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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有些疑惑, 艾米是康志的未婚妻, 她为什么要说/谎?按照康指的电子卡显示, 康志根本没有进入过鬼屋, 艾米却说康志在鬼屋和自己走散了。
整个鬼屋的工作人员,还有游乐场的工作人员都在寻找康志, 而康志压根没有在鬼屋出现过,很凑巧的是, 鬼屋当天的监控还出了问题, 并不能证明康志到底在不在场。
谢一说:“艾米为什么要说/谎?这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 商丘的手/机竟然响了,周五到周日谢一是会在深夜食堂看店到打烊的, 也就说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之后了, 商丘的手/机竟然还有电/话打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手/机铃/声很单调,就是手/机自带的声音, 手/机一响,旁边犹如惊弓之鸟的鬼屋工作人员小张吓了一跳。
是个陌生号码。
商丘把手/机接通,声音很冷漠的说:“喂。”
对方说了一句什么,谢一没听清楚,不过应该是个女人的说话声, 随即商丘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按了免提功能。
手/机听筒的声音一下变大了, 那女人的声音外放出来, 竟然是刚刚被他们提到的艾米!
艾米的声音很惊恐, 说:“我听说你是驱魔人,我家里闹鬼,请你来帮我看看!我有钱!我有钱!你要多少都有!”
谢一听见艾米的声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那一口/中文虽然不流利,磕磕巴巴,但是说的还算是清晰。
当时在游乐场的时候,艾米明明不会说中文,还要找/人来翻译,对着商丘说话的时候也用的是法文。
谢一更加奇怪了,艾米明明会讲中文,为什么要隐藏自己?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刻说话,那边艾米很着急,说:“你要多少钱,只要你能保护我的安全,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快点过来!我家里闹鬼!真的闹鬼啊!”
商丘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说:“什么样的鬼?”
艾米听到商丘的声音,松了口气,连忙又说:“是……是我的未婚夫康志!是康志!”
康志?!
谢一惊讶的又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皱了皱眉,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食指放在嘴边压了压,那边的小张听到康志的名字,差点惊叫出来,幸亏看到了商丘的噤声动作,才捂住自己的嘴,恐惧的睁大眼睛。
他们刚才也看到了康志,康志拖着他的肠子,爬过来找小张索命,可是小张肯定自己没有杀/人,他都不认识康志,只是那天上班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眼康志而已,他甚至不能肯定那个在矿山车游乐项目里和人争吵的人就是康志本人。
商丘听到这个,又说:“说具体点。”
艾米的声音惊恐急促的说:“我……我在家里,家里就我一个人……然后,然后就看到有人走进了我家,我不知道是谁,听到了声音,我出去看……查看,结果……啊天呢太可怕了!是康志!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还让我去陪他,做……做他的鬼新娘!!救救我!你要救救我!你可是驱魔人!”
商丘和谢一对看了一眼,谢一更加迷茫了,也就是说,康志刚刚袭/击了小张,来找小张要自己的内脏,结果就跑去艾米家里,要和艾米冥婚?
谢一心想,这康志也是个好雅兴……反正思维挺跳跃的。
艾米惊恐的声音却不像是造/假的,特别的激动,说:“求你了!!快来救救我!你给我当保/镖,保护我的安全,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要多少有多少!这辈子都花不完!”
谢一听到这个,挑了挑眉,心想商丘可是个隐/形富豪,他柜子里都是钱砖。
商丘说话很慢,而且不容易开口,艾米似乎很着急,说:“你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快来保护我!我真的很害怕!呜呜呜……天呢!太可怕了!”
商丘想了想,自己明天要代替谢一去上班,毕竟明天已经周一了,请假是要扣工/资的,所以必须物超所值才行。
商丘淡淡的说:“三十万……”
艾米立刻说:“好!好!就三十万!三十万!我给你!给你!”
此时商丘却突然笑了一声,声线十分温柔的说:“欧元。”
谢一:“……”
如果没猜错,现在欧元兑换人/民币的外汇,最低是7.8,高的时候已经突破了7.92……
那边艾米果然尖/叫了一声,说:“什么!?欧元!你……你怎么不去抢/劫!?”
商丘没说什么,只是很淡定的说:“我还有其他客户,没事的话我挂了。”
“等等!等等!成交!三十万!三十万!”
艾米十分激动的说:“快过来!我很害怕!地址我发到你的手/机上,半个小时之内一定要过来!”
商丘笑了一声,说:“好。”
他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谢一都傻眼了,商丘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就是三十万欧元,别说是让他请假一天了,就是让他请假一个月,谢一也乐意。
那边小张却紧张的说:“不不,你们不能走啊,别把我丢下,如果那个鬼又回来索命呢!我怎么办?”
谢一听小张这么说,似乎也觉得有点道理,说不定康志当时也看到了急匆匆去上班的小张,而且当时康志面/临危险,把小张当成了救命稻草,而小张根本没有注意就走了,所以康志死后怨气不消,想要找/人来报复。
如果真是这样,小张也是很危险的。
商丘却一点儿也不担心,说:“我有办法。”
他说着,打开房门,准备下楼,小张急忙说:“你……你去哪里?”
商丘说:“下楼,去找能保护你的。”
他说着直接走了出去,谢一赶紧也跟上,嘱咐小张在房间里呆着,千万别出来。
谢一跟着商丘进了电梯,狐疑的说:“能保护小张的?隔壁的聂小倩不行么?”
商丘摇了摇头,谢一也觉得可能不太靠谱,用聂小倩的菜坛子腌咸菜还差不多。
隔壁的聂小倩没来由就打了一个喷嚏,莫名觉得有人在背后骂自己。
谢一奇怪的说:“那咱们去找谁?你的朋友么?”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说:“你也认识。”
“我认识?”
谢一指了指自己,顿时更加迷茫了,不知道到底是谁。
两个人乘电梯下了楼,先去便利店买了一袋猫粮和猫罐头,然后走到了小区的花园里,谢一看到商丘往花园走,还以为他又要开小差儿去喂猫。
果然就看到商丘走过去,拿出食盆,把猫粮倒进去,把猫罐头打开,很快一堆“喵喵”叫的小奶猫就跑了出来,摇着尾巴,一脸呆萌的凑过来吃夜宵。
谢一更懵了,他们明明是去找/人帮忙的,结果怎么跑过来喂猫了?
就见商丘伸手摸了摸那些小猫咪,语气和平静的说:“我要出门一趟,楼上有个需要保护的人,你们帮我看着他。”
他说完,那些小猫咪立刻昂着小脑袋,扎着小/胡子,“喵——喵——”的叫了两声。
谢一:“……”什、什么情况?
