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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唱新人的歌?”
一早进公司,听柴广平说给她找了两首不错的歌,一问得知是位从来没听说过的新人写的,李依娴的脸色有些难看。
虽说这两年,她的人气下滑了不少,曝光度和影响力也被杜芸等人盖过一头,但她好赖捧起过天后头衔。
即便辉煌渐逝,她已今非昔比,可上来就给她两首新人写的歌,这也太看不起她了点,她心里很是恼火。
被李依娴冷厉的眼神盯得直发毛,柴广平赶紧解释道:“娴姐,我可不敢随便拿两首歌来敷衍你。这两首歌我敢说绝度是好歌,我可是反复斟酌后,才决定交给你唱的。你先别急,先听听再说。”
“你放。”
心里虽然有意见,可柴广平好赖是环球的制作总监,眼光差不到哪去,也不太好不给他面子,李依娴没好气地往沙发上一躺,坐等听到底是何方神圣写的什么好歌,竟然能让柴广平一次相中两首给她这环球一姐唱。
柴广平闻言,赶忙打开已经存入电脑中的《默》,点下播放。
刚听了个开头,李依娴紧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一首歌能不能吸引观众,前奏很重要。
在她听来,这首歌开头欲言又止般的古典琴音,很抓人,颇有几分感觉,有让人继续往下听的欲望。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
再收心往下听,首句歌词一出,她立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望向柴广平,正色道:“给我份歌词。”
一看李依娴这突然间认真起来的神态,柴广平就知道她肯定是认可了这首歌。
可不是嘛,他第一次听这歌,是在《如果你也听说》之后,两首歌连在一块听,异曲同工,却各有精妙,感觉很棒,他当时就差没拍着大腿跳起来。
最重要的是,他仔细揣摩过,这两首歌都很适合大嗓又以情歌见长的李依娴,她没道理会不喜欢。
从柴广平手中拿过歌词,李依娴没再说话,十分认真地聆听起两首歌。
直到柴广平把《默》和《如果你也听说》放完,再往复看了下两首歌的歌词,感觉这两首歌,不仅词写的不错,曲子更是极好,也确实很适合她,她方才不无惊讶地问道:“这两首歌,真的是新人写的?”
“嗯。”柴广平点点头。
他能理解李依娴的惊讶,上周五乍一看到丁宁的时候,他眼珠子都快掉了。
在他看来,丁宁这个新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也不知道做环球专属词曲的事,丁宁考虑得怎么样了,柴广平很想马上打电话问问丁宁。
“词曲都是他写的?”
歌词单上有标注词曲作者的名字,都是丁宁,李依娴暗叹不已。
术业有专攻,这年头词曲俱佳的人,可找不出几个。
光凭这两首歌,李依娴感觉,这位叫丁宁的新人,功底可不在环球当家词曲谢天奇之下。
“是的。”柴广平应道。
“他还有其它作品么?会不会是老肉回锅?我看这两首歌的水准,可不像是新人写的。”
说是“新人”,不见得就真的是新人,这个行业,屡屡碰壁又不愿死心的“回锅肉”很多,尤其是最近流行的那些个选秀节目,明明不是新人,却偏要自称新人的老肉腊肉,一抓一大把,也不嫌害臊。
在李依娴看来,这个丁宁只怕未必是新人,她很怀疑丁宁是已经小有成绩又不满于现有成绩的老人装的。
柴广平一听李依娴这话,笑了笑:“绝对不是老肉回锅,就一二十岁的小家伙,到哪里回锅去。不瞒娴姐,这两首歌,其实是帮公司一个还没出道的小歌手征歌的时候收到的。我当时问过他,他说之前有写过民谣。现在的民谣,你知道的,韵脚平仄都不讲,也没市场,死了。不过,他这两首歌,是没的说得好。”
“20岁?!”
20岁的人,能写出这等情绪饱满词曲皆上佳的歌?
李依娴不太信。
可柴广平不至于骗她。
心里对这个丁宁是愈发好奇,李依娴道:“你把他写的民谣放我听听。”
“手头上没有,我上网找找。”
柴广平有听过丁宁的民谣,不错,挺有味道,但现在再好的民谣,也没市场,卖不了几个钱,他也就没怎么上心。
现下听李依娴提起,想到丁宁有提起过他唱的民谣在网上反响挺好的,柴广平立即打开网页,想要搜索下丁宁唱的民谣。
然而,网页一打开,他愣住了。
丁宁之前给他听的两首民谣,叫什么名字了来着?
他好像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没歌名怎么搜?
好在,柴广平脑子转得够快,他尝试着搜索了下丁宁的姓名。
搜索界面一跳转,没看两眼,柴广平被页面上显示的众多信息,给惊住了。
“见利忘义?斗游‘跳槽门”剧情反转。”
“漩涡中的斗游,危机中的曙光。”
“从默默无闻到千万身家需要多少时间?直播,一个缔造传奇的行业。”
“身陷困境,‘那些花儿’能拯救斗游吗?”
他本以为丁宁就是个刚投身进词曲创作界的小角色,可哪想到,一搜丁宁的名字,前面显示的一系列信息,居然都是各大网站的新闻。
一一点进去看了看,他发现这些新闻,还真就和丁宁相关,并不是关键词延伸后的错乱摘取。
斗游第一主播、最高人气超七百万、单日收到赠礼超两百万、直播两个半月身价过千万、《南山南》风靡网络、出道单曲《那些花儿》冲击随乐前十……
一条条关键信息,眼花缭乱地映入眼帘,柴广平越看越震惊。
原来,他所认为的有不错天赋的小家伙,并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而是个不得了的不世怪胎。
小小年纪才华惊人不说,连身价都已经让他这个快五十岁的人望尘莫及不胜惭愧。
柴广平蓦地有些慌了。
他恍然了为什么那天他好说歹说,丁宁都不肯马上答应做环球的词曲。
敢情不是丁宁不知道“环球”二字代表的意义,而是“环球”二字,对丁宁来说,确实没那么大的分量。
而且,他惊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些更重要的信息。
照网页上提供的讯息来看,丁宁的天才,并不仅在创作上,他是靠直播唱歌起家的,那……
“怎么了?”
半天没等来丁宁的民谣,疑惑地一抬头,看见的是柴广平汗津津的额头,和紧皱的眉头,李依娴奇怪不已。
她放下手中的歌词单,起身走向柴广平的办公桌,暗暗寻思:搞什么,柴广平这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