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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卡尔大公想进行参谋改革
布鲁塞尔，城市的烟花表演已经结束，居民们回家睡觉，留下一地的垃圾。
总督府邸，时间已是接近2点，大厅宾客基本散场，克里斯蒂娜坐在大厅伸着懒腰，让仆人赶紧收拾一下，她实在很想睡，等一下不用洗漱了，直接跑床上。
她坐在软椅上轻轻揉着肚子，后悔刚才不该吃太多，现在只能先坐一下缓缓，不然睡不着啊。
其实她这几年的身体已经有点勉强了，虽然不至于垮掉，但也经不起这么造。当然，虽说心里后悔，但下次跨年，该怎么吃还是怎么吃，元旦时节还能不让人吃得尽兴吗……
就在克里斯蒂娜处在又后悔又感到很爽的矛盾心态时，大厅门口传来一道少年人的喊声。
“姑妈！我已经想出来了，一套适合我们奥地利军队的改革方案！”
年轻的卡尔用力推开大门，兴致冲冲大踏步走进来，差点撞到一个侍从。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丝毫没有深夜该有的困倦。
克里斯蒂娜一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头都大了，她未来的好大儿卡尔在军队那里吃了瘪，提出的意见没有一个被采纳，于是天天来烦她，想通过她用盘外招对军队下达直接命令。
只要有总督的命令，军队的将领就必须采用卡尔的意见。
但克里斯蒂娜虽然名为总督，实际上根本没有实权啊，实权都在维也纳派出的顾问身上，克里斯蒂娜平时也就负责在文件上签个名字而已。
如果只是提拔卡尔让他当军官，克里斯蒂娜能做到，别的事情都要请示过维也纳顾问才行。
卡尔兴冲冲跑到自己未来妈妈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反坐着，双臂摆在椅背上，对克里斯蒂娜高兴说道：“姑妈，我这几天都在观察凡尔赛大营的动向，发现我前几天提出的改革意见确实很稚嫩，不太现实，难以实施……”
“好啊，你终于意识到了，那些事情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了。”克里斯蒂娜由于饱腹，几乎是半躺在椅子上，侧过脑袋点头道。
卡尔挥了两下手，说道：“我肯定不会提了，因为我已经通过观察凡尔赛，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一个更好的改革方法！”
克里斯蒂娜用手揉揉额头，心想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犟啊。
另一张椅子上坐着的切申公爵吩咐侍从，让他们收拾大厅的速度再快些，随后对卡尔无奈说道：“卡尔啊，你姑父姑妈现在都很困，有什么事能不能以后再讲啊……”
“姑父，我们距离和法国摊牌开战的最后一刻，只有一年的时间，难道不需要提前准备吗？”卡尔义正言辞说道，“只有战胜法国，才能保证我们奥地利的每一个人都能在未来安然入睡！在这个时刻松懈，对得起我们奥地利哈布斯堡上千年的基业吗？”
克里斯蒂娜和切申公爵沉默了，他们知道卡尔这小子肯定看过法国来的报纸，对于法国这一套民族主义思路相当熟练，并且真心认同民族主义的观点。
这当然是好事，但现在则未必，都已经2点了，大伙都很想睡觉，偏偏卡尔精气神十足跑来打搅，真是不知好歹的好大儿……
没办法了，听下去吧，不然卡尔搞不好甩一顶大帽扣过来，质疑克里斯蒂娜如此不愿意让奥军改革，是不是被法国收买了，收了她凡尔赛幼妹的里弗尔……
事实上这是法国议会最流行的一套说辞，到处都有敌对派系的议员声称对方收了英国人的英镑，收了奥地利的珠宝，收了教宗的名画。
虽然克里斯蒂娜作为旁观者，每天看法国报纸看得挺乐呵，但是一旦落到自己头上，那就头疼了。尤其她的皇帝哥哥约瑟夫二世和她还有仇，一听这风声肯定要把她绑回美泉宫好好修理一顿。
克里斯蒂娜用手继续轻轻揉肚子，对卡尔无奈慢慢说道：“好吧，卡尔，你就说说看吧，要是有道理，我写信给皇帝，让他参考一下……”
她这很明显是要甩开责任，这样的话即使改革失败，也不关她的事，天塌下来了有皇帝顶着。
卡尔没有在意，用腿隔住自己未来妈妈的腿，以防她从椅子上滑落，对她说道：“凡尔赛大营的那个贝尔蒂埃，姑妈听过吧？他从北美战争开始就是参谋了，经验丰富，已经在凡尔赛的法军中实行了改革后的参谋部制度，他担任参谋长，并且给法国的几间军校提出了建议，我就是看到他的种种动向才得到的灵感。”
切申公爵不解道：“是参谋部制度吗？咱们奥地利不是也有？”
“贝尔蒂埃要做的，并不只是参谋部。”卡尔的手指点着椅背，答道，“很明显，他想要按照他自己过去十几年的经验，编写一套教材，以此培养大量参谋人员。”
切申公爵道：“那么，你照着学不就行了吗？”
卡尔脸上也现出了无奈的表情，道：“我也想啊，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学，我问过了军中的其他参谋，他们虽然经验丰富，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更遑论去教导别的人当参谋了。”
克里斯蒂娜侧着身子，说道：“皇帝曾经说过，一个名将自己知道要怎么打仗，但他教不了别人，因为所有军事知识，都只能从真实的战场上获得。参谋也是如此，他必须将主帅的命令分解化为每一个军官都能看懂的行军指令，这也需要大量的实战经验。”
卡尔说道：“是啊，一个好的参谋，是可以代替主帅行使管理军队这一职责的，甚至需要拥有一定的政务处理能力。我实在想不出，法军的贝尔蒂埃要如何编写教材，批量培养参谋了。”
切申公爵抬着睡眼，慢慢说道：“既然不知道他的办法，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让皇帝往法国派遣密探了？让密探去法国的军校探听他们的教学方式，这样的话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要不现在就去睡觉吧，不要再操心了……”
“不行！”卡尔依然神采奕奕，断然拒绝，“我们必须提前完善参谋制度，可以先行扩大参谋体系，然后再去学法国人的方法。姑妈，最好明天就给维也纳写信，让皇帝想办法组建一套参谋班底，并且准许我成为尼德兰地区的参谋长！”
克里斯蒂娜、切申公爵：“……”
好家伙，原来你的目的是想升官啊。18岁就想当参谋长，你也太贪了吧？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还想当奥地利大公、波西米亚国王、匈牙利国王啊？
明天再写一章卡尔大公和某个人的会面，就让卡尔在布鲁塞尔暂时蛰伏下来，然后专心描写巴黎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