商丘挠了挠小猫的下巴,惹得小猫叫的更甜了,说:“好了,现在就去。”
“喵~”
小猫咪们又叫了一声,然后排着队,一只跟着一只,甩着小尾巴,摇着小屁/股,迈着小猫步,就颠颠的往小区楼门里去,从谢一这个方向正好看到电梯的门打开了,小猫咪们排着队进入了电梯,然后一个落一个,一个落一个,很快落成了成/人的高度,垒起来用小猫爪子“吧唧”拍了一下电梯的楼层按钮,随即电梯门缓缓关上。
谢一:“……”猫……猫成精了!
商丘见谢一瞪着大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楼门的方向,拍了拍肩膀,说:“走。”
商丘说完了转身就走,谢一惊讶的追上去,说:“那……那些猫?不是普通的野猫?”
商丘看了他一眼,说:“是野猫,但不普通。”
谢一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不一样了……
艾米发来的地址在市中心,是一块富人聚/集区,市中心没有别墅,不过那片小区都是复式楼层,十分豪华,交通又方便,紧挨着各种高档购物中心,还有上班的金融区域。
商丘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夜间出租车,谢一跟着他上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才琢磨出来,商丘不找聂小倩帮忙,反而找了一堆的小猫咪,这么说来,聂小倩还没小猫咪靠谱呢,想想真是替聂小倩感到悲哀。
不需要半个小时,十五分钟两个人就到了小区门口,小区十分高档,谢一看着那奢华的小区,顿时十分羡慕,说:“这房子真漂亮。”
商丘看了他一眼,说:“你喜欢?”
谢一说:“漂亮房子谁不喜欢,不过这太贵了。”
两个人走进去,进了楼门,坐上电梯,很快来到了艾米家门口,大门也富丽堂皇的,看起来特别奢侈。
谢一按了门铃,里面传出戒备的声音,说:“是谁?!”
商丘看了谢一一眼,谢一立刻咳嗽了一声,说:“艾米小/姐,我是商丘。”
里面的声音渐渐变大了,是走过来的脚步声,随即把门打开,房间里灯火通明的,可能是因为刚刚闹鬼,所以艾米不敢关灯睡觉,把四周弄得十分敞亮,家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
艾米长头发披散着,脸色很憔悴,黑眼圈也很浓重,看起来的确是被阴气影响的样子,家里可能真的闹过鬼,这和白日里她奢华娇/艳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艾米见到他们,连忙说:“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太可怕了!是……是康志回来了!天呢!康志!他要我去陪他,做他的鬼新娘!天呢!为什么会这样……”
艾米说着,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开始呜呜的哭泣起来,谢一最见不得女人哭,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哪知道那个艾米一边哭,一边从指缝偷偷看商丘。
谢一:“……”什么情况?
艾米虽然在哭,但是一边哭一边偷瞄着商丘,眼神还有些小羞涩?
商丘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点似的,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说:“可以带我们四周看看么?”
艾米连忙说:“好的,好的,当然可以。”
她说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将头发整理好,谢一感觉自己没有看错,艾米竟然对商丘抛了一个媚眼!
谢一一脸震/惊,商丘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仍然像是没看见一样,谢一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现在顶着商丘的躯壳,虽然谢一不想承认,但是按照自己的审美来说,明明自己现在更帅一点儿。
要知道,谢一以前可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人追他,一直都是“单身贵/族”,压根没什么女人缘儿。
其实谢一没有女人缘儿,并不是因为谢一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他身/体里阴气太足了,然而现在,商丘这个阳气足的人顶着谢一的躯壳,那种阳气的吸引力就好像一种喷/发的荷尔蒙。
有很多人都在奇怪,明明有的男人或者女人长得不好看,但是他的气质,或者给人的感觉,就是分外的性/感,吸引人。而有的人明明长相出色精致,脾气也友善,但是放在人堆儿里,就是一张大众脸,毫不出彩,其实这就是阴阳气息的问题。
如今的商丘顶着一个颜值不差,甚至中上等的躯壳,内含/着无限的阳气,艾米又刚刚撞了鬼,被阴气影响,正渴望渴求着这种阳气的温暖,所以一眼看上了商丘,也是正常现象。
艾米请他们稍等一下,说自己要去换一件衣服,自己现在这样子太不得体了,于是先进了卧室,让他们在四周随便看看。
商丘抱臂在周围看着,谢一凑过去,小声说:“你刚才看见没有?”
商丘说:“看见什么?”
谢一小声说:“那个艾米,刚刚死了未婚夫,昨天还和小鲜肉约会的艾米,给你抛媚眼儿来着。”
商丘回头看了谢一一眼,挑眉笑了下,谢一差点被他电到了,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一直延伸到尾椎骨,骨子里都变得酥/酥的,一碰好像就要散架了,谢一要重申,刚才艾米纳根本不叫抛媚眼儿,商丘这才叫抛媚眼儿!
商丘却淡淡的说:“没看见。”
谢一:“……”
谢一又说:“那你觉得,是康志的鬼魂来了么?”
商丘听他说这句话,蹙起眉来,说:“的确有阴魂来过,不过……”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顿住了,谢一着急的说:“不过什么?”
商丘突然欠身过去,在谢一耳边低声说:“不像康志的气息。”
谢一只感觉自己耳边洒了一股热气,麻嗖嗖,软/绵绵,带着温热的体温,一直吹进耳朵里,麻倒了谢一半边儿,商丘说什么,他简直都听不清楚了。
谢一赶紧缩了缩脖子,呼噜了一把耳朵,咳嗽了一声,刚想说不是康志那是谁?
“咔嚓!”
这个时候卧室门被打开了,艾米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确换了一件衣服,但是换的……比较暴/露。
艾米换了一件睡衣,她刚才穿着家居服,此时绝对是睡衣。
一身细细小吊带的真丝睡衣,粉色的真丝之地,胸口、后背,还有裙摆的设计竟然是镂空蕾丝的,只有腹部一小块是不透/明的真丝,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小抹胸,露的也太多了!
谢一差点捂上眼睛,艾米从里面走出来,走路时候裙摆还往上卷,大/腿/根儿都要着不住了,晃得谢一眼睛直疼。
旁边的商丘倒是淡定,就看着艾米走出来,好像艾米没什么变化似的。
艾米笑着说:“真是辛苦两位跑一趟,还要保护我了,两位想喝点什么,红酒?香槟?”
谢一赶紧摇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艾米说:“不要拘束,两位。”
谢一和商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要了解一下情况,艾米走过来,竟然要坐在两个人中间,中间的缝隙一点儿也不大,这要是坐下来,谢一觉得艾米肯定会坐在商丘腿上。
“叮铃铃——”
不过这个时候艾米的手/机正好响了,艾米侧头看了一眼,随即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连忙抓起手/机,不好意思的说:“我去接个电/话。”
艾米很快拿着手/机进了卧室,关上了门,虽然关上/门,但是里面还传出了艾米的声音,声音很气愤,断断续续的。
“什么!?……公/司不是养废物的……像你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工/资,你就这点能耐……连这件事情都不能摆平……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艾米的声音断断续续,虽然听不全,但是也能听出来,恐怕是工作问题,有人把什么事情搞砸了,让艾米十分生气。
里面的电/话声断了之后,卧室门这才打开了,艾米的脸色都给气红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随即笑着说:“两位,我有些困了,但是……但是我一个人不敢睡觉。”
的确是,刚刚家里闹鬼,一个人的确不敢睡觉。
艾米又说:“明天上午我还有重要的会/议,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来……贴身保护我?”
