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楚如雨20

秦王汉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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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甄氏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见这位西班牙贵族实在可怜,最终收留了他,还给他找了个女人,让他看管老宅山地的花圃去了。

    宝络本以为姑娘听了会大呼小叫,可没想到琅豆儿听完后一直在发呆,她和菱纱相视一笑,都认为她是被惊到了,看来这故事的杀伤力依然在啊。于是她们便心满意足的去忙自己的事了,好让自家小姐好好回味一下。

    此时的楚如雨的确有些发蒙,收留洋人?!甄氏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接下来是不是还有更惊奇的事等着自己呢?楚如雨默默的咬着酥饼,她在想:甄玉洁可真像是小说里的万能女主,虽然是古代人竟然也这般的金手指。唉,与其相比我这个现代人差的太远了,如果和甄氏换一个位置估计混的可不怎么样,更别说养这么一大家子人了。也许老天就是让自己来给她配戏的,好让这位古代女强人的人生更加辉煌。就像绿叶衬托红花?好吧,做女主的女儿也没啥不好的,天塌下来有高人扛着,还省心省力。

    想到这里,小绿叶又开心了起来,她三两口吃完了饼,拍拍手去找菱纱摆弄熏香去了。

    在带着楚如雨看过店铺后,甄氏很快便安排女儿跟着珍珠学打算盘看账本。对于楚如雨而言打算盘还罢了,就是每次看到那些叙述式的帐实在是看得人头晕眼花。除此之外如意教她数算,有空的晚间甄氏还会亲自上阵传授持家之道。这样一来楚如雨本来还算悠闲的生活一下子紧凑起来,亏得她是个大学生,接受这些知识算容易,否则换了旁人估计就要崩溃了。但在琅府一干人等的眼里这一切就不同了,楚如雨也有这个觉悟,光看身边那几个丫鬟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经很传奇的身世上又被镀上了一层光环。

    如此,一晃一个多月就在忙碌中过去了,树叶开始飘落,人们换上了夹衣,气温倒还好。楚如雨一向是畏冷喜热的,南方的冬天曾给她过很深的印象,没有暖气的江南冷起来十分可怕,但似乎此时深秋的江宁还没觉得有多冷。

    这一日如往常一般,她趁着日光充足便坐在窗前做绣活。半个时辰后,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几个小丫鬟扫地擦门正忙活着呢。她放下针线,起身甩了甩手,拿了洒壶给桌上的白海棠洒了点水,又给熏炉添了点碳,顺手拿了张笺搓揉了几下弄皱后展平,又叠又折的费了些功夫后,一朵小巧的淡金玫瑰花就折好了。她拿着花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就把它搁在博古架上了,那里已经摆放了十二生肖和各类花朵的纸工。

    折纸算是楚如雨的小爱好,以前为了搏表外甥的喜欢开始了折纸,结果最后倒是她打心眼儿里爱上了。从简单的纸鹤到后来颇具难度的独角兽,日本英国的折纸画册买了不少,也算是业余界里的好手了。如今她不幸的穿越到了清朝,又不幸的得知作为大家小姐是不能随便外出的噩耗后,楚如雨着实郁闷了好久,既然出不去,玩九连环和捉放曹早在现世时都玩得透熟实在没啥意思了,又没能耐给帕子题诗或是抚琴煮茶的,那就给自己找点其他乐子吧,这折纸就是其中之一。

    “姑娘,今儿又折什么稀罕的了?”菱纱端着盘子从楼梯上来,喜眉笑眼的过来瞧。

    “怎么回来了?你娘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菱纱笑嘻嘻的道:“让大夫说就是人年纪大了,不当心受了风。已经喝了药,烧退了,就只是身上软。我妈昨儿就让奴婢回来呢,奴婢硬待到今日才走的。也幸好谭家大娘抽空过来照看,奴婢可是省了不少心……咦,这不是玫瑰?姑娘叠的真像呐!”

    楚如雨见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从心里替她高兴,这年头能找到个好婆家不易啊,知她面薄便忍住打趣的心思,接话道:“你知玫瑰?”

    “怎么不知?咱府上在苏州老宅那里种了好大一片花地呢,由阿大爷照看着生的可好了呢,种的最多的就是这玫瑰。有一次奴婢随太太去过的,真真美极了,就是这花娇气的很,并不比木樨茉莉好活。”

    楚如雨听了便明白了,那些花是用来做香的。说到这里,她条件反射的就想起甄氏给她讲的制香工艺来了,正回忆着,一旁的菱纱拿着那朵花爱不释手的赞道:

    “姑娘这手真巧,从没见过能把纸折成这样子的呢,戴在头上想必也是美的很呢。”说着她就跑到镜子那里戴了起来。

    “怎么给头上戴纸花?不忌讳?”

