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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小妹的纹身大业,是个系统工程,这不仅关乎美感,还关乎健康,林卓并不敢仓促上手。
他派出家人到处搜罗,花大价钱请了周边几个府县最有名的刺青师傅,来给他上课。
本来他以为他纡尊降贵学这下里巴人的手艺,放出风去,各路刺青大师应该会像是开峰会一样云集而来才对,全国知名的大才子要学你的手艺,还不速速跪舔?
可惜,这个时代人民群众对公众人物的买账程度远不如后世,对自家手艺的保密程度远超后世,林卓并没有被温柔搭理。
于是乎,只有砸钱一道可以走了。
“林公子,你的悟性实在太差了,这竹叶怎能如此宽阔,怎能如此柔软,这可不是桑叶?”
“林公子,竹节之处要格外小心,四面相接,你这留一大段空白,你是打算涂些颜料上去么?”
“林公子,天可怜见,你的手又抖了,好好的竹枝被你弄得比梅枝还要百折千回,要不得,要不得啊”
……
林卓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怪不得几百年后,刺青这个源远流长的行当仍旧被白眼儿以对,估计跟刺青师傅们的毒舌有莫大关联。
但是这个当口儿,他不敢惹他们,只能趴地上吭哧吭哧老老实实地,让干啥就干啥,比条狗都听话。
旁边忠心耿耿的司命卫队特种兵,还有时不时给林卓擦汗递茶水的四个大丫鬟,个个怒气冲冲瞪着那几个死糟老头子,钱没少收,嘴下还这么不留情,真是可怜了公子爷。
还好林卓并不是要系统学习刺青,只是针对性地学刺竹子,而且抗打击能力很强,要不然早就一口老血喷出去老远。
“妍儿,瑾儿,来,扶我起来”林卓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取得了阶段性的进步,很满意,就开始调戏大丫鬟了,“本公子的腿麻了,站不起来了,赶紧的”
“啊……”妍儿和瑾儿不愧是贴心贴肺的乖丫头,把手里东西一扔,就扑过来一人一只手的扶住他,还满脸怜惜,快掉泪了都,“公子,你慢点儿,疼不?要不要我们背你呀?”
“呃……”林卓很想答应,但是终归节操尚在,暂时干不出那种把妞儿当马骑的勾当,“不用了,不用了,扶着我就行”
林卓边推脱,揽在姑娘肩膀上的手,就滑了下去,让他差点儿呻吟出声。
妍儿瑾儿哪里还不知道着了色狼公子的道儿,两人对视一眼,咬着唇儿,眼波盈盈,风情万种地白了林卓一眼,身子却是凑了过来,方便林大色狼行事。
“公子,公子,叶知府来了,在书房等您呢”这个时候林鹤飞叉叉跑来添乱了,打碎了林卓的美好生活。
“咳咳,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林卓硬扳着一张正义脸,把这个没眼色的书童给赶出去。
“啊,公子,轻点儿”妍儿和瑾儿接力娇叫出声。
“这次先饶了你们”林卓凑在妍儿耳朵边儿上,轻轻吮了吮百依百顺俏丫鬟的耳垂,害得人家身子一抖,站都站不稳了。
“还有你们也是”林卓又在小贤和小婷的小屁屁上拍了一记,大袖飘飘神清气爽地走人了。
留下四个姑娘静静的回味片刻,“噗嗤”笑出声来,比起被逐出林家,重头再来的姐妹们,她们幸福得直想叹息。
林卓人模人样地来到书房,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陈苏和邓子龙两人代他陪客,正坐在书房慢悠悠喝着茶,而客人叶谦叶知府却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神情忧虑至极。
“叶知府,可是九大长官司有何异常?”林卓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叶谦的事儿肯定跟九大长官司无关,可他还是绷着脸问了这个问题。