艾米说着,羞涩的看了一眼商丘。
贴身……
保护……
谢一随即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商丘,又看了一眼艾米,艾米这明明是想要钓小鲜肉的节奏!
谢一很是愤愤不平,自己以前怎么没人钓,互换身/体之后,反而被钓的次数增多了。
艾米又期期艾艾的说:“我……我怕康志还会回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觉,我是说……在卧房里陪着我,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了。”
明摆着是邀请。
谢一心想,商丘可是个正经人,绝对不会同意什么贴身保护的。
谢一还没想完,就听商丘淡淡的说:“可以。”
谢一:“……”什么?耳朵好像产生了幻听。
艾米惊喜的说:“真的!?”
商丘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我们过来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自然可以。”
谢一:“……”说的还冠/冕/堂/皇!
艾米立刻伸手拉住商丘的手,将他拉进卧室里,谢一也想跟上去,不过被艾米拦住了,艾米连忙准备关门,阻断了谢一进来的步伐,笑着说:“这位大师,你在一楼客厅就好了。”
“咔嚓!”
房门关上了,艾米拉着商丘走了进去,谢一被/关在了外面。
谢一瞪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里面还传出艾米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谢一顿时感觉头顶要冒烟儿,气的。
谢一小声嘟囔着:“什么鬼?!”
他站在卧房门外,眼睛转了转,心想着原来商丘也不是什么正经人,难道是看上艾米了?
虽然艾米看起来很可疑,但是不得不说,的确是个美/女,而且是金发碧眼的美/女,身材又火/辣,还穿着那么一件火/辣的睡衣,简直没眼看。
一想到这里,谢一心里毛毛的,还有点酸丢丢的,莫名其妙酸丢丢的。
谢一感觉自己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就释然了,肯定是因为不想让商丘顶着自己的躯壳乱搞。
房门紧闭,里面还有点声音,谢一不甘心就这么去一层客厅守夜,眼珠子转了转,干脆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板使劲听里面的动静儿。
谢一使劲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了,扒着门缝往里看,但是什么也看不到,隔了一会儿,就听到“咔哒”一声很轻微的声音。
门缝里的光线竟然熄灭了,卧室关灯了!
谢一瞪大了眼睛,心想不是真的睡了吧?!
谢一看着黑漆漆的门缝,感觉要被气炸了,真的很想踹一下门板,心想商丘你要是真的顶着我的身/体风/流快活,明天早上就跟你拼了。
谢一气愤愤的一步三回头走下了楼,来到一层的客厅坐下来,卧房在楼上,一层就是一些储物室,客厅厨房等等。
谢一无聊的走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快要六点了,马上就要天亮了,等八点多钟的时候,谢一还要打电/话到公/司去请假。
谢一摸/到沙发上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电视遥控,便百无聊赖的按了按遥控,准备看看电视,反正没几个小时可睡了,不如看看电视。
谢一打开电视,这个时间太晚了,基本没什么电视节目,毕竟没人会看,时间段不太好。
谢一播着电视,频繁的换台,当地电视台正在插播新闻,谢一不爱看新闻,本想播过去的,不过屏幕一晃,他仿佛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于是又把电视播了回来。
怪不得眼熟,是游乐园。
游乐园又有人走丢/了,这回是一个孩子,不到十岁大的孩子,他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的,请好心人帮忙找到自己的孩子。
母亲带和他的儿子去游乐园玩耍,毕竟马上要开学了,小孩子不喜欢上学,母亲为了哄孩子,也是抽空才能去一趟游乐园的,一切都很正常,小孩子玩得累了,赖在地上不走,母亲就让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自己转身去买两个甜筒吃。
只是这么一转身的时间,儿子竟然不见了,没人看到小男孩跑到哪里去了,或者是被人带走了,很凑巧,那地方是监控录像的死角,因此也没有录到。
小男孩失踪了好几个小时,做母亲的非常担心,游乐园的工作人员也在帮忙寻找,但是根本找不到,一无所获。
新闻里那母亲哭得非常痛苦,请好心人看到他儿子和他联/系。
随即屏幕上展示了女人的联/系方式,还有他儿子的正面免冠照片。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估计可能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大眼睛水灵灵的,小孩子的眼睛看起来都很灵动,长相可爱,是那种很惹人疼的模样。
谢一看着电视里小孩子的免冠照片,还在感叹,现在好像是多事之秋一样,游乐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起事/故,真希望只是走丢/了,很快就能被找回来。
谢一这么想着,就准备换个台,结果就在这一霎那,电视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还冒了两个雪花。
谢一惊讶艾米家里这什么破电视,这年头电视机竟然还冒雪花,是不是该换了?
谢一用遥控器去拨台,结果电视真的坏了一样,竟然拨不动,而且画面就锁死在了那个小男孩的免冠照片上,一动不动的,好像定格了。
谢一甩了甩遥控器,自言自语说:“什么破遥控器。”
“哈哈!”
他正低头准备把遥控器的电池拨下来重装一次试试看,看看是不是没电了,或者接/触不良什么的,就听到一声小孩子的笑声。
谢一:“……”
谢一浑身一震发毛,顿时抬起头来,惊讶的往四周看,四周什么人也没有,灯火通明,艾米把家里灯都打开了,还没有关上,没有任何异常。
“哈哈!哈哈哈!”
却在这个时候,又有孩子的笑声回荡起来。
谢一瞪大了眼睛,猛地注视着卡死的电视屏幕,电视屏幕上,那张孩子的免冠照片竟然变了。
孩子水灵灵的眼睛慢慢弯起了弧度,嘴角也越来越上/翘,鼻翼两边的婴儿肥也嘟在一起。
他在笑……
电视上的小男孩的免冠照片在笑!
“嗬!!!”
谢一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站起来向后退,那小男孩的照片真的在笑,随着他的笑容夸大,发出“哈哈!”的笑声,清脆天真,穿透力很强。
谢一使劲按了两把遥控器,根本不管用,不换台,也不关闭,电视上的小孩子却越笑越是雀跃。
吓得谢一连忙窜起来要跑,只是这一霎那,电视上的小孩子动了,这回不只是笑,而是动了。
他扭/动着身/体,从电视里,从那张免冠照片里……爬了出来。
一边爬,一边发出“滴答——滴答——滴——”的声音,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面而来,谢一眼睁睁看着那可爱的小孩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爬出来的时候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小男孩的上半身已经爬出来了,不再是水灵灵可爱的模样,而是满身是血的模样,不停的渗着血水……
谢一惊吓的声音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儿,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从电视里爬了出来,爬出来却血粼粼的,开膛破肚,拖着白花花的肠子……
谢一快速向后退,“嘭!!”一声被沙发脚绊了一下,“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他想要爬起来再跑,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
头顶上所有的灯一瞬间全都炸裂了,下雨一样,玻璃碴从天而降,谢一赶紧捂住自己的脑袋,商丘的脸那么帅,可别被玻璃碴给划毁容了。
谢一捂住自己的脑袋,这才想到,都闹鬼了,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商丘帅不帅!
