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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她和她娘关在月蓝院那么久都没放出来,万一她再不小心得罪了他,又被他关进去禁足,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被放出来!
女孩儿的花季可是很宝贵的,一旦错过,就再难以找到一个好归宿了。
叶菲函权衡利弊之下,只得乖乖的跟着叶澜上了马车,带着一肚子的不甘和怨恨走了。
他们一走,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起来。
叶离枝放目远望者马车离去的方向,自嘲笑道:“叶菲函这次不会放过我的。”
虽然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插嘴,但状元郎出现在她的宅子里,对于叶菲函来说就是最大的挑衅了。
连毅榕立刻面带歉意对她道:“抱歉,这次是小生连累了小姐……”
叶离枝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妨,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会任人欺凌的。你想做什么的话,就尽管放手去做吧不必顾忌到我。”
对方愣了一下。
想到刚才叶菲函还在他的面前辛苦万份的扮演着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人’的角色,以保住她自己形象来博取他的好感,而这个小姑娘,却一点儿都不避讳的承认自己是‘坏人’。
同样是叶府里头出来的小姐,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不出叶离枝的预料,没过几天,都城里就飘满了‘状元郎和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娃纠缠不清败坏风气’的流言蜚语。
桀轩撇撇嘴,似乎对叶菲函的战斗力很不屑:
“二小姐也就这点本事了,不过人言可畏,小姐今后还是多小心一些的好。”
叶离枝点点头,问起另一件事来:“霜霜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桀轩的脸上立马放出光来,喜滋滋道:
“大功告成,只欠东风!霜霜姑娘是头牌,接的客自然也多,身上的沉疴经年不愈,连她自己都要放弃了,不过经过我的治疗和开导呢,现在已然已经和我交心了!”
说完,又想想起什么似的,警惕的转头四顾了下,确定隔墙没耳后才稍稍放心下来,凑近了些,小声的对叶离枝道:
“但我可对天发誓,我和霜霜姑娘之间可是清清白白,一点儿私情都没有的,还望小姐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素衣,我怕她会多想。”
“我自然没有那么坏的,盼望着你们俩能好一百年都来不及了,”叶离枝摸出一张银票来递给他,笑眯眯道:
“这次也辛苦你了,买些好东西和素衣分着吃去吧。”
桀轩接过一看,嗬!五百两的面额!
心里清楚叶离枝给他这些不止是为了让他买好吃的,更是在为他和素衣的以后做打算,眼中不由流露出真心实意的感激来,对着叶离枝一拱手道:“那就多谢小姐了!”
他也不假情假意的推脱,干脆收下,只默默的想着,他以后一定要和素衣好好过日子才行,这样,方能对得起小姐的一片厚爱。
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叶离枝听不到,就权当它们不存在,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关注——
她的大哥要回来了。
叶宏霖早早就收到叶府的家书,催他回来成亲。
只是西疆边境刚刚平定不久,怕有反噬,所以他才一拖再拖,直到拖到三弟的婚事在即才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到家的第一件事——去找妹妹!
可他转遍了整个叶府,都没找到叶离枝的影子,只好先去了娘亲那里,看过娘亲之后,才去给老夫人、父亲以及大夫人挨个请安。
府里看似什么都没变,可好像又有哪里变了。
比如甄氏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和蔼可亲,管家的成了三姨娘吴氏,二弟死了,据说爹爹的一个姨娘也死了。
叶槐卓的丧事期间他正在同云中的敢死队鏖战,还受了些伤,所以就没赶回来。
这次回来,要好好去二弟的坟头上多烧些纸钱才行。
叶宏霖给叶澜规规矩矩的请过安后,忍不住问:“爹爹,妹妹呢?”
“你妹妹不都在府里头呢!”叶澜最近的心情很不好,见了这许久未见的亲儿子也没什么好气。
叶宏霖不会玩这些文字游戏,只好又补充了一句:“呃……孩儿问的是三妹,她怎么不在?”
叶澜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波澜不惊道:
“她犯了些错,被我遣到外头的宅子去住了,你想去见她随时可以去。”
叶宏霖想起叶离枝能一下子就将甄氏送去的所有美貌丫头全部投入井里的‘大手笔’,对叶澜的话倒是深信不疑,挠挠头道:
“好。那爹爹可否把妹妹现在的住处告诉我么?”
“妹妹、妹妹,你就知道你妹妹!”
叶澜突然来了火气,不管不顾的喝骂起来: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一个个都是白眼儿狼!既然那么喜欢你妹妹,干脆去跟她一起过日子得了!”
他是恨叶离枝恨到骨子里去了,尽管那道士是个坑蒙拐骗的假货,可不可否认,自打叶离枝出现以后,他的叶府就开始诸事不顺!
好啊,既然都向着那个小兔崽子,不如都去投奔她好了,看她能带给你们什么好处!
叶澜只信奉一个真理,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被叶澜突如其来的大骂骂的有些懵,过了一会儿,叶宏霖才肃容道:
“爹爹不可口出妄言,那是我的亲妹妹,我这个兄长爱护她自是应当,而绝不是爹爹说的那样龌龊!”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诋毁叶离枝,哪怕这个人是亲爹,也不行!
叶澜也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却拉不下那个脸来承认错误,只得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道:
“你妹妹什么时候去看都行,但你的婚事却拖不得,日子已经定好了,到时候就乖乖听话,给我去迎亲,别出什么岔子,否则的话,丢了我叶家的人,我直接家法处置!”
听到‘家法’两个字,叶宏霖只觉得浑身都痛得厉害。
叶澜一生中两次难得真正动家法的对象,打的都是他。
一次是小时候,叶槐卓打碎了爹爹书房里的花瓶,却赖在了他头上。
他大声为自己洗刷冤屈,换来的只是叶澜的暴怒和鞭打。
还有一次大约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夫子说他抄了被人的文章,他说没有。
那文章明明是他自己绞尽脑汁才写出来的,交上去之后不知怎的就和另一个同学重复了。
夫子不信,回来告诉了他的父亲,换来的,又是一顿毫不手下留情的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