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暗涌20

秦王汉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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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这件事,就算四哥不说我也知道,和太子有关是不是,和银子有关是不是?也跟八哥他们有关是不是?您要是当我是自己人没关系,现在我就去隔壁闹他一场,再去毓庆宫问。扯破脸皮总有人会跟我说清楚的吧!”

    说着胤祥起身就要走。胤禛知道这个弟弟的脾气,看着温文尔雅。实则脾气死犟,犯起混来不比他那个亲弟弟差,于是立刻急道:“你给我坐下!”

    他这么一急气血又乱了,胸口一阵憋闷,心悸的难受,胤祥一见胤禛的脸色吓的忙去给他顺气,又喊:“四姐!四姐!”

    进来的却是水晶,丫鬟见到这情景也被吓住了,“十三阿哥,福晋不在,福晋去看花园里的布置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

    “不用去了。”胤禛制止道,“缓缓就好了,别给福晋说了,省的她着急。”待水晶退下,胤祥才含泪跪下道:“四哥……”

    胤禛抚着他的头叹息道:“我真的不希望你卷进来,将来……做个自在之人好了,说实话做你七哥十二哥那样的人才是明智的呢,争权夺利……不死即伤,咱们这些弟兄谁不是有着十足的野心也有着十足的能力呢,这才是最可怕的。”

    胤祥道:“可我不能放着四哥一个人身处险境,现在的太子爷不是原来的太子爷了,四哥一人抗着那么多事,太累!以前您护着我,等我出了无逸斋,咱们兄弟就联手,再大的风浪也有我和您站在一道抗着!”

    胤禛听着少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的眼里也泛起了潮。想来自己才下定决心不再信人,还没过几日就又觉得有人能帮着、有人能信任实在是件幸事,这算出尔反尔还是游移不定呢?胤禛苦笑起来,兄弟间的温情让他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那么,就等你出了无逸斋再说吧。”

    在胤禛胤祥谈话的时候,茹茹正在端坐桌案前完成着每日的功课,十遍《女戒》,今日用的是她最擅长行草,所以结束的相对快一些,一没有别字二字体俊逸,茹茹检查过后很是满意。她将功课交给玉烟让她转交给福晋,玉烟临走时茹茹叮嘱道:“今儿是仲秋,玉烟你就不必陪我了。想来院子里定会很热闹,你也去玩吧。”

    玉烟愣了片刻才道:“多谢格格,不过奴婢有命在身,没有主子的令不得随意离开雨桐院。前几日频频出院已经被主子责骂过了,再说只留您一人奴婢又怎能安心去玩?”

    茹茹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早去早回,咱们俩一起过中秋,嗯,送过来的月饼够咱们吃的了。今夜你我一道赏月吧。”

    玉烟微微笑了下道:“是。”待她走了。面对空阔的院落茹茹想珍珠他们定会难过,也不知胤禛的身体好些了吗?茹茹正惦念着院外的人,就听门口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听有人轻声道:“茹茹姐姐。”

    茹茹听到这声音顿时吓了一跳,不是弘晖又是谁?她忙过去问道:“是大阿哥吗?”

    “是我。”这孩子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今儿中秋早早就放了课。阿玛病着皇玛法就让我回来陪他过中秋啦。他这会儿正跟十三叔说话呢,额涅也不在我就来看看你。”

    “多谢大阿哥惦念。”茹茹笑了,被人挂心她很是高兴呢。只听弘晖道:“你等等,我进来啊。”

    “进来?门可是锁着的!”

    茹茹没听他回话只听到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动静。先是见一个篮子被塞了进来,接着就是半个圆圆的光脑袋,最后弘晖整个人就带着尘土和杂草从外面爬了进来。他见茹茹瞪大眼,指着自己惊诧无比的样子,就乐了。“嘿,没想到小爷还有这法子吧。”

    “你居然钻狗洞?”

