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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年一次的轮回,
自始至终,
从未改变。
无论曾经拥有过什么,
无论曾经失去过什么。
在圣杯的诱惑面前,没有人能够清醒地认识到,
自己的愚蠢,自己的贪yù,究竟会造就怎样的灾厄。
所以,我诅咒圣杯。
我诅咒每一个妄想染指圣杯的人,
我诅咒每一个将希望寄托于圣杯的人。
我,
诅咒你们,
悲哀的弱者。
挣扎吧,哀号吧,哭泣吧,
迎接你们的,绝不会是理想和希望,
留给你们的,永远只有残酷和绝望。
···
“你在听吗,Victor大人?”
明亮的办公室中,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面前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人,半晌才咂了咂嘴,似是而非地道:“麻烦了啊····”
“确实是麻烦了,所以在这种时候,也只有您,才能帮助我了。”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从座位上站起身,紧接着,这位心高气傲,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时计塔高级讲师的贵族子弟就谦卑地朝着办公桌后的年轻人弯下了腰,无比诚恳地道:“拜托了,老师。”
Victor挠了挠头,讪笑道:“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肯尼斯?”
听到对方的答复,肯尼斯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喜sè,认定对方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请求,却没看出来对方其实是在给自己的走神打掩护。
“非常简单,Victor大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参观一下您的收藏品,随后从里面选出一件合适的圣遗物借用一段时间呢?”
“嗯···啊啊,这个嘛····”
Victor拖长了音调,同时也终于将混乱的思绪整理清楚。他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肯尼斯,从我个人的立场上来讲,我是不介意同你分享一下我的收藏的,但是问题是,这里面有不少珍贵的宝物是我的朋友寄留在这里的,而这些东西,没有他的同意,实在是不便展示出来。”
“完全没有关系,Victor大人,物品的价值并非是最重要的,我只是需要一个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与英灵有着联系的媒介罢了。”
“话虽如此,可是你觉得我会去收藏这种东西吗?”
Victor失笑道:“虽亚历山大大帝的披风碎片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古物,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我只会对他戴过的王冠产生些许收藏的想法。”
“莫非您——”
“别想了,我可没有他老人家戴过的王冠。”
看着肯尼斯失望的神sè,Victor站了起来,叹道:“好了,在你之前,索菲亚莉部长,还有你们阿契布卢多家的那些老前辈们都已经和我谈过了,别担心,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随后他从衣架上拿起了外套,招手示意道:“跟我来一下吧,肯尼斯。”
着,他便穿上外衣,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宽敞的走廊之中。
肯尼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了,然而在这个人面前,他绝对不敢显露出任何的不耐烦。
走在他前面的,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人,便是时计塔的王牌,唯一阶级“White”的所有人,Victor。
没有人知道Victor的来历和真实姓名,也没有人知道,Victor究竟指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称号,但是去翻开英格兰隐秘的历史,Victor这个名字,就潜藏在字里行间之中。早在玫瑰战争的时候,这个象征胜利者的魔术师便穿梭于贵族们的宫廷之中,凭借着出sè的能力和手腕,为亨利·都铎的最终加冕立下了汗马功劳。在那之后,Victor便隐身在了伦敦的王室之中,然而在不为人知的刀光剑影之中,依旧少不了这个胜利者的影子。在王室中人的眼中,Victor就是英格兰国王身边的梅林法师,直到工业革命之后,他才渐渐离开了政治和宫廷,回到了属于魔术的时计塔之中。
如今的这个名叫Victor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然而维多利亚时期的时候,他便是女王身旁最亲密的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凭借着rì不落帝国的全球霸权,Victor的足迹跟随者大英帝国的海军踏遍了这个星球的每一处角落,通过遍览来自世界各地的知识,最终成就了他在时计塔高不可攀的地位。
“嗯····啊哈,就是这里。”
Victor走到一扇门前,这里已经是位于时计塔高层的地方,平常时候这里是不会有学生或是老师前来的,因为这里不少地方都是属于私人领地,而这其中,自然少不了Victor的份。
“我想想···密码·····”
与这里古典的装饰风格不同,这扇大门竟然安装了一个密码锁,肯尼斯目瞪口呆地看着Victor熟练地输入了几行文字,随后门就自动打开了。
“哈哈,有些意外对吧。”
Victor着引领着肯尼斯走进了这座房间之中,只见里面就像是博物馆一样,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大量的玻璃柜台,而在那之中,便是从世界各地搜集而来的,具有强大魔xìng的珍品。
“虽在时计塔里装上这种现代化的东西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相比每一次都要费劲去解开自己设下的魔咒,还是这样更快捷一些呢。”
Victor从容地走进了自己的收藏室,转向肯尼斯道:“好了,你就四处去看一下吧。原本是用作下次协会展览的,不过你很快就要启程rì本了,先给你看看也无妨。”
“这···真是不胜荣幸!”
