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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冲动地想扑过去删掉那些监控录相,夏夜在一旁急得汗直炸,这样做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好在刘警官反应迅速地用身子挡住了小李,小李一头撞在他的身上。
刘警官从身上拿出五十元的绿钞,对小李说:“客人都来了半天了,咱们也没款待,你出警局去买几瓶冰镇饮料。”
小李犹豫着不肯接,刘警官硬把钱塞在他手上,推他出了门,然后把门关上。
他看了看顾昔年,他脸上是阴谋将要得逞时得意的笑。
刘警官若无其事地扬了扬眉:“我正在看刚才我们不在时,你和李勇那票小混混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他扫视了一遍在场所有的人:“你们貌似都挺感兴趣,既然这样,大家一起看吧。”
他走到监控设备前,打开了监控,屏幕上立刻出现顾昔年被围殴的画面。
夏夜和顾昔年都显得有些吃惊。
特别是顾昔年,他不知道刘警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在踟蹰,一抬眼看见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立刻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个大男生居然尖着嗓子大?:‘这就是证据!这就是证据!”那声音异常刺耳。
电视台的采访组边看边复制了一份。
“请问,你是否如当事人所说的,故意把他和那些混混关在一间办公室,借混混的手好好教训他一顿?”女主播长相甜美,但是语言犀利。
刘警官见招拆招,他不满地横了漂亮女主播一眼:“什么叫故意?我这里通共只有一间办公室,你说我能把他们分两处关?再说,这里是警局,我怎么也猜不到他们敢在警局打架!更奇怪的是你的当事人挨了打怎么不呼救?这里是警局,他只要呼救一声就可以得救,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并且,”夏夜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如雪莲般超尘脱俗的气质让人为之神魂颠倒,围着刘警官的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道来,仿佛夹道欢迎他。
“顾昔年和那群混混是认识的,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串通起来,演出这出苦肉计,好嫁祸给刘警官,让他被开除,这案子便暂时搁置了,他们就有时间重新安排,逃脱法律的制载!”
顾昔年自以为手上有张王牌,底气十足地说:“随你怎样说的天花乱坠,我在警局被打成这样,总要有人对这起恶性事故负责吧。”
顾昔年说着撩起了上衣,果然一身青紫的伤痕。
女主播动了测隐之心,忙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顾昔年风度翩翩笑着摆手拒绝道:“不用那么麻烦,这里有法医看看,鉴定一下就可以了,我只想为自己讨回个说法。我究竟是被请来配合调查的呢,还是被人暗算的呢?”
女主播的母性完全站在了貌似弱势的一方,她好看地锁着眉,有所顾虑地说:“法医是检查死人的,你就不忌讳?”
顾昔年微笑着摇摇头,显得特别有教养,虽然不过中等个儿,额上还有一道未掉疤壳的疤痕,但贵在长得清秀,又加上从小酷爱学习,养成一身书卷气,当他很好的隐藏住他邪恶阴险的本质时,也会给人温润如玉的假象。
刘警官见状,非常无所谓地说:“既然这样,我带你们去鉴证科。”他似乎不知道顾昔年在借着被围欧这件事,在不动声色的报复他。
顾昔年有点看不透他。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夏夜在一旁微眯着眼睛沉思地看着刘警官。
一行人来到鉴证科,刘警官向刚才给顾昔年他们提取血样的法医说明来意,法医欣然应允,就要给顾昔年做检查。
顾昔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法医的手说:“您是不是单独给我做检查比较好,这样才能尊重我的隐私。”
法医还没表态,就听见女主播在一旁帮腔:“我觉得他的要求挺合理的。”
法医手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哪有时间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结,再加上美女相求,更是不好意思拒绝,不如卖得个人情,也少费了口舌。
法医只留下顾昔年,其他人跟着刘警官回到他的办公室喝小李买回的冷饮。
法医指着一张用来解剖尸体的解剖床说:“你躺上去。”
顾昔年看着洁白的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褐色血迹,脑补着尸体被解剖的恐怖场面,骇怕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声音发颤地请求:“能不能换个干净的床单?”
法医挺善解人意的,说了声:“你等一下。”便带上门出去了。
顾昔年独立在房间内站了一分钟,留意着门外的动靜。
门外静悄悄。
也是,虽然警察们胆大如牛,但也不至于没事跑到专门解剖各种横死的人的鉴证科来闲逛喝咖啡。
但是,顾昔年生性谨慎,他仍是不放心,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像只王八一样把脑袋伸出去,向走廊两头张望,没有人影。
他急忙把门关上、反锁,飞快地跑到化验台。
因为只有他和杨峰的脚印跟凶案现场一样,所以法医抽取了他们两个的血液样本。
——他在被取血样的时候就特别留意他们采的血样放在哪里,想伺机……
现在机会来了,还等什么?
他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寻找,找到自己和杨锋的血样,颤抖着手,飞速地把两个瓶子上标明名字的标签换过来,然后将一切还原,他审视了几眼,确定毫无破绽,这才跑去把反锁的机关解除,又跑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站着,因为太过紧张,一颗心还兀自狂跳不止。全身冷汗不止,身上粘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他一手按着胸口使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还没等他的心跳恢复固有的节奏,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法医拿着床干净的白布床单走了进来,看到顾昔年苍白惊惶的脸笑着说:“一个人待在这里挺害怕的吧。”
“是。”顾昔年擦了一把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极自然的掩饰道:“的确怕死了。所以一直盼着您快点回来呢!”
法医寡言少语,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言语,把脏床单拉了下来,换上干净床单,对顾昔年说:‘你再可以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