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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亮起,哟叫买卖与咕噜车辆声声叠迭。
就在阿真埋头喝琼粥时……
“掌栈,给我间上房,打些水和食膳。”风尘仆仆追来延安,殷银又疲又累,城门一开,马不停蹄便朝城门边这间客栈来至,一大绽山银连看都不看,往愣神的店掌柜身上扔道:“剩下的就打赏给你。”
“是……是!”店掌柜不明白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昨晚大爷才打赏了一百两,现在又有个富家小姐把大山银随便扔,惊喜过望绕出柜台,躬身急邀:“小姐,里边请……”
默默吃粥的阿真,突闻这道非常熟悉的莺声,愣愣抬起脑袋,往柜台方向瞟去。
“我草!”惊见是自已笔下的佻淫女主角,心底发毛一声咒骂,额头上的冷汗不能自控地哗啦往脑门泻下。
我的妈呀,出门没看黄历,这次棍棍肯定会被打残。
阿真心里大哀,搁下碗筷蹑手蹑脚起身,步履无声悄悄蟹行往大门方向挪移。背后飕飕冷风不停扑袭,头发已然全部倒竖起来了。
我的妈呀,殷大小姐好好的杭州不呆,跑来这里干嘛?这不是存心要他的命吗?
无声的蟹行,悄悄移挪,差一点,还差一点,大门近了,很近了。
“咦?”刚要把这位富家小姐领去厢房,店掌柜狐疑愣看摭摭掩掩的大爷,不明白他大爷干嘛一副作贼模样?眼见他快贼移到大门了,赶忙把为他准备干粮从柜台提起,高声喊道:“大爷,您的干粮。”
我的妈!这声“你的干粮”让阿真急停蟹步,背对柜台的衣裳让冷汗湿透了。五官紧紧纠皱在一块,如背后有恶鬼般,非常不情愿,极不愿意,慢吞吞转过脖颈。惊喜交加见到殷大小姐高傲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他。
呼!
第三条腿的小命保住了,阿真哗啦冷汗得到缓解,还好殷大小姐傲高,如她好奇回看一眼,明年的今天肯定是他的忌日。大气一松,连向那道纯白身影投去半眼都不敢,咬牙对柜台边的大笨蛋凶了一记,步伐急骤朝大门狂奔。
“大爷小心……”
“嚓啦……砰……”
“我操……”
他刚一转身,三种不同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
要唤他小心椅子的掌柜傻眼了,脑袋顶着一脸盆雾水愣怔了,今天的大爷怎么这么奇怪?上演的是哪出呀?
疲惫的殷银频频打着哈切,正要催唤这个罗里罗嗦的店掌柜时,这声痛极的咒骂,让她小脸一木,惊诧急转头颅,便瞧见那只癞蛤蟆抱着膝盖跌坐于地咒骂。
见到真的是他,殷银本就冷淡的绝颜瞬间结起了寒霜,咬牙挤语:“真…是…太…好…了。”
“无耻之徒,终于逮到你了。”殷银泛着浓浓寒气,燕跳莺跃便站在他跟前,刷的一声插出背后玲剑,阴沉叱问:“说,想要怎么死?”
“殷……殷大小姐!”妈呀,流年不利,还是碰见这个女罗煞了。
阿真手拖屁股惊恐后退,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墙角边时,不得不贴着墙壁滑立起身,惊慌失措结巴劝道:“冤冤相……相报何时了,冤海无涯,施……施主回头是岸。有话好好说,和平解决,和平解决。”
“和平解决?”殷银贝牙恨磨,用冷眉霜眼死瞪这个无耻之徒,重声大呸:“敢干出这般龌龊下流之事,还想和平解决?”
糟了,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殷大小姐的脾气一个坏子诠释不完,现在落到她手上,就算没死,棍棍也得死。怎么办,怎么办?
阿真的惊慌失措让殷银心头涌出一股痛快,咬牙前欺叱喝:“说!是先剁了你无耻之爪,还砍了下流之腿?”
面对犹如冤鬼复仇的殷大小姐,阿真一颗心跳卡在喉头,骇惧的双目瞠大,怕极地看着眼前这具索命女冤鬼。处在极度恐惧下,身体已然接受不到大脑的命令,如梦似幻的压箱绝招自然而然,如梦似幻般就这么出来了。
大掌往前抖挥,用惊吓到扭曲的喉声大喝:“看暗器……”
“呃?”突见前面的手臂扬射而来,殷银急抬剑身,力挡住他投来暗器,小脸刚刚错愕,眼角便刷瞥不见跟跟前人影,心头的惊骇刚起……
一定要中啊!把身家性命押注一筹,挥完手掌,连惯跨步绕到她身后,蹲下身时,手中的塔尖已然准备就绪,眼闭往这袭白色裙子赌博呐喊:“一定要中啊!”
“啊……”一声疼极的阴柔惨叫吓的栈里栈外,蛇虫鼠蚁、鸟鹰秃鹫、牛马车驴、男女老少皆停下了步伐,整齐扭头往客栈方向投来,不明白这间快倒闭的客栈发生了什么惨无人道之事?