肯尼斯艳羡地看着眼前这些古老而又神秘的宝物,即便是如阿契布卢多这样富有的贵族,在Victor的珍藏面前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他平静下自己的心绪,闭上眼睛,集中jīng神感受着周围魔力的波动。他确实是一名出sè的魔术师,不多时候,他就凭借超常的感知能力寻找到了这些珍品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Victor大人,请问这是····”
肯尼斯快步走到一个展览柜前,指着里面的展品向Victor询问道。只见那里面是两把长枪似的武器,一柄较长的为红sè,另一柄短枪则是金sè。
Victor瞥了一眼,赞许地道:“很有眼光,那么提问时间,你认为这是什么。”
“红sè的长枪,和金sè的短枪,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一个人会使用这样的武器。”
肯尼斯沉着地答道:“‘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费奥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这两把魔枪,应当就是‘破魔的红蔷薇’和‘必杀的黄蔷薇’了。”
“没错,这就是那位爱尔兰英雄用过的武器。”
着,Victor打开了玻璃展柜,抓起了两把魔枪,交叉着递到了肯尼斯的面前:“拿去用吧。”
“这,实在是····”
肯尼斯惊喜地看着面前的圣遗物,对Victor如此慷慨的举动感到难以置信。
“嘛,别这么嘛,又不是要送给你。”Victor呵呵笑道:“圣杯战争结束以后,你还是要还给我的。”
“真的是太感谢您了,Victor大人。”
肯尼斯恭敬地捧起两柄魔枪,再次弯下腰,鞠躬致意。
“好了,事情圆满解决了。个人建议,今天你就可以召唤英灵了,这样一来,留给你准备的时间也还算充裕。”
两人着就走出了这座收藏室,Victor转过头来,随后问道:“起来,我倒是想问问有关被盗的那件圣遗物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肯尼斯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片yīn霾,他皱了皱眉,缓缓地道:“理财科已经查清了,是我的一名学生冒领了我的圣遗物,现在他已经不知所踪了,恐怕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是吗,那么目的呢?”
“哼,一定是对我怀恨在心,因为我在众多学生面前批判了他那篇愚蠢的论文,想来他是在报复吧。”
“嗯,你这么一我倒是想起来了。”
Victor整理了一下衣领,继续道:“我记得那个学生,那天我就在你的课堂上。”
“什么——”
没等肯尼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Victor就接着自顾自地道:“我当时刚回到时计塔,就走进你的教室坐到了后面。那个学生的论文还是颇有新鲜感的,只不过有些不切实际。不过字里行间,我能看出他有着相当膨胀的自信心,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拿着你的圣遗物去冬木参加圣杯战争了?”
“他?您是那个韦伯·维尔维特?”
肯尼斯对此嗤之以鼻,他轻蔑地道:“无稽之谈,圣杯战争岂是他这种不入流的魔术师能够参与的,要是他真的参加进去了,我倒是要松一口气了。像他这种人,我根本就不屑出手。”
Victor耸了耸肩,没有多加评论,而是话锋一转,问道:“那么这件失窃案,为什么理财科会犯这么疏忽的错误,你有想过吗?”
