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楚如雨32

秦王汉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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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很可怜。”楚如雨放软了语气道:“只是为了救亲人,如果设身处地的话,我也会不择手段的去救哥哥的。”

    济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楚如雨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偏移,过了一会儿她的兄长才说道:“你和她不同,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人利己。”

    听到这样的话楚如雨本该高兴的,可是她此刻只能讨好着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哥哥就给她一次机会吧。你我都注意些,她即使留在府里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济兰冷笑道:“你就不怕也许将来会后悔?”

    楚如雨道:“你也说了是也许。”

    济兰想了想道:“好。只此一回。”

    楚如雨未料到济兰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她呆愣了一会便笑了,真心道:“多谢哥哥!”

    济兰无奈摇头,他看到楚如雨欢乐的去摆弄拼图,满脸幸福的样子心里竟生出愿她一生如此的想法来。少年阴冷的脸上有了暖意,一直抿着的嘴角也翘了起来,微笑在淡红的唇边绽放,就像一朵开了的玫瑰。

    婚事似乎就这样被揭过去了,对楚如雨而言它终究是个定时炸弹,每每想起来心里就会堵得慌。济兰的淡定情绪多少感染了她,楚如雨又觉得一切也许没那么糟。如此反复的思虑,感觉非常不好,她无法去求谁的安慰,只能慢慢化解,积压的多了竟会在梦里梦到自己跟死人结了冥婚,惊的冷汗直流彻夜难眠。

    若说现世楚如雨是怀疑爱情的,在这里她是不相信爱情的,甄氏和如意是活生生的例子,难道还能比她们做的更好吗?唯一只存在yy里。一条三百年的鸿沟,三妻四妾,母以子贵,冷落遗弃,楚如雨对那个将来的男人不抱任何希望。在现世里的父亲多次曾说人生是自己的,外物都是浮云,过的幸福除了靠iq更重要的是eq。楚如雨深以为然,她不想很傻很天真,没有爱情的人生固然可惜,可人生又并不是只有爱情。她强迫自己乐观起来,即使是遇到最坏的情况,也要让自己过的快乐。而要快乐,前提是从生理到心理,从物质到精神都要足够强大。强大到独自一人面对也可以!

    在单调的日子里拼图成了楚如雨最好的消遣。她经常玩着拼图,心里在为将来谋划,有时想的太入神就忘了所处何地,正想叫弟弟倒咖啡过来才发现原来还在此间。没用多久楚如雨便拼好了那幅名画,她看着小小的图版,街市的喧闹是更为久远的朝代,不知道未来的某时会不会有人也在窗前的桌上拼着现在的自己?这是种很玄的想法,谁是谁的拼图,谁是谁的梦中人?

    楚如雨在玩的时候菱纱总会在一旁看,也会给建议,看的多了她就跃跃欲试起来,楚如雨在底部涂了色分了区教了菱纱一些拼图技巧便让她自己操作,观看小丫鬟拼图时楚如雨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再做一个千块的了。菱纱对新玩意儿十分上心,玩的太投入许多事都耽搁了,没完成的荷包被搁在一旁,孤零零的白山茶只完成了一朵;连那只鹦鹉都觉得被冷落了,扑腾叫唤个没完,菱纱只得把笼子挂到了外面。宝络无心于此,这让楚如雨略感诧异,这丫头最近有些奇怪,总显得神不守舍的。楚如雨猜也许是家里出什么事了,那个纷杂的家不出点事儿还真是不消停啊,问了却被搪塞过去,如此,她便没有八卦的再过问。

    济兰那里一切风平浪静,楚如雨听到传言说青霜病了,似乎病的还不轻,连床都下不了,衣食都是鸦九在伺候。虽然济兰早有噤口令,但还是有流言传出来,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甚至有说她怀孕的。这些话终于传到了甄氏那里,不知道济兰是如何应对的,那扇门紧闭了一个多时辰后,甄氏没有再过问这件事。青霜终于还是留在了琅府,只不过又被召回了甄氏处。至于济兰的婚事,掌门人没有再和楚如雨议过,也许真在思虑也许已有定夺。

    当母亲的不让女儿读闲书了,但没禁止她习字学画,望月楼一直空着的三楼成了楚如雨的画室。她托济兰弄了油画的工具和西洋画册来。不过迟迟没有动笔,她只是每天翻阅画作来汲取灵感,在看到那些立体的色彩绚丽的图画时,她想如果搞一册中西结合的油画来卖也许能赚钱,可是又一想国人还是更喜欢国画的,油画都当稀罕来摆设,况且造价太高,简陋的印刷水平又不能体现出油画的魅力。所以楚如雨还是决定先画些写实的插画来看看效果。

