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逢敌手

艾德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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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对露西尔·埃文斯而言,如果将她与安德伍德的sex比作一次次刻意承欢的讨好和两个激荡灵魂的享受,那么与福尔摩斯sex则无疑是一场灵肉互搏的角力。

    两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在彼此的汗水与呻/吟中进攻与试探,想要让对方先沦陷在肉/体的快感中,先失去理智。

    麦考夫·福尔摩斯观察着她的每个敏感点和每种享受的姿势,他的表情冷静,身体却投入其中,那汪灰蓝色瞳孔随着两人的动作,在无数次聚散中波光流动。他的手掌宽厚,手指柔软,每次触摸她肌肤时都允许自己在*面前稍作停留,但绝无多余的情感。

    他对于女人的身体并不陌生。

    一开始,sex对于他是有趣的实验,他以此种特殊方式观察着那女间的区别与微妙关系,那时他尚是青年,为了确保结论的可靠性,他与不同异性维持了数次关系。离开学校后,性对于他变成了接近普通人的捷径,比起种种伪装方式,性成本较低,但效果十分不错。他可以在一场场坦诚的接触中直面人性弱点,甚至加以利用,这是他走入人群的方式之一,但他几乎从未享受其中。再后来,性成为一种交换方式,这是他在政坛摸爬滚打几十年最不屑的路径之一,但如若必要,他也绝不排斥。

    他乐于掌控他人,而*是十分便捷的起始,多少人为了肉身的燃烧不惜将灵魂双手奉于对方眼前。

    他擅长展示自己的魅力,勾起对方的兴趣,他拥有着一个雄性动物应该有的几乎一切优势。情于他不过是小打小闹,他可以表现出自己的智慧、体贴,可以展现自己的权力与占有欲,这都是让女人痴迷的元素,而他甚至能够任意调配。

    但绝大多数时刻——这种绝大多数被略归为“全部”也不为过。

    绝大多数时间,他一个人。

    也许这是凌驾于所有人类情感之上的代价。

    当杀人不见血的大胜过后,千军万马尽退场时,他一个人;

    当团聚节日亲人各有归处,万家灯火初明亮时,他一个人;

    当鲜花掌声尽付那些出风头的政治明星或个性小子时,他一个人;

    当黑暗龃龉接踵而来,魑魅魍魉都需变成永恒秘密时,他一个人;

    当那所有一切都必须要一双肩膀扛起,且到死都只能无怨无悔的孤寂下去时,他想过,他应该还是一个人。

    他不后悔,因为国家和亲人是他一生的使命。是他的责任,他的义务,他的光荣。

    但他偶尔也会叹息。会在精疲力尽时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妄想着当他叹息时能有个人走过来哪怕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另一个躯体的温度。

    但他从未这样做过。他告诉自己他不需要。

    这是个悖论,因为也从来没有人敢如此靠近他。

    他不止是个聪明人,他还拥有可以消弭寻常烦恼的智慧。这其中包括他绝不妄想,绝不做没把握的事,绝不二过。

    面对露西尔·埃文斯,他有利用,有怜惜,有欲念,有渴望。她是他条理分明的大脑硬盘中一行乱码病毒,一个错误的数据,解开需费脑筋,删掉附带损失太大,但留在其中,却还要时不时出来叫嚣,令他对自己异常愤怒。

    愤怒让他的动作变得粗鲁。

    他抱揽着她纤细腰肢,抚摸着她紧实身体,那种独属于眼前这个女人的香气在他鼻尖缠绕,他与她上下求索,亲吻她的耳垂,将自己日积月累的孤独和每一次因掌控不住局面而对自我产生的愤怒化为肉/体深处的力量,他寻找她,深化她,撞击着她,贴合着她。

    他控制着自己,却绝没想过要放过对方。

    与此同时,露西尔·埃文斯以从未失败的经验展现着自己的性感和柔软身姿。她的身体能勾起优美的弧度,她的长发像河水一样流淌过他的肩窝,她在他耳边低吟、轻叹,做出陶醉模样。她解着他的纽扣,剥开他那些体面而虚伪的伪装,环上他的腰,坐在他的腿上,扬起天鹅一般的脖颈,锁骨凹陷的恰到好处,闭上眼睛用身体感受一切。

    她喜欢身体的亲密,一直如此。

    这是她与这世界交流的最便捷的方式,是她判断一个人,尤其是将男人分门别类的最容易的手段。

    起初她也尝试结合与自己类似的年龄。但她不喜欢那些年轻男孩儿,他们的自我混沌又空虚,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只有一味的索取,她甚至只能假装高/潮。

    后来她也尝试了些有地位有财富的男人,这类人多半已有一定年纪,这其中当然包括弗朗西斯·安德伍德。他们喜欢展示魅力,其中权力尤甚,对于他们而言,性是一场演给自己看的拳击秀,对方的作用只有一个,是被击倒,击溃到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了,她也能配合,她能将这场一早知道结局的拳击秀演得天/衣无缝,令对方洋洋得意,可是苍天作证,她极少从当中获得真正快感。

    与所有竭力向上爬的饮食男女一样,她的性总是走在前面,她往往没做好准备建立一段真正的亲密关系,已经将对方的身体探索的毫无神秘感可言。久而久之,这游戏对她来说也失去的原有的乐趣。

    可是上帝作证,这是她最喜欢英格兰的地方。

    她慢条斯理上唇紧绷的英国男人。他们好像不会因生活中的任何巨变而惊慌失措——或者只是伪装。但这在她危险紧张的职业生活中实属罕见,这种特质让她安心,并觉得值得依靠。

    她脑海中反复重复着一段话,像是一个飘渺的记忆中的童谣:

    “他们呼之欲出的雪茄烟和白兰地酒气,似乎让世界变的井然有序又富饶繁荣。他们自视甚高,却不会显得狡猾,而且他们散发出一股很强烈的为大众服务的感觉,至少给人的印象是这样。他们很认真的看待娱乐(喝酒、美食、钓鱼、打桥牌等)而且有些人显然还打过很有趣的战争。”

    在这其中,麦考夫·福尔摩斯给她的感觉尤甚。

    这位身怀秘密,阴沉高傲的中年男人,比起那些雪茄和白兰地又更高一筹。他藐视红尘俗世,但杀伐果决起来却英俊无比。

    他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屑一顾、抱有怀疑。这让露西尔感到挫败,但也充满好奇。不知从何时起,她想让这个高高在上,绅士有礼的人变成她的男人。

    毫无疑问,她能撩拨他。在伊斯顿庄园那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圣诞夜,篝火的温暖,甜品的诱惑,她的表白和介于伪装坦诚之间的一丝真实,几乎让他手在口袋中的双手再也无法忍耐。

    但她知道自己对他的诱惑还没能到让他yu火焚身的程度。

    他对自己有着超乎常人的控制力,且这种控制力几乎不分场合和对象。

    她喜欢他的克制。

    他那些微略的蹙眉,压抑的嗓音,总是能让她沉醉其中,而他淡淡的笑容总是能鼓励自己。

    对露西尔·埃文斯来说,麦考夫·福尔摩斯像是个解不开的**之谜。

    因此当她与他共处一室,刚刚经历了生死大劫,甚至还因环境和情形而不可抑制的流露出彼此间那难以言说的牵扯和暧昧时,她知道自己几乎是碰上了最好的时机。

    他们拥抱,亲吻,缠满交合。

    他们都企图让对方先倒下,都想清醒地看到对方yu仙yu死的模样。

    对他们而言,这场角力的敌人不止是对方,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