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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kongwei"></div><div class="ad250left"><script>ads_yuedu_txt();</script></div> 这天到了阳谷县境内,到了景阳冈时,三娘兀自寻思,不知武松打了那虎没有,自己俗务缠身,也未能与武松一道去见识一下这头吊睛白额大虫,真是一件憾事。
到了景阳冈那里,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三娘望见笑道:“那里有家酒店,且过去吃些酒肉再行。”
一行人到了酒店外,欧鹏安排人手停好车马,一众人入到里面坐下,满满坐了五桌,欧鹏叫道:“主人家,快把酒来吃。”只见店主人每人面前放三只碗,一双箸,一碟热菜,满满筛一碗酒来。
三娘拿起碗,一饮而尽,欧鹏等人也吃了一碗,三娘笑道:“这酒比之我们的透瓶香如何?”马麟道:“不弱也,只是香气比不上我们的透瓶香。”三娘暗笑,心道:“自然不足,那透瓶香我可是配了香料放在酒内勾兑的。”
欧鹏问道:“有甚饱肚的?”酒家道:“只有熟牛肉。”欧鹏道:“好的,每人都切二三斤来吃酒,少时一发算钱与你。”酒家见一众人簇着一位美貌小娘子,都是衣饰华贵,还道是哪家富贵千金出游,看家护院的枪棒教师都有几个扈从,也不怕他短帐,当下每个人都切了三斤牛肉来吃。
吃了一回后,三娘唤道:“酒家。”那酒家急忙上前道:“小娘子有何吩咐?”三娘问道:“听闻这景阳冈上有大虫,可是真的?”那酒家道:“自然是真的。”三娘奇道:“还不曾被除去么?”
那酒家叹道:“那畜生厉害,就左近猎户,都有二三十人坏在它手里,谁人敢近它?”三娘皱眉暗道:“这便怪了,武松走了也有七八日,按理说也早该结果了这头大虫,为何到眼下还在?”
那酒家又道:“官司如今杖限猎户擒捉发落。冈子路口,多有榜文:可教往来客人,结伙成队,于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余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务要等伴结伙而过。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时分,小娘子,你几个虽然人多势众,但天色晚了,不如就我此间歇了,等明日天明再过冈子。”
欧鹏笑道:“便是有十头大虫,我们一十二人也不怕,何况只有一头?”那酒家道:“客人须仔细,约莫半个时辰前,一个客人单身一个,便孤吊吊一个人过去,还吃得大醉,口中也是这般诳语,我看也是早晚合休。”
三娘闻言眼前一亮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那酒家便将那大汉容貌说了,末了道:“俺家这美酒名唤出门到,那汉子倒也十分英雄,直喝了十八碗,口中还兀自说醉话,直说什么俺这酒不及扈小哥送的透瓶香云云,真个儿气人。”
三娘对欧鹏、马麟两个道:“那人定是武二哥,我等吃快些,去赶他。”当下众人匆匆吃喝了,重新上路,那酒家劝了几回,众人也不理会,望着一众人去了后,那酒家靠在门边,口中兀自道:“可怜如此娇滴滴的一位小娘子,便要命丧虎口了。”
三娘、欧鹏、马麟引十名铁卫,各举兵刃戒备着上了岗来,行不多时,已经天色尽墨,都打起火把来行路。但一直行到岗下,也不见有武松踪迹,更不见那头大虫踪影。又行出里许,撞见几个猎户,问起时方知,刚才有好汉打了那头大虫,一众猎户将那大汉拥到左近大户庄上吃酒去了。
听得这话,三娘才放下心来,欧鹏道:“可要去庄上寻武二哥?”三娘道:“这倒不必,起初是怕武二哥吃得醉了,着了那畜生的手,既然无事,我们自先去阳谷县办正事要紧,稍后有缘,自会相见。”
当下一行人辞别猎户,连夜赶路投阳谷县而来,到了阳谷县时,天色蒙蒙发亮,城门才开,一行人便入了城来。
三娘、欧鹏、马麟并十名铁卫,到了城内,找城内最大客店狮子楼住下,赶了一夜路,也都累了,各自梳洗后安歇。睡了数个时辰,听得店外街上,人人轰动,闹闹穰穰,三娘起身胡乱穿了套衣裙来,到了窗边推开窗户望去。
只见小楼窗下,左右街上,都拥满了人,人人都在说:“景阳冈上大虫吃一位好汉打死,稍后便至县衙受赏。”人人都争相在前,只想看看那打虎英雄的模样,还有看那大虫是何等一只猛兽。
