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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卓晨起,略一舒展身躯,自觉神完气足,精神抖擞。
耿小妹端着温水进门来,打算照顾他洗漱,跟他对视一眼,还没有开口说话,就仿佛触电了一般,酥麻到了骨头里,双手一个不稳,连水盆都打翻在地。
林卓见状,把脸皮一耷拉,上前把水盆捡起,搁在一边,很是失落地捧起耿小妹俏丽如画的脸庞,叹息一声,“难道我长得这么丑?把我的小管家婆都吓坏了。”
放下双手,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不,不,不是”耿小妹醒转过来,忙不迭地甩脑袋,“卓哥儿很漂亮,嗯,更漂亮了呢……”为了增强说服力,小妹还傻傻的把那面落地铜镜搬了过来,嘴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睫毛忽闪忽闪,像是一只请求主人原谅的小猫咪,逗得林卓哈哈大笑。
耿小妹牵牵脸上的肌肉,还有些惘然。
林卓劣根性发作,伸出手去,在耿小妹挺翘的嫩臀上轻轻拧了一记,旋即一阵风般扯呼了。
“呀……卓哥儿,卓哥儿坏死了……”
身后传来耿小妹后知后觉的嗔怪声。
早晨起来,调戏一下良家妹子,神清气爽啊,林卓猥琐地搓搓手,控臀十数年,上手还是第一次,值得纪念。
“哼哼……耿二叔还是图样图森破啊,就算你那庇阳经颇有神效……小妹也脱不了洒家的狼爪爪……”林卓像头大灰狼,偷偷打着小绵羊的主意。
“卓哥儿,你还没有洗漱呢,还不快来,等会儿早餐该凉了。”小绵羊还巴巴的主动往狼嘴巴里送。
早饭是小米粥配花卷,还有几碟咸菜,花花绿绿,香气四溢。
林卓和耿大力呼噜呼噜吃得舒爽已极,耿小妹在旁边端端正正坐着,小口小口吃着,不时用余光撇一下林卓,脸上密密的红云就没有褪去过。
吃完早饭,林卓交代耿大力去街面上走走,探听一下各行各业的行情,又示意耿小妹附耳过来,趁她不注意,迅速在勃颈上轻轻一触,吃干抹净,背着手就走出小院儿。
耿小妹惊地一跳,羞涩四顾,看着林卓背影远去,轻抚着自己的脖颈,红红的嘴唇儿嗫嚅几下,眸光柔柔,如诗如梦。
县学的石板路上,稀稀拉拉游走着几个同窗学子,都不紧不慢,一副无组织无纪律的模样。
林卓尾随众人,走进县学的课堂,放眼望去,偌大学堂里寥寥二十几人,倒是老中青三代都有,年纪最小的当属林卓,年纪最大的,估摸着快要知天命了,人数最多的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大概十三四个。
林卓找个位子随意坐下,跟老干部成了同桌,高士进拉扯着金凫坐在他们后排。
讲课的老教员年岁很大了,白发苍苍,仅剩的几颗牙齿都摇摇欲坠,不过却面目板正,很不好说话。
县学的课业乏善可陈,老教员口齿不甚清楚,讲课也语无伦次,谬误颇多,让林卓很是失望,这县学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林卓索性放空了自己,端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阖,修习起了庇阳经,热流在身体里一窜一窜的感觉,很舒爽,远胜过撸啊撸。
不过赵宗琪和他的几个狗腿子显然不会让林卓闲着。
“子路咏而归一句,朱子曾对乐有专门题注,可有哪位学子知晓?”老教员看台下昏昏欲睡者众,心下不悦,打算挖坑埋个把人,泄泄火。
“林卓。”几个声音一同响起,声振屋瓦。
“哦?既然众望所归,想必林童生深有所得,试言之。”老教员只想逮人,并不在乎是谁。
林卓被同桌的老干部推醒,才发现自己已经千夫所指,高士进悄悄把题目念了一遍,同时很悲情地表示爱莫能助,自己不会。
老教员站起身来,拿起戒尺,打算杀个鸡先,赵宗琪等人嘿嘿冷笑。
林卓对这种幼稚游戏很无语,但是招还必须接下:“朱子曰,古乐有倡有叹。倡者,发歌句也。叹者,继其声也。诗辞之外,更有叠字散声,以叹发其趣,曰弄、曰引、曰叠字、曰散声,皆操缦之别名也。”
老教员顿时止步,面上浮起笑容,“林童生果然博闻强识,此批注甚为生僻,却能记得一字不漏,难怪诸位同窗公推,尔等当以林童生为榜样,用心治学。请入座。”
林卓瞬间高光,同窗众人啧啧赞叹有声,赵宗琪等人顿时日了狗。
老教员心情转好,又嘟嘟囔囔讲了一刻钟,见到时近正午,就放下书卷,打算搞个娱乐活动结束今天的授课。
“科举考试虽然首重制艺,然而诗赋也是必考之题,不可荒废,就以咏物为题,赋诗词一首,诸位可搜寻旧作,亦可几人合著,限时一炷香。”
林卓又被老干部推醒,得知这个题目,兴趣缺缺。
那老干部本来想跟林卓合作一下,见到他这个模样,果断避到一边,抱别的大腿去了。