“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或许你该向院长报告一下,理财科也该整顿整顿了。”
Victor着拍了拍肯尼斯的肩膀,鼓励道:“就这样吧,祝你好运。”
···
遥远的北方,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城堡。
这里就像是一座白sè的监狱,被森林和冰雪包围在里面。
然而,封闭这里的,却不是凛冽的寒风,也不是神秘的结界。
而是偏执,是妄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寂静的城堡之中,嚣张的大笑响彻在一处温暖的房间里,这座城堡的主人,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皱了皱眉头,不悦地哼了一声,然而他这一的不满,却很快就淹没在了刺耳的笑声之中。
在他身旁,被圣杯选中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到对方笑完了之后,才开口道:“你太冒险了,阿文格尔。”
“对于像我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这种事情只能算作是热身运动,就算是要我刺杀阿契布卢多,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
笑声的主人随意地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得意洋洋地道:“阿契布卢多的圣遗物已经没有了,不过,卫宫切嗣,你可别忘了,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再找一个圣遗物,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他会召唤出什么样的英灵了。”
卫宫切嗣冷冷地回应道,等到他完之后,他身后的阿哈德老人便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板,沉声道:“已经够了,切嗣,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尽快召唤出最强的剑之英灵,那之后,就等候着圣杯战争到来的rì期吧。”
“明白。”
听到卫宫切嗣沉稳的回答后,阿哈德便瞥了阿文格尔一眼,径直走出礼堂去了。等到他走出去之后,阿文格尔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对卫宫切嗣道:“真是个顽固的老头儿啊,一也没有幽默感。”
“哼···”
见卫宫切嗣没有理会自己的话,阿文格尔便看向了在他身后站着的女人,笑着道:“嗯,你叫什么名字?”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很高兴见到您,布伦史塔德先生。”
尽管有些不太适应此人的言行举止,女子却还是礼貌地表达了问候,然而阿文格尔下一句话,却立刻就让她惊讶得不出话来了。
“你就是圣杯的人偶?”
卫宫切嗣睁大了眼睛,他死死盯着阿文格尔的脸,但是从对方那漫不经心的面孔上,他却读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别那么惊讶嘛,好像我对圣杯战争一都不了解一样。”
阿文格尔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轻笑道:“已经确认的参加者有六个,拿走圣遗物的那个子,他似乎也去冬木了,哈,这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他只会为了报复而把那东xī zàng起来,算是我低估他了。不过这样也好,七个参与者都已经确定了,你有计划了吗,卫宫切嗣?”
“这用不着你管,阿文格尔,我可不希望自己这边的情报被你卖给了别人。”
卫宫切嗣转过身去,拿起了一摞资料,仔细地阅读起来,将阿文格尔撂在了一旁。
“别这么嘛,我很伤心的。”
阿文格尔不以为意地走到礼拜堂的窗边,侃侃道:“御三家自不必,只剩下的四个,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是个正统的魔术师,对付这种人应该是你的强项;那个从我手中拿走圣遗物的魔术师是个菜鸟,不考虑英灵的话,基本上可以无视;来自圣堂教会的这个叫言峰绮礼的人,我对他并不了解,不过有件事情你最好还是需要知道一下,言峰家和远坂家的关系非常好,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就是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虽我不该对这位神父评头论足,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不会偏袒之前的某一方。”
到这里,他顿了顿,沉声道:“至于最后这一个,科尔普·勒吉昂·瑞吉门特,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这个名字我就从没听过。他是阿特拉斯学院的魔术师,行事也十分低调,所以我唯一的建议,就是要心应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一上来就和他接触。”
“我自有打算。”
卫宫切嗣淡淡地道:“这样一来,我的委托就已经完成了,很感谢你的帮助,阿文格尔,酬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吗?”
阿文格尔惋惜地耸耸肩,转过身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他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卫宫切嗣道:“切嗣,我还想最后劝你一次,你已经有了妻子和女儿,有了属于自己的牵挂,那样的话,你又何必要进入到圣杯战争这个漩涡之中呢?”
