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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手痒!”叶宗满脱去甲胄,有点不好意思的冲着杨光笑了笑,这份礼物他非常满意,让叶宗满想起了当年纵横海上的日子。
“恨不能早生30年,与叶兄一起纵横七海!”杨光想起王直部属数十万,近乎统治亚洲海面的情景,心中也有些向往。
这一个小插曲再次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大家重新落座后,杨光解释说道:“我听汪姑娘说,海上贸易若是贩卖些丝棉布匹、瓷器茶叶,跑一趟能有五、七倍的收益。”
“是的。”叶宗满回答说道:“大当家曾经与日本大名松浦隆信合伙做生意,就在九州的平户岛。那边银贵金贱,若是所获之利全都换成黄金拿回来,在大明票号兑成银票还可以多得几成。”
“日本现在诸侯并立、烽烟四起,做这些日用品、奢移品的生意,怎么抵得上军备物资的利润?”杨光笑着说道:“只要有一家买了我们的东西,他的对手就不得不买了,跟城破家亡相比,付出再多的金银也是值得的。”
叶宗满回答说道:“其实大当家何尝不知道呢?只是朝廷对这个控制极严,不像丝棉瓷器要多少有多少。好容易弄些出来,还要先给下面弟兄使用。”
“我需要日本诸侯的领地和武备情报。”杨光说道:“还要知道各个诸侯之间的关系如何。既然要做军火生意,就得找那些彼此之间有深仇大恨的诸侯,或者找充满了野心可实力却不够的诸侯。扶植他们,制造地区混乱,才能倾销军火!”
纵然叶宗满镇定功夫再强,听了杨光的这番话也不由得动容,这可是连大当家王直当年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竟然被杨光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不过我要卖给他们的军火不是刀枪,而是这个东西。”杨光示意赵武把最后一个口袋打开,他亲自从里面拿出一支无缝钢管火铳,递给叶宗满说道:“你觉得这个东西能卖多少钱?”
叶宗满接过来看了看,发现竟然是一支模样有点怪的火铳,只是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全无佛郎机火铳那么厚实,只怕是匠人在制作的时候偷工减料。
旁边的汪瑛看了几眼,忍不住说道:“赵大哥,这个东西恐怕不好使,枪管太薄了,稍微多装点药就得炸。装少了又打不远。”
杨光可是亲自试过枪的,自然很清楚用现代工业制作出来的火铳威力如何。他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道:“我们到扬州城外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一试便知。”
“那就去我们的庄子好了。”叶宗满觉得杨光如此自信满满,怎么也不至于搞出一个乌龙来,便主动说道:“当初大当家让我在淮扬、江南等地置办了多处庄子,为的就是给以后留条退路。”
双方约好了时间,叶宗满带着汪瑛告辞离去,他们在这城里另有住处。在返程的马车上,叶宗满翻来覆去看着杨光赠送给十三的钨钢腰刀,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把奇怪火铳,突然开口询问说道:“阿瑛,你把当日那赵宇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第二天一早,杨光带着田一虎去与叶宗满汇合,后者在城内采购了大量了物资,足足装了七八辆马车,把杨光的火铳夹带出去简直轻而易举。
叶宗满所说的庄子其实并没有多远,只是明朝可没有高速公路,哪怕只有几十公里,乘坐马车缓缓而行还是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叶宗满到了这里,摇身一变成为来自江南的李员外,汪瑛也变成了他的女儿。
叶宗满作为东道主,带着杨光在庄子里转了一下,他挑选的地方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有山、有林、有水。这里远离运河和官道,正常情况下不是特意过来不会经过附近,因此布下的暗哨很容易发现接近的陌生人。
眼看天色尚早,叶宗满和汪瑛也很想知道杨光的火铳到底如何,便带着杨光前往打谷场。作为庄子的主人,叶宗满一声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人准备好了数个木靶子,摆放在20步外。
这种木靶可不像现代社会的枪靶那么小,单个面积比门板差不了多少,区区20步也就15米而已,这个距离这么大的目标,杨光不用开枪,抓起那铅弹使劲扔出去都能打在木靶上。
杨光知道这是叶宗满给自己留面子,防止自己带来的火铳质量太差当场丢人,他似笑非笑的对叶宗满说道:“莫非叶兄要想见识小弟的暗器功夫?”
叶宗满被杨光挤兑了一下,无奈只好让旁边穿着家仆装束的几个下人去搬木靶。别看这几个人穿着一般,可面色黝黑肌肉发达,身上也有股挥之不去的凌厉气息,应该是当年跟着叶宗满纵横厮杀的部属。
在杨光的不停招呼下,这几个人一直把木靶搬到了80步开外。看着远处正在忙碌的家仆和变得渺小的木靶,汪瑛有点为杨光担心,忍不住走过来说道:赵大哥,这么远怎么能打的中?你可千万不要逞强,若是装药太多炸了枪,可是会伤到自己的。”
“是啊。”叶宗满也出言劝说:“赵兄没必要急于求成,就算是佛郎机的火器,一般也就是四、五十步的射程。”
“无妨,反正打不中也没关系对吧?”杨光一边说,一边拿出包好的“鞭炮”撕开,将里面的黑火药倒进枪管里。
看到杨光的动作,叶宗满眼前顿时一亮,杨光拿来的火铳质量如何他不清楚,但是就这么一个细节就已经让他觉得不虚此行了,若是事先把每次发射的火药用油纸包好,在激烈的交战中起码能省下五息以上的装弹时间,这样就能从每2分钟打3发变成每分钟打1发,射速大大提升了许多。
杨光把一切都弄好,平端无缝钢管火铳开始瞄准远处的目标。在试枪的时候,他是打哪指哪无所谓准头,可现在必须做到指哪打哪,否则可就没有那种震撼的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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