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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老祖宗心里越是堵得慌,晏东南真的体会到,还是孔老夫子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晏云竹轻声的安慰:“母亲,您别跟父亲这样闹下去,不好。这下堂书您可千万不能写,母亲。”
试图阻止李氏,但李氏坚定的摇摇头,“竹儿,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懂。有些时候人一旦有了念想,就会肆无忌惮的疯狂蔓延。就算我不自请下堂,总有一日我也会被赶出晏府,你知不知道?如今离开,对大家都好。竹儿,母亲离开后,你和小九在府上要互相扶持,还有菊儿,你们姐弟三人要团结一心。尤其是菊儿最让我不放心,她虽说嫁入东阳王府做了小王妃,世人都很羡慕。可是其中的心酸又有几人能清楚,算了,不说这些,你回屋去吧!别在为我的事操心,我自有分寸,日后若是真的想念母亲,完全可以来探望我。”
怎么有种错觉,李氏真的要离开晏府,离开她们的生活。“母亲,要是这样的话,竹儿愿意跟着您一起离开,您带着竹儿一起走,好不好?还有小九,我相信小九肯定也不愿意留在晏府,母亲,您就带着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李氏一个人离开晏府,晏东南肯定会答应。
至于晏云竹和晏云暖姐弟俩,那断然不可能。他们都是晏府的子孙,李氏不能那么自私。李氏温柔的笑着:“竹儿,有你这句话,母亲心里别提多高兴。只要有孝心,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看母亲,行了,回去吧!”既然劝说不了李氏,那就去找晏云暖。
总不能让李氏一人孤单的离开,晏东南迫不及待的赶到李氏屋里,好不容易哄着老祖宗高兴。眼下花姨娘被送出府,晏云兰的亲事定了,对于李氏来说,应该没烦心事,不用再吵着闹着离开晏府。晏东南头疼的厉害,“夫人,你这是何苦呢?我们夫妻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夫人对为夫的一片心。为夫知道先前为夫做的不好,在这里,为夫真心的给夫人道歉,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为夫一次好不好?”
李氏平静的回答:“老爷,您并没错,不用给妾身道歉。妾身离开晏府,那是最好的结果,还请老爷成全妾身。”好聚好散,李氏也累了。圣上双手背后,慢慢的走到皇后的寝宫。大公主一直被皇后留在寝宫,不让她出去,省的她又去见王少群。“臣妾拜见圣上。”
皇后眼尖的看到圣上的身影,迅速的准备起身行礼,圣上大步走过来,扶着皇后:“你身子很虚弱,躺着不要动。请安就免了,媛媛呢?”皇后微微一笑:“多谢圣上关心臣妾,媛媛被臣妾关在里殿,没想清楚之前,臣妾不会让她出来,请圣上放心。”
轻拍皇后的玉手,“皇后,朕也想成全媛媛,只是朕乃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圣上,您说的臣妾都明白,都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媛媛,让圣上为难。”皇后愧疚的低着头,不敢直视圣上。“不过媛媛毕竟是你我的女儿,朕不忍心看到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就为了让我们放心,朕眼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皇后?”