    菱纱吐了吐舌头将花又放了回去,楚如雨看了看自己的绣活,叹气道:“手巧的话以后莫要再提了。唉,到现在也只会那几种针法,哎呦,我得赶紧着把今天的绣完,晚上还要去太太那里呢。”

    “姑娘糊涂了,今儿太太不在家,去吴县了呀。”

    楚如雨这才想起甄氏昨儿就走了,据说是要去吴县探病。这些日子她都习惯了早起晚睡的学习,整个人都点不清楚了,于是讪讪一笑道:

    “竟忘了,嘻嘻,幸好你回来了,宝络去绣铺了,正怕没人陪呢。吃过午饭咱们去厨房找杜嬷嬷去。”

    “哎呀,您还是别去了,上回弄的灶间一团糟,那几个婆子都被太太训斥了,怕是不敢让姑娘自己动手了。”

    楚如雨闻言顿时窘了,这些日子吃久了南方菜的清淡,她极为怀念故乡的酸辣浓郁口味,实在忍不住就想自己动手做点吃的,可是这古代的灶哪里是她会掌控的,结果可想而知。但她仍然贼心不死,厚颜道:

    “好菱纱,这次我绝不碰火,只擀面不成么?”

    “妹妹又想要去闹腾灶里了?”

    接话的是济兰,他正微笑着从外进来,没有丫鬟跟随。见到哥哥,楚如雨立即眼前一亮。琅济兰身后是黑漆的屏风,左右有兰草相衬,这雪白的脸黑亮的眸子迎着阳光,真是个美!今日他穿了件绛缎暗纹的袍子,外面罩了件浅银灰漳缎一字襟紧身,上绣六则团花,腰里只挂着佩玉,端的干练精神。花痴女不觉瞧呆了眼。

    这两日西席陈潜身体微恙,便放了学生的假,雪竹并不放松,自己在学。楚如雨去寻了他一回被澄心拦了,她知道如意对儿子寄望很大便知趣的不再去找。而济兰也不沾家总往外跑,找了好几回都不在,这下见哥哥主动来了,楚如雨哪有放过的道理,灵醒过来的她立刻就腻歪上去了,指挥着菱纱泡茶,又拉着济兰坐下,笑盈盈的道:

    “哥哥还算记得我这个妹妹啊,这两****去哪里了?”

    “去看了几个朋友。今儿不是来看妹妹了么?”

    济兰拿过妹妹的绣品看着,比上回见到的略复杂些,绣艺果然有所提高,放下绣品他嘱咐道:“灶间你可是不能再去了。”

    “正是呢,若是失了火可不是好玩的,姑娘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做就是了。”菱纱边泡茶边道,“就算是要做饭菜又哪有小姐亲自动手的道理?”

    楚如雨也不解释,转了转眼,想起一件事儿,便装起了最拿手的天真姿态,“哥,”济兰听到她撒娇的声音,有些好笑,便问:“又有什么怪念头了?”

    “重阳节你还欠着我呢,总不能就这么隔过去,妹妹我想着要什么了,你看。”说着楚如雨从一打子旧宣纸下抽出一幅图来。济兰接过来一看,却真是个怪东西。那纸上画着一个长方形,被扭曲的线条隔成了百来块,听楚如雨在旁解释道:

    “实在无聊,妹妹瞎想了个好玩的,暂且管它叫拼图,是这样玩的。质地是木板的,上面要画一整张画,这画嘛,就仿清明上河图其中一幅,画好后再切断开来,打乱了拼着玩。哥哥觉得如何?”

    楚如雨一脸期待,济兰也不看她,盯着图道:“这是你想的?”

    “是姑娘和宝络姐姐玩乞巧的时想出来的,本来说是要裁成千块,这得多费心费眼啊,要是丢了一块两块的岂不闹心死了。”菱纱把茶果摆上来,颇有些得意的解释道。

    济兰仍垂下眼,似乎在踯躅什么,楚如雨有些意外兄长的反应,就听他吩咐菱纱道:

    “菱纱,我给你家姑娘拿了新调的香,忘在屋里了,你去拿一下。”只等菱纱走了,济兰才看向楚如雨:“上次见了妹妹画的重阳图是极好的,要不送给哥哥?”

    楚如雨不明所以,那幅所谓重阳图是她用黛石简笔素描当日在鸡鸣寺后山的一景,权当是做纪念的,哪里能称的极好?大约是琅济兰对素描这种绘画技法陌生图新鲜吧,她急于得到拼图,就爽快道:

    “我胡乱画着玩儿的,哥哥要是喜欢就拿去吧。”说着她去床头从正看的《南华经》里翻出那页纸。济兰把纸收好了,沉吟片刻道:

    “外出之事,妹妹可还有兴趣?”