一瞬间,灯泡炸裂,四周猛地昏暗下来,一层还拉着窗帘,没有一点儿光线,只有电视机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借着那森然的冷光,浑身是血的小男孩已经爬出了电视机,嘴里“哈哈”大笑着,拖着自己白花花的肠子,冲着谢一爬过来。
谢一吓得从地上窜起来,“啊……”了一声,手掌被扎了一下,环境太暗也看不清楚,肯定是被玻璃渣扎到了,疼得他一个激灵,隔着手套竟然还扎进去了。
谢一来不及管手掌,窜起来就跑,后面的小男孩已经爬过来了,大笑着,速度还挺快,“噌噌”的,一瞬间差点和谢一贴在一起,谢一吓得大喊了一声:“妈/的!商丘!”
“嘭!!”一声,谢一的喊声一落,就听到二楼卧室的房门一下被撞开了,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快速冲出,是商丘!
他没有走楼梯,而是手臂一撑,猛地从二楼的栏杆翻了出来,快速一跃,从二楼跳了下来,“啪!”一声轻巧的落在一楼的客厅正中间,正好拦在谢一面前。
谢一“呼呼”的喘着粗气,看到了商丘,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闹鬼、闹鬼了!是个孩子!”
商丘动作利索的跃下来,与此同时手中光芒一炸,桃木剑钥匙链瞬间变长,一下变成了桃木剑,“嗖——”的一摆,居高临下的拦住往前爬的小/鬼。
同时微微侧了一下头,借着电视机的冷光,商丘眯着眼睛,微微蹙眉,那表情该死的英俊,荷尔蒙好像都要炸裂了一样。
就听商丘嗓音低沉的说:“下次再叫我的时候,不用加上前缀。”
谢一:“……”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小/鬼似乎惧怕商丘的桃木剑,可能没有鬼怪不惧怕桃木,逡巡着不敢前进,有些瑟瑟发/抖的往后退,也不笑了,谢一心里吐槽着,明显是欺软怕硬。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卧室又有了声音,艾米从里面走出来,说:“怎么回事儿?楼下什么声音?”
“哈哈!”
小/鬼猛地转过头去,血粼粼的眼睛盯着二楼方向的艾米,一刹那艾米和那小/鬼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鬼、鬼!!!”
艾米凄惨的大喊了一声,声音十分高昂,随即身/体一歪,似乎受不了惊吓晕了过去。
“不好!”
谢一喊了一嗓子,但是他跑不过去,艾米一下失去了知觉,猛地从楼梯口就滚了下来,随着“咚咚咚”的声音,艾米好像是一只皮球,一个磕巴也不打得滚了下来,然后昏死了过去。
小/鬼“哈哈”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昏死的艾米,十分忌惮商丘的桃木剑,随即快速的往后退,退到电视机旁边的时候,“嗖!”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好像被电视机吸回去了一样。
“嘶啦——嘶啦——”
电视机又冒了一个雪花,卡死的屏幕很快动了起来,已经不是新闻了,正在播放饮料广告。
谢一还有些懵,这一切都太快了,小/鬼莫名其妙的从电视里爬出来,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跑了。
而商丘只是眯了眯眼睛,竟然没有拦那逃跑的小/鬼。
谢一说:“怎么回事儿?小/鬼跑了?你怎么不拦他?”
对比激动且迷茫的谢一,商丘则是淡定的多,将桃木剑挽了一个剑花,随着他帅气的动作,“唰——”一下,桃木剑瞬间缩小,变回了钥匙链,被商丘施施然的挂在了小猫贴纸的手/机上。
商丘这才淡淡的说:“那小/鬼身上的气息很纯净。”
“纯净?”
谢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更加迷糊了。
商丘说:“换句话说,他生前没有作/恶。”
谢一说:“那他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跑错门了?”
商丘摇了摇头,似乎暂时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确是来保护艾米的,但是袭/击艾米的鬼应该是康志才对,突然跑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鬼,的确很奇怪。
商丘摇了摇头,随即皱了一下眉,说:“你受伤了?”
他说着,一把抓/住谢一的手腕,将谢一的手抬起来,谢一这才想起来,刚才灯泡爆/炸,黑漆漆的,玻璃碴子好像扎到了手心,不过是隔着手套的,所以不算太疼,只是一个小小的皮外伤。
商丘看了一眼,脸色阴沉,说:“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谢一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只是皮外伤,扎了一个小口子而已,没事儿的,我觉得咱们应该看看艾米才对。”
艾米刚才吓的从楼梯上滚下来,她家楼梯可不矮,谢一怕她摔成脑震荡,或者直接给摔傻了。
商丘却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说:“没事。”
谢一:“……”总觉得可信度不太大。
商丘之一要给谢一清理伤口,因为灯泡全都爆掉了,没有东西照明,商丘把手/机放在桌上,打开电筒,拉着谢一的手靠近光源。
谢一戴着手套,自然是因为商丘和他的约法三章,那黑色的皮手套就没摘下来过。
不过此时需要清理伤口,谢一觉得,肯定要摘下来了。
商丘拉着他的手,动作很小心,将黑色的皮手套一点点往下退,退到掌心位置就不退了,谢一的掌心的确被扎了,还有玻璃碴子留在肉里,伤口不大,但是的确应该清理。
商丘动作小心温柔,一点点帮谢一把玻璃碴子挑出来,然后给他涂上药。
黑色的皮手套推到了掌心位置,谢一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伤口上,而是在皮手套下的手掌上……
在手掌的正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个纹身,不过竟然是金色的图案,因为皮手套没有完全摘下去,所以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图案。
金色的边缘有很多/毛茬儿,看起来……
看起来就好像是金色的羽毛边缘。
谢一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说:“这个……”
商丘淡淡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有的时候会很疼,尤其见到日光的时候。”
“还会疼?”
商丘点了点头,说:“之所以不让你摘下手套,就是因为会很痛苦,有的时候痛入骨髓,那种疼痛,就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刮你的骨头。”
谢一没体会过那种疼痛,因为至少他没有感觉过疼,谢一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着掌心那金色的痕迹,入手的感觉,更像是一块伤疤,不平坦。
谢一轻轻摩挲着,有些失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回过神来的时候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毕竟这躯壳可是商丘的,他当着主人家就这么非礼商丘的身/体,虽然只是摸个小手,但是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略尴尬。
谢一赶紧咳嗽了一声,把手套戴好,站起来说:“艾米怎么办?要送医院么?”
