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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紫泣不成声,夜九把她送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轻姑姑此时眼眶有些红,她看了夜九一眼,笑了笑,“奴婢倒是小瞧驸马爷了。”
夜九不