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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楚歌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他几步赶到近前,细细观看。
温泉的中心,泉水汩汩的向上涌出,翻出一圈圈的涟漪,小湖的容量有限,泉水满溢后,便自然的顺着地势流出,注入了旁边的冰湖里。
于是,在温泉注水点周围四五米的范围内,冰湖的湖面没有冻结,露出了碧蓝而幽暗的水体,一只雪兔正蹲在湖边,舔动着水面,看到楚歌出现,大惊失色,一溜烟的逃走了。
楚歌没有追赶,他走到冰湖边,伸手摸了摸湖水,湖水温度适宜,温泉特有的滑腻感摩挲着他的掌心,于是,楚歌毫不犹豫的脱光了身上不多的几件物品,扑通一声,跳进了温和的湖水里,湖水轻轻荡着,洗去了楚歌身上的泥垢,带走的精神的疲乏。
……
自从发现了冰湖和小木屋,楚歌的日子就好过的多了,和从前比起来,如同到了天堂一般,身体上的疲惫到了临界点,他决定在这里休整几天。
晚上,坚固厚实的木屋把阿拉斯加的寒风隔绝在外,熊熊燃烧的壁炉把房屋里烤的热气烘烘,坐上一壶松针茶,慢慢的品尝,然后听着寒风的呼啸声入眠,梦境都透着安逸。
白天,楚歌通常会手持石刀,埋伏在冰湖饮水点的周围,卑鄙的偷袭前来觅食的小动物,兔子,狐狸,豪猪都成为了他的猎物。
最精彩的是,有一次,他在湖边看见了一只野猪!
初冬的野猪膘肥体壮,体力充沛,情绪暴躁。遭到楚歌飞刀偷袭之后,不但不跑,反而愤怒的顶起獠牙,向着楚歌猛冲过来。
100多公斤的野猪,冲刺起来气势惊人,即使棕熊也不愿意正撄其锋,楚歌侧身避开,照着野猪的侧腹轻轻一脚,它就重心失控,摔倒在地,刚刚起来,楚歌已经赶到,照着野猪的腰部猛砸,打断了腰椎。随后找回石刀,一刀割断了野猪的气管,结束了它的痛苦。
这只野猪够肥壮,洗剥干净之后,一共剃下了七八十斤的好肉,楚歌把他们切成一块块一斤左右的肉片,用松木熏好晾干,做成熏肉,当做下一阶段的储备食物。
还有猪皮也很有用,经过简单处理,楚歌把它做成了一件衣服,不过只能遮住肩膀到膝盖,两条胳膊和小腿依然裸露在外。
其他的小猎物,也都没有浪费,兔皮做成了帽子,狐狸皮围在了脖子上,豪猪皮被拆成两半,做了两副护腿。
御寒的装备一下丰富了起来,鱼皮衣就没有再穿的必要了,楚歌把它改成了一个口袋,可以装些随身物品。
日子实在太舒服了,晚上喝茶,白天炖肉,困了就睡,无聊了就去捕猎,在冰湖旁的小屋里,楚歌连续休息了3天,仍然不愿意离开,直到第四天早上,窗缝里漏进的刺目阳光把他唤醒,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推开窗户,习惯性的向着冰湖饮水点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湖边上洁白的积雪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被一大片灰黑色所掩盖,而这片颜色本身也在缓缓的蠕动,变换着形状,楚歌运足目力看去,惊讶的发现,这是一大群美洲野牛!
