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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雨婷这架势，柳十一就知道争吵又不可避免了，最近他们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吵架，张雨婷对于他是各种的看不惯，柳十一抑制着心中的烦躁，满是无奈开口。
“哪有，我这不是好好的，活人怎么会发霉呢。”
张雨婷骂道：“你和死了也差不多了，家里空调坏了也不知道换一个，整天就知道外面勾搭小姑娘，要不就和一群大妈打麻将，也不知道出去找点儿工作，你能不能活的像一个正常人？你……”
柳十一抓着头发，崩溃道：“空调不是换了么。”
“那车呢？你那破车冬天都发动不了，你有去接送我上下班一次吗？”
柳十一皱眉道：“我怎么没有了，那车不是还能开么，换什么？那次下雨我没去接你？哪次你说中午想吃我做的饭了，我没去大热天的给你送？”
“是吗？”张雨婷冷笑一声，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去了之后，有多少同事问我你工作什么的我怎么回答的吗？我没法回答！有多少人看到你那破车之后，怎么看我的吗！”
柳十一烦躁道：“一群智障，你管别人说什么呢，你……”
“那我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吗？行，我不管，可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我好几次和你说让你出去找个工作，你为什么不听！”
“找什么工作。”柳十一烦躁道：“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又不缺钱。”
“不缺钱？你就不能有点儿上进心？不能有点儿长进？每天窝在家里，一点儿出息也没有！你不缺钱？你有钱吗？过生日送过我钻戒吗？首饰呢？”
“我没有吗？”柳十一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啊，一万块钱的钻戒也算的话，那你确实送了。”张雨婷气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把这栋破楼卖了，去做点儿生意，你……”
柳十一打断了张雨婷的话，不耐烦道：“卖什么卖，卖了去喝西北风啊！现在不挺好么，又不缺钱，抽风了出去下海啊。”
“这是抽风了？”张雨婷红着眼睛，看着柳十一，道：“你就算不能为自己想想，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你有认真考虑过我感受吗？你这样下去，我们怎么结婚？别人怎么看我！”
柳十一皱着眉，疑惑道：“你嫌我丢人？”
“别人嫌我丢人！你就不能为我想一下吗！”
“我怎么没为你想了？你能别这么矫情吗？”
“我就是这么矫情，怎么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月都拿着一万块钱送去哪儿了！全送给那个老头了！就算这样你也没有……”
张雨婷的一句句话语，就像是炮弹一样轰击在柳十一的心中，他内心一直压抑的烦躁和怒气，终于在听到听到张雨婷提及大山和田叔的事情，忍不住了。
“你够了！”
“我够了是吧！那你说说你消失的那一个月里头，你到底去哪里了！别以为编了个故事就能骗了我！那个安娜到底是谁！还有……”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安娜俏生生的站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看向了房内，终于看到了柳十一，脸上刚有喜色，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觉察到了房间内的气氛不对。
柳十一一脸懵逼的道：“安娜？”
啪！
张雨婷一巴掌就打在了柳十一脸上，柳十一气道：“你疯了！”
“这就是你说的丑八怪？”张雨婷指着安娜道：“这就是你说的没联系？都找上门儿来了！”
张雨婷说完，抹去了眼泪，一把拎起包包，推开站在房门口的安娜，夺门而去。
安娜被吓了一跳，看到柳十一脸黑的和锅底一样，小心翼翼的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玛德智障。”柳十一咒骂了一句，从床上站起来，去卫生间找了一块毛巾敷脸，看着安娜道：“你怎么来了？”
安娜指着外头，道：“你不去追吗？”
“追个屁，一群智障！玛德，还真下手。”
柳十一说完，瞪了一眼安娜，道：“进来吧，外头全是蚊子。”
“哦。”
安娜进了房间，轻轻关上门，看着柳十一，有些紧张的道：“你真的，不用去追？”
“追个屁！她今天抽风，懒得管她，让她一个人静静。”
柳十一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来了一条短信，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我们分手吧。”
“神经病！”
柳十一咒骂了一句，将手机扔在一边，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安娜，皱眉道：“你来干嘛？”
“老狐让我过来的，问你考虑了这么久了，愿不愿意加入……”
“玛德。”柳十一一听到老狐二字，就头疼的不行，看向安娜的目光也带着怀疑，总觉得自己又被老狐算计了，像是落入了什么圈套一样。
有这么巧合吗？吵架的时候就扎堆儿的出现？
不过，事实上，这些天下来，他和张雨婷也没少吵架，三天两头就吵，柳十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自他回来之后，就感觉有什么事情变了一样，这半个月，两个人连床单都没有滚过一次。
柳十一虽然觉得抑郁，可是每次都感觉不对，不是吵架就是这啦那啦的。
现在更直接了，吵了一架，直接分手了。
柳十一的脸色铁青，一脸怨气都快溢出来了，安娜悄悄的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半响后，柳十一才低着头问道：“你过来到底做什么？”
“噢，老狐……”
“别和我扯他。”
安娜说到了一半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捏紧了拳头，紧张到有些结巴的道：“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柳十一没有抬头，仍旧看着破旧的茶几。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你能不能别这样……”
柳十一不耐烦道：“你也能不能别这么蠢。”
安娜没有说话，来到这里已经用尽了她的勇气，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一个柳十一。
暴躁，烦躁，身上的每一个汗毛都对她写着抗拒。
柳十一终于抬起头来，皱眉看着安娜：“你真以为你那个什么组织，会好心让你和我在一块儿？你没有背过你们组织里的条例什么的吗？还特么的允许特工谈恋爱？”
安娜紧张的道：“我，我已经不是特勤人员了，我现在转入……”
“你智障啊？”柳十一不耐烦的道：“你不是特勤人员了，我呢？他们想要我进去干什么你不知道？难道让我进去给他们打字当文员？有病吧？能不能别再让他们打着你的幌子来烦我了？他们是让我去给他们卖命啊，你不知道啊！”
安娜被柳十一的这一番话说的双眼通红，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在揉去泪水，还是揉去柳十一刺痛她心神的话语。
“对不起……”
“别来烦我了。”
嘎吱。
门轻轻关上，安娜已经消失在房间内，柳十一慢慢抬起头，房间内空荡荡的，安静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玛德智障。”
柳十一咒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别人，还是在骂自己，看到安娜红着眼离去，他的心里并没有任何的痛快，反而更加的烦躁了。
一股怒火憋在他的心里，他却找不到地方发泄，也无处发泄。
手机的铃声再没有响起过，柳十一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天花板，看着这间他住了十多年的老旧房子。
没有去管张雨婷的去留，也没有去管安娜的去留，他就那样静静的沉默着。
看着这满是疮痍的房间，和满是疮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