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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玉面公子瞪着黎素卿看了半晌,眼中的疑惑之色突然一闪,最后他竟也不收拾东西了,干脆坐回桌子旁。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黎素卿也倒了一杯,拿起放在自己身前的那杯,喝了一口。
黎素卿瞟了他一眼,随后坐到了他的对面,玉面喝了一口茶手,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手中的白色瓷杯。
“方才在下也说了,王爷您心思缜密,又岂是我等草民能够揣摩得到的,所以王爷若要听实话,在下真的不知道。”
好一个玉面公子,硬咬着嘴不松口,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他们两倒是可以相互耗着。
再者刚才在夺莲之时,黎素卿的话,他可是句句听在耳朵里,也深知黎素卿与白玉离的感情,只怕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破坏得了的。
黎素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她开口道:
“夫君你真是太过于谦虚了一些,你如此聪明,聪明到可以瞒天过海,用另一个身份在江湖上混迹了一、两年的时间,都无人发觉你的真实身份,你还说你只是市井的一介草民?”
黎素卿说完抬眸望向玉面公子,只见他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却在片刻后,又恢复常态。
“王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在下真的不懂,请王爷恕在下愚钝…”
玉面公子话还未说完,黎素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扯遮在他脸上的面具。
不过玉面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给识破,一挥掌直接挡住了黎素卿挥出去的手。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本王就只好揭你的面具来逼你承认了,小宇!”
黎素卿靠近玉面的耳边,轻声如此说道,此话一出,玉面当下便身体一僵,本是拦住黎素手的手也跟着垂了下来。
黎素卿嘴角一扬,微微一笑,却没有再去碰他的脸,而是直接坐了回去。她上挑眉头,斜睨着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玉面低低道出这么一句话来,伸手揭下脸上的面具。果然面具下是那张再过熟悉的俏脸,只是两年不见,此次再见,凌波宇的脸上,少了当年的稚气,却多了一份成熟。
脱去了往的稚气后的凌波宇,有着一份属于他特有的成熟韵味,他虽不及白玉离超凡脱俗,美得人神共愤,也不及东方煜来得妖艳夺目,更不如华容的秀丽端庄,但是不得不说,此刻的凌波宇,也就是玉面公子,却着实会另不少女子趋之若鹜。
两年未见,若说再次相见,心中无喜,那绝对是骗人的,而且当初黎素卿虽然对凌波宇无儿女之情,却也有着浓厚的姐弟亲情,加之当初要他离开她,目的只是为了保全他的安全。
不过这些已经不再重要,因为黎素卿发觉,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决定不会再轻易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这也是她为何要在凌波宇打算离开时,拆穿他身份的原因之一。
黎素卿靠回椅背上,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浅浅笑意,她双手交叉,慵懒的姿态,倒是与从前无异。
“如果我说,从你一出现我就开始怀疑了,你会相信么?”黎素卿没有回答凌波宇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了回去。
凌波宇顿了顿,回道:
“信,姐姐你心思缜密,一向不同于常人,即便我做得再过小心,也总有会露出马脚的时候。”
黎素卿在凌波宇脸上扫视了一圈之后,这才把目光挪向窗外,此时窗外的月亮并未圆,只是露出了一大半而已。
“不是我心思缜密,也不是你露出了马脚,你知道我为什么从第一眼看见你,即便你蒙着脸,即便是说话的语气,以及行为方式与以前都不相同了,我还能认出你,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为什么?”凌波宇不由脱口而出,如此问道。
黎素卿望着凌波宇半晌,神色由以往的随意,变得相当严肃,她从椅子上坐正了,双手放在桌子上。
“小宇,如果我说,你一直在我心里,即便是外貌变了,脾气变了,身形变了,但是你仍是你,我仍能认出你来,你信么?”
凌波宇一双大眼中,渐渐泛起点点晶莹的泪光,他伸手握住黎素卿的手,把她的手掌紧紧握住。
“姐姐…”
凌波宇有些哽咽的唤了一句,黎素卿反手握住他修长的手指,紧了紧。她道:
“小宇,如今玉离哥哥的形式你也看到了,我本欲再与你周旋一段时间的,可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我不得不提前把你的身份挑明了。我是不能让你再离开我了,那种事情,一次便已经足够,既然命运让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再次从我指尖溜走。”
说到此,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目前的形式,我不能再分心与你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你知道皇姐重病在身,不然我也不会来这天山大老远跑来夺雪莲了。而玉离哥哥更是身体已然到了随意一推就会倒的地步,我如今身边人不多,你若是再离开我,我恐怕我也会力不从心,于公于私,我皆是不能再放手的,你明白么?”
“姐姐,我明白,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即便是姐姐你赶我、骂我、打我,激我,我也会抱着姐姐不放手了。”
黎素卿站了起来,走到凌波宇身前,与他紧紧相拥,最后在他柔软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凌波宇仍是如从前一般,脸顿时就红了。
黎素卿微微一笑,脸上又漾起从前那种随意的笑容,她手指轻点小宇的红唇,似调谬的说道:
“小宇,这都第几次被姐姐吻了,还这般害羞,若姐姐与你做些什么更惹火的事情,你不是该变成锅里的煮虾?”
小宇知道黎素卿又在调谬他了,有了当玉面公子的那些经验,比起以前的凌波宇而言,脸皮自然是厚了不少。
他也学着黎素卿的样子,在黎素卿白皙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而后挑起他浓密的眉毛,说道:
“两年不见,姐姐不但没有老半分,相反还白皙光滑了不少,倒是不知姐姐这两年是如何保养的?还是姐姐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拿出来也让小宇见识见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