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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锱听的连连点头,银子谁会嫌多,一路使劲往庙堂上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些吗?为官一场难道真的是为民请命?曾经他就是想为民请命做个好官,后来才知道身在官场好官难做,上面的爷得孝敬好了那才不会找你的碴,下面得摆上威严才治着百姓。没有起居八坐,没有穿金戴银,威严从何来?潦倒破败,两袖清风谁看得起?讨人喜欢的不是廉洁,是白花花的银子。
官人人想当,可却不一定不知道这官呐,有分上官和下官。上官呢,纵然就是整日流连花从醉生梦死,不开堂不问案不为民请命办事,开口便随说上一句话都能群群拥戴吹鼓赞颂。至于下官呢,任你再如何心系社稷悲悯万民,日夜操劳吃着糠糟睡着狗窝,仍讨的浑身不是,政绩永远都是别人的,财大气粗商贾甚而都敢踩在你头上撒尿,而你呢,不能办也不能吭,因为这些人,家里有的是钱,随便拉拢位官爷都比你大,人人办得了你,高兴可以赏你一巴掌,不高兴可以拘拿你,逢年过节再赏你块骨头,你还得抱着这块骨头千恩万谢。
兴元可是块好地方呐,四面绕水,船艘进进出出,这些只是船艘吗?不!这可是绽绽黄金呐,一袋民粮税三惯钱,一袋上好碧螺春可却要三十两,一箱土瓷二惯钱,一箱官瓷可得二十两呐!明物不算,那些私漏的贡瓷、酒、缎、饰、雕,任你再有钱想买都买不到的,至于从他国走来的私物,一对明月珠他说一千两,那就是一千两,一匹星里缎说二千两,那就是二千两。章印控制在他手中,价钱他说的算,不卖纵然你有手中有货,那也难行百里。被抓到了,轻者以十倍价钱严罚,重者可得枷锁杠身,谁不得好好惦量惦量?
丘锱头脑转的飞快,低头深思,右相一找就找到萱萱,更是深明老鸨与龟奴为他所杀。如右相是想要他的命,单凭这些就能锁人了,可他却偏偏不动。还有什么原因?除了码头这块大肥肉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让他草草结了命案?他很有可能是要让他当狗,一条看着码头的看家狗,然后他藏于暗处干收银两。
一番思索,丘锱简直敢诅咒发誓,右相是要让西城码头改他的姓氏,而他只能老老实实当一条看家狗,乖顺了还有碗汤喝有块肉吃,若不乖顺恐怕连喝汤的家伙都没有了。神心一定,跨步对贵夫人急道:“我那个去安排。”
丘锱想的事,贵夫人比他更早想通,不然她也不会既兴奋又害怕,眼见丘锱急忙就要跨出厅,赶紧唤道:“等等,再派人把那间妓院的老鸨给我请来。”
“老鸨?”跨过门槛的丘锱一愣,转身疑问:“什么妓院?哪间妓院?”
“醉花院。”贵夫人不屑哼道:“那名粗汉从萱萱那里出来,如真是急着要嫖,一进烟花巷该敲第一家妓院的门才对,为何要这么麻烦走到巷中敲醉花院的门?”
“夫人说的对。”姚萱萱恍然大悟,金莲踱前讶异道:“醉花院是右相的,而且刚好就在春丽院对面,那么说……”
“没错。”贵夫人粉脸轻颤,心底莫名涌出一丝兴奋,点头道:“恐怕右相比我们更早就盯住码头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丘锱骇然倒抽了一口气,额头冷汗溢下脸颊,吞咽沫液骇道:“照此看来,右相好深沉的心……心机呐。”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年纪轻轻就位级人臣,纵观史世,有谁能比拟他?”贵夫人理所当然说道,知根知底轻哼,“恐怕他已把所有通道都打通了,丽春院有醉花楼顶替,萱萱嘛,自然是那三名前来的人物顶替,全都通了,他是把关节打通了,万事俱备才出现的。”
“那怎么能成。”丘锱大惊,睇看萱萱急走回贵夫人跟前道:“小樱桃她们与萱萱知晓这么多事,如何能替换下她们?”