“我的回答依旧,阿文格尔。”
卫宫切嗣只是自顾自地翻阅着手中的情报资料,缓缓道:“我是不会被你这几句话动摇的。”
“好吧,那我就不管了,可怜娜塔莉亚还要我照顾你,现在看来,实在是我庸人自扰。”
阿文格尔不屑地撇撇嘴,看着面前这对即将踏上战场的夫妇,双眼闪过一丝怜悯的光芒,低声自语道:“那就祝你能活着回来吧,卫宫切嗣;但是,你现在在我眼里,已经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完,他就走出了房间,远远地离去了。
···
看着阿文格尔离去的背影,爱丽丝菲尔终于才怯生生地开口道:“切嗣,刚才这位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和我一样,也是刺杀魔术师的猎人。”
卫宫切嗣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对妻子解释道。
“切嗣和他,以前很熟吗?”
“确实,不过自从我来这里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切嗣,你似乎,很不喜欢这个人?”
“··········不,爱丽,与其我不喜欢他,倒不如,我在害怕他。”
“为什么?”
卫宫切嗣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直面妻子好奇的眼神,道:“我们不要再谈他了好吗,爱丽。”
“切嗣,你真的没有关系吗?”
爱丽丝菲尔敏锐地觉察到了丈夫的反常,她没有顺从丈夫的意愿,执着地问道:“切嗣,你现在,心绪很不平静,究竟是为了什么。”
面对妻子的固执,卫宫切嗣苦笑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斟酌了片刻,才缓缓道:“你知道吗,爱丽,最初的时候,族长大人并没有找到我来代理爱因兹贝伦家族参加圣杯战争,而是选择了他。如果不是他婉拒了族长的请求,极力推荐我来代替的话,现在带着你去冬木的,不定就是这个人了。”
“是这样吗·····”
爱丽丝菲尔似懂非懂地头,窃笑道:“啊,我明白了。切嗣原来是在吃醋啊。”
“什么——”
妻子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让卫宫切嗣目瞪口呆,他怔了片刻,失笑道:“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想错了吗?”
爱丽丝菲尔吃吃地笑道:“那么,切嗣,实际上又是怎么回事呢?”
“真是拿你没办法····”
被妻子这么一激,卫宫切嗣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舒出一口气,平静地道:“爱丽,你觉得,我这个人的实力如何?”
“切嗣的话,应该是很强的吧。”
“那我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个人面前,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卫宫切嗣抿了抿嘴唇,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继续道:“所以你的阿哈德爷爷才会费尽心机地想要他来为爱因兹贝伦家族服务,我甚至可以断言,假如阿文格尔现在提出肯接受爱因兹贝伦提出的条件,阿哈德族长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抛弃,而让他去代替。”
“真的会这样吗?”
听到丈夫对于阿文格尔的评价,爱丽丝菲尔终于意识到了卫宫切嗣心中的顾虑,她心翼翼地问道:“但是,他却没有这个意思,对吗?”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像他这样强的人,居然会拒绝爱因兹贝伦优厚的报酬,避开圣杯战争;那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顾忌。”
看到卫宫切嗣眼中的困惑,爱丽丝菲尔轻轻按住丈夫的手,柔声道:“切嗣,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些事在担心吗?”
“果然瞒不过你啊。”
卫宫切嗣拿起了手中的资料,翻到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这一页,对妻子道:“这个人,他是时计塔的高级讲师,但是原本,他也并非是时计塔方面推荐的参与者,时计塔真正看中的,是他的导师,‘White’Victor。”
“唔?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吗?”
“起来很滑稽,这两个地位阶级天差地别的人,竟然是最要好的朋友。”
“那或许,两个人都是因为友情,所以才选择了远离圣杯战争吧?”
卫宫切嗣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爱丽,恐怕也只有你这样天真的人才会这么想。我可以和你打赌,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参赛,最终结果肯定是Victor获得了胜利,而阿文格尔却满足了自己的愿望。”
到这里,卫宫切嗣不由得沉吟道:“Victor,阿文格尔,他们究竟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他们拒绝可以满足一切愿望的圣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