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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真人看着她,问道:“你此番来蜀山就是为了找你的风哥哥的?”
风秋雪声音哽咽,“风哥哥曾经答应过小雪会回万花谷找小雪的,可是小雪在万花谷等了十年,十年了,风哥哥他一直都没有来找小雪,所以小雪只能来蜀山了。武阳师傅,风哥哥现在在哪里?小雪好想念风哥哥。”
武阳真人看着她,又看了看颜风沉默了许久,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但最后还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雪,你风哥哥他……”
“不,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风秋雪激动,虽然武阳真人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她已经能够知道他后面要说道的是什么了,她神情呆滞,连连后退,“我不相信,风哥哥一定不会没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看着风秋雪这般激动和伤心,颜风在一旁却是不知道该去如何安慰,有些儿心酸与不忍。
武阳真人伸手,手中立马出现一幅画卷,顿了一会后说道:“这是他死后留下来的唯一一幅画,托我帮他保存着,等你长大后就交给你。”
风秋雪看着武阳真人递过来的画,这是她风哥哥留给他唯一的一件东西,伸出双手,有些儿颤抖,慢慢的接过画卷,小心翼翼的拉开线条将画打开。
画打开之后她吃惊了,这是一副人物画,画的是一位身穿雪白衣衫的美丽女子,左手曲卷一缕发丝,右手握着一只玉笛子,美丽的脸蛋含带着甜甜的微笑。风秋雪看着画像神情吃惊,一脸都是难以置信。因为这画中的女子竟然和如今的她长得一模一样。
在一边的颜风也同样是无比吃惊,暗道这不是三年前他画的画吗?这画中的女子是他梦中经常梦见的女子,因为经常梦见,所以就把她画下来了。可是刚刚画完后就被他师傅给没收了,说他学习不用功,就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师傅这……”颜风原本想说:师傅这不是我画的吗?只是看到武阳的眼神不对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风秋雪看着手中的画,满脸皆是难以置信,问道:“武阳师傅,这……这真的是风哥哥画的吗?”
武阳真人神情淡然,说道:“当年他画这幅画的时候我也觉得好奇,心想他画的会是谁?后来他画完后对我说,这是你长大后的摸样,他心目中长大后的小雪。”
风秋雪道:“不,怎么会?十年前风哥哥怎么会知道小雪长大后是什么模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武阳真人说道:“说实话,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也是相当的吃惊。十年前风儿怎么会知道十年后你会是什么模样?并且还画出来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难以相信这画是十年前画的。”武阳真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小雪,莫要太难过了,节哀吧。”
“不,不,我不信,我不相信风哥哥会死,风哥哥答应过小雪的,他会来找小雪的,他会回来找小雪。”风秋雪眼泪直流,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当真的得到这个结果后她还是难以接受,转身向山下直奔而去。
“小雪!”
“风儿。”
颜风叫了一声,心中不放心想要追去,只是却被武阳真人叫住了。颜风停了下来:“师傅!”
武阳真人看着他说道:“风儿,记住,千万不能让她知道那幅画是你画的知道吗?”
颜风不解,问道:“为什么师傅?徒儿不明白。”
武阳真人看着他,反问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颜风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好吧,我明白了。”其实他心中仍旧还是不明白,只是心中担心风秋雪,想要马上去看看她,所以才说明白了。
武阳真人点了点头:“嗯,去吧。”
看着颜风向风秋雪追去,武阳真人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掌教吴云也看着颜风离去的方向,良久之后对武阳真人说道:“师弟,你为何不选择告诉他们?”
武阳真人说道:“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他们,而是因为风儿的时日不多了,他们迟早都是要阴阳相隔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给他们增添伤悲呢?或许这样做对她有些残忍,但是这都是为了她好啊。”
吴云叹道:“是啊,这虽然有些残忍,但这真的是为了她好。因为谁也无法保证她知道真相后不会更加伤心难过。即使是告诉了她真相,让她知道了风儿就是她的风哥哥完颜清风。但是,风儿的时已经日不多了,迟早有一天还是会离开她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去徒增伤悲呢?”
“所以,维持现状或许才是最好的,至少在她来纯阳门之前,多少都做了些心里准备。伤心难过一阵子后或许就会好了吧。”武阳真人说道,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风儿的记忆……不知是否能够恢复?只是……”
武阳真人说了两个只是,后面的只是之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希望颜风恢复记忆?因为若是他恢复了记忆,他就会面临着刚恢复记忆就要死去的局面,而风秋雪也会面临着刚找到风哥哥就要失去风哥哥的悲剧。
所以,他若是恢复了记忆,带给他们的将会是意想不到的伤痛和绝望。
若是他没有恢复记忆,又会替他感到遗憾,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能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武阳真人心中十分纠结,虽然颜风能不能恢复记忆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吴云看向武阳真人,知道心中所担忧的,说道:“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后面的路如何,他们能否相认,只能看上天的安排了。”
“看上天的安排!”武阳真人叹息,“我本不相信命运,两次为风儿续命十年,十几年来,我不断为他寻找能够治愈他的办法,想为他逆天改命,只是最后还是败了,败给了命运。现在,不得不信了,命运就是命运,就算你如何努力,到最后还是躲不过命运的摧残。”
吴云没有说话,对于命运,他持着保留的看法。因为,他始终相信那句话: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吴云想到那幅画,问道:“哦对了师弟,那幅画——!”