过不多时,猛听一阵鼓乐之声到来,远处街上,一众猎户敲锣打鼓的行来,前面七八人抬了一架虎床,上面绑了一头死虎。众百姓看了,皆是惊呼不已。三娘看那头大虫时,果然老大一只,只看形体也有水牛般大小,三娘暗赞道:“真个是打虎武松,赤手空拳也能打死这等成精怪物。”
那老虎后面,众多村坊上户,拥着一抬凉轿,上面坐了一位披红挂彩的大汉,正是武松武二郎。一众百姓见了如此英雄好汉一个,登时喝彩声不断,三娘看了也是笑逐颜开。只见街上,阳谷县民人,迎喝将来,尽皆出来看,哄动了那个县治。只见亚肩迭背,闹闹穰穰,屯街塞巷,都来看迎大虫。
三娘方才起身,急要看热闹,因此也未梳妆,一头秀发如丝缎般垂下,披了衣裙也未整束好,香肩微露,便慵懒的靠在窗边,笑靥如花的看着武松行过。
少时武松一众人都往县衙去了,围看的百姓也都轰然跟去,街上顿时行人稀少起来。这时,三娘却才陡然间发觉不妥,只见街面一处茶寮旁,一个锦衣官人坐在那里,一双眼直勾勾的只望着三娘这边。那官人也有二十五六年纪,生得十分浮浪。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才,身穿锦衣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越显出张生般庞儿,潘安的貌儿。
此人虽然生得俊朗,但一双眼直看得十分轻浮,三娘怒瞪了那人一眼后,自关了窗户,接着歇息去了。
再说这官人姓甚名谁?那里居住?原来只是阳谷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就县前开着个生药铺。从小也是一个奸诈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来只因做药材生意,几年间便暴发迹,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因此,满县人都饶让他些个。那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排行第一,人都唤他做西门大郎。近来发迹有钱,人都称他做西门大官人。
却说西门庆原本坐在茶寮内,自看了一回打虎英雄,只看那武松与那头大虫过去后,顿觉无聊起来,偶然抬头,却见街对面那狮子楼客店小楼上,窗棂开处,依窗坐了位双十佳人来。只见:柳眉宛似月牙梢,玉容如花笑如靥。纤腰袅娜倚窗靠,燕懒莺慵秀发松。檀口轻盈玉妖娆,纤长秀腿窈窕玉。双十佳人笑颜开,恰似天上一丈青。
那西门庆哪里见得县里有如此绝色女子,一时间看得呆了,待得街上一众人都跟随县衙里去了,街上行人渐少时,那女子似乎也察觉西门庆再看她时,只狠狠瞪了一眼,便即掩窗不见。
西门庆生性风流,只爱女色,但见得如此佳人时,顿觉心如猫抓,又见佳人薄怒,掩窗而去时,反觉更增风致,心头动念,便唤来茶博士问道:“对面客店住的何人?”那茶博士道:“今早开摊时,只见一位娇美小娘子引两个伴并十名护院当投店,只看车马华贵,从人皆锦衣,却不知哪里人氏,西门大官人可投店里问来。”西门庆笑道:“倒是我计较浅了,不去问店家,到来问你。”
说罢西门庆算还了茶钱,信步到了客店里,店家见是他是,连忙上前招呼,西门庆问道:“店里住的小娘子何方人士?”那店家道:“挂名的是一位姓欧客商,只说是护送自家主人回乡。大官人可见后院停那辆华贵车马,便是那小娘子乘坐。只看车马,从人衣饰,便知必是大富大贵人家千金。”
西门庆哦了一声又问道:“可还说起其他?”那店家道:“那位姓欧客商倒是问起县内药材采办生意人家,只说是家里也做药材生意,顺道要采办些药材回去。”
西门庆闻言大喜,将折扇一合,笑道:“那真个儿巧了,我家自经营药材,阳谷县及左近州县,内外药材皆经我手,那位小娘子若要采办药材时,正是我的买卖。”当下信手赏了那店家些散碎银子道:“引我前去拜会,既然是来采办药材,我这厢与她说个买卖来。”
那店家哪里不知这位西门大官人的心意?笑眯眯的收了银子,口中道:“大官人好眼力,那位小娘子不但富贵,而且人儿也是生得极好,我这只看了一眼,也都觉得心头直跳,若是这位小娘子肯与我说句话时,便是死了也值。只看那小娘子与大官人甚是登对。”
西门庆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适才在街面上偶然见了一面,可是在小楼上住?”那店家道:“正是,小人引大官人上楼,只是她那几位护院教师不好相与。”西门庆道:“不妨事,我自有办法。”当下那店家自引西门庆上楼,往三娘住的小楼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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