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西西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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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的灯亮了起来。

    霍时安一直看我, 一直看一直看。

    我不知道他究竟看了我多久,反正等他出声的时候,我快凉了。

    “没有变。”他着了魔一样盯着我看, 重复着喃喃, “淮淮, 你没有变。”

    “……”废话,不然呢?我是妖精吗我?

    我其实被他看的有些难为情。

    但是我没表现出来, 不然他铁定笑话我说什么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都是老伙计了竟然还害羞,越活脸皮越薄。

    他就是这死德行。

    我故作淡定, “那咱俩可以走起了吗?”

    这会儿他竟然又让我关灯。

    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欠抽的皮孩子, “让我开灯的是你, 让我关灯的还是你, 说吧, 你到底想怎么着?”

    “我让你开灯是想看你, 现在我看完了。”

    霍时安道理一套一套的, “开着灯睡觉, 会影响质量。”

    我的脸抽抽,“别睡了。”

    “都他妈这时候了不睡,你要我死啊?”

    他嘴里吼着, 两手捧着我的脸狠狠亲一口, 霸道的说,“先开灯睡会儿,完了再关灯睡。”

    我想睡了, 懒得拌嘴,就由着他神经病发作,随他去了。

    上一次我跟他一起睡觉是高三下学期,四五月份那会儿。

    一晃眼好几年过去,各种不适应,我俩磨合了好半天才能睡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却够不着。

    一般时候手机放在那个地方,我在家里睡觉,伸个胳膊就能够到。

    再不行转个身肯定没问题。

    可是霍时安这床太大了,我感觉我跟手机之间隔着一堆钞票的距离。

    我没办法,只能挪过去。

    耳边响着霍时安受不了的声音,“能不喘气儿吗?我听你喘,浑身骨头都不对劲。”

    我当他放屁,千辛万苦的够到了手机一看,妈的,都过零点了。

    九点多开始睡的,这一觉睡得还真长。

    霍时安不耐烦的催我,“还看什么啊?快点接着睡。”

    我把手机放回去,靠在床沿轻喘,“渴了,我要去倒水喝。”

    说着我就慢吞吞的下床。

    我今晚的智商不在线,睡觉之前竟然把水壶跟杯子放那么远。

    而且我下床的时候没滚毯子,冻的要死了才反应过来。

    怎么搞的?

    我正烦着,霍时安还跟我咋呼,“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床上,不管我了?”

    他一副委屈到不行的夸张样子,“有你这样的吗?”

    我一边倒水,一边训斥,“别跟我逼逼,被子盖好!”

    他捋了捋汗湿的发丝,“一身都是汗,跟洗了澡似的,盖个屁盖。”

    我说,“那也得盖被子,你感冒了我是不会过来看你的。”

    他没有在怕的,慵懒的啧啧道,“我俩睡着觉呢,你都能这么绝情,真是让我佩服。”

    “……”

    我喝了几大口水,还是觉得渴。

    睡觉的时候出了太多汗,全身湿乎乎的,严重缺水。

    我倒了水端给霍时安,让他就着我的手把大半杯水喝了。

    完了我俩大眼看小眼,丝丝缕缕的黏了上去。

    我把杯子放柜子上面,刚躺回床上,霍时安就拽我脖子上的挂件。

    “这玩意儿在我面前晃一晚上了,你想干嘛就直说。”

    我莫名其妙,“我能想干嘛?”

    他冲我笑,“比如你想提醒我,让我跟你说我爱你,又比如希望我告诉你,我也一直留着这玩意儿,没戴是不方便,其实很宝贝,放保险柜里藏着呢。”

    我的表情一言难尽。

    虽然霍时安现在是大明星,是很多人的偶像,不是我一个人的了,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留着以前的东西。

    以我对他的了解,再结合他这会的模样,我确定他后面说的是实情,前面的纯属瞎扯。

    就我跟他认识到现在,二十四年了,别说“我爱你”,连“我喜欢你”这话他都没跟我说过。

    顶多就是我想跟你处对象,我稀罕你之类的。

    好吧,我也没说。

    总感觉怪怪的,可能是铁哥们发展成恋人的后遗症。

    我看他摩|挲着挂件发呆,就问道,“你的放保险柜里了?”

    霍时安模糊的嗯了声。

    我知道他别扭,可我没惯他,我故意把他之前在电话里说的话搬出来,“不是说小狗都嫌丑吗?”

