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吴淑芳的吻

橙子黄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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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淑芳走到表演区。

    “你的伴奏带呢?”负责放光碟的同学问吴淑芳。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说了,我不用VCD伴奏。”吴淑芳说。

    “难道你清唱吗?清唱的效果很不好的。”

    “这正是我要和大家说的,”吴淑芳把话筒抓在手上,然后放到胸前。我看得出她比较紧张,因为她的声音都有点发颤。“同学们,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歌曲是《军港之夜》,希望大家喜欢。”

    掌声。

    “不过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请郑启航用吉他给我伴奏。请郑启航上台。”吴淑芳看向我。

    我提着吉他走向表演区。刚才出去“放松”的时候,我去大会议室取了吉他。

    许多人在议论着什么。

    好几个人的眼睛瞪大了。

    “郑启航是个很低调的人,他其实很有才艺,只是他不喜欢表现自己,所以……我是死缠烂缠他才答应的。”吴淑芳微笑着说。

    “吴淑芳只有最后一句话是真的。”我对着话筒说。

    大家哄笑。

    我拨动琴弦,吉他发出一段波浪音。整个教室即刻安静下来。这些观众的综合素养还是相当高的。

    我很流利地变换着和弦。

    前奏一结束,吴淑芳和着旋律起唱。

    军港的夜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海风你轻轻地吹

    海浪你轻轻地摇

    水兵远航多么辛劳

    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

    让我们的水兵好好睡觉

    吴淑芳唱得还算流畅,她按照我们设计的动作做,边唱边轻轻地摇晃着身体,就像海浪在轻轻地摇晃舰艇,当唱到“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时她很自然的地闭上眼睛。一切都那么顺畅自然,可没想到她唱完“微笑”,我伴奏的曲式已经变换了,我不再用手指拨动琴弦,而是用四指一起上下切动琴弦,她还在“微笑”。

    吴淑芳忘词了。

    我当即背着吉他走到吴淑芳对面,一边切动吉他弦一边演唱“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吴淑芳的记忆被唤醒,随即和着我的伴奏和我齐唱,直至完成*部分。

    唱完一段,掌声便从每个角落传来。

    吴淑芳显得很激动。

    这样,当我们演唱第二段的时候,效果就更好了。我灵机一动,在吴淑芳演唱*部分时,不再和她齐唱,而是为她合唱。我变换着曲式和唱每一句的最后一个词句,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背着吉他时而面对吴淑芳,时而转动身子,很自然的面对观众;时而绕到吴淑芳的背后,和吴淑芳背对背表演,而我的双手则一刻也没有停止,以至于每一个会唱《军港之夜》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跟着我们演唱起来。

    掌声。一阵又一阵掌声。

    我背着吉他向大家鞠躬。

    谁也没有料到吴淑芳会激动地当着大家的面抱着我吻了一下我的脸,之后把脸埋在我的胸前。

    我赶忙把吴淑芳推开。

    又是一阵掌声。

    艾贞子清了清嗓子,说:“看来郑启航果真是深藏不露啊。当时我和班长都没有请动他出山,倒是要感谢吴淑芳同学,让我们目睹了他的风采。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要郑启航再给我们来一曲?”

    我正想婉言拒绝,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从我的大脑处传来,随之,我中指上的肉环不断内缩,仿似有阵阵光芒从指环上往外源源不断的发射,我疼的汗珠子直冒。

    而同学们还在极有激情的嚷着:郑启航,再来一个,郑启航,再来一个。

    还是丁莹率先发现了我的状态,她走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身子,“郑启航,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大家停止呦呵。

    吴淑芳跟着走上来,她从另一侧扶住我的身体。

    “你哪里不舒服吗?是肚子疼吗?”她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徐峥平和曹水根也走上来。

    “金二金三你们快来扶我。”我说。我想起了我和熊研菲密切交往期间我曾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应该是那个凸戒灵异在起作用了。解除灵异的惩戒的最好办法是断掉与异性身体的接触。

    徐峥平和曹水根诧异地看着我。

    “不想让我疼死就快点扶我。”我放大声音。

    他们诧异地走上前替换丁莹和吴淑芳扶着我的两臂。

    “要好一点吗?”曹水根问道。

    “把我扶去卫生间,快把我扶去卫生间。”我说。

    我在徐峥平和曹水根的搀扶下去到卫生间。有好几个人跟在后面。我一进卫生间便打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去。我任冷水冲刷我的脸庞。

    大概过了三十秒,我关掉水龙头,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吴淑芳和丁莹同时掏出手帕,但丁莹即刻把手帕收回了。我接过吴淑芳的手帕拭去脸上的水珠。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灵异的附属品——蓬蓬勃勃的花朵,也已萎缩。

    “不疼了吗?”丁莹问道。

    “不疼了。”

    “真不疼了?”吴淑芳说。

    “真的不疼了,我们回教室。”我说。

    我们几个一起回到教室。

    有了这段插曲,同学们自然不好意思再叫我表演。这也好,省却了一段尴尬的场面。因为,为这个联欢会,我没有做任何准备,除了给吴淑芳伴奏。

    联欢会结束后,我们金氏三兄弟留下来帮忙几个班干部清理教室。

    艾贞子配合我把垃圾扫进垃圾斗。

    “当时你不会是装的吧?”艾贞子说。

    “什么?”我不明白艾贞子说什么。

    “你怎么会突然疼成那样,是阑尾炎发作吗?”艾贞子问道。

    “不是。但我没有装,再说,装能装得那么像吗?我读的可不是表演系。”我说。

    “啊,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因为我们太想你再表演一个节目了。你这么一疼,让你逃过了一劫。我问你,你觉得我主持怎么样?”