“所以才要让右相现身,把我们的想法告知他,乞求他能让小樱桃她们进醉花院,乞求他让萱萱继续充当连络人。”当然,到那时,萱萱和她自然都是相爷的人,到时她就可以单独与相爷见面,甚至……
贵夫人想到要侍候这个让她难于成眠的公子爷,身子亢奋的难于用言语来表达。隐了隐上窜火焰,贵夫人使唤道:“好了,你快去安排吧。”
“好。”丘锱刻不容缓,马上应声离开。羊儿养大了,狼来了,怎么办?码头他可以给,狗他也可以当,可夫人纵然是碎尸万段,也绝不相让。
天曦放亮,阿真也瘫痪了。在麻瘫中迷糊睁开双眼,仰天无语重叹出一口气,手脚麻木对又睡在他身上的这只宛熊虚弱喊道:“悯……悯儿,我……我死了,快……快起来。”
“不要吵。”悯莉睡的正舒服,趴在他胸口上的小头颅轻磨了磨,很不舒服小手抡上,往他脸上一拍困嗔:“不要动啦。”
“你这女人。”老脸命中她小拳头,阿真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咬牙使出吃奶之力腾挪身躯破骂:“昨晚是谁再三保证不会再睡到老子身上的,你这个大骗子。”
睡的正舒服的悯莉被地牛震动的咕噜翻倒滑落,迷糊睁开双眼就见身畔男人吡牙裂嘴捂揉着四肢。见他好像很痛苦般,悯莉瞬间清醒,惊坐起身急问:“你怎么样呢?”
“你说呢?”阿真差点崩溃,这个女人前世不是宛熊就是壁虎,四天,从妓院到征西府,和她同床睡了四天,除了让他亲让他摸外,其它的就不让了。这也就算了,可这娘门有床不睡,偏偏就爱睡在他身上,每天早晨他的骨头都像碎了,半点也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早在昨天他就怕了,找云苍宵单独要了间房,可这个女人半夜又来敲门,说没枕在他肢窝内睡不找觉,看她可怜兮兮模样,一时同情心泛滥就再次来自投罗网,虽然她再三保证绝对不再睡到他身上,可……
“你……你是大……大骗子。”阿真行将就木从床上艰辛爬了起来,柔若无力撇挪下床,坐在地上如刘姥姥般动作迟钝揉着不通血液四肢。
悯莉见他那副凄悲模样,马上很不好意思道:“抱歉啦,我自已也不知道怎么又睡到你身上,你别生气啦。”
“哼嗯。”把身上的骨头揉出丝丝感觉,阿真斜眼轻哼:“不知昨晚是谁再三保证来着?”
“我不是和你道歉了吗?”悯莉也很奥脑,跟着挪下床坐于地上为他揉捏积血手臂。见他还气嘟嘟模样,妥协轻拍他道:“好啦,那下次不按住你的手,任你总行了吧。”
“真的?”听闻此话,阿真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抱起她兴奋询问:“真的吗?”
悯莉咋舌,上下瞄看这头大色狼,感觉好像被骗了,他刚才那副凄惨模样跑哪去了?努了努唇瓣,心不甘情不愿应道:“对啦。”
“那……”一掌搂抱她柔腰,另一掌色极搁于她腹部灼热摩挲,缓慢徐徐下滑,碰触到小亵系带时,色目静凝悯儿美丽脸儿,见她腮邦浮出两抹红晕,可却没有阻止他,阿真瞬间震奋到鼻腔大量灼热,明显感觉鼻血要流下来了。
“啪啪啪……真哥……”正当悯莉羞瞪这个既将要猥琐她的男人时,外面急骤的拍门声突然乍起。
“该死的杨青阳,你他妈的故意的吧?”手还没滑下小亵内,阿真眉毛窜火了,雷霆万钧冲到门口,吱呀甩开厢门咆哮:“你他妈的,时间可挑的真准啊。”
杨青阳天不亮就去蹲守,整整蹲了三天,蹲的他都想撞墙了,郁闷之际突见西城巨动,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掐算黄辰吉时再来拍门?他大爷不看在他劳苦功高也就算了,竟然还对他破口大骂,日子还要不要让人过啊。
悯莉听到杨青阳急喊,就知道丘锱安捺不住了,急急穿上衣服跑出厢门,捂住自家老公那张毒口急问:“丘锱动手了?”
杨青阳正在想要不要拿根针把他大爷的嘴巴缝上时,梵音突然停止,立即点头回答:“半个时辰前丘锱急冲冲出府,随后兴元便开始乱了起来。”
阿真拿开悯儿紧捂的小手,依然很不爽,“河道衙门动了吗?”
“不只河道。”杨青阳难于置信点头又摇头,“兴元四城突然紧闭城门,说是捉拿匪寇,现正满客栈搜人。”
“排场倒是不小啊。”闻言,阿真裂出笑容,挑眉看了悯莉一眼,吩咐道:“青阳,你马上出去再探,一定要死死给我盯住河兵,仔细看清他们到底在查哪里,查什么东西。”
“现在?”杨青阳心里一突,外面可是人仰马翻耶。
悯莉知道他在忌殚什么,目光幽深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杨青阳是糊里糊涂,疑睇眼睛闪着算计光芒的这对贼夫妻一眼,怯懦应道:“那……那我去了?”
“走吧,保证你没事。”深不可测目光一收,阿真摆手送离杨青阳,嘿嘿一把搂过悯儿奸笑道:“给我更衣,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