圣上也很苦恼,来皇后寝宫,就是要一起商量,也好减轻圣上心里的罪恶感。皇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轻柔的握住圣上的手,依偎在圣上怀里。萧妃气愤的把桌上的茶杯都摔在地上,定北侯欺人太甚。不就是被圣上看重,驻守边境,那还不一样是东周国的臣子。
凭什么萧妃让三皇子约定北侯,被他拒绝。东阳王邀请他去府上做客,萧妃也没见得他拒绝。“皇儿,母妃就不信邪,你再去给母妃请他,看他能拒绝母妃几次!”萧妃还就不相信定北侯能一直不卖她面子,三皇子摇摇头:“母妃,儿臣觉得还是算了。他这是有心躲着我们,何必去为难他。不见就不见,我们另想其他的办法。”
也不用非要靠着定北侯,萧妃坚定的开口:“不行,定北侯一定要拉拢,你要知道朝中不少的大臣都被你大皇兄和二皇兄拉拢过去。你要是再不想想办法,拉拢重臣外臣,手握重兵的侯爷,那真的就没希望了。母妃想要把最好的都送给你,听母妃的话,也许定北侯在考验你。另外母妃也跟圣上提起过你妹妹的亲事,圣上没吱声。想必听进心里去了,要是定北侯真的成了你的妹夫,你的胜算不比你两个哥哥小,听母妃的话,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意气用事。”
三皇子点点头:“好,母妃,儿臣听您的话。”目送三皇子离开后,萧妃朝身边的嬷嬷招招手:“怎么样,查到没有?”皇后前两日身子还不错,尤其寿宴那晚,气色绝佳。怎么说昏倒就昏倒,圣上还不许后宫的妃子去探望,其中肯定有猫腻。嬷嬷愁眉苦脸的摇摇头,“娘娘,暂时奴婢还没打探到,还请娘娘多给奴婢一些时间,一定能打探出来。”
如果那么容易就打探到,也不是皇宫了。萧妃会心一笑:“嬷嬷,你别紧张,本宫没怪罪于你。”晏云暖正在跟独孤婷商议独孤府要新进一大批绸缎庄,自从得知晏云暖的女儿身,独孤婷仿佛豁然开朗许多。晏云暖是女儿身,很辛苦的隐瞒。独孤婷自然不会出卖她,“小九。”
晏云竹急冲冲的赶过来,没想到独孤婷也在,迅速的漾起笑容打招呼。独孤婷看晏云竹的神情,必定有要紧事找晏云暖。很快便起身离开,反正跟晏云暖商议的差不多。“七姐,你来了,赶紧坐下,喝杯茶。”晏云暖热情的招待晏云竹,晏云竹摇摇头:“小九,不用了,你也别忙活了,我有要紧事告诉你。”
听完晏云竹的话后,晏云暖没吱声,不由的让晏云竹着急:“小九,你想什么呢?”“七姐,我可以跟着母亲一起离开,但是你不行!”晏云暖这话晏云竹可不爱听,当下鼓着腮帮子,“小九,你说什么呢!我要跟你们一起离开,我不要待在晏府。”她们之间有深厚的感情,“小九,你不要劝说,我已经决定好了。不就是日后出嫁的事,大不了我找个平民百姓嫁过去,也没事。小九,我真的想跟你们在一起,你就别伤我的心,好不好?”
晏云暖无奈的摇摇头,随着晏云竹一起回府。晏东南没劝说的了李氏,李氏执意要离开。晏东南浪费了不少唇舌,松口气:“你想要离开晏府,可以,你不能带走任何东西。另外不许你日后改嫁,更不可以接着我晏府的名声出去招摇撞骗。”晏东南提出的要求很无理,李氏居然都答应了。
“老爷,我知道你对我失踪的事颇为想法,我也不愿留在晏府玷污老爷的名声。”老祖宗的确在晏东南面前提过,李氏失踪两三日,身子恐怕早就不干净。晏府不能有这样的当家主母,晏东南想想也对,所以才会下狠心让管家要宣布李氏去世的消息。
“父亲,我们要跟母亲一起离开。”晏云竹和晏云暖突然出现在门口,李氏连忙走过去,“竹儿,你把小九找回来做什么,还有母亲一人离开就行。你们都要留在晏府,你们可是晏府的子孙,听话,别让母亲担心。”晏东南刚才说的话,晏云竹姐弟俩在门外都听到了。
不让李氏改嫁,凭什么,晏云暖还偏偏要给李氏找个疼爱她的夫君,比晏东南好一千倍一万倍,让晏东南后悔去。亲昵的挽着李氏的手臂:“母亲,我已经被晏大人从族谱上除名,本就不应该再留在晏府。正好如今跟母亲一起离开,岂不是更好。还有七姐,也是如此,有我们陪着母亲,想必母亲也不会孤单。”晏云竹顺势走过来挽着李氏的另外一只手臂,让李氏大为感动,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晏东南瞧着这场景,气愤的不行,想想他平日对晏云竹和晏云暖哪里不好,他们都向着李氏。
“好好好,你们都给我滚,都滚,日后别想再回晏府。”“母亲,您瞧,晏大人这是答应了,那我们还留着做什么,别待着让人家赶了。”晏东南被晏云竹的话气的脸色涨红,“你们可以滚出晏府,但是什么东西都不准带走!”“那可不行,晏大人,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绸缎庄还有米店,另外还有几家店铺那是我母亲用陪嫁的首饰换来的,怎么能留给你呢?”
