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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居然还在这里打情骂俏,侯督灵都已经死了!”说这话的正是匿冥,他刚进闲人斋,看着眼前两个在房门撕扯的大男人。
贤之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七郎,你说谁死了?”
“他说侯督灵,你的嫂嫂!”鹤引也收起了戏谑,一脸难色,看着贤之。
“快去岐王府吧!”匿冥丢下一句话,就回房了。
岐王府内,贤之和鹤引匆匆见了岐王,就跟着许未初去看侯督灵了,人还昏死着,躺在榻上。
“义父,这是怎么回事?”贤之知道匿冥最不愿重复这些,只好来问岐王府的人。
岐王摇着头,“只是出去看了场热闹,就变成这样了。”
许未初把几个人往外清了清,“我会尽力诊治,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不容乐观,如果我没猜的话,少夫人是被摔伤!”
屋内留下许未初,其他人都退到了内厅,包括那个目击者女师傅。
贤之也不追问岐王了,上下打量了这个自己不是第一次照面的女师傅,那神情便是,原来你也来了长安。
女师傅被贤之看得不自在,于是主动开始说起,“魏大人,上午我陪少夫人去看比武,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可第二个打擂的人身材魁梧,身手矫健,上了台没片刻功夫,一个飞身跳到我们眼前,一手抄起少夫人就飞身上了擂台后的房顶。”
“这人可抓住了?”
“他不是为了抓走少夫人,少夫人她也是做了挣脱……只是被人困住了双手力不从心,她就那样直直地被他从房顶……摔了……下来!呜呜……”女师傅开始大哭。
“你还没回答我,那人被抓了吗?”贤之追问。
“魏大人,我一心救少夫人,实无察觉。”
贤之看着她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这场比武可是你告诉的少夫人?”
“……是,是我说的,我见她为了王爷的事闷闷不乐,于是才提议出去散散心,原以为她不会同意,都怪我,如果不去看什么比武,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贤之也不理会,“鹤引大哥,麻烦你通知一下游园君,抓到那个凶手要紧。”
鹤引点头便去处理了,贤之看着脸色阴沉的岐王,“义父,别着急,嫂嫂不会有事的。”
三个人各自低着头,直到那女师傅越哭越厉害,贤之才拍案而起,“不要哭了,你是不是内疚不止啊!”
岐王不明所以,看着贤之,然后转头看女师傅,“怎么回事?”
贤之看她一言不发,“从一进门我就发觉你很奇怪,明明是岐王府的少夫人受了重伤,虽说是你带不去的,主仆关系,你也不是娘家带来的家仆,缘何如此悲恸?”
岐王双眉紧锁,“是不是你里因外和,把督灵害成这样。”
“魏大人,我没有啊,我是因为少夫人待我不薄,还把我带到了长安城,心存感激,见她落难心疼不已。”
“不要再演戏了,我从前见可没觉得你这么偏爱金玉之物,还是说你到了这长安城,行了大运发了财!”贤之步步紧逼。
“这……这是少夫人……”
“不要胡诌了,依我看少夫人向来不佩戴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说完这话,贤之后颈一凉,语误了,这不是暴露出侯督灵偏爱君郎的技艺,对女孩家的什物不曾挂心。
岐王略有异样却未发问,女师傅继续哭哭啼啼,“我真不是有意……如果知道事情会到这个地步,打死我也不会收那些钱的。”
贤之起身,走到她面前,“是不是一个高官给你的钱?”
“不是,魏大人,不是啊,是一个大商人,他说要巴结一下侯府,不敢接近王爷,只好……”女师傅不敢再说。
“把她给我关起来!”岐王发了话。
贤之并无异议,前脚女师傅被带了下去,许未初就匆匆赶来,“需要一味药,王爷,这长安城可能寻得到安宫牛黄丸?”
“我这就命人去寻!”岐王匆忙出了门。
贤之看着许未初,“嫂嫂怎么样?”
许未初缓缓地摇着头,“还不好说,伤了脊椎,只怕是醒过来也不能站起来了!”