    弘晖咳嗽一声不好意思道:“那又怎么样,等小爷长大了能飞檐走壁了。这道院墙才挡不住我呢!你看这是我带来的,从厨房偷拿的,你一个人过中秋太冷清了,也没什么好吃的。”

    说着他就打开篮子上盖着的布,只见里面有半只鸡还有些拼凑在一起的菜品居然还有一小坛酒,红色的纸上赫然写着御制高粱红。弘晖得瑟道:“谁都没发现哦,你就放心吃吧。”

    茹茹一听他说长大了如何,心里就咯噔一下,再看他如此关怀自己茹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弘晖见她一哭顿时慌了,“你,你好好的哭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家了,也想出来是不是?放心,我这就去求阿玛求额涅,正好十三叔也在,我也再求他。当着十三叔的面最少今夜能放你出来吧。”

    “等等。”茹茹一把拉住他,“不是的。我哭是因为太高兴了,大阿哥,你真是个好孩子。”

    弘晖愣了愣,突然鄙视道:“说我好我听着高兴,可加上一个孩子就不好了,我都七岁了呢!”

    茹茹抹去眼泪破涕而笑道:“是呀,七岁了是大人了。等我出去一定给你送回礼。”

    “嘿嘿,那好呀,听说你厨艺很好的,我都一直没吃上。”弘晖挠着头的样子很可爱,茹茹忍不住就去捏了一下他的脸,“没问题,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嗯,蛋糕和薯条行不?”

    “那是什么,我没有听过。”

    “就是特别好吃的东西。”突然她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茹茹立刻把弘晖一推道:“快走,有人来了!当心别被人发现。”

    “来人了?哦,我这就走,”趴下的弘晖从洞中探头看出去突然退回来说了一句:“你耳力真好!是我额涅!”说完他就从洞中迅速的爬了出去,茹茹忙把篮子藏在草丛中。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非印是来专程看望茹茹近况的,一推开门就看到被罚者正站在院子伸胳膊踢腿,她很是吃惊,“琅格格,你这是做什么?”

    “回福晋的话,我没事,坐的久了出来活动一下。玉烟没跟您一起来?”

    “哦,贝勒爷留她问话。”非印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茹茹立刻就明白问的是什么了,不过她只当不知道,而是问道:“四爷可好了些?”

    “好多了,太医说是积劳成疾,要静养。只要不动气就没事,夜里还有赏月,你不能出来我就给你带了些吃的,稍后玉烟就会回来,趁着过节我会向爷求情让你早些出来,看你都瘦了呢。”

    茹茹暗道,伙食太差能不瘦吗,“多谢福晋还惦念我这个罪人。”

    “罪人?这话说的过了。你在这里已经住了有大半个月了,我看看茹茹格格已经改过了,不过最后还是得贝勒爷下令。”

    真是会说话啊,茹茹也不再吭声,就沉默的立在那里,非印见无话可说也不再多呆。很快院子里就又剩下茹茹一人了,她叹了口气,一手提篮子一手拎饭匣子向屋里走去。

    零月下

    玉烟回来时暮色已重,她惊讶的看到正屋门口廊下铺着一方毯子,上面摆放着各色菜品,甚至还有一壶酒,茹茹从里面挑帘子出来,手里执着一盏风灯,粗粗的红烛发着光,她的臂弯里还搭着披风,一见玉烟她就笑道:“回来的正好。快来坐。”说着茹茹指着毯子道:“今夜虽有风但还是很晴朗的,必定可以看到月亮呢。”

    玉烟过去替她接过灯放到围栏处,她又接过披风见是两件,知道是为自己准备的,心里微动,茹茹已经脱了鞋侧坐下来,“瞧,这些是福晋给拿来的,什么都有呢。咱们先饮杯酒。庆祝过节。”她边说边倒,玉烟只坐在毯子的一边,脚在外放着,离得近了她才看到这是从海外来的地毯,若没有记错也是陪嫁过来的,如此珍贵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铺在了户外,玉烟不晓得这位是败家还是又开始讲究那所谓的情调。

    正想着茹茹已经倒好了酒,玉烟接过酒道:“格格,奴婢不善饮酒,还是少饮的好,就此一杯如何。”

    茹茹一笑道:“你随意。”二人举杯,她只浅尝了一口边被辣到,这么冲的酒怎么可能是福晋给送来的?