商丘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艾米,说:“只是晕过去了,她命大。”
商丘说着,又说:“你去把她搬回卧室。”
谢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为什么是我?”
他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艾米,艾米穿着小吊带,滚下楼梯的时候小吊带肯定滑/下来了,露了半个肩膀,要不是头发长挡着,露的就更多了。
谢一可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成年男人,艾米衣服带子都掉了,裙子还翻着,自己要是去搬她,肯定难免有些触/碰,为了避嫌谢一也不愿意啊。
谢一立刻否决说:“我不去,你去。”
商丘淡淡的说:“不去。”
谢一:“……”
谢一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俩刚才还在卧室里亲/亲我我呢,你去搬她。”
他说完这句话,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味儿,怎么又是那种酸丢丢的感觉?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不知是不是谢一错觉,总觉得商丘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而且还笑了一声,说:“亲/亲我我?”
谢一翻了个白眼,还以为商丘在炫耀,毕竟商丘那种笑眯眯的口气可不多见。
就听商丘继续说:“我对她不感兴趣。”
谢一狐疑的看了一眼商丘,显然不是太相信,毕竟孤男孤女,半夜三更呆在一间卧室里,还穿的这么少,刚才商丘一口就答应了,也没拒绝,现在说对艾米不感兴趣?
商丘见他那怀疑的眼神,又笑了笑,今天真是微笑大放送,突然探身过来,在谢一耳边低声说:“她身上的味道,没有你香。”
谢一:“……”
谢一心想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谢谢么?
商丘又说:“算了,你也不想搬,就让她躺这儿吧。”
谢一对商丘这个喜欢甜食、喂猫,偶尔还傲娇的爱心婊已经无奈了,左右看了看,把电视机旁边的盖布拿过来,蒙在艾米身上,认命的把艾米抱起来。
不过艾米是个外国女人,虽然不能说身材高大,但是也不矮,而且骨架子竟然很沉重,谢一搬着她往楼上去,累的呼呼喘气,搬上楼梯之后,拖死狗一样拖着艾米进了卧室,把人扔在床/上。
商丘施施然的跟进来,走过去给艾米看了看情况,说:“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儿,稍微有点脑震荡。”
谢一惊讶的说:“脑震荡还不是大事儿?”
商丘说:“只是会头晕恶心。”
谢一累的瘫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左右看了看,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盒已经拆开的安/全/套,旁边还有个助兴香水,香水的瓶盖都拔掉的,但是好像没有喷,因为卧室里没什么特殊的气味儿。
谢一看着安/全/套和香水,顿时回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坐下来,对着谢一抬起手来示意自己的清/白。
谢一撇了撇嘴,说:“累死我了,马上天亮了吧。”
商丘点了点头,说:“你休息会儿。”
谢一心想商丘还有点良心,于是靠在沙发上打算喘两口气,不过谢一太累了,靠着沙发竟然昏昏欲睡,眼皮很沉重,慢慢的就陷入了梦乡。
商丘听到谢一的呼吸慢慢绵长,侧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谢一已经睡着了,谢一体质比较阴寒,刚才那小/鬼虽然气息纯净,生前没有干过什么恶/事,但是身上带着一股阴森的怨气,想必也是冤死鬼,所以阴气很重,对谢一是有一定影响的,此时感觉疲倦是正常现象。
谢一仰着头,后脑勺靠着沙发背,全身瘫/软,手臂和双/腿也大开着,十分没有形象的打着盹儿,身/子还有些歪,马上就要从沙发上出溜儿下去。
商丘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过去将谢一扶起来一些,此时的谢一已经完全睡熟了,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还打起了小呼噜,身/子坐不住,“咕咚”一下就歪在了商丘怀里。
商丘低头看了一眼,干脆让谢一躺下来,躺平在沙发上,将谢一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谢一嗓子里还“咕哝”了一声,歪了歪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似乎觉得睡得不是很舒服,觉得腿太硌人了。
商丘见他一脸嫌弃,睡得还挺挑剔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嘴角有些微挑,不由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
商丘抚/摸之后,眼神突然有些深沉,看着自己的掌心,嗓音沙哑的低声说:“纯净的气息……”
谢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时候,谢一有些紧张朦胧的要醒过来,但是因为睡得很少,所以并没有立刻醒过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啊——!!!”
就在谢一挣扎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嗓子高/亢的尖/叫,吓得他“噌!”一下就蹦了起来。
谢一猛地蹦起来,刚睁开眼睛,但是没看清楚,就听到“咚!”一声,脑袋一沉,额头竟然被撞了一下,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撞得也有些懵,定眼一看,竟然是商丘。
谢一起的太猛,和商丘的额头撞在了一起。
商丘黑着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谢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睡在沙发上,躺在商丘腿上,起来的时候还撞了商丘的额头,他们两个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诡异……
“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尖/叫,谢一已经没时间去想诡异的事情,连忙从沙发上蹦起来,说:“怎么了!?又闹鬼了么!”
尖/叫是从卧室的床/上发出来的,艾米突然在床/上惊叫,似乎是醒过来了,她的思维还沉浸在看到小/鬼的阶段,因此醒过来的时候十分紧张恐惧。
艾米惊叫着从床/上爬起来,她身上的盖布挣扎掉了,谢一赶紧转过头去,还连忙捂住了商丘的眼睛。
商丘有些无奈,拨掉谢一捂着自己眼睛的手。
艾米已经管不了自己的衣服有多暴/露了,惊叫着说:“鬼!!鬼!!!天呢!!救命——”
随即艾米又飙了一段法语,反正谢一听不懂了。
艾米跳下床,冲向商丘,十分紧张害怕的说:“大师!大师救救我!!天呢,有鬼!!他来找我索命了!”
商丘不着痕迹的躲避了艾米的手,蹙眉说:“索命?”
艾米愣了一下,随即说:“我……我是说,闹鬼了!对对,闹鬼了!是我的未婚夫!康志!是康志!他来找我了!”
谢一奇怪的说:“康志?艾米小/姐,你看到的是康志么?明明是一个小/鬼?十岁左右。”
“不!!不!”
艾米突然大喊了两声,说:“不是,是康志,我看的清清楚楚,是我的未婚夫,他要找我做鬼新娘!呜呜呜呜!求你们……保护我!我不想死啊!天啊我不想死!”
谢一更是狐疑,看了一眼商丘,小声对商丘说:“她明明看到的就是一个小/鬼,为什么要说看到了康志?”
艾米情绪有些激动,黑眼圈更重了,看起来非常憔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艾米惊叫了一声。
艾米看到手/机,这才松了口气,颤巍巍的把手/机拿起来,说:“喂?”