    他没被我刺到,扯了扯嘴角说,“我又不是小狗。”

    “……”

    霍时安亲我的挂件,嗓音沙哑,“丑是丑了些,谁让是你弄的,就是一块石头,我也当块宝。”

    我的思绪有点控制不住的乱飘。

    当年我是跟隔壁大院的李大伯学的手艺,自己画的图,自己打磨。

    全都一手操办。

    那时候我把挂件送给霍时安,他感动坏了,搞的我一晚上没睡。

    我的思绪回笼,抱着他的脑袋,在他淌着汗的额头亲了亲。

    他魔怔般直直的凝视着我,“淮淮……”

    我打断他,“行了,别说废话了,睡觉。”

    他把我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堵在了嘴里。

    四点多,我靠在床头抽烟,旁边的霍时安睡的很香,呼噜声响个不停,一副累瘫了的样子。

    明明自己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我才他妈的累成狗。

    我气不过的踢他,结果自己疼得直抽气。

    妈的。

    我咬住烟凑近,用手指把他的鼻子往上抵,看他变猪头。

    “淮淮……你别闹……”

    他抓住我的胳膊抱在怀里,脸蹭上去,继续打呼噜。

    样子有几分孩子气,既信赖又充满了亲昵。

    我愣了愣后抽出胳膊,伸脖子往地上看。

    这场景适合用一首儿歌改编了来形容,床边木板上,掉了一些t,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呵呵呵呵,真呀真多呀。

    我大概是被搞坏了,竟然神经病的哼唱了出来,唱完一遍还来第二遍。

    两遍唱完,我叼着烟下床收拾地板,全程酸爽的想死。

    收拾完了,我揉着老腰瞪打呼噜的家伙,手拍过去的时候看他弯起唇角,美滋滋的做着梦,就把手放下来,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口,然后上床睡觉。

    这回是真的睡觉。

    六点左右,霍时安的手机闹钟响了,他丧心病狂的把我弄醒。

    我困的要死,推开他继续睡。

    他还弄我,一个劲儿的弄,非要叫我起来看日出。

    复读机似的重复着。

    我裹住被子往床外沿滚,老子腰都快断了,看个屁的日出,不看。

    霍时安剥粽子一样把我从被子里剥出来,捞起我的脸,往我眼皮上涂口水。

    这招是我以前用来对付他的,他学会了就用在我身上。

    每次都很残忍的必须涂到,不然绝对不罢休。

    我的眼皮凉丝丝的,瞌睡虫留不住的跑没了大半,就剩下一丁点儿在垂死挣扎。

    结果霍时安贴着我耳朵喊我小名,那一丁点儿瞌睡虫顿时全没了。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边的万道霞光。

    霍时安搂我的腰,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怎么样,美吧?”

    我回过神来,“你腿好使了?”

    他慢悠悠的斜我一眼,“如果你有强身健体的功效,那我吃了一晚上,这会儿就可以随便蹦跶了,你有那功效吗?”

    “……”

    我问的有点多余,他的腿明显的就是还不好使,要是好使,早他妈就开始干活了。

    当初我跟他好上以后,早上是他最勤奋的时间段,勤奋的要命,说争分夺秒一点都不过分。

    那时候对他来说,一日之计在于晨。

    我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眼泪都飙出来了,听他说,“你怎么比我还累?”

    当下我就扭头冷笑,“这话问的好,不如你来告诉我?”

    话落,我在他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窘迫,好几年没看了,还是原汁原味。

    他把我的脸转向窗外,“看日出看日出。”

    我拍开他的大爪子,“行了,已经看过了,我要睡了。”

    “这才哪到哪儿啊?你能不能走点心?”

    霍时安不爽的捏我腰,差点没把我疼抽过去。

    他知道自己犯错了,求生欲极强的做出弱小可怜的样子,“方老师,我是病人,我腿还没好呢,你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我拍了一下脸。

    霍时安气急败坏的叫起来,“操,跟你说多少回了,打人不打脸,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我瞪过去,“原因你不知道?”

    他也瞪我,半响鼻子里哼了声,“我惯的。”

    反正就不承认是自己骚的。

    我揉着腰,霍时安把我的手抓开,自己给我揉,声音闷闷的,充满了自责,“对不起啊,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的业务有些生疏,忘了你腰疼。”

    见我不吱声,他就亲我眼睛,“我错了。”

    我撇嘴,“昨晚我真的很累。”

    “方老师辛苦了。”

    霍时安往下亲,在我的脸跟脖子里来回的亲着,大狗一样蹭来蹭去,“你再辛苦几回,等我腿好了就享福了。”

    “……”

    我问道,“那你腿什么时候好?”

    他不要脸的说,“你多跟我耍耍,我就能好得快。”

    我的嘴角一个劲的抽搐,“耍个蛋!”

    霍时安退开些看我,皱着眉头,表情有几分难以置信。

    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要发病。

    果不其然听到他来一句,“方老师,你什么意思?”

    我静静看他表演。

    “突然跟我提出这种想法,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霍时安做出很困扰的样子,沉吟片刻,勉为其难道,“不过如果方老师你真有意如此,我可以说服自己,试着配合你的工作。”

    我送他三字,“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