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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了，垮了……”
人群里有人叹息起来，好像这块毛料是他们似的。
师傅擦出来的四个窗口里并没有透出半点绿色，这下师傅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了，问徐成龙道：“老板，接下来是继续擦还是直接切了？”
在他看来，以这块毛料窗口的表现，也没什么擦的必要了。
所谓擦涨不算涨，切涨不算涨，其实切垮也同样是这么回事。
窗口的表现并不能够全然代表里面的玉肉，就像有的毛料窗口很绿，但这绿却透得很浅，里面是白茫茫一片。还有的窗口什么表现都没有，就像是徐成龙这块毛料这样，但里面却是有种水极好的翡翠，这都是说不定的。
切石师傅眼下将毛料四面都擦出窗口了，多半是垮了，也就只剩下最后那一刀了。
一刀穷，一刀富，有时候也有这么个含义。
徐成龙懂，喉咙有些发干，涩涩道：“切吧！”
“好咧！”
切石师傅干脆得很，闻言就麻溜蹿到操作台上开始操作起切割机来。
很快，在众多人的围观下，这块毛料便被解开了。
“唉……”
“真垮了……”
“一百三十万算是没了，血本无归……”
人群中叹息四起，徐成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得很，心痛啊，实在是太痛了。
这块毛料里面倒也不是没出绿，还是点缀着点绿色的，能挖出来几斤豆青种，只是这玉肉上面却是布满细碎的绺子。翡翠是宁遇大绺都不愿意见到这密密麻麻的绺子，因为完全不可能用来做首饰了，徐成龙这块，完完全全就是个废料，把玉肉掏出来也是浪费工钱。
一百三十万，真是打水漂了。
“真是多谢了！”
楚凤歌就站在离徐成龙不太远的地方，拱手道：“徐少，要不是你，我五十万买下来可就亏大发了。”
真是个傻逼啊！
此时，人群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多少个人冲着徐成龙投去怜悯而又鄙视的目光。
见过往枪口上撞的，但没见过这么卵足劲上去给人顶灾的。
“楚凤歌你他娘的坑我！”
徐成龙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潮红起来，吼出这句话，连唾沫星子都吐出来了。
“神经！”
楚凤歌淡淡然说出这两个字，带着容乐儿、郑开元还有满脸得瑟的周三水往人群外走去。
人群，也轰然散了。
热闹结束了，但徐成龙徐大公子这傻逼的帽子估计是短时间内摘不掉了。
他的父亲也参加了这次公盘，听到这事后把徐成龙破口大骂了顿，让他滚回了家，这事就略去不提了。
楚凤歌浑身舒爽，对徐成龙的气也消了，虽然挨了三刀，但他也不至于非得就要让徐成龙也挨上三刀，爽了，就行了。
悠哉悠哉的，一行人继续在各个帐篷里穿梭着，楚凤歌看，容乐儿他们三个就在旁边陪着。
有人认出来容乐儿，但都是大老板，自恃身份，没人过来搭讪，只是在猜想楚凤歌是什么人。
现在这年头能搭上网红的多是有底蕴的人，楚凤歌能搭上no.1的容乐儿，肯定极为不简单。
转眼，都到黄昏时节了。
夏天天黑得早，才五点多就瞧着要天黑似的。
公盘现场分为明料投标区、暗料投标区、开窗投标区，还有就是那些原料商人的帐篷区，这帐篷区又分左右两边布置着，楚凤歌将左侧的看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两个帐篷还没看，对容乐儿说道：“乐儿，咱们把左边的这两个看完就走吧，吃饭去，大餐，我请。”
“好！”
容乐儿笑眯眯，青葱玉指搭着下颚道：“那我得好好想想吃什么了，你现在可是大土豪。”
楚凤歌哭笑不得，“你也是大土豪呢，你别忘记我还欠着你块好料子呢，对了，你那钱我怎么给你？”