美洲野牛力大无穷,性情暴躁,而且成群结队的活动。在这片大陆上,除了人类,它们没有任何天敌。此时的野牛群,应该正在为了食物而迁移,这个湖估计是它们记忆中的一个饮水点,等它们喝饱了水,就将启程继续迁徙。
野牛群不可能一直在雪地里跋涉,拱开雪地寻找到的那一点食物,根本不够满足能量消耗。这些野牛一定是从没有积雪覆盖的地方来的,而且距离不会太远。
“必须跟上牛群!”楚歌下定决心,牛群轮流喝水,估计距离离开还有一段时间,楚歌连忙开始准备。
肉干经过熏干和晾晒,重量只剩三十斤左右,鱼皮袋质量不错,应该经得住。再把茶壶和茶杯装进去,东西就基本齐全。楚歌推门要走,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掏出石刀,在小木屋的墙壁上歪歪斜斜的刻了几个字。
“楚歌到此一游”
刻完,他走出屋子,把门小心翼翼的推好,向着野牛群摸去。
近了,楚歌终于看清,这个牛群由上百头野牛组成,其中既有强壮威武的公牛,也有带仔的母牛和小牛,还有老的毛都快掉光的老牛。大公牛们高昂的犄角,在外围警戒保护,母牛和小牛被护在内圈,安安静静的排队喝水。
楚歌静静的看着,直到最后一批野牛开始喝水,他才慢慢的靠了过去。
警戒的的公牛没见过只用两条后腿行走的动物,看着毛茸茸的楚歌有些发呆,直到距离4、5米的地方,它才开始喷鼻刨蹄,发出警戒。
“就是你了!”楚歌盯着大公牛,暗暗想着,他猛地加速,4、5米的距离眨眼即过,公牛刚刚低头想进攻,就发现楚歌已经跃上了它的后背。
“哞!”大公牛吓了一跳,剧烈的挣扎起来,幅度是如此的剧烈,如果让美国骑牛大赛的牛仔们上来,恐怕1秒钟也坚持不到。
楚歌紧紧趴在牛背上,双手搂住牛脖子,像一只蚂蟥,贴在公牛的皮肤上。半分钟后,大公牛发现甩不下楚歌,惊慌了起来,它转着圈,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在直觉的驱动下,它开始奔跑。
于是,整个牛群都被带动起来了,上百头野牛在阿拉斯加的原始树林里狂奔,搅动了树林的宁静,积雪被高高扬起,洒落在四周的树枝上,大地颤动,气势惊人。
楚歌趴在领头大公牛的牛背上,寒风和坚硬松枝不停地扫过他的脖颈和后背,感觉微微刺痛,不过比起之前的长途跋涉,这点疼痛简直就是小儿科。
1个多小时后,树林变得稀疏了,楚歌有机会抬头看看四周。
雪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红杉树,红杉的枝干伸展在十几米的高空,野牛群没有了阻挡,跑的更加快了,楚歌端坐牛背,看着湛蓝的天空、白色的大地,和红褐色的红杉树,四周的景色快速向后飞去,寒风扑面而来,带给他的却是心旷神怡,楚歌心里暗暗的遗憾,身边没有手机,不然录一段视频,发到社交网络上,一定爆火。
牛群又狂奔了两个小时,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尤其是驮着楚歌的大公牛,嘴角滴滴答答的流着涎水,一副马上就要倒毙的样子。
又跑了半个小时,牛群终于停了下来,楚歌从牛背上跳下来,发现大公牛累的不轻,汗水顺着四肢滴滴答答的留下来,正圆睁血红的牛眼瞪着他,楚歌心虚,不敢和它对视,转身走开了。
这里的积雪更浅了,刚刚没过楚歌的脚踝。野牛轻松的拱开积雪,翻找着食物,楚歌走到一旁,从鱼皮袋里摸出一块肉干,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大概休息了一个小时,野牛们蠢蠢欲动,又要开拔了,楚歌赶紧收拾好东西,向着牛群摸去,这次为首的大公牛提防着楚歌,离着老远就哞哞直叫,楚歌有些不好意思,远远的避开它,换了另一头公牛乘坐。
就这样,野牛们休息,楚歌就跟着喝水吃肉,野牛们迁徙,楚歌就挑一头骑着。开始的时候,牛群对他极其厌恶,多次想把他甩下来踩死,不过时间一长,也就慢慢适应了这个不速之客,楚歌会帮着驮他的野牛清理寄生虫,于是双方的关系更加融洽起来。
三天过去了,阿拉斯加已经进入了冬季,不过由于野牛们一直在向着温暖的地带迁徙,楚歌倒是觉得天气渐渐暖和。
地上的积雪已经看不到了,气温回升到了零下十几度,土壤也不再是坚如钢铁的永冻土层,野牛们可以轻松的找到食物,它们似乎对环境渐渐满意,迁徙的速度慢了下来。
第三天傍晚,野牛群来到一条溪流边,小溪上的冰冻得并不坚固,野牛们几蹄子就踩出一大片水面,楚歌从牛背上溜了下来,正准备蹭点水喝,忽然,溪流外几百米的一处地方,一个奇特的白点吸引了他的注意,楚歌仔细的辨别了半天,忽然发出一阵惊喜的大叫,丢下牛群,向着白点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