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西西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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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朝霍时安的方向看了看,他正好也看过来。

    刚一对上视线,他立刻就把头偏开了。

    一副做错事心虚惊慌,怕被家长训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的粉丝们能不能看得出来,就我而言,觉得他那样儿特别明显。

    “大概是怕我无聊吧。”我把最后几口奶茶喝完,“他一直都很照顾朋友。”

    助理嗯嗯,“安哥重情重义。”

    我来不及松口气,就听他嘀咕,“那怎么叫我别让你下来呢?”

    “……”

    差不多行了吧,你是助理,不是好奇宝宝,照你安哥说的做就行。

    给他留条底裤吧,真扒下来了,你的奖金就是梦里的事儿了。

    助理还想跟我提问,他安哥向他投来死亡凝视,吓得他赶忙带我去了车上。

    车里的空间比我想象的大很多,化妆台,卫生间,电视冰箱一应俱全,看电影听歌喝咖啡,什么都可以。

    竟然还有单独睡觉的地方。

    助理扒着车门,整了整身上的背包带子,“方先生,冰箱里有吃的喝的,你随便拿,我去忙了啊。”

    车门拉了一半,他顿住了,把头往车里伸,纳闷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方先生很熟悉,就是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你。”

    我倏然抬眼。

    助理挠挠头,憨笑,“方先生你才回国不久,我怎么可能见过。”

    我只是笑了下没说什么。

    助理走后,我把帘子拉长,车里陷入黑暗。

    这样适合睡觉。

    所以我没有思考多久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

    梦里是霍时安跟我表白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天很蓝,风很暖,他期待又紧张的看着我,眼神很干净。

    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心,纯真又美好。

    那是十八岁的我们。

    接着画面一转,霍时安褪去一身稚气,从少年长成青年,轮廓从青涩变得冷硬,衣着从简单的校服变成昂贵的大牌。

    他站在我面前,一寸寸的打量着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方淮,我变的没你多,谁都没你多,就你变得最多,除了一张脸没什么变化,内里变得不知道什么样了都。”

    我在梦里跟他急,上学那会儿你嫌我闹,嫌我像小孩,我一天不敢偷懒的长大了,你又觉得我陌生,嫌我变化太大,怕跟我除了过去就没东西可聊了,你脑子坏掉了啊?我不还是我吗?

    我再怎么变,也还是方淮,不会变成张淮李淮。

    迷迷糊糊的,我感觉霍时安在看我,他目光里的温度我很熟悉。

    我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就坐我旁边,侧着头看我,见我醒了也不慌不忙。

    “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正在度假的老师,怎么比我还累?”

    “教授接了个项目,希望我帮他。”我打哈欠,“昨晚我没怎么睡。”

    霍时安的唇角顿时就压了下去,他说风凉话,“哪天我是不是会看到一条新闻,a大某某老师猝死?”

    我低着头,手在头发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

    “有偿的。”

    霍时安拉长声音哦了声,“某某老师猝死原因是爆肝写编程,为赚钱丢了小命,可怜可叹。”

    我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这是我代言的一款洗发水。”他把手机屏幕转过来,“防脱的,也有生发养发的效果,要我给你邮两瓶?”

    我扫了眼,接着拨我的头发,“不用了,谢谢。”

    “跟我还客气。”他叠着长腿笑了笑,“干脆一箱好了,反正慢慢用着呗。”

    我放下手,侧抬头吼了句,“行了!”

    他一脚踹在前面的座椅上面,“你他妈赚钱不要命,还跟我吼?”

    我往后一靠,“就熬个夜。”

    “就熬个夜?”

    他跟复读机似的念了两遍,也跟我一样靠到椅背上面,阖了阖眼帘,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行,熬吧,哪天你挂了,我就当你是个屁,让你随风散咯。”

    我用指尖用力掐了几下眉心,其实回国后我过的轻松多了,现在都还有点不习惯。

    在国外绷得太紧,那才是真的拿命在拼。

    “每年我都有定期检查身体,没什么大毛病。”

    霍时安凉凉的说,“那你真幸运。”

    “……”

    我垂头看看手指,叹一口气,“也不是为了钱才拼,我也喜欢,我喜欢编程,我很享受那种感觉。”

    他的眼睑动了动,“去了国外,梦想都变了,以前你跟我说你想当米虫。”

    我脱口而出,“那是说着玩儿的。”

    “说着玩儿的……”

    霍时安又复读机样的念了一遍,突然坐起来冲我骂,“老子他妈当真了,还想着米虫就米虫吧,大不了以后努力挣钱,咱俩分了以后,老子还为这破事梗了好几年!”

    他冷笑连连,“现在你轻飘飘来一句说着玩儿的,你厉害,真厉害。”

    我大概是被他气着了,脸红脖子粗的跟他计较起了陈年旧帐,“当初是谁老在我耳边叽叽歪歪,跟个心酸的老大爷似的摸着我头发问我,方淮,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他妈头顶心那块毛都快被你摸秃了!”

    我俩气息不稳的互瞪彼此,像两只斗败的公鸡,你拔我一把毛,我拔你一把毛,又丑又狼狈。

    谁都没赢。

    过去的事儿,非要翻出来扯的乱七八糟,有意思啊?

    没意思。

    只会自我唾弃的想,以前我怎么那么幼稚?怎么那么白痴?

    不知过了多久,车里响起霍时安平淡的声音,他没继续那个话题,换了一个,“我从来都不接有感情戏的剧本,现在手上拍的是还人情。”

    这解释突如其来,我愣怔的看过去,他没看我,一直阖着眼帘。

    “剧本里没有吻|戏。”他抿了下薄唇,“后期也不会临时加,开拍前签了合同的。”

    香芋奶茶的甜香好像还在我的嘴里游荡着,我咽了咽唾沫,“收工了?”

    霍时安说,“昂,收了。”

    他的思路很轻易的被带跑了,“先去买衣服,还是先去吃饭?”

    我把帘子拉开,让他看外面什么情况,“你的粉丝们要跟车呢大哥。”

    “还有你经纪人,你工作室,他们会给你那么长私人时间,让你随便溜达?”

    他姿态懒散的坐着,“那些你别管,我来处理,你就说去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