似乎又是公/司的事情。
“不行,我现在没办法去公/司,我很疲惫……我要休息……什么?有问题?不肯调解私/了?你们怎么就不能让我清闲点儿?!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真是废物!……好了我会过去的,一会儿,就这样。”
艾米说着,把手/机挂断了,脸色不是很好看,说:“我要去一趟公/司,请两位先生保护我,钱我会付的。”
谢一没什么异/议,毕竟三十万欧元呢。
艾米需要换衣服,不过她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一定要商丘和谢一陪着自己才行,谢一背过身去,小声对商丘说:“这个艾米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说/谎?”
商丘竖/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说:“第二次说/谎了,还记得康志的电子卡么?”
谢一当然记得,康志的电子卡根本没有进入鬼屋的记录,谢一他们也进过鬼屋,鬼屋的大门是刷卡放人的检票机,工作人员过去也需要刷卡,所以不刷电子卡是无法进入的,康志应该没有进入过鬼屋,艾米却说他们在鬼屋失散了,明显是说/谎。
现在艾米又开始说/谎,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难道是艾米对自己的未婚夫下的手?可是那孩子怎么回事儿?
谢一觉得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楚,艾米很快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大家准备出发去公/司。
公/司就在附近,走路十分钟的路程,不过艾米要开车去,其实加上取车和停车的时间,大约也需要十多分钟。
谢一和商丘跟着艾米顺利进入了公/司,一进公/司,很快就有秘/书跑过来,说:“经理,这份合同需要您过目,客户已经在大/会/议室等待了,晚上还有个慈善晚会,上个月/经理答应参加了,需要为经理准备晚礼服么?”
谢一在旁边看着,感觉这个艾米还真是忙,看起来作为一个小职员也有小职员的福气,起码不会这么忙碌。
艾米看都没看就把在文件上签了字,说:“我先去见客户,晚上的慈善晚宴照旧,礼服就穿我上星期买的,对了给这两位先生拿两套西装来,他们晚上也要参加晚宴。”
艾米说着,看了一眼谢一和商丘。
谢一挑了挑眉,看起来他们晚上的行程已经订好了。
艾米嘱咐完了,就往会/议室去,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说:“我要去开个会,两位先生在隔壁等一会儿。”
可能是什么商业机/密,不能让谢一和商丘听到,谢一也乐得清闲,点了点头。
艾米又对秘/书说:“去把孙助理叫来,我一会儿开完会要看到他。”
“是,经理。”
艾米很快进了会/议室,秘/书则带着谢一和商丘到了隔壁的休息间,里面很豪华,一个休息间的大小比谢一的蜗居还要大,真皮沙发、咖啡机、电脑电视一应俱全。
秘/书请他们休息一会儿,没有五分钟,就拿了两套西装过来,请谢一和商丘试穿,据说是晚上晚宴需要穿的衣服。
谢一没去过什么慈善晚宴,最多去的就是公/司年底的年会晚宴,当然那种格调也无法称之为晚宴。
秘/书请他们换衣服,就退出去了,体贴的关上了门。
谢一看了看衣服,两件黑色的西装,应该比平时谢一上班穿的要名贵。
谢一看了看左右,休息间虽然很大,但是没有隔间,就这么一块地方,两个人只能一起换衣服,多少有些别扭。
不过商丘一点儿也没有别扭,施施然就脱/下了自己的T恤,他穿的很简单,黑色的T恤,下面是休闲裤,商丘双手往上一举,T恤一下就被脱了下来,扔在沙发上,随即又把休闲裤脱了下来。
“咕嘟……”
谢一很难想象看着“自己的身/体”咽唾沫是什么样子,而此时他的确做到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明明看到的是自己,可是那种感觉很微妙,商丘好像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大宝库,别说女人看到他脸红心跳了,男人都会……
谢一连忙转过身来,心里数着绵羊,然后也自己换衣服,商丘动作很麻利,他穿好衬衫西裤,还没有打领带,那边谢一刚刚脱完衣服,套/上衬衫。
谢一就感觉有一股“火/辣辣”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商丘。
商丘靠着沙发背,动作帅气潇洒,正在系自己的衬衫袖口,他的领口大开了两个扣子,松松垮垮的挎着领带,眼睛眯着,眼神有些飘忽。
谢一差点又被“自己”给电着,连忙回过头来专心换衣服,手忙脚乱的套/上西装外套,然后把领带打好。
谢一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商丘的外貌真不是盖的,如果一百分满分的话,谢一起码要给他一百五十分,毕竟要身高有身高,要腹肌有腹肌,要脸蛋有脸蛋,那地方也是吃激素长大的,肩宽窄臀大长/腿,标准的模特九头身,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更别说穿西装了,简直就是行走的少/女杀器!
谢一看了看,感觉真是太帅了。
谢一正在照镜子,就看到商丘从后背面走了过来,商丘站在谢一面前,抬起手来帮谢一整理了一下领子。
商丘的手似有似无的碰到了谢一的脖颈,谢一顿时感觉有些麻嗖嗖的,咳嗽了一声。
就听商丘说:“好了。”
谢一笑了笑,两个人离得很近,商丘的目光注视着他,深沉不见底,谢一总觉得气氛有些迷,说不清楚,反正心里有些紧张,心跳有些快。
就在谢一想要说些什么,缓解这种尴尬的时候,商丘突然说:“看来会/议已经结束了。”
果不其然,商丘耳朵非常敏锐,很快外面走廊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哒哒”声,随即是艾米的声音。
谢一打开休息室的门刚要走出去,就看到那天和艾米一起买车吃饭的小鲜肉孙先生迎面走了过来。
原来小鲜肉也是艾米公/司的人,就是刚才艾米所说的“孙助理”。
孙先生走过来,艾米身后还跟着助理和一些公/司的高层,她一眼就看到了孙先生,大步走过去,孙先生扬起温柔的微笑,说:“经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艾米竟然一句话没有,一巴掌甩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孙助理一个大耳勺。
身边的人都吓傻了,没人敢说话,一个个屏气凝神。
孙助理被打了一巴掌,脸上有些不甘,不过没有生气的意思,说:“经理,是我不好。”
艾米爆/炸一样说:“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个废物,只是让你去和解私/了!现在好了,闹的我的客户都听说了风声,我的生意要怎么谈,你是不是想要滚蛋!?”