“公子,九大长官司并无问题,几个头人对僰人和白莲勾结,屡屡抢粮愤慨不已,据说还有僰人越境刺杀他们的头人,僰人说是复仇,九大长官司一头雾水,多次致函请官府主持公道,还声称不承诺放弃武力报复的权利,边民内迁事宜进展迅速,军户起到了表率作用,几个人口密集的镇子也有了进展”叶谦张口想说话,却先被林卓的问题给憋回去了,只好简洁明了的回答了林卓的提问,甚至还补上了林卓可能关心的问题。
“唔,那就好,打打杀杀的事情,你不用理会,至于他们闹着要报复么,子龙派些人手去指导,咳咳,去约束他们便可”林卓瞥了一眼邓子龙,邓子龙迅速点点头,笑容诡异,显然完全get到了林卓的意图,林卓舒坦了,顺手给叶谦戴了顶高帽子,“叶知府调理阴阳,理政安民,功劳可是不小啊,请坐,喝茶”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叶谦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一屁股坐下去,茶杯还没有举起来,就想起了正事,火烧火燎地窜起来,“公子,大事不好,那沐烨沐公子绝食了”
“哦?”林卓并不意外。
说起来,自从叶谦给了沐烨一个大嘴巴子,沐烨就像只野猪一样,看叙府上下所有人等都是仇人,推土机一样找麻烦找茬儿,虽无大碍,但是终究恶心,林卓就授意叶谦把他给软禁了,作为一只名贵的公子哥儿,沐烨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以他天老大地老二他爹老三他老四的德行,能坚持那么久才开始闹腾,已经令人刮目相看了。
得了,还是得去看看,怎么着,人家也是顶级官-二-代不是。
“林卓,你狠,你,你还有脸来见我?”扑面而来的气息,很熟悉,熟悉得让林卓失去了说话的心情。
环顾左右,这处小院儿雕梁画栋,装饰风雅,显然沐烨没有遭到什么虐待,住大房子饮食有保障不说,还有人伺候着。
“沐公子,令妹被白莲教抓走了”林卓向他通报了一个重磅炸弹,本以为沐烨要各种惊吓各种担忧的,结果全然不是。
“嘿嘿嘿,林卓,这里你说了算,我妹妹在这里被白莲教抓走了,你的死期到了”沐烨咧着络腮胡的丑恶嘴脸,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不见悲伤,也不见惊吓。
“你不担心沐燃?”林卓忍不住问出来了,要是萱萱被抓,他能起飞日天,人与人差距不应该太大才是。
“担心,担心有什么用?”沐烨少见的露出了精明之相,眼珠子呼啦啦转悠,“要不是他,老头子会让我来这里么,不来这里,我会遭这个罪么?林卓,你最好把我放了,我把那臭丫头救出来,兴许,你还能保住小命”
室内奇怪的沉寂了半晌,林卓看着沐烨,觉得这顶级权贵豪门,真心可怕,像沐烨这种人,应该不在少数,没有一点儿点儿亲情可谈,绝情绝义啊,都够练葵花宝典了。
林卓左右看看,陈苏和邓子龙满眼探究,叶谦的手好像又痒痒了,这个暴躁的文官很可爱。
“我会救她,但不是现在,你不能离开,但是你可以写一封信给你父亲,把这里的情况,都告诉他”林卓突然有点儿可怜沐燃,又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立场,简洁明了的把话说完,就准备走人了。他如果爱绝食就继续绝好了,少个人渣多点儿幸福。
“你说真的?”沐烨神情扭曲,眯缝着眼看着林卓,肤浅地表现着他的阴险。
“真的”林卓深深吸了口气。
“我的信估计永远也到不了我爹那里吧?你会那么好心?你就不怕我一封信就把你们全家都给整死?”沐烨很不清楚他的状况,说的话也恰好触到了林卓的逆鳞。
“啪……”“啪……”林卓亲自出手,正反两个耳光,用尽了力气,打得沐烨站立不稳,委顿在地。
“要写,就写,我打你耳光都可以写,要绝食,就继续绝,我不怕你死”林卓平稳的声音从嘴巴里溢出,脸色丝毫不变,甚至还带点儿笑模样。
不管他是谁?这个人形物体,都不应该活太久。
林卓见了一个不是人的人,心情大坏,红莲却感觉满屋子的人,没有人是人。