武阳真人说道:“那幅画确实是风儿所画,是他三年前画的。”
吴云吃惊,原本还以为是武阳真人在这三天自己所画或是托人画的,没想到这竟然真的是颜风所画,而且还是三年前。三年前,颜风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蜀山,更加不可能会见到风秋雪。没有见过风秋雪,就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那他是如何能将她画出来的?而且竟然画得这么相像。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看到吴云疑惑,武阳真人说道:“其实我也很吃惊,但,这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吧!”武阳真人遥望远空,心中充满无限叹息。
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虽然这种事情只能用巧合来解释,但他似乎感觉到这并非只是一个巧合那么简单。看着武阳真人,他知道,他的这个师弟或许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罢了,既然他不愿意说,他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说下去,说道:“师弟,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出关。”
武阳真人并没有感觉到意外,收回眼神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走,我们去见见他吧。”
后山一处断崖上,风秋雪静静的站着,望着远空充满了悲伤,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现在真的得到了这个结果,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抬起手中握着的画卷,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她的风哥哥还在,没有离去,似乎一直就在她的身边一样。
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发丝,衣裳也在随风飘动。
“风哥哥,小雪不相信你已经离开了,你一定还在对吗?风哥哥,就算你真的离开了,小雪也要找到你,小雪要带你回万花谷,因为万花谷才是你的家。”
风秋雪心中做了决定,要去问武阳真人她的风哥哥埋葬在何处,她要将他转移回万花谷安葬,因为万花谷有着他们共同的美好回忆。
风秋雪回头,看向早就已经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她的颜风,不知道为何,看到他就能让她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颜风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手中拿着的画卷,想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风秋雪看着他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跳下去的。”
颜风露出微笑,其实他本就不担心她会跳崖寻短见,出乎意料的说道:“没事,即使你跳下去了也不会死的。”
风秋雪疑惑,看着他问道:“为何?”
颜风微笑,简简单单的说了五个字:“因为有我在。”
风秋雪看着他没有再说话,但是这句话却是已经深深地将她打动了,这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但是她却知道这其中蕴含着千言万语。
因为有我在,你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谢谢!”
风秋雪过了好一会才说了“谢谢”两个字,因为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颜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风秋雪继续说道:“我要去找武阳师傅。”
颜风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说道:“你是要去问他的埋葬之处吗?”
风秋雪回答:“是的。我想去看看他,然后将他带回万花谷。”
颜风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风秋雪说道:“不必了,我自己去便可。”
风秋雪说完就转身走去,没有丝毫犹豫之色。在身后的颜风没有动,就这么站着,默默的看着她离开。
风秋雪来到坐忘峰,找到了武阳真人,只是她得到的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因为武阳真人告诉她,她的风哥哥火葬与大海之中。这样的一个结果真的让风秋雪难以接受,为什么连死了都不能见他一眼,连一个墓碑都没有,这究竟是为什么?
“武阳师傅!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见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风秋雪激动,这一刻她真的绝望了,唯一的一点寄托都没有了,此时此刻她似乎真的有了想死的冲动。
武阳真人见他此般伤悲,有些于心不忍,甚至开始怀疑了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这样真的是为了她好吗?是不是该告诉她真相,哪怕只有短暂的相处?
“小雪,其实你风哥哥他……”
武阳真人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下去,但这却触动了风秋雪,他那微妙的情感流露被风秋雪瞬间捕捉到了,让她似乎找到了希望,连忙问道:“其实风哥哥他怎么了?风哥哥他是不是还活着,风哥哥他是不是还没有死,是不是?”
武阳真人默语,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最后还是说道:”故人已去,其实他并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为他伤心难过,他赠你画卷就是为了告诉你,要好好活着,替他好好的活着。小雪,你风哥哥生前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回万花谷找你。他有个愿望,就是带着你游遍全世界,看尽名山大川,只是这永远都无法实现了。所以为了他,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替他活下去,替他去看他没又去过的地方,替他游遍名山大川。”
“武阳师傅!”风秋雪泣声,但似乎已经重新找到了目标,那就是替她风哥哥好好活下去,替他游遍全世界,看尽名山大川。
“好了孩子,去吧。明日一早我有重要的任务交托给我的大徒弟白峰,你随你的那些朋友也一起来吧,到时一起下山。”
第二日。
蜀山大殿中,除却颜风外其他人都到了,随时准备着接受任务出发。只是令他们好奇的是,为什么不见颜风?难道他不和他们下山参加这次任务吗?
在好奇中,掌门吴云开口告诉了他们此行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到七把凶剑,带回蜀山纯阳门。并告诉了他们魔族寻找七凶剑的真正目的,让他们都感到很吃惊。
白峰顿了顿,问道:“师傅,真的只有聚齐七把凶剑才能找到未觉醒的血魔吗啊?”
武阳真人摇头,说道:“不,找到未觉醒的血魔并非只有聚齐七凶剑,但这却是最有效最快的办法,因为血魔如今在何处谁都不知道,但却知道七凶剑的位置。聚齐七凶剑比直接去找血魔简单多了。如今彗蚀剑已经在蜀山了,这是另外六把剑的位置。”
武阳真人拿出一块羊皮,上面写着六个地名。分别是:无量山、万花谷、七秀坊、天子峰绝顶、昆仑和龙门荒漠。
武阳真人继续说道:“聚齐七凶剑并不是找到血魔的唯一途径,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七凶剑,在魔族之前带回七把凶剑。”
白峰道:“是师傅,弟子一定会完成任务,带回血魔。”
白可可左右看了看,然后对武阳真人说道:“武阳真人,颜风呢?他不和我们一起下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