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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那个小女孩呢?”我愣愣道。
男鬼告诉我,我见过的小女孩,就是小黄鼠狼的化身。而我们面前的老奶奶,其实也是一只老黄鼠狼。
他的大手一挥,小黄鼠狼的尸体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滚出来!”他喝了一声。
片刻之后,穿着黄裙子的小女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扑进了老奶奶的怀中,亲切地唤她:“奶奶。”
“小佳。”老奶奶抱住小女孩,刹那间泪流满面。
“哼,究竟是谁指使你骗她进寨的?”男鬼的面色冷峻,质问小女孩。
小女孩扭过头看了看我,似乎有些害怕男鬼,声音诺诺道:“是一个穿道服的女人。”
据她所说,她也是遭了女道士的毒手。
小女孩名叫小佳,是一只道行浅薄的黄鼠狼。一个月前她在山林间玩耍,遇见了一位貌美的女道士。女道士将她捉住后带入了这间苗寨,将她的肉身用火烧毁后,取出魂魄禁锢在了这片全是女鬼的寨中。
小佳的奶奶发现她失踪后,用法术寻到了寨子,却也因不敌女道士而被困住。
两天前,那名女道士给小佳布置了一个任务,让她去招待所给我下蛊,并且设法将我的魂魄带回苗寨。小佳为了救奶奶不得不从,这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浑身发抖。
“我的魂魄?你是说,我现在……真的是鬼?”我瞪大了眼睛问她。
小佳轻轻点了点头,我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
“夫人别怕,就算这天塌下来,也有为夫替你扛着。”
男鬼被我的怂样逗得一乐,搂住我腰的手更紧了些。我别扭地挣扎了两下,当下竟然忘了去害怕他是只鬼。
或许是刚才死里逃生还没回过神来,也或许是他方才如天神般降临救了我。
他抬起另一条胳膊,修长的手指指向老奶奶,幽幽道:“哼,你俩的修行,今天就可以结束了,省得让我家夫人看了碍眼。”
老奶奶闻言跪在了地上,连磕了几个头,颤声道:“您大人有大量,念在我也救过尊夫人的份上,就饶过我和我孙女吧。小佳肉身尽毁,回头我带她入深山修行,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了。”
她说救过我,我才反应过来,自我吃过她的野果子后,好像没那么惧怕日光了。老奶奶解释说,那野果子虽不能完全解蛊,却可以延迟蛊毒发作。
男鬼说:“如此说来,你也不算太坏。如果我没记错,黄鼠狼有一门法术,可以令死亡不足72小时的人还魂吧?”
老奶奶一怔,片刻之后咬牙答应了下来:“如果您肯放过我们,我愿意舍掉一身修为,帮尊夫人回魂。”
“如此,甚好。”男鬼一乐,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轻声应道。
我抬头间撞上他漆黑的眸子,感觉到他的手还在我腰间,连忙伸手去推开他。他的力气很大,将我圈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我越想推开他,他反倒将我拉得更近了些。
“你到底想缠着我干什么?”我急了,他既不杀我也不肯放过我,难不成就为了让我给他生孩子?为什么偏偏是我?
“忘恩负义的坏东西,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反倒是对为夫这种态度。”男鬼冷哼了一声,方才还危险的眸子在与我对上的瞬间变得柔和,“也罢,来日方长。我能等到了你十七年,就能宠得了你一生。待小北出生之后,我们便能团聚了。”
什么十七年一生的?我正想继续和他讲讲道理,那张精致的银色面具忽而靠近。
不出意外,又是一个吻落下。我还没来得及反抗,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我背在了背上。没过多久,鼻尖嗅到艾草的香气,我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耳边听见老奶奶念念有词。
“奶奶,大姐姐的阳寿早就尽了。就算你为她回魂,她也活不过一年。”小佳的声音响起。
老奶奶念完一段文言,轻声回她:“一年足矣,如果我没猜错,那人只是想保她腹中的鬼胎顺利出生。”
“可是方才那个戴面具的大哥哥,他看起来很疼爱大姐姐。”小佳嘀咕道。
老奶奶笑了笑:“你还太小,不明白男女之事。男人的话不可信,男鬼的话更是信不得。更何况那人不仅是鬼,他还是……”
“嘎吱!”开门声打断了对话,耳边听见橘娅叫我,“微微,我把雍师叔带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一定要坚持住!”
下一秒,一只冰凉的大手抚上了我的额头。
我一个激灵,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雍遇安俊朗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只记得男鬼救了我,然后在他吻我的瞬间,我晕了过去。后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我是怎么回到招待所的?
我成功回魂了吗?
“她已经没事了,魂魄都回到了体内。”雍遇安松了口气,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我。
我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明白是老奶奶帮我回了魂。
橘娅抓起桌上的一张字条,疑惑道:“这是什么?解蛊办法!”
我还没回过神来,雍遇安接过字条看了看,吩咐橘娅:“的确是解蛊的办法,看来是有人刻意留下的。你照着单子去准备东西,待会儿我们就为卫微解蛊毒。”
“好,微微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橘娅风风火火地带上门离开了。
我愣在床上,此刻见到重新复活的雍遇安,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下我的心情很复杂,既为他开心,又有些害怕。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我:“雍遇安他不是人,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
我试图打破沉默,话还没问出口,反倒被他抢先一步:“卫微,离魂的这段时间,你可有再见过那只男鬼?”
我点点头,告诉雍遇安正是那只男鬼救了我。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我恐怕就被那群苗女烧死了。
而且那个控制周尉鬼魂的人,似乎和男鬼并没有联系。
话音刚落,他的眉头拧成了山峰,对我说:“他救你只是为了保你腹中的鬼胎。那男鬼如此狡猾,看来要想除掉鬼胎,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