“按理说她的底子……”贤之还说一半,剩下的半句是她是练家子出身,怎么从房顶摔下没有任何反抗,奇怪的是她练了这么多年功夫,怎么会如此脆弱。
许未初大致猜出来了他的疑问,许未初一搭脉就知道这侯督灵不是一般的娘子,“她是被人封住了穴位,才会任人摆布,如果不是她底子好,可能这会岐王府就……办丧事了。”
贤之连连摇头,“这次李辅国你真是太狠了,我跟你势不两立!”
声音不大,许未初不禁追问,“李什么……”
贤之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势必救她。
贤之跑到了鹤引那里,才知道鹿游园的人早就把凶手扣下了。
“游园君真是出兵神速!”贤之赞到。
鹿游园悲痛欲绝的神情,却连连摇头,“人是之前匿冥君压过来的,他只说在闹市有人摔伤惨重,他见受伤的是旧相识,于是追了凶手而去。”
“走吧,去会会这小子!”鹤引催促。
鹿游园却心都飞到了岐王府。
贤之只宽慰他命没事,找到幕后凶手才能给她安慰。
审问室,那个魁梧的人被打的皮开肉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鹿游园听了鹤引的嘱托,不能灭口,要不是鹤引一直拦着这人早就死了好几回了,贤之示意鹤引安抚住鹿游园。
“你是受何人指使,要把岐王府少夫人从房顶摔下?”短短一句话,鹿游园说了好一会,边说心口边堵。
“招了吧,早点招,少受皮肉之苦!”鹤引补充。
那个人就像是一个哑巴一样,死死盯着眼前的三个人,嘴也不张。
鹿游园和鹤引又是一顿逼供,毫无起色。
贤之憋闷,“不说也罢,那我就去问问李大人!”
这话一下敲醒了那人,他“哇”地一声张开了大嘴,半口鲜血喷溅出来。
这个够忠诚,“在这咬舌自尽啊,没有用的,你是不是承认了是李大人?”贤之嘲讽。
鹤引看着贤之无奈至极,“没舌头,不是自己咬的,是游园君乘我不注意……”
贤之简直无语,心里骂到,你个鹿游园砍了他的舌头还带着我们来审问什么,他一介武夫要是宣称大字不识,我们不是在自断其路。
“谁叫他骂我,骂我可以,骂督灵绝对不成!”鹿游园还振振有词。
鹤引差点气晕过去,“这下怎么办?”
贤之却信心满满,“不管你有没有舌头,李大人和你都难辞其咎,还是在这等着吧,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已经没了!”
到了外面,鹤引问贤之,“你确定是李辅国?”
“我也是推断,但当我看到那人微妙的面部表情,我就知道必是无疑了!”
鹤引继续追问,“李辅国到底想干什么?”
“明摆着的事吗,一线天我的计策使得他的阴谋流产,他失去了疏离子这个强有力的臂膀,短期内无法手伸到楚王的军营里,就开始把矛头对准了这边的岐王。”
“侯玄松和这事一定是没有关系吧?”
“当然,再怎么他也不会愚蠢到拿自己的女儿当诱饵,这次,很明显他们是冲着义父和我来的,鹤引大哥,你现在就去稳住游园君,不能乱中添乱,他还不能去岐王府探望嫂嫂。”
“这个你放心便是。”鹤引回答道。
贤之随后就赶回了岐王府,听说安宫牛黄丸找到了,许未初正陪着岐王解说病情,贤之一到就给许未初深深鞠了一躬。
“许方士,多亏有你!”
“贤之,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我已经交代好了药量,过两日我再过来查看,这就要进宫了,太医署还有事情,不便多留。”
“多谢许御医。”岐王起身相送。
折返回来,贤之首当其冲就是一句,“义父,李辅国怕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你切勿急于对付他!”
岐王不解,“不对付他,难道还有别人?还是你要我彻底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也只是推断,我们没有实在的证据,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最大的麻烦……”
“我最大的麻烦是督灵的病情,现在已经是解决了!”岐王一分钟也不能等就要跟李辅国拼个你死我亡。
“你先听我一句,义父,你最大的麻烦是侯尚书!”
“侯玄松?”岐王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