孙助理被骂了,不过仍然没有生气,脾气特别好的样子,连忙把手中的杯装咖啡递过去,说:“经理,别生气,我会努力补救的,喝点咖啡吧,这是我特意给经理排队买来的,排了四十多分钟呢,您最喜欢的咖啡。”
艾米冷着脸,从孙助理手中把咖啡接过来,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艾米一把将冒着热气的咖啡直接泼在了孙助理脸上。
“啊……”
孙助理烫的直嘶气,旁边的人也吓坏了,不过他们似乎都知道经理的脾气,所以没人敢出声儿。
艾米瞪着眼睛,冷笑说:“咖啡你就自己喝吧!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要是再有/意外,你就不是卷铺盖回家的事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说着,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转头走人了。
旁边的高层和秘/书赶紧也跟着走,不敢停下来。
谢一看着艾米发飙,眼皮直跳,心想着原来这个艾米这么火爆?脾气还挺大的。
孙助理高档的西服上全都是咖啡,脸上被泼的都红了,估计咖啡还是有些烫的,站在原地,脸上青筋直跳,但是也不敢回嘴。
谢一心想,做小鲜肉做成这样,也是够失败的。
谢一和商丘还要负责艾米的安全,赶紧跟上去,路过孙助理的时候,谢一没落忍,拿出一包纸巾来递给他,说:“赶紧擦擦吧,用冰块冷敷一下。”
孙助理显然没想到有人会递给自己纸巾,有些惊讶的看着谢一,接过纸巾,随即笑着说:“谢谢你。”
谢一摇头说:“不客气。”
说着赶紧跟着商丘往前走。
商丘的步幅很大,谢一追上去,就听商丘语气很淡的说:“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话。”
谢一奇怪的说:“啊?为什么?”
商丘侧头看了一眼谢一,他穿着一身西装,表情冷淡,带着一点儿严肃,微微眯着眼睛蹙着眉,又是那种荷尔蒙严重泄/漏的感觉。
就听商丘口气严肃又一本正经的说:“因为你太香了。”
谢一:“……”我就不该问!
一整天谢一和商丘都跟着艾米,不过艾米谈生意的时候不让外人看,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白天阳气太足,所以并没有鬼怪白天出来找事儿。
百无聊赖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谢一和商丘还要跟着艾米去慈善晚宴。
大约六点,公/司就下班了,艾米和一些公/司高层要去参加慈善晚宴,据说主办方来头不小,艾米想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和主办方谈个合作,因此就出了一些钱加入了慈善活动。
说是慈善晚宴,其实就是联络感情,网络人脉用的,因此艾米需要用这个机会和主办方攀谈攀谈,非常重要。
谢一和商丘坐在保/镖的车里,跟着艾米来到了慈善晚宴的会场,是个非常高档的酒店,金碧辉煌的,这次晚宴的格调非常高,整个酒店都被包下来了,来来往往的都是豪车,不停的有穿着奢华的男女从豪车上走下来,大家互相攀谈着。
艾米到了酒店需要换衣服,还要换恨天高的高跟鞋,秘/书就跟着艾米去换衣服了,谢一和商丘安排在宴厅里等候着,一会儿艾米就会过来。
谢一从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他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的自助餐不错,不过吃一次的价/格太贵,还不如在自己的食堂吃饭,干净卫生,而且特别实惠。
宴厅里已经人头攒动,各色甜点,摆盘精美的小食,还有各种各样的洋酒,整个宴厅一眼望不到头儿,简直像是进了电影里的宫殿一样。
谢一惊讶的看着周围,因为是第一次见,所以不敢乱碰东西,还想问问商丘以前来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结果一转头,商丘不见了。
这可把谢一急坏了,谢一赶紧四处寻找商丘,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商丘,狠狠松了口气,说:“你去哪里了?”
商丘没说话,不过手上端着一个很迷你的小盘子,递给了谢一,谢一瞪眼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甜点!
小盘子比普通吃饭的盘子迷你太多了,包着金边,游走着精致的花纹,单看盘子就价值不菲,上面放了一块精致的奶油蛋糕,蛋糕上面还摆了一只迷你马卡龙,旁边用草莓果酱打了个花儿,精致极了。
商丘把甜点递给谢一,还递给了他一个精致的小叉子,说:“尝尝看,不错。”
谢一有些无奈,商丘竟然去拿东西吃了,而且一点儿也不怯场,不像自己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谢一用小叉子切了一个小角送进嘴里,绝对不是便宜的奶油,味道醇厚香甜,却一点儿也不油腻,吃起来反而清新可口,蛋糕也松/软,上面的马卡龙甜而香,彩色的外皮酥脆,里面夹/着开心果碎,干果的香气完全融入了马卡龙的香甜之中。
谢一尝了尝,点头说:“是挺好吃的。”
他说着,一抬头,就看到商丘盯着自己,幽幽的说:“我喜欢吃这个马卡龙。”
商丘说完了,就那么继续看着谢一,谢一顿时被盯得后背有些发/麻,可能因为刚吃完甜点的缘故,嗓子竟然有些发干发涩,赶紧咳嗽了一声,说:“那……那我回去给你做?”
谢一说完,商丘终于收回了幽幽的目光,淡淡的说:“好。”
谢一:“……”为什么从商丘淡淡的口气中,谢一体会出了一种莫名的……闷骚?
可能是为了奖励谢一的善解人意,商丘给他端了一杯饮料来,气泡饮料,调味很不错,没有酒精度数的,喝起来甜度正好,也不会醉人。
谢一觉得这个饮料也不错,正好缓解吃完甜食的干涩。
两个人在宴厅里站了一会儿,路过的人都会投来探寻的目光,多看谢一几眼。
谢一知道,因为自己顶着的这个躯壳长得太帅了,平时已经英俊的不行,这会儿西装革履,就仿佛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谁不想多看两眼。
“是你们?”
有人看到了谢一和商丘,从远处走了过来,谢一循着声音一看,是深夜食堂的熟人,而且还预付了不少饭钱。
XX保险公/司的经理,毕北!
毕北端着一个高脚杯走过来,他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整个人绅士又骚气,仍然拄着一个绅士杖,绅士杖上的钻石在宴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差点闪瞎谢一的眼睛。
谢一心想,现在卖保险这么赚/钱么?!
毕北走过来,笑眯眯的说:“没想到能看到你们,我正想着明天去食堂吃个饭呢。”
谢一狐疑的看着毕北,毕北笑着说:“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次慈善晚宴的主办方。”
谢一:“……”果然卖保险很赚/钱,看这晚宴的手笔。
毕北很忙碌,过来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很多人想要和毕北攀谈,于是毕北就先走开了。
谢一和商丘继续等着艾米回来,艾米换衣服很慢,不过她身边有秘/书陪着,而且这里人这么多,阳气还是很足的,因此商丘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商丘拿着小盘子在甜品区一直游走,谢一吃了几块甜品,甜的已经不行了,完全吃不下了,商丘的胃好像特别大,之前谢一也领教过了,能吃很多很多甜食。
最后谢一干脆站在角落,等着商丘自己去撑甜点。
商丘让他别乱走,就拿着盘子去撑甜点了,谢一一个人站着,很快有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笑着说:“先生,需要点酒水么?”
谢一看了看,服/务员的盘子上有不少洋酒,谢一都不认得,不过其中一个高脚杯里的饮料和商丘刚才给他喝的颜色很像。
谢一就把那杯饮料拿了起来,说:“谢谢。”
服/务员礼貌的微笑,说:“不客气。”
谢一端着高脚杯,啜了一口,甜滋滋的,气泡比刚才烈了一些,不过总体来说非常好喝。
商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站的位置空了,左右看了看,也不见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商丘皱了皱眉,说:“谢一?”