    除了绘画,望月楼三楼也成了楚如雨的“练功”房,现世她善于许多体育项目,如今虽受限可实在受不了古代女子文弱的体质,真的是风一吹就倒,一换季就得病。她就先从瑜伽这不剧烈又不用大场地的项目开始调节自己的身体。当然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严谨外人进入的,即使是宝络菱纱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到底做什么,只以为她在画画。

    这日下起了小雨,练瑜伽练得腰酸背痛的楚如雨下了楼,习了五页字打了会络子才带着璎珞去园子里散步。屋里两个得力的都不在,菱纱的娘有恙,楚如雨给了她两天的假。宝络则被甄氏遣去绣房帮忙。说起来甄氏这几日身体显然很不好,但似乎药铺和绣房都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由她亲自去打理。这会儿楚如雨便撑着伞去甄氏那处探望,到了却不见人原来又外出了。

    楚如雨传问琉璃太太是否吃药了,是否有所好转,接话的不是琉璃却是玲珑。她说太太按方子抓了药按时服了。玲珑其人楚如雨是有些印象的,人算得上端正,和琉璃关系甚好,不是甄氏得力用的人,划到二等丫鬟里的。景园那日的事楚如雨记忆犹新,她早早得了个结论:这女子大约和琉璃一样不是个善茬,所以平日是不太理会她的,今日不知怎的一向能言的琉璃沉默的很,脸色也不大好,倒是玲珑伶牙俐齿的说了一大通。

    楚如雨仔细看了,她发现玲珑穿着打扮与以往不同,竟是绚烂了许多,脸上微有亢奋。在玲珑回话的时候琉璃一直漠然的听着,只当她说道‘太太贵人多吉必无大碍的’的时候琉璃的唇边才露出一丝嘲笑,眼神如刀,但也就这样惊鸿一瞥罢了很快又恢复到了漠然。

    楚如雨心里一动,装作不知,暗道难道这二人一个被压一个被抬了,势成水火了不成?她无意去管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又问了些旁的便离去了。

    天不好,楚如雨实在无处可去,兄长们在桐荫小筑苦读,她找不到人玩,便想着去如意那里坐一会。楚如雨沿着抄手游廊走着,冷风吹的披风都要飞了起来,这哪里是秋天,分明已是冬天了,璎珞却说这天气反常,往年没这么冷的。楚如雨握着胸前的披风外沿,正犹豫着是否返回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珊瑚正在池边扶一株树苗,一旁给她帮忙的竟然是雪竹!

    跟着琅家二爷的是新来的书童,十二三岁的样子,提着书奁掂着脚给主子打伞。后者佝偻着背手掩着嘴似在咳嗽,珊瑚起身给他说什么,看那样子是让他离开,雪竹却摇了摇头,他又说了几句话,珊瑚半低着头听着,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楚如雨看着他们心里生出微妙的感觉,正犹豫是否要过去,听得身后有人唤自己,回头去看竟是宝络,这姑娘穿着半新水红色的夹袄,外罩了件青色掐牙背心,绣菊花的裙子下穿着一双小靴,手里拿着伞,腋下还夹着一把。她走的快披风在身后翻飞。待到近来,宝络向楚如雨行了礼。

    “你回来啦?”楚如雨虚扶了一下问道,“忙完了?”

    “绣屏的活儿都做完了。”

    “忙了这么些日子也不好好歇歇?出来作甚么?”

    “还不是来寻姑娘的?奴婢一回来没看到姑娘和菱纱,问了那几个小的才知道姑娘出来了。”说到这里她立刻瞪着璎珞呵斥道:“这么冷的天,竟放任姑娘外出,吹出了病怎么办?走时让你操心,这就是你上的心?怎么教都不会。真是个榆木疙瘩!”

    璎珞唯唯诺诺的不敢接堂姐的话,眼里已然蓄了泪,楚如雨见状忙说,“好好地发那么大的脾气作甚,是我要出来走走的,放到是你也劝不住我,璎珞又能如何。”

    宝络摇头道:“这时节最易得病,往年除了大爷哪个不在这时病倒,奴婢实在是怕了。这几日江宁又盛行秋疫,咱家的医馆都收不下人了,听说在城北已经有人得了疫症病死的了,连咱家的绣坊都准备要歇假……”她说着眼光无意间瞥见池边的三人,脸色登时变了。她眉一皱,高喝了一声:“珊瑚!”听得这声池边三人都回头看。

    珊瑚见了楚如雨忙行礼,楚如雨带领众人下了台阶过去了,见她外衣都湿了,披头散发的实是狼狈,便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回姑娘的话,奴婢从姨太太那里过来,路过这里看到这株碧桃幼树被风折弯了,眼见不好,奴婢便急着把它弄好,这才……”她扭捏的说不出话来了。

    楚如雨好笑好气道:“知你爱花,可万事皆有个度,哪里有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叫人看去了不得又是个笑话。”珊瑚咬着唇,冻白的脸上泛出了红。“有没有冻着啊?”