“教主,昨儿晚上,属下弄了个九连环,那九个僰人女子,可真叫一个带劲儿,今儿个我就把他们送到教主房里,嘿嘿嘿”
“毛老八,你他娘的可稳当着点儿,别又像上次,给老子弄个三飞机,差点儿把老子家伙事儿给咬掉,这次再出意外,教主有个差池,老子活剥了你”
“行了,行了,不就那么一次么,我回头就把那****全家点了天灯,可别老惦记着”
“哼哼,说起来,那个哈怒前段时间不是跟着哈茗那贱人跟咱圣教作对么,老子腾出手来,去关照关照他们家,嘿嘿嘿,把他老爹老娘绑起来,当着他俩的面儿,咱哥儿几个轮着把他妹子给办了,他那妹子滋味不错,润得很呐”
“这玩儿法新鲜,咱今晚也弄弄,不止要老爹老娘,还得有她男人,才更有味道,嘿嘿嘿”
“哎,牌九哥,你咋不说话呢,不是老八说你,可不能老杀人,男人嘛,也得发泄发泄对吧,要不要兄弟给你张罗张罗”
“滚犊子,你他娘的都快混成老鸨子了,姑娘有啥好玩儿的,老子昨晚一口气宰了好几百个僰人,有一伙儿苗人也来添乱,老子顺手全给处理了”
“老九,也不是哥哥说你,你那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下回记得弄几个活口,哥们儿教你,怎么处置,才叫刺激,惨叫啊,求饶啊,尿裤子啊,都是小儿科,哥哥的十八层地狱快建成了,到时候,让你们开开眼……”
……
赵胤安高踞首座,听得有滋有味,红莲坐在下手右边,听得秀眉皱得死紧,得志便猖狂,这些教中同门,圣教刚刚在九丝城打开些局面,一个一个的,竟似比禽兽还要禽兽。
“红莲,本座有些不适,你去安排个郎中今晚为我看诊一番”赵胤安瞥了红莲一眼,开口就下了逐客令。
“是,属下这就去”虽然知道这是赵胤安不信任自己的表现,红莲仍是松了口气,呆在这里,真的要把人逼疯。
走出门,红莲放慢了脚步,依稀听到“昨夜哈烛侥幸”、“毒药也没能见效”之类的几个词儿,又听到赵胤安桀桀冷笑,哼了一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红莲回到住处,感受着四周逼人的宁静,突然有种坐困穷城的窘迫感。
赵胤安咄咄逼人,已经暗中向哈烛出手了,一旦哈烛被他除掉,那自己这个疑似叛徒肯定就是下一个目标。
她把自己摔倒在床榻上,闭上眼,又看见林卓的那些死士,一个接一个,义无反顾地执行着他的命令,最后一个人甚至连自戕都悄无声息,生怕惊吓了他们公子的心上人。
以前,她无比的羡慕哈茗,现在,她突然羡慕起了那些死士。
这才是真正的信仰啊。
“我要是像那些死士一样,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呢?还来得及么?”
“嗖……”“笃……”
熟悉的暗器破空声,红莲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一枚飞镖带着一封信牢牢戳在她的床头,距离她的脑袋不到一尺远,显然,这个人要是想要她的命,轻而易举。
“呵呵呵”红莲先是惊魂不定,旋即又自嘲一声,终究还是怕死,怪不得人家林卓看不上呢。
但是当她展开信,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她的泪水不可遏制的汹涌而出,万般委屈,一朝而尽。
她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紧紧拥在怀里,温暖和快活传遍心窝,那戏谑而温情的口气,让她从未有过的欢喜,从未有过的雀跃。
她抿着嘴唇,翘了翘鼻子,自己终究还是个人,终究是有人记得她,有人要她的。
她又拿出湿哒哒的信纸,眼底里撇过一丝俏生生的不屑,哼,写封便笺还要押韵,有才了不起啊。
“顽童戏水,一身泥污,惧于责打,避于山窟,而今炊烟将起,天色已暮,离离牵念,胜于哀怒,花黄俱备,笞杖全无,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