    “很好。你艺术素养非常高。你的舞蹈也很专业。”

    “谢谢你表扬。只是没想到祝毅会缺乏那么点感觉。我倒是觉得你很适合主持。”

    “何以见得?”我说。

    “你最大的优点是善于临场发挥。你以为我没有看出吴淑芳唱歌时突然忘词了吗?是你临场发挥帮她圆了场。你们练习的时候不是这么配合的吧?”

    “不是。”

    “后面的表演也都是你临时改编的吧。”

    “对。”我没法不对艾贞子刮目相看了。

    “这就是主持最需要的素养——临场发挥,灵活机动。希望下次有和你合作的机会。”

    “啊,垃圾斗装满垃圾了,我该提去倒了。”我顾左右而言他。

    走在回小区的路上,风让我觉得很冷。借助路灯光我看见街道两旁的绿化树的叶子几乎已经落尽了,只有零星的几片在枝头上摇荡。路面上躺着一些落叶。虽已是近十一点了,街道两旁绝大多数的店面依然亮堂堂的。有很多店主坐在店里看电视。店内冷冷清清的。

    我边走边回忆联欢会上的那一幕。我最担心的状况竟然在不经意间出现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只是一个吻,只是吴淑芳不经意的一个吻,就把这种状况激发出来了。我还以为它已经沉睡了。我甚至天真地以为它再也不会醒来。

    没想到它竟然那么敏感,比年轻的少女还敏感。不就是一个吻吗?它也会在瞬间醒来!

    如果是拥抱,它会怎样?

    如果在激情四射,花儿昂扬奔放之际,它会怎样?!

    我没法想。

    我也不敢想。

    回到小区我租的房子,丁莹在卫生间洗漱。她提前回到了租住地。她不和我一起“撤退”,自有她的顾虑。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休息,吉他被我丢在另一个沙发上。

    丁莹从卫生间出来。她用干毛巾弹动着她的湿漉漉的头发。

    “洗了个头真的很舒爽。刚才跳舞跳出了一身汗。”丁莹走到我身边。

    我闻到了洗发水的清香,但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丁莹用毛巾弹动她的秀发。

    “我说你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啊。看不出那么斯文的吴淑芳会有那么激情的动作,你头痛是不是太激动造成的?”丁莹擦拭好了头发,将毛巾在空中甩了甩。

    我看着丁莹。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这么阴郁?”丁莹显然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我的表情,“难道说你有什么天生的疾病,恰逢在那个时候发作吗?可我之前从没看过你发作啊。”

    我摇了摇头。

    “你说话呀。”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说。

    “怎么个痛法?”

    “头痛。手痛。”我把我的左手扬了扬。

    “哎等会,让我看下你的中指。”丁莹抓起我的手,“咦,你手指上这个像指环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是肉瘤吗?”

    “刚才就是这个手指痛,痛得感觉手指要断了一般。”我说。

    “它是指环吗?”

    “不是。是肉瘤。”

    “可它上面怎么还有个微微的凸起?啊,肯定是一种脂肪瘤。很多人都长脂肪瘤,有的长在小指头边上,像是第六个手指头,也有的长在耳垂下面。可问题是这些人的脂肪瘤是不痛的。你的怎么会痛呢?”丁莹说。

    “它不是痛。它是不断的内缩,就觉得要把手指头勒断一般。”

    “不会吧?难道是孙悟空的紧箍咒?可他那个是箍在头上的。”

    “有点类似吧。”我说。

    “这真是一件怪事。”丁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以前出现过吗?”

    “出现过两三次,高中的时候。”

    “哦。一般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丁莹问道。

    “这个?”我顿了顿,“也说不清楚。反正它发作一点先兆都没有。不知什么时候它就来了,可痛过之后又一点事都没有。”我不想告知真实情况。

    “会不会这也是个医学难题?莫非你这么拼命研究医学就是想解决这个难题?”

    “你脑瓜子就是这么好使。”

    “这是很正常的联想啊。”

    “你今天的舞蹈跳得很火辣。”我刻意转移话题,因为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有没有给你崭新的感觉?”

    “看你在家里学动作好像没什么,可这么一跳,很有味。你是里面最出色的。”我说。

    “这一点你就不专业了。你知道这里面谁最专业吗?”

    “谁?”

    “艾贞子。这舞蹈是她编排,是她教我们的。她的动作最专业,最有印度风味。”丁莹说。

    “我怎么觉得你跳得最有味呢。”

    “是因为你想哄我开心。”

    “别忘了我是最喜欢和你斗嘴的人。”我说。

    “可不知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在逗我开心,可我还是很高兴。你看你也不阴郁了。这就好了。既然它并不是频繁发作,发作时也就那么短暂的一瞬,也就不要去想它了。慢慢地或许它就好了。”

    “我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