    说着楚如雨便想解开披风给她,她刚做了个动作,宝络已经把自己的披风和伞递了过去。楚如雨忙装作无意的样子抚弄了下衣领。

    “哪有你这样的!自己找着生病,真是懒得管!要是累得主子和你一起病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听宝络这样说,珊瑚不安的看了雪竹和楚如雨一眼,也不敢去接递来的物事。

    楚如雨暗叹着转头对雪竹道:“哥哥怎的在这里,没去上学?”她这时才发觉这位哥哥的脸色比珊瑚的还要苍白,只见他咳嗽了几声才道:“我正觉得不适才要回,见珊瑚在这里就给她帮个忙。”

    楚如雨忙道:“你怎么啦?生病了?那里不舒服?”

    宝络一听立即瞪着那个小书童道:“湖颖,二爷都成这样了还不快扶着回!”

    “正是!哥哥我陪你回去吧。”

    雪竹看了看珊瑚,用一贯孱弱的口气道:“姐姐也回吧,这雨眼见更大了,仔细着了凉。”

    珊瑚低着头半晌才说了个“是”字。宝络皱眉看着终于接过伞的女子,她白白的圆脸上满是水痕,不知是雨还是泪。

    楚如雨和那书童扶着雪竹往回走,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宝络正小声训斥着珊瑚,后者直摇头,宝络又交待了几句看也不看她,就追着楚如雨小跑过来了,珊瑚茫然的撑着伞站在原处,眼里一片空白盯着地上散落的花泥。见此情景楚如雨便有些埋怨宝络,那么个老实人何苦说她,今日怎像吃了爆竹似地,她耐不住的瞪了宝络一眼,宝络愣了愣,一咬唇便接过楚如雨的手,扶着雪竹道:“姑娘,还是我来。”

    几人来到如意住处,早有丫鬟迎了出来,为首的是澄心,她肃然立于廊下,见他们进得院来就急急地下了台阶去扶雪竹。

    “二爷,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头晕,你别给母亲说,我歇歇就好了。”

    “说的什么混话!”澄心又急又心疼,顾不上给楚如雨请安,打量着雪竹,转首又对兰亭道:“快去请刘大夫过来。”兰亭得了令叫上了书童一道去了。

    楚如雨等人进得房来骤觉温暖了许多,雪竹刚坐到椅上就见母亲从里间出来了又立刻起身。如意神色疲惫,面上压的枕印还在,显是方才正睡着。她一见雪竹的模样脸色就变了,过来端详着儿子,不让他行礼扶着坐了。

    “这又是怎么了?”

    “母亲莫急,儿子只是微感有恙,大约就是受了风寒有些着凉了。”

    如意一向淡定的脸泛起了忧色,她正想说什么看到楚如雨在旁立着,强笑道:“姑娘,多谢你送墨哥儿回来。”

    “应该的。姨娘快让哥哥歇着吧,我也不叨扰了,这便回了。”

    “那我也不留你了。”

    楚如雨点点头起身微福了福便要出门,未料一转身就看到珍珠带着银朱神色匆匆的小跑而来,珍珠似也未料到会在此处见到楚如雨,她脸上急色未褪惊容又现。

    “姑娘。”她的声音带着抖,楚如雨心里一突,又见银朱脸上的慌色便知出事了。如意喝道:“内宅之中如此乱奔成何体统!珍珠,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珍珠稳住声线,求助的看着如意道:“回姨太太的话……太太得了时疫,病倒在医馆,刘大夫看了,怕是不好!”

    闻言楚如雨的头嗡的一声响!半晌她才回过神,宝络已然扶住了她,正忙不迭的给她顺气。这时听到如意在焦急询问病情,她立刻振作精神仔细听了起来。

    “……这次病发的急,本来身子就虚,还有痢疾,逢上秋疫,人又老在外,纵是寻常人也保不准得上。”珍珠说的断断续续。如意捉住她的手急问道:

    “现在人呢?!可还在医馆?”

    “哪里还敢停留在那里,已然叫人送回来了,郑嬷嬷和刘大夫陪着,按着刘大夫的法子奴婢让人清了屋子,下人们都没让留。奴婢来给姨太太传一声话,内宅多让您费心,切莫去探望,您身子虚,若要是也……咱家可就彻底乱了!”

