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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斯心里实在很想问,又有点问不出口,视线飘回玛丽身上。此时玛丽依然在和众人一起散步,距离离得他躲的地方更近了一些,弗朗斯惊讶地发现玛丽的头发颜色竟然变了。
他再次凑近露易丝的耳边,悄声问道:“王后的头发颜色怎么不一样了?”
露易丝的半边身子都快软了,声音终于开始微微发颤,低声说道:“那、那是假发,王后有各种不同颜色的假发。”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玛丽跟琴酒一样画风突变,从金发变成白发了。
弗朗斯的心思再次被之前的疑问盘踞,闻着露易丝的玫瑰发香,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的侧脸。
露易丝被弗朗斯紧紧盯着,脸上更是羞红,正要轻抬红唇“斥责”他,却听见弗朗斯带着笑意说道:“费森与玛丽不是柏拉图关系,难道玛丽真正的柏拉图对象是你?”
露易丝的眼睛顿时瞪的溜圆,俏脸瞬间覆上寒霜,即将说出口的“斥责”也变成了真正的斥责,骂道:“你胡说什么!”
眼见美人发怒,弗朗斯立刻道歉,趁机抓住露易丝的衣袖,低声说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心说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然后他看着露易丝闪着怒火的棕色眼睛,由衷感叹:“姐姐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真好看。”
听着他的道歉和赞叹自己美貌的话,露易丝也不知是不是气消了,轻轻一甩衣袖,挣开弗朗斯的手,娇哼一声撇过头去。
弗朗斯老老实实背手站着,也不敢继续跟她拉近距离,只好百无聊赖看着前方的玛丽。
过了没多久,远处跑来一个蓝色衣裙的娇小身影,金黄色的头发飘散在空中,手上兴奋地甩动一个羊皮纸袋,大喊大叫的声音响彻空旷的草地。
“玛丽,快点收拾行李,我们南下去奥松!”
弗朗斯听见瑶兰的声音,顿时喜上眉梢,看来国王同意了!
玛丽诧异看向瑶兰,瑶兰带着一阵风跑到玛丽身前,打开羊皮纸袋喜气十足地说着什么。
瑶兰挥动手中的一张张纸,飞快地说了好长一段话,但弗朗斯在树丛里这么远根本听不见。不行,不能再躲了。
弗朗斯果断牵起露易丝柔软的小手,大步流星走到外面。露易丝被牵着身子走,身形有些踉跄。
玛丽听到动静,转身看向这边,凝眸看清,脸上涌现笑意,提着裙摆往前走了几步,温柔笑道:“弗朗斯,丽莎,你们怎么在一块儿啊?”
费森看见玛丽似乎跟弗朗斯很熟识的样子,面上现出疑惑,回头对瑶兰问道:“凡尔赛怎么出现陌生人了,是怎么跟王后和勒布伦夫人认识的?”
瑶兰回答:“他和王后在今天刚刚认识,是个很有主意的聪明人,我跟丽莎在那边碰到他没多久。我这份拯救王室的旨令就是他想的办法。”
瑶兰说着扬起手中的羊皮纸袋,里面满满都装着王室的行政纸张。
“原来如此。”费森点点头,又看着并排牵手的弗朗斯和露易丝,衷心感叹道:“他真是相当俊美,跟勒布伦夫人站在一起简直赏心悦目。”
玛丽走到弗朗斯和露易丝身前,笑吟吟依次看着他们,目光微微扫过两人牵着的手。
露易丝急忙顺着手臂拨开弗朗斯的手掌,抱怨道:“刚才我差点摔倒,你也不慢一点!”
弗朗斯一叠声道歉,随后对玛丽说道:“咱们即刻动身吧,能不能带上我?”
玛丽点点头:“可以啊,你是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当然要带上你一起。”
玛丽让两人跟着一起走到瑶兰那边,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丈夫已经在让人准备车马和卫兵了,我们马上出发。与其枯坐在宫殿,不如去见见被你寄予厚望的波拿巴。”
弗朗斯笑着点头认同,跟随玛丽并排行走,说道:“我这里还有几个人选,是相当值得信任的青年军官。你要是信得过我,第一道行政命令由我来下发如何?”
玛丽欣然同意:“可以啊,我丈夫已经在那些旨令上提前署好名了。”
费森看着走来的三人,恰好听到这句话,心中惊讶不已:随意让他书写王室旨令,王后竟如此信任这个年轻人?
眼看弗朗斯来到身前,费森微微鞠躬,说道:“鄙人阿克塞尔·费森,瑞典陆军上校,现供职于法军。”
弗朗斯向他伸出手肘,费森看到后一愣,一头雾水。
玛丽看着众人,说道:“大家也算是跟弗朗斯互相认识了,稍后我们就直接出发吧。”
露易丝对玛丽说道:“我前几天把我女儿也带来了,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我能带着她一起走吗?”
玛丽点头同意,瑶兰听到后也对她说道:“我的大儿子和大女儿也在宫内,也让他们跟着吧?”
玛丽也是同意,期待说道:“好久没看见你那漂亮女儿了,不过她现在没问题吗?”
瑶兰点头:“没问题,路上不是有旅馆吗?”
两位闺蜜一边走着,一边互相谈笑,似乎话里有话,不过弗朗斯也没在意。他落后几步,跟费森走在一起。
费森压低声音,悄悄对弗朗斯说道:“波利尼亚克夫人的女儿相当漂亮,现在更像是胧了一层迷人的光辉,等下你就能看到了,两个大美人站在一起保证让你看花眼。”
弗朗斯不以为然,心想瑶兰这么年轻,女儿能有多大,脸上却笑着说:“我很期待呢。”
几人说着话走到凡尔赛宫的园林大道上,此时卫兵和马车都已集结完毕,装备精良的瑞士雇佣兵骑马列队,大约有100多个。
马车边上,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女人见到玛丽,开心地走上前来,对她说道:“王后,我刚才听国王说你要跑奥松这么远的地方,我就自作主张来了。”
女人跟别人都是热情把臂寒暄,唯有对瑶兰,似乎没看到一般。瑶兰也是态度冷淡,眼睛只管去看玛丽,显得有些刻意。
嗯?有情况啊,宫斗剧是吧。
弗朗斯悄悄用手肘碰碰费森,费森会意,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这位是朗巴勒亲王妃,是庞蒂耶夫公爵的儿媳,跟波利夫人不和已久。本来已经将波利夫人差不多排挤出凡尔赛了,结果波利夫人从英国回来后,与王后的关系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