    楚如雨甚是奇怪:“哥哥不是说不能随意外出?”

    “按着规矩自是如此,大家小姐自是要有大家小姐的样子,何况母亲对妹妹看管的尤其严格,谁人敢坏了规矩?虽然哥哥看妹妹的确被拘的可怜……”

    济兰忽然不再说了,高深莫测的掂了个果子吃了起来,楚如雨有些明白,心便噗通通的跳快了,她也凑到哥哥近前“高深莫测”道:

    “那么不按规矩又如何?”

    “规矩这东西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济兰眼神深邃,楚如雨扬了扬眉坏笑起来,心里暗道:老哥,你说的是,特别是在咱们府上!她本还猜测济兰是否有别的目的,可转念再想:一个行事豪放的娘怎么可能教出循规蹈矩的儿子呢?

    “那要如何才能……”

    “自是有法子。”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包袱,方才一直在看美人,直到此刻楚如雨才发觉济兰来时还带着东西,难道他早就做好带自己外出的准备了?楚如雨看了哥哥一眼,伸手正要去打开,济兰却一把按住她的手,悄声正色道:

    “此事万不可让母亲知晓。”

    见哥哥脸色郑重,楚如雨亦郑重的点点头。等她打开包袱见到里面的东西,不由“啊”的叫了出来。只见在几件男子衣物上面放着一团头发,头发下还连着头皮,楚如雨瞧着这东西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济兰拿过那物道:

    “这是假的,是猪皮混着胶做的。豆儿要出去玩,全凭它了。”

    说着他在自己头上比了一下,楚如雨马上明白这是做什么的了!一双眼里的好奇多过惊惧,见妹妹很快镇定下来济兰暗思若是其他女子……还未细想楚如雨就接过那物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道具吗?!她的精神顿时亢奋了,不由自主的咧嘴笑了。哈!太刺激了!原来真有这样的东西,可是……她忽然疑虑的看着济兰:

    “哥哥怎么会有这个的?”

    济兰咳嗽了两声:“这正是为兄不想让母亲知晓的所在。”他悄声道:“正好我认识几位朋友,他们为行事方便有时会乔装改扮,这个便是我请他们做的。”

    说完他的一双眼便盯住了楚如雨,仿佛在看她的反应。楚如雨眨巴着眼,思量着兄长的话,这里面的意思很明了了,她想了想反问了一个问题:

    “结交三教九流也没什么,只是哥哥不是还想着要去报效国家当将军的吗?和那些人走的近是否不妥?”济兰没想到琅豆儿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怔了怔才解释道:“我甚爱武术,又曾和师傅游走过江湖,故此结交了不少江湖中人,这同为兄的志向到无太大冲突,他们也非世人所想的那般不堪,有些颇有魏晋遗风,算得上隐士高人了。”

    楚如雨立即逮住济兰话里的关键词,脱口问道:“师傅?什么师傅?”

    “为兄在武术上的授业恩师。”

    “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他是什么样的人?”

    济兰踟蹰道:“师傅的身份不便多说,家里也只有母亲和几个老人知道他,你现在知道了也不可外传。我也好些年未曾见过他了。”

    楚如雨懵懂的点点头,她知道高人素爱装神弄鬼,谁知是不是朝廷钦犯前朝旧臣的呢,她现在可没兴趣了解,当下最关键的是出去玩!于是就问济兰如何外出,济兰狡黠道:

    “为守信用哥哥可是坏了规矩,何况带你出去真是不易,也只能趁母亲宝络不在,姨娘有恙雪竹苦读的时候了。这若是被发现……”

    楚如雨翻了个白眼打断道:“其实哥哥本就是最厌烦规矩的人吧,少拿妹妹做幌子。”

    济兰弹了下妹妹的脑门,嗔道:“我还不是想让你高兴,见你终日闷在家里怏怏不乐的……算了,就当我没提过此事。”

    他佯装去收拾东西,楚如雨忙不迭的拦住他道:“谁说不出去了?只是就算乔装了,怎么才能出去呢?”

