她想要的。
安娜眉心拢起,已经想去看看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了?
……
司空昊一行人跟着夏仇聊天后,几个男人又提出了下棋。但是一系列动作下来,这个夏仇虽然表现得各方面都挺不错的,但是他们却始终觉得没底。
到了午膳的时候,男女分席而坐。两桌之间隔着屏风,看不见对方但能听见隔壁的声音。
皇后、楚宛歌与司空凝一桌,由婢女侍候着;另一边则是夏仇亲自招待着司空昊、司空景、司空宸他们。
夏仇一招手,便有婢女将准备好的菜都摆上了桌子。
两旁桌子的菜式都是一样的,但是看着色香味美又有些稀奇的菜式,两桌的人都表示好奇。当然,楚宛歌不是好奇,而是惊讶了。虽然这些菜式都有改动,但是她还是认出了好几道是现代菜式。尤其,有道面点完全是西式糕点的做法。她眉心一动,这是谁做的菜?心一动,她突然隔着屏风说:
“夏公子,你们府上的菜式倒是挺别致的。”
“嗯。”司空昊也接了口,“的确挺新鲜的,难道是楚国的菜式?”
夏仇被问得一愣,他以为那‘贤太妃’做的是大央的菜式呢。谁知道居然不是,可这也不是他楚国的菜式啊。灵机一动之下,他解释道:
“这是府里的厨娘新想出的菜式,大家可以试试味道如何?”
一听是新菜式,司空昊他们都来了兴趣。不过在吃饭之间,旁边自有随行侍候的婢女给试毒。
夏仇看见婢女试毒的举动一愣,问:
“她这是?”
“夏公子请勿见怪。”齐王接口道,“这只是我们家的一个习惯,并非针对夏公子。”
夏仇早就知道他们身份,表面上的疑惑不过是一种伪装不明白而已。他看了看司空昊他们后才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还以为你们担心我下毒呢。”
屏风另一边的司空凝听着有些急,刚想开口却被皇后给拦下了。
皇后看着女儿这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怎么得了,这孩子居然被夏仇给‘吃定’了吗?
闲聊了几句后,众人终于动筷。
司空昊他们小酌了几杯酒,司空凝她们则是真被这些菜色给吸引了。
饭后,司空凝开口道:
“这菜真的挺好吃的,应该打赏打赏厨娘。”
夏仇一听,立刻让人去唤厨娘。
安娜听闻客人要见她后心头一动,她摸了摸脸。现在的她已经是经过重重伪装的,就算认识的人站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认得出自己来了。略安定了心后,她才跟着丫鬟去了主院。
“老爷,厨娘来了!”丫鬟把安娜带了进去。
安娜在进厅里的瞬间就怔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今天宴请的客人居然是楚宛歌他们。‘老爷’究竟什么身份?怎么会跟楚宛歌,甚至是皇帝他们有来往?
安娜心里波涛汹涌,恨自己发现得太晚。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错失了报仇的机会。如果早知道是他们,她一定在菜里下毒弄死他们。
安娜的目光让楚宛歌眉一动,下意识地望了过来。但是这也提醒了安娜,她迅速又回复了一个老厨娘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避开楚宛歌打量的目光,压着嗓子向夏仇他们请安:
“老奴见过老爷,不知道老爷寻老奴有何事?”
司空昊他们也在安娜进来后就打量起她,看着那些美食居然出自这么个不起眼的老厨娘,他们都有些意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这么个老婆子居然有这么一手好手艺。
“安婆,今日的菜式做得很好。一会儿去管家那里领一个月工钱,算是奖励。”夏仇看着安娜说。
安娜一愣,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她行了行礼,答道:
“多谢老爷。”
楚宛歌听着夏仇唤老婆子为‘安婆’,她心一动。安?
“安婆是吧。”
安娜在刚才夏仇出声后就暗自后悔,早知道遇到楚宛歌,她就应该换个姓氏。但是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于是还是微垂着头,一幅恭敬又有点胆小的样子。
“是。”
“你这些菜式很新鲜,听说是你想出来的,不知是怎么想到的?”楚宛歌问。
“对啊,这究竟是哪国菜式?本,我,我都没吃过。”差点脱口‘本公主’的司空凝也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安娜问,对一个老婆子居然能够想出这等新奇菜式,她挺好奇的。
安娜看见司空凝的时候脑海里冒出厨房时那几个老婆子的八卦闲话,说来的是未来女主子家的人。难道‘老爷’要做附马?如果是这样,那她一定要争取跟着过去。
“回夫人、姑娘的话,这些菜式是老奴跟人学的。”
“跟人学的?”楚宛歌一怔,问,“跟什么人学的?”这位安婆老是低着头,目光不敢看她们。是真的胆小,还是因为怕被她看穿什么?
“跟家母学的。”安娜知道楚宛歌肯定是在怀疑她的,好吧,你怀疑是吧,那就怀疑个够。“老奴幼时就有记忆,母亲一直给我们做一些没见过的食物。我们也曾好奇问过,但是母亲说这是她家乡菜。”
“能问下你母亲家乡在何处吗?”楚宛歌继续问。
“好像是一个叫‘四川’的地方,老奴记得不是太清了,也不知道记没有记错。”安娜故作略思索了下,然后才回答道。
“四川?”司空凝她们一脸茫然,“有这么个地方吗?”
楚宛歌却是抿了下唇,眼睛还是犀利地看着这个老婆子。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母亲极可能是位穿越者。可是她的话真假还待分辨,并不能排除她撒谎的可能。她定定地打量着对方,对方却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司空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夏仇见状,开口问。
“没有。”楚宛歌摇了摇头,“我没什么问题了。”
夏仇点了点头,对安娜说道:
“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安娜行了礼,转身往外走。
“安娜——”就在安娜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的楚宛歌猝不及防地开口唤她。安娜差点反射性地回头了,好在最紧要关头时她反应过来,继续保持刚才的步调往外走去。
“叔奶奶,安娜是谁?”司空凝奇怪地看着楚宛歌问。
“没什么。”楚宛歌摇了摇头,目光一直注意着安娜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司空凝觉得莫名其妙,与众人相视一望后双手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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