李氏轻轻的拉扯晏云暖的衣袖,都到这个份上,别再跟晏东南多言语什么。晏东南无奈的点头答应,就这样李氏和晏云竹、晏云暖三人就离开晏府。管家在门口有些不舍的望着他们,“管家,日后好好照顾老祖宗还有老爷。”李氏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离开这里,何尝心里好受。
不过没办法,为了晏东南的将来,必须要这样做。至于晏云竹和晏云暖,暂时带着他们出来,总有一日李氏会劝着他们回来。老祖宗听到晏云兰的话,哈哈哈大笑起来。“兰儿,你看到没,你姨娘被送出府,李氏也没好下场,还把她的一双儿女都带出府。真是大快人心,等到你姨娘生下孩子后,我自会做主把她接回府上来。到时候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就是她的了,听祖母的话,别着急,耐心等着。”
晏云兰乖巧的点点头:“祖母,兰儿知晓,只是兰儿的亲事,祖母能不能暂且缓缓?”户部侍郎的庶长子,晏云兰可不想嫁。老祖宗轻声问道:“兰儿,你是不是不满意这门亲事?”
晏云兰低着头不吱声,老祖宗便知道被她猜中,轻轻的拉着晏云兰的小手:“兰儿,祖母会跟你父亲提起这门亲事,你放心,就算这门亲事定下,也不会委屈你。到时候祖母多给你一些陪嫁,让你风光大嫁。要是这门亲事能作罢,自然最好,听祖母的话,别垂头丧气。你看,李氏不在府上,祖母要教你如何管理后院,这些你将来都要学。”
老祖宗对眼前的晏云兰真是掏心掏肺,晏云兰抬起头,眼眶含着泪,扑倒在她怀里:“祖母,兰儿多谢您关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祖母,兰儿这辈子会一直记着祖母对我的好。”晏东南坐在书房懊恼,嘲讽的拿起李氏留下的下堂书,不过缓兵之计让李氏带着一双儿女离开。
老祖宗那,确实要好好说道,否则还会给他惹麻烦。皇后心事重重的躺下,目送圣上离开。“来人,去把大公主带过来。”宫女急忙去里殿请大公主,大公主不紧不慢的走到皇后身边,小声的喊道:“母后。”“你们都下去吧!”皇后要单独跟大公主谈谈。
“过来坐到母后身边来,刚才你父皇才离开。你真的贴心要嫁给王少群,非他不嫁?”大公主立马低下头,手指缠绕着蓝色丝帕,“母后,对不起,儿臣知道这样想很自私,可是儿臣知道他还活着,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嫁给平阳侯,还请母后谅解。如果儿臣嫁给平阳侯,能让父皇和母后高兴的话,儿臣愿意这样做!”
在里殿,大公主也想了许多,也许这辈子她跟王少群真的没有缘分,要不然怎么会成不了亲,上天对他们太过于残忍。与其如此,当初他们就不应该遇见,也不会如此痛苦。皇后轻轻的搂着大公主入怀,拍着她的后背:“母后知道你心里难受,你父皇跟平阳侯说过了,你可以不嫁给他。”
大公主迅速抬起头,不敢置信的开口:“母后,您说什么?”“媛媛,你可以不嫁给平阳侯,你父皇答应了。”平阳侯和圣上已经说好,赐婚作罢。为了大公主的亲事,圣上和皇后真是操碎了心。
“多谢父皇,多谢母后,儿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公主一会哭一会笑,皇后亲昵的拿着手帕擦拭她眼角的泪水。这孩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之前皇后并没想那么多,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不得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