    如意白着脸点头道:“我省的,让太太放心。”

    她刚说完话就听澄心疾呼:“二爷!您这是怎么啦?!”

    这声呼的凄厉,唬的楚如雨身子一颤,忙回身去看,只见雪竹人半晕在椅子上,如意大急跑过去扶着儿子一声声唤着墨儿墨儿,屋内顿时一片混乱。

    楚如雨呆看了一会儿,忽然清醒过来心里顺了顺事情,就对宝络道:“你快去叫哥哥来,给他说明此事。”又对璎珞道:“你快去医馆再请旁的大夫过来给二爷瞧病。”说完她想了想对珍珠道:“姐姐是跟我一起去母亲那里,还是留在这里。”

    珍珠见小主子镇定,她也冷静下来道:“太太那里有郑嬷嬷,二爷这有澄心,奴婢去集中府里下人安排些事情。太太那里,姑娘还是先不要去,姑娘尚幼,身体也不甚强健,太太那里还是莫要去了,待刘大夫得了结论再说。”

    宝络点头道:“珍珠说的是。银朱,你去叫大夫来,璎珞陪姑娘回望月楼。我这就去叫大爷。”

    众人不再议论各行其事去了。楚如雨在如意处又呆了一会儿,如意便坚持让她回了,楚如雨知道轻重也不推脱,带着璎珞便回到了望月楼。

    楚如雨一回到小楼便召集下人,除了菱纱宝络,她这里还有一个生活嬷嬷,正是宝络的娘,两个婆子,一个姓王一个姓皮,还有五个丫鬟,分别叫做纹锦、绮霞、羽纱、绸儿,绦儿。她叫齐了人大略说了情况。果不其然只见这些人都惊慌着交头接耳起来。

    楚如雨道:“你们不用怕,太太得的不过是流行性感冒,又不是什么厉害的病!”见众人一脸茫然,她才想起这时代是没有感冒这种说法的,顿了顿解释道:

    “太太正值盛年,身体一向很好,这次是换季感染了较重的风寒,有刘大夫这样的妙手神医医治过不了多久便会好起来。为防止传染,顾及你等安全,才禁止下人们互相走动。一会儿珍珠会召集你们统一说规矩,到时不要惊慌失措的没了体统!”

    那几人见小主子镇定并未有慌乱,便也稍安稳了些,他们心里却诧异大姑娘出乎意料的沉稳。过了一会儿珍珠便遣人传唤他们去前厅集合。

    见人都走了,楚如雨才松了一直绷紧的心弦,头开始发懵,人靠在廊柱上闭着眼做深呼吸。一旁的璎珞如蚊子叫似地唤了一声“姑娘?”

    楚如雨问道:“你可害怕?”

    璎珞咬着唇使劲摇头,楚如雨睁眼看天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中医能有用吧,至少这不是瘟疫也不是sars。”璎珞听不懂,楚如雨也不再说话,她沉默的回身进了屋子上了楼,她坐在书桌前,翻出“日记本”,郑重写上:康熙三十六年十月二十五,甄氏患时疫!

    楚如雨人留在望月楼心里却焦急不堪。无数念头在等待中涌上心来,万般猜度都难免往不好的地方去想。这疫症大约就是什么传染病吧,如此大规模的爆发放到现世都不好控制搁到这会儿说不定会死成百上千人的!楚如雨暗恨自己不是学历史的,她记得小说里的风花雪月,甚至记得那堆阿哥们的众多老婆和孩子的名字,而对清朝爆发大规模疫症的年份发生地完全不知。楚如雨又恨自己当年没上医大,不过在古代即使面对再简单的感冒没有抗生素,生是死也个两知的情况,所以她还是完全没招。

    几个月的相处,楚如雨对甄氏还是很有感情的。若没了这人的保护,自己会成什么样啊。楚如雨到现在也不能想象如甄氏这样的女强人会倒下,总以为她该是铁打的身子,明明之前发觉她身体不好了,怎么就不能多劝劝呢,若那时就医现在又怎会在生死线上徘徊!想到这里楚如雨便后悔自责不已。甄氏是自己这世的娘,更是这家子人的唯一依靠,她思及前些日子甄氏说的那句话:‘我总会老的病的死的!’,没想到一语成谶,楚如雨想到这里眼里顿时蕴了泪,忽听有人上楼,她慌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原来是济兰过来了。

    少年行色匆匆,一脸肃容,他手里提着灯。衣摆已湿了大半。济兰见妹妹红着眼独立在窗前无助的看着自己,窗外已是夜色如墨,雨声渐大,屋里残香幽幽,烛火如豆,直衬得琅豆儿那张小脸惨白无比。他怔了怔,接着又强牵一笑道:“没事的。妹妹别担心,母亲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