周围人群很多,都在各自攀谈,不见谢一的踪影,商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刚才嘱咐过了让谢一站在原地,谢一并不是那种不听话的人,但是现在谢一却不见了,这让商丘有些戒备。
之前谢一吃下过商丘做的定位符,就是那颗水果糖,商丘冷着脸,赶紧顺着定位符的定位往前走去。
角落里有个半开的门,往前走是洗手间和员工通道,商丘推开小门走进去,前面有服/务员候着,看着他走进来,微笑的说:“先生,洗手间前方右拐。”
商丘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定位符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商丘顺着那股浓郁的气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墙角拐弯的地方。
“呼——!”一声,从黑/暗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商丘下意识的反应,不过却猛地停住了动作。
那黑影突然扑出来,挂着一脸傻笑,“嘿嘿”的,兴高采烈的说:“商……商丘!吓到了你了吧!嘿嘿……”
商丘:“……”
那扑出来的黑影,就是谢一……
谢一脸上有些发红,顶着“憨厚”的傻笑,看起来是喝的上头,已经醉的开始撒酒疯了。
谢一的确喝多了,他只是想喝气泡饮料,结果那杯饮料和商丘拿的一点儿也不一样,谢一觉得味道不错,喝了也不会立刻头晕,于是就多喝了几杯,三杯下肚,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而且特别燥热,想要上厕所,迷迷糊糊就跑到洗手间来了。
商丘看到谢一,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不悦,盯着谢一看了一会儿,谢一完全没有被商丘不善的目光盯得发毛,醉醺醺的傻笑说:“吓到你了没有?吓到你了没有啊……”
商丘有些无奈,不悦的脸色也绷不住了,说:“不要顶着我的脸傻笑。”
谢一喝多了,如果是平时,商丘不让他傻笑,谢一肯定就克制了,可是此时他脑子里反应很慢,听说商丘不让他傻笑,谢一就“嘿嘿嘿”的笑起来,语气软/绵绵,慢吞吞的说:“哦……好啊!嘿嘿……”
商丘:“……”
商丘扶着谢一,说:“过来,我带你找个地方去休息。”
谢一看起来挺听话的,很自觉地让商丘扶着,把自己浑身的重量都靠在商丘的身上,软/绵绵的,跟没有骨头似的。
谢一嘿嘿嘿的傻笑着,说:“商丘?”
商丘扶着他往外走,谢一叫了他一声,商丘没答应,毕竟谢一正在撒酒疯,商丘看起来不想搭理他,结果谢一就不干了,立刻说:“商丘!商丘?商丘?”
谢一就跟复读机一样,没完没了的叫商丘的名字,商丘只好说:“做什么?”
谢一笑眯眯的,有些大舌/头,一看就醉的厉害,说:“商丘,我……我闻起来、闻起来怎么样?香么?”
商丘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谢一,淡淡的说:“香,醉鬼。”
谢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嘿嘿嘿”又傻笑起来,说:“真的?是什么香味儿?红烧肉?是不是红烧肉……不不,咖喱的香味儿!诶,咖喱……咖喱也不好,嘿嘿嘿,我知道了……马卡龙!是不是马卡龙的香味儿,特别甜!”
商丘无奈的看了一眼谢一,似乎被他逗笑了,嘴角翘/起一些,说:“谁会把自己比作马卡龙,还是个男人?”
谢一听着,一脸迷糊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那是什么香味儿?清蒸螃蟹?红烧茄子?糖醋里脊!宫保鸡丁!?水煮肉……水煮肉是不是?我知道了,麻辣小龙虾!”
商丘扶着撒酒疯的谢一,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无奈到了极点,声音很低沉沙哑,仿佛自言自语的说:“是一种……让人兴/奋的香气。”
“什么?”
商丘声音不大,声线还低沉,谢一喝醉了酒,脑袋里嗡嗡的,耳朵也不好使了,自然听不见他说话,说:“什么?什么香味儿?什么香味儿啊!我没听清楚……”
商丘见他又要撒酒疯,随口说:“煎饼卷大葱。”
谢一立刻“啊!”了一嗓子,痛苦的说:“不要!我不喜欢大葱!”
商丘只是随口说的,结果谢一抗拒的厉害,一定不要做大葱,打着挺儿不老实,说:“你让我也闻闻,你有没有香味儿!”
谢一打着挺儿,关键是他现在顶着商丘的躯壳,可以说是身材高大,宽肩窄臀,坠着商丘做秤砣,一点儿也不配合,非要抻着脖子,在商丘颈窝旁边蹭来蹭去,说:“让我……让我闻闻你香不香!”
谢一使劲凑过来,头发扫着商丘的颈窝,商丘脸色猛地就沉了下来,一把抓/住谢一的胳膊。
谢一虽然顶着商丘的躯壳,不过他不比商丘这个练家子手劲儿大,被他一拽,“嘭!!”一声就拽进了旁边休息室。
“咚!”一下,谢一只觉得头晕眼花,顿时就被压在了休息室的墙上。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静悄悄的,透过半掩着的门缝,还能听见走廊里侍者的脚步声。
“踏……踏……踏……”
脚步声仿佛是鼓点,敲击在谢一的心脏上,骤然的黑/暗让谢一眼前看不清楚东西,看不清楚商丘的轮廓。
谢一脑袋发胀,晕晕乎乎,就听到耳边有个沙哑的声音,低沉的说:“不要惹我。”
“什么?”
谢一脑子里反应有些慢,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商丘,却有一只温热的手掌盖住了谢一的眼睛,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连那混沌的轮廓都看不清楚了。
商丘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低声说:“想尝尝么?”
谢一沙哑的说:“什、什么……”
商丘的嗓音带上了一抹笑意,轻轻的,有些酥人,说:“我的味道。”
谢一嗓子顿时干哑起来,他虽然醉了,但是莫名的越来越紧张,商丘温热的呼吸扫在他的鼻尖儿上,越来越灼/热,两个人的呼吸慢慢胶着在一起。
再有一秒,不,谢一觉得,或许都不需要一秒,他们的呼吸肯定就真正的胶着在了一起,他甚至感觉到了商丘烫人的体温……
“叮铃铃!!!”
就在这一霎那,黑/暗的休息室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商丘盖住谢一眼睛的手猛地落下来,动作迅捷,快速与谢一拉开距离,同时“啪”的一声打开了休息室的挂灯。
四周一下敞亮起来,谢一眼睛有些受不住突然的光线,稍微眯了眯,只是眯眼的一瞬间,商丘已经与他拉开距离,面色是一贯的冷淡镇定,转过身去将手/机接起来,说:“喂。”
手/机里的声音很快传出来,是那个秘/书,说:“先生,您看到我们经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