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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卡尔大公领悟纵队行军
登上原先法军阵地的所有奥军士兵都愿意跟随卡尔一起追击法军，很快就完成了重新结阵，排成一个个横队进军。
五千奥军步兵作为主力，两翼各有一千奥地利骑军，在原地稍作休息，顺便让索斯佩的军需处带来紧急背包军粮，然后即刻出发。
奥地利的参谋们全都是和卡尔一样的少壮派，此刻看到卡尔如此英勇的表现，焉能不跟着去？就算有个别怕死的参谋不敢去，演也要演一把，不然被士兵们看不起怎么办，反正追上法军的概率低的可怜。
英国参谋团目送军队离去的背影，罗德尼担忧问道：“万一真的给他们追上法军，卡尔殿下被法军伤了性命怎么办？他毕竟是下一任神圣罗马皇帝的儿子。”
一个军官耸耸肩，看上去不担心：“放心吧，就凭奥军的行军速度，他们追不到法军，卡尔殿下很安全，天黑之前就会认清现实回来的。”
罗德尼点头道：“说的也是，而且这里的山地这么复杂，用大横队进军，可以想象到会有多慢……”
参谋们没交谈两句，就转身前往司令部休息。
胡德注意到了上司的话，在回去的路上喃喃自语道：“山地复杂……大横队……”
他想了几分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放弃思考，和那些年轻军官们一起回到司令部。
说到底，海军将领在陆地上多少有点不适应。即使是胡德这样的精英，也要有别的参谋辅佐才能做出足够好的决断。
……
卡尔骑在马上，很想纵马狂奔，风驰电掣尽快追上法军，可惜现实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
“殿下，小心别把大部队甩在身后。”
布吕歇尔骑行在他身边，善意提醒道。
七千余人的军团在山地上艰难行军，碰到缓坡时还好，但是一旦碰到稍微复杂一点的地形，就会出现大规模的掉队现象。
掉队还算是轻的，更严重的情况下，阵型都会整个乱掉。当一个严密的横队方阵被打乱时，如果达武在附近设法埋伏，整个军团都会陷入被击溃的风险。
卡尔的指挥中心设在左边骑军，不得不停下缰绳，等待掉队的士兵和被打乱的方阵重新整队。
年轻的未来皇子环顾四周景色，发现这里不仅有山地，还有一片片的小型森林，从阿尔卑斯山朝下蜿蜒的数条河流，那些河流甚至还有不少支流，流向鬼知道是哪里的方向。
卡尔心里咒骂一声，但也知道只能耐心等待，不然冲到最后可能就只剩下他一人一马。
“该死，法军到底是怎么在南麓这种鬼地方飞驰如风的！”
卡尔捏紧缰绳，忍不住对身边的参谋军官们发问。
南麓的地势在整个阿尔卑斯山范围，都能算是相当简单的地形，即使如此也让奥军感到十分吃力，难以想象其余山麓的地势到底有多险要。
参谋们情知已经不可能追上法军，此时都打了早点离去的心思。在晚上之前动身回到大本营，也许还能赶巧碰上司令部餐厅的热汤。
于是，其中一名参谋问道：“殿下，是否可以回去了？士兵们肯跟随您前来，说明您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有了足够的地位，就算让达武军团逃掉，光凭这颗宝贵的果实，就已经可以说是不虚此行。”
另一名参谋同样劝道：“是啊，就当是一趟山地行军训练好了。无法追击到法军是很可惜，法军所用的行军方法很神秘，我们一时半会也探查不出来……”
左边的骑兵方阵行进在一处缓坡上，地势相对较高，卡尔的视野能很轻松看到前方的士兵和更前方隐约的阵型轮廓。
卡尔郁闷道：“如果是平原就好了，随便摆开阵型，一阵风一样朝前奔去，不会碰到任何阻碍行军的不利地势。”
在卡尔的脑海中，逐渐浮现了这一片地区的地形图，并且用一个个长方形代表奥军横队，这些横队越过一个个复杂的山地。当一个队伍被地势打乱时，全军都必须停下等待他们重新整队。
毫无疑问，这极其影响军队士气和冲劲。
如果能一鼓作气行军，士兵心无杂念，自然可以在接触到敌人后第一时间展开攻击。
但是这样时不时停下来，再怎么凶神恶煞的军队也会被接连不断的顿兵给弄到心神疲惫。
卡尔的脑中慢慢推演长长的横队被山地阻拦，心想要是横队可以竖着行军就好了，能够灵活很多，大家可以像一条绳索一般避开障碍地势，沿着更方便通行的道路一口气冲出去……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然后仿佛顿悟般冒出惊喜的光芒。
把横队竖着排，那不就是纵队吗？
“快！想办法通知所有分队！”卡尔兴奋勒转缰绳，对身边的参谋欣喜大喊，“所有士兵按照原先横队的分组，排成大纵队！每一排分两个横队，其余队列都像这样依次排在后面！”
参谋们起初还一脸懵逼，但是很快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顿悟了卡尔的主张。
画面感极强，他们仿佛能看到一条绳索穿行在山间、避开森林和溪流。
“原来如此，真是个好办法！”一名参谋一甩缰绳，毫不犹豫纵马朝行军中的队伍疾驰而去。
“这下军队的所有士兵都能拧成一根绳了！”另一名参谋哈哈大笑，同样一甩缰绳离去。
参谋和副官们相继离去，很快就将皇子的指令传达给全军。
布吕歇尔十分惊喜，钦佩道：“殿下，真是太妙了，也许法军就是用这个方法才能拥有如此快的行军速度。”
“我看有很大可能！”卡尔高兴道，“他们能在南麓快速撤军，避开沿途的各种障碍物，除了纵队行军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了！”
参谋团队相继归来，整个奥军阵列互相靠拢，在各分队军官指挥下开始重新排列，经过最初短暂的混乱过后，终于排成一个大型的行军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