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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天,上午健身,练拳,下午两点,杨霄驾车前往蒋三的借贷公司。
他的公司,在一家歌厅的三楼,估计这家歌厅也是蒋三开的。
走廊尽头的防盗门挂着办公室的牌子,拉开门,一股子浓重的烟气扑面而来。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十几个大男人在里面打扑克玩电脑,全都抽烟,味道能好闻才怪呢。
“我找蒋三。”
看到屋里头一扇木门,杨霄知道,那才是蒋三的办公室。
打扑克玩电脑的全都停下了,不管是歪头的,还是斜眼的,看向杨霄的目光肯定都是虎视眈眈,不怀好意。
他们肯定知道杨霄的来意,昨天打伤了自家兄弟的一个家伙。
“你一个人?”
有个光膀子满是纹身的哥们,扔掉手中纸牌,站起来瞅着杨霄。
杨霄点点头,对他那桌的另几个人笑了笑:“他的牌,要输了。”
这哥们耍滑头呢,借着这个机会,把牌扔了。
“我草!”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哥们,抬头瞪了纹身男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就和其他人一样,以一种怪异眼神瞅着杨霄,心说:一个人就敢来,还顾得上管这个?
也是,无论怎样,这个牌肯定打不下去了。杨霄同样环视着他们,心里琢磨着:待会儿,看谁不顺眼,那就下手重一点。
这种事全看眼缘,因为只凭一张嘴肯定说不服他们,无可避免要动手的。
怪异的气氛凝聚了十几秒,杨霄也不再问,自己朝里屋的办公室走去,一屋子盯着他的汉子们都在心里嘀咕:不说别的,这胆子真肥啊!
将心比心,换成咱们,绝对不敢只身闯虎穴,还这么神情自然,跟特马到了自己家一样。
梆!梆!
杨霄敲门两下,里面那浑厚的嗓音随之响起:“进来。”
杨霄推门进去,看到了坐在里面,身边站着个妖艳女郎的蒋三哥。
他三十多岁,寸长短发,肩膀相当厚实,应属于那种熊壮的体型。
啪!
蒋三点着一根烟,把打灰机扔到桌子上,对身边的妖艳女郎说:“小七,给这位杨小哥倒杯茶。”
“不喝。”
杨霄在他斜对面的长沙发上坐下来,但妖艳女郎还是端起茶壶,懒懒散散地倒了一杯茶送到眼前。
“谢谢。”
杨霄抬头瞅瞅她,她弯下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又挤挤眼,嘴角浅笑,给了个挑逗表情。
“我查了,你以前是在七中上学的吧?”
蒋三慢悠悠说道:“家住九水街,杨老爹是你爷爷。”
果然,早些年他就是在那一片混的,对于九水街的情况相当了解。
杨霄不在乎蒋三他们调没调查自己,而是问:“苏樱的老爸,你们找不到了吗?”
“能找着,他也没钱还,我感觉,还是让他女儿卖房子比较实际。”
蒋三语速缓慢,但目光透着凶悍:“这一茬先不提,你伤了我两个弟兄,这笔账怎么算?”
“暂时是两个。”
杨霄淡淡回道:“咱要是谈不拢,外间屋里那些个,都得去医院挂个骨科门诊,现在算这笔账,还早了点。”
“呵呵,哈哈!”
蒋三的笑声变化了一下,抬手扫扫头皮:“小伙子,你太狂了。”
那个妖艳女郎,原本在角落里坐着玩手机,听到杨霄的话,立即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牛逼啊,敢这么跟三哥说话……
“我不是狂,也不是装。”
杨霄的表情语气都很平和:“而是知道,不这么干,想不出其他办法说服你。”
“就凭你一个人?”
蒋三目光一冷,右手在桌子下面动了一下。
“别把那些垃圾货拿出来吓唬我。”
杨霄更是气势一变,立即散发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那东西,我玩的比你们加起来都多。”
蒋三的右手下意识地缩了回去,这一刻,他有种感觉,仿佛眼前有一头巨型猛兽,自己若敢把东西拿出来,会被它当即扑倒。
这只是一种本能直觉,说不好为什么。毕竟,蒋三在社会上混迹多年,也曾见识过一些危险局面。
他左手把烟卷捻灭在烟灰缸里,借此掩饰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慌,接着问道:“你离开了六七年,去了哪里?”
“当兵。”
杨霄的坐姿看似随意,但随时就可以横移出去,就算他隔着桌子扣动扳机,那也能及时闪避。
杨霄有这个自信。
不过,谅他也不敢,开枪可不是开玩笑,涉枪案件向来都是警方最重视的,真的放了响儿,区区二十万欠款全要回来,都不够他摆平事态的。
所谓的家伙,主要作用都是拿出来吓唬人,威慑力远大于杀伤力。
“去当兵了……”
蒋三琢磨了一下,又问:“你真的有把握,从这里囫囵个儿的走出去?”
“要不我敢一个人过来。”
杨霄笑了笑:“况且,我是来谈事的,不是来闹事的,除非你不愿意和我谈。说真的,最好别动粗,否则,这笔账算到最后,你真的会亏到吐血。”
“我怎么不太信,你一个人就能把我们全都搞定。”蒋三有了一点迟疑。
“那只是你没见过。”
杨霄一歪头:“要不,我先出去把他们全都放倒证明一下?你是老大,要给你面子,不到最后,我是不会动你。但那样,他们的医药费就得你自己掏了。”
旁边的妖艳妹子早就两眼放光了,盯着杨霄一眨不眨,怎么感觉跟电影里的对话似的,现实中真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吗?
蒋三把右手放回到桌面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明显的,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不太相信杨霄有那么厉害,但真的有一点被他唬住了。
前面说过,在道上混,最紧要的就是招子放亮,别干出眼瞎的事情,否则,一步走错,就能让你后悔不迭。
没看,几年前叱咤云海的那位虎爷,他自己聪明得要命,眼睫毛都是空心的,装的全都是阴谋诡计,但仅仅是没有管束好手下小弟,一帮人在饭店里把来自京城的两个游客给打了,还把那姑娘好一顿羞辱。
当时,他们喊得响亮:管你是谁,我们老大是虎爷,天王老子来了,那都得老实的歇着!
行了,只要让人家活着回去了,上面便降下来雷霆之怒,当月,虎爷那票人全都折了进去,连累了整个云海都被彻底洗牌。
过几天,虎爷的忌日又到了,面子上,还得去给他烧点纸,上柱香……
这就是教训!所以,但凡让蒋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冒险,此时此刻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