    这时,但听有人在楼下和小丫鬟们说笑,原来是菱纱取了香回来,济兰和楚如雨互看一眼,都笑了。

    说服菱纱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楚如雨和这个小丫头相处了这些日子多少也知道她是个好玩心软的人。当然在刚提出这件事时,小丫头吓得直摇头,但当琅大少用“有大爷我担着”“下次一定也带你出去”以及“给你带好玩的东西”来诱敌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这也是菱纱对琅济兰的人品和保证充满信任的缘故,她最终同意担当打掩护的重要职责。

    三人秘议了一番,在第二日一大早,琅家大小姐借故吃坏了肚子给珍珠和如意告了假。姑娘生病众人着急,前来探望的一干人等看到的都是虚弱的昏昏欲睡的琅豆儿,于是都不敢久待,留了药退了出去好让‘方有了些睡意的’姑娘好好休息。

    等人走后,按计划楚如雨换了备好的青衣小帽,戴着并不怎么舒服的假头套,又按着济兰说的用水和了粉搓成泥把耳朵眼儿堵了,反复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瞧不出异样,这才随着兄长翻过后墙出了琅府。待翻出院墙楚如雨就瞧见盘金牵着马站在那儿,一见他们盘金上来虚行了个礼,“爷,姑娘。”

    楚如雨打趣道:“别叫姑娘,要叫我爷,呃,三爷!”说完她兴奋的围着马转了两圈,好奇道:“我们骑马吗?不坐轿?”

    济兰道:“爷们儿坐什么轿?坐轿哪里看得清江宁的好风光?路途不近走起来会脚疼的,这是匹母马,最是温顺,有哥哥护着你不用怕。”

    楚如雨忙不迭的点头,济兰忽见一旁的盘金笑的古怪便问:“笑什么呢。”盘金又看了眼乔装大小姐,忍笑小声道:“姑娘这样打扮还真像大爷的兄弟。”楚如雨一听也不恼,这不是间接夸我呢么!她笑的眼睛弯弯追问道:“真的真的?”

    济兰摇头笑道:“真是个傻姑娘。”说完一伸手:“来。”楚如雨欢天喜地的伸出了手。

    于是楚如雨和美人同马,马蹄哒哒的就出了后巷,很快市井的喧闹一下将他们笼罩了。楚如雨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繁华,举目便是连成片的楼宇,酒楼戏馆茶社娼楼会馆鳞次栉比,沿街都是商铺,衣食住行一应俱全。来往的车轿和穿流的人将这座城塞得满满的,文庙一带更是热闹,且看登梯子卖艺的,胸口碎大石贩卖大力丸的,卖花的小脚妇人,炸豆腐的半老西施,哦,当然还有摇着折扇在秦淮河边指指点点的文士们,望着这座古代都市楚如雨神游了,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上回坐车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瞥,这次才是身临其境入了戏,原来府外的生活竟是这么热闹,为生活奔波的汉家妇女细脚伶仃的竟也走的不慢!讨饭的那两个孩子是不是丐帮的?竟然还真有卖身葬父的!

    楚如雨有点看不过来了,两旁的商贩们见马上的小公子东张西望一脸好奇便知他不是初来江宁便是少出家门的,于是都一个劲儿的对他吆喝,叫的那个五花八门。楚如雨听着好玩,就下了马买点卤制蚕豆边吃边在各家摊位上瞎看,算命测字裱画扎花糖人见什么都是稀奇,连焊烟枪的她都去瞧稀罕,见这里的东西不贵楚如雨便想着买些回去,济兰拉住她悄声道:

    “都是些不值当的,你不是喜欢小玩意儿吗,哥哥带你去一间铺子,定能有你喜欢的。”说完他又嘱咐盘金先去酒楼订位置,又拉着楚如雨沿河往前走去。

    一间铺子真的是叫一间铺子,是个沿河而建坐北向南的门面。白墙、灰瓦和栗色的门窗,和其他店铺一样装饰玲珑、砖雕精细,又是在漂着花瓣的水边,避开了喧嚣显得柔和幽静。楚如雨抬头瞧那匾额是极俊的颜书,落款孤鹤山人,却不知是谁。她随着哥哥进去,抬眼就看到里面摆放着青花粉彩各类瓷器,挨着墙的两个条凳上坐着四五个人,均是黑衣黑裤系着大红腰带的大汉,有一个形容不同他人的见到有客来立刻起身相迎。这人长袍马褂,圆圆的脸一团和气,他佝偻着背乖巧的跟在济兰旁边,“哟,琅爷来了,里边请。”说着挑开湘帘,让他们进去。

    里间不同于外面,豁然变得大起来,是个五开间,当中一间贴着墙的是紫檀雕空玲珑木板格出的大小槅子,都置放着各色的玉玩,中间摆着一个三足青铜大鼎,对着门还斜放着一个案,上面摞着好大一堆画卷,济兰过去没见着人,便问道:“郑爷呢?”

    那人道:“这两天接了活儿,正在后面急破呢。”

    “哦,谁这么大面子?”

    “知府陈大人遣人送来的。是程南云的雪竹图,虽是旧物不过是个仿的。小的去给您叫?”

    “不必,待会儿我过去吧,还有事找他。今日我也是带,呃,带我表弟来瞧个稀罕,上回订的东西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