“卓哥儿,来来来,我们几个一起整。”金凫很仗义,招呼林卓跟李路、高士进组个队。
林卓闻言,也不拒绝,正要松松垮垮过去共襄盛举,但是,赵公子不干了。
“林童生既然是我等的榜样,一个人独作一首,想来应该不成问题,偷奸耍滑可不是治学之道。”赵公子上纲上线很顺溜。
老教员捋着白胡须,微微点头,林卓只得止步。
交卷时刻,林卓饱受摧残,各种品类的垃圾都有,赵宗琪集结了几个人的智慧,写出来的东西干巴巴刚好押韵,林卓的老干部同桌写的东西连打油诗都勉强。
最后只剩下林卓了,老教员颇为期待地看着他,赵宗琪握紧拳头,竟似比林卓还紧张。
林卓缓缓念出夏完淳的《精卫》,“北风荡天地,有鸟鸣空林。志长羽翼短,衔石随浮沉。崇山日以高,沧海日以深。愧非补天匹,延颈振哀音。辛苦徒自力,慷慨谁为心?滔滔东逝波,劳劳成古今。”
老教员失态地站起身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林卓案前,略一扫视,看到的除了白纸就是白纸,“可是旧作?能否写下,待我细细品评。”
林卓没有启动装逼模式,挥毫命笔,一挥而就。
老教员捧着这首墨迹未干的诗,像是看到了自己粉嫩嫩的孙儿一样,眼睛拔都拔不出来,就差用舌头舔了。
“好,好,好一句慷慨谁为心……”老教员咂摸半晌,拊膺长叹。
“林童生果然斑斑大才,如此文理并茂,堪称上上佳作,我也多有不如。教谕大人所言非虚,这戎县才气,真有九分在你身上。”老教员气度还算可以,语出真挚。
“学生年轻识浅,正需先生提点,万万不敢狂妄。”林卓报之以李。
“嗯……”老教员抚须点头,心满意足。
“先生,奇文共欣赏,也让我等瞻仰一下林童生的大作如何?”
“正是,正是,我等仰慕已久,正该一偿所愿。”
“有此一首诗,足以慰风尘呐。”
“林兄佳人佳作,正是我辈楷模”
“今后还请林兄多多赐教”
同窗们七嘴八舌的讨要林卓的手稿,随后就是半文半白的品评赏析,在他们心目中,最为年幼的林卓,俨然已经超神。
赵宗琪强自按捺住涌向喉咙的一口老血,一张丑脸涨的通红。
主辱臣死,中年童生毅然决然冲出重围,继续向林卓开炮,“林卓,先生如此器重于你,你竟然拿旧作糊弄,好不尊师重道。”
老教员一怔,他跟林卓互动得郎情妾意,并没有觉得被侮辱了。
“就是就是,先生说你很有才嘛,你就当场做首诗词来,也算是先生慧眼识人不是。”油滑的青年也拱出来放冷箭。
好嘛,赵宗琪的哼哈二将,还挺默契。
林卓转眼看向老教员,这位先生已经懵逼了,他第一次被这么追捧推崇,有些甜到忧伤,不过他倒也无意为难林卓,出言缓颊,“这也不必……”
赵宗琪粗暴的打断老教员,步步紧逼,“林卓,先生如此提点于你,你竟然连做首诗词都不肯,也太过心冷了吧。”
林卓耐心耗尽,脸色转阴,“也罢,既然赵公子有意考教,就请划下道来,林卓接着就是,不必拿先生作筏。”
赵宗琪跟哼哈二将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喜意,不忘欲盖弥彰一下,“林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人逼你。”
林卓心累,想静静,不吭声。
赵宗琪和几个小伙伴儿商量了半天,还拿出一本书东翻西翻。半晌,商量出了结果,他们觉得难度杠杠的。
“林卓啊,老是作诗没啥意思,咏物也可以写词的嘛,词牌咱也不弄太生僻的,”赵宗琪说着也有点儿脸红,后面的声音就有些小了,“就随便写个十六字令吧。”
“吁……”围观的同窗们纷纷喝了倒彩,看向赵宗琪的眼神都是鄙夷,真心不要碧莲。
林卓玩味的看了赵宗琪一眼,“赵公子,就这些了吧,还有别的要求么?”
赵宗琪恼羞成怒,“林卓,你也不要逞口舌之利,能写出来再说吧。”
林卓撇嘴哂然,这人品,这气度,说渣男都是轻的,祝你单身。
这一次,林卓决定启动装逼模式。
闭眼,仰头,深吸一口气。
笔走龙蛇,一行行草书奔流而出。
被气势所感,身后贴身围观的同窗们,不自觉跟着林卓的笔迹吟诵而出,随着词句的愈加雄浑,吟诵声也越来越高亢。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放下笔,林卓仿佛与自己笔下雄浑恢弘的山融为一体,一张脸清汤挂面,无欲无求地看着赵宗琪,却自有一股逼人气势。
同窗们沉浸在词中,无可自拔,看着林卓,高山仰止。
“你,你,你……好。”赵宗琪倒退几步,连续带翻几张桌凳,把几个心神不定地小伙伴儿也撞倒在地,变成了一窝滚地葫芦。
“哈哈哈……”响亮的笑声响起,赵宗琪羞愤欲死,狼狈逃窜。
同窗们把林卓围在中心,有人大声赞颂,有人高声附和,有人开始誊抄散播,也有人与有荣焉,仰天狂笑。
人群中,林卓微微一笑,很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