容乐儿眨眨眼道：“钱我就不要了，不过你得帮我找到好料子，还得帮我雕刻成饰品再送给我，怎么样？”
“我不会雕刻啊！”楚凤歌挠挠头道。
容乐儿娇俏的眸子转了转，“唔……请人雕刻的也行，不然你拿料子给我有什么用？”
“那行吧！”楚凤歌没奈何道：“我到时候拜托小艺请她家里的师傅雕刻下就行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容乐儿这就是想让自己送礼物给她，不过，就算留个纪念吧，楚凤歌心里想。
只是，那料子却真不是那么好找的，而要是送龙石种的话，楚凤歌说真的还有点舍不得。
那块龙石种毛料虽然有足球大，但是里面的龙石种料子可也不是特别多。
“先看这几天还能不能有其他的收获吧！”
楚凤歌心里寻思着，还是等翡翠公盘结束再说，要是到时候还没找到好料子，也就只能忍痛了。
想着想着，便又已经走入到左侧倒数第二个帐篷里了。
这老板似乎是生意不咋好，愁眉苦脸的，地上也没见着红鞭炮碎屑，看来是整天都没人赌涨过。
赌全赌料的少，可赌开窗料的还是有些人的，一次都没赌涨，看来这老板今天真是时运不济。
他也真是个实在人，刚见到楚凤歌他们进来，就苦笑着说道：“几位老板还是去别的地看看吧，我这里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楚凤歌一时有点愣，只瞧见往里边拉客的，还真罕见往外面赶客人的。
随即，见到老爸的脸色，再瞧瞧地面，这才总算是琢磨出点东西来。
他笑道：“没事，老板，我不信那套，说不定我就是给你带来开门红的福星呢！”
“那就多谢谢小兄弟吉言了，您是要挑什么料子，尽管挑，我保证给您最优惠的价。”
这老板是国内人，看年岁应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说话间还递名片给楚凤歌他们。
三十多岁做原料商，不是继承家业就是年轻有为了。
楚凤歌对着实在老板挺有好感的，见到名片上“炆桑”两字，道了声汶总你好。
炆理挠了挠头发，客气道：“什么总不总的，小兄弟你就别笑话我了，要是看得起，叫我声大桑就行，以后要是有生意介绍，千万给我打电话，我保证给你优惠，小兄弟你贵姓？”
楚凤歌看出来，这个大桑挺会做生意，也很健谈，边朝着暗赌区走去边说道：“免贵姓楚，凤歌。”
“好名字！”
大桑捧了句，却不说哪里好，让得楚凤歌是哭笑不得，连容乐儿他们也是在旁边暗笑。
直到他蹲下身去“研究”毛料时，大桑还在旁边说话，“楚兄弟你喜欢玩儿暗赌料？不是我诓你啊，这些料子我都是从缅甸花关系弄来的，正宗的麻蒙场口出来的料子，保证值得赌。”
说到这，他又苦笑，“只是今儿个不知道怎么了，有些邪门，在我这的竟然个个都赌输了。”
而楚凤歌，并没有搭腔，准确的说，是心思压根就没有放在大桑这些话上了。
他也没想到，随手选的这么一块毛料，里面竟然就有好东西。
虽然这块毛料并不大，也就百来斤的样子，但能够让楚凤歌说是好东西，显然里面的东西颇为惊人。
他现在的眼界可高得很，不值得收藏的都懒得动心思的。
大桑见到楚凤歌不答话，只以为他是在认真研究毛料，尴尬的挠挠头，终于闭口不说话了。
“乐儿的首饰到手了！”
楚凤歌心里惊喜，眼前的毛料在他的透视眼镜下原形毕露，完全露出了里面的玉肉。
这是块含有玻璃种的料子，而且难能可贵的是竟然是蓝翡。
蓝翡啊，这是出名的难出好水头的玉色，楚凤歌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玻璃种蓝翡翠。这和糯种可算是天差地别，高出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去了。
楚凤歌强忍着惊喜回头，打算问大桑这料子多少钱。
只是转念，却又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