“卟通,卟通,卟通……”
阿真的心脏仿佛要从体内跳出,额头上的冷汗涔涔飞泻,骇惧地低头看着倒地的人儿,见她倒在地上颤抖抽筋,痛苦的犹如分娩一般地刷刷流泪,自已心中的罪恶感冉冉腾升。
“你非要我的命,我不想死所……所以……对不起,很对不起。”看着地上人儿的裙襟透露出点点血迹,阿真很是抱歉对她一躬再躬,随后骇奔出客栈,解下马匹驾的一声,吓死的放蹄朝南城狂奔。
天啊!他……他刚才……刚才捅倒的不是肛门,是是……,吞咽了一口沫液,难于相信殷大小姐的处女膜就被他这样捅破了。那他……他得找处没人的老鼠洞躲进去,这辈子最好永远不要出来,不然肯定会被这个殷大小姐大卸八……不!是大卸八百块!
“该……该死……”疼的心脏抽抽痉挛,殷银绝色冷颜披着一层霾黑,闻听蹄声急去,垂泪扭过小脑袋恨看已空荡的大门,不敢相信他又对她行如此龌龊之事,而且还是这般的肮脏下流。
“小……小……小姐姐姐。”店掌栈傻眼了,不知该不该上前搀扶她,惧怕蹉蹭在厅中,愣凝她白裙渗出的点点血梅花,一张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个样。
“杀千刀的东西。”揪心疼痛稍稍吁缓,殷银软若无力撑坐起身,扭头对睁大贼目的店掌柜喝叱:“转过你的贼目,不然本小姐就挖了他。”
“是是是。”店掌柜紧捂双眼转身,虽然这位富家小姐长的真水灵,可如此凶恶着实受不了。
无法相信这个无耻之徒竟敢这般对待她,殷银咬唇四下瞟了一眼,才轻掀起自已的裙摆,骇然抽气地看着自已的白亵裤被处子之血染红了。
“林阿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两滴青泪不由自住顺着冷腮溢流而下,哭吼过后,也不管身子适不适,不管疲不疲惫。挂泪捡起掉于地上的玲剑,冲出栈门,翻跃马匹,喝叱怒驰朝前追去,她定要亲手把这只癞蛤蟆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快快……让让,快让让啊……”策骑飞奔到南城门,阿真一颗心吓卡在喉头,咽不下去,也吐出来。万骇地拔开堵在前面的出城人龙,插队挤上前,再挤上前……
大量的巡兵密麻满布,手握腰刀的军尉紧皱虎眉,不爽地朝扒人挤前的那个兔崽子破骂:“你他妈的排队,就算是婆娘难产也得给老子排好队。”
“让让,快让让……”已然听不见军尉在骂什么了,慌扒着前面层层百姓,阿真急的真如婷儿难产一般,脸哀眉哀挤到城门口,万骇对这位浓眉倒竖的军尉躬身再躬身。“将军,我家娘子临盆在即,您就行行好,行行好。”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票子,躬身再求:“将军,您就行行好吧。”
“还真是婆娘难产啊?”军尉恶脸一愣,刷瞥手中那张一百两银票,心头顿时大喜。
“就你一人吗?”问话同时,不动声色把大票子塞进怀里,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仿佛那张大票本来就是他的一般。
“是呀,是呀。”厉害,贪污受贿的这么自然,阿真不得不佩服了。
“嗯。”军尉双眼如炬往他身上扫描了一番,也觉的应该无碍,挥手大喝:“走吧。”
“谢谢将军。”挺直身子往人龙后自然一瞥,惊见殷大小姐从远方追来了,哪里还敢再多呆半刻,牵着马匹急朝巨大的门洞子奔出。翻身上马,立即扬鞭把马儿往死里打,打的马儿如嗑了药般,嘶叫疯狂前面狂奔。
妈的,和殷小姐这个仇怕是这一辈子也解不开了,刚才怎么就忘了躲在暗处的翩儿?如若一声小宝贝,也不至于如此呀,智者千滤,必有一失。仅这一失,就要让他亡命天涯,遭她千里追杀,着实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处在极度恐慌下,连日狂蹄,连续急奔。从初晨的太阳直到中午的烈阳,半刻也不敢歇,蹄步不敢慢。死奔活奔直到跨下马匹嘶喷白气,蹄步软若无力地慢了下来,天也快黑了。
在性命和财产双重安危下,把身上所有潜力都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直到马蹄慢了,马鼻喷烟、马嘴吐出一层白色的沫液。阿真才不得不停下马匹,骇惧的双眼往后瞟看,眼见弯蜒尘道无声无息,这才微松下一口气
“这是哪里?”愣愣双眼四下远眺,只见残阳下的绵延山脉高低起伏,丰腴的肥草腰高迎风摇晃,油油树叶与萋萋水草招摇于风中溪底,景致美的笔墨也难于形容。
可,他到底跑什么地方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