    玉烟谨慎不会主动寻问,茹茹已经一饮而尽杯中酒,她赞道:“好酒。嗯,得说点什么祝贺的话呀。”想了一会儿就道:“那就祝贝勒爷身体早日康复,也祝愿大家平安。”

    玉烟道:“贝勒爷已经好的多了,奴婢回来时,主子已经同府中的人都去了花园,大约现在已经祭完月,开宴了吧。”

    茹茹听了听奇道:“没请戏曲班子来热闹一下吗?”

    “主子不爱,一说玩物丧志,二说听着闹心的很。”

    茹茹一听就笑了,她撕下一只鸡腿递过去,“你一个我一个。”

    玉烟摇头,“奴婢还是吃月饼吧。”

    茹茹哈哈一笑道:“我刚才都吃了一个了。是莲蓉的。”

    玉烟微微笑了。不知怎么她觉得跟茹茹在一起久了笑的时候变多了,即使他们现在正在这个被遗弃的地方,竟也不觉得有多冷清寂寞。但听茹茹又道:“往年过节我们总是一家团聚的,后来在江湖的两年都是我和陌生人一道过的,他们大多数是商旅,来不及赶回家或是因事耽搁了。我们就一起在客栈凑份子过中秋,那感觉是十分特别的。现下又是另一种体验,幸好你愿意陪着我。这杯是我敬你的。”说着茹茹自斟了一杯又一饮而尽,玉烟忙道:“格格少饮些。当心醉了。”

    “醉?哈哈,让你家主子试试敢和我拼酒吗?”

    玉烟道:“四爷不善饮酒,一喝就开始训人,谁都很怕的。”

    茹茹大笑:“那他的酒品真不怎么样,听说阿哥们都是好酒量,怎么就他这么逊呢。”

    玉烟不懂“逊”是什么意思,只当她说玩笑话。二女如此闲聊着。风慢慢大了起来,吹开了云月亮出来了。茹茹仰脸看着月亮就想到了刚到这个时代第一次过中秋,也想到了太湖上那迷离的月光,命运如此不能被预料啊,她止住了笑觉得酸楚涌上心头,为什么上天要自己承受这些事呢,多想轻松的过一生……玉烟见茹茹脸上有了戚容也沉默了下来,她望着月心里想着爱了很多年的人,我们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吧。她面无表情的对着月亮,即使在此刻常年的训练让她也不会有什么动情的表现,冷暖自知啊,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何要相遇?

    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茹茹和玉烟都从感慨里回过神,他们狐疑的互相看了看,只听门外轻轻传来一个女声:“月儿,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茹茹立刻站了起来。她犹豫的看了眼玉烟。后者也起身,“奴婢收拾一下这里。格格请自便。”茹茹感激道:“多谢你。”说完她就快步来到门口。

    茹茹隔着门道:“乌楚,你怎么来了?!有人看到吗?”

    “你放心。”从外面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大家伙都在赏月呢,我就说我身体不适,先退下了。没有人注意到我。”

    “那就好。”茹茹觉得鼻子发酸,她强忍住伤感问道:“他们没再为难你吧?”

    “没有,那件事已经没有人再提了。四爷下过令的,他们不敢。”

    “那他也没有……介意吗?”

    “我不知道,四爷一直没有来过,这种事放到谁都会介意的。只打了一顿已经算是轻罚了。这事儿不能怨谁,只能怨我没做好。”

    “乌楚……”

    “真的,我现在觉得最对不住的人是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我这惹事的竟就没事了……”说着她就哽咽起来,“一直想来看你,可是大夫不让乱动,也总有外人看着,我不能来,今日总算是能听到你的声音了……你还好吗?”

    “嗯,很好呢。有吃有喝,不用应付不喜欢的人,没有杂事烦心。比外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啊,方才我还在和玉烟一起赏月吃酒呢,你千万别自责别觉得对不起我,这事儿是我自愿做的,就是再来一次我还是那么做,荷包是我做的,你和我哥当年的情意也是真的,怎么就不能保留一下去怀念呢,后来换了立场去想过他们说的也对,但我这心里就是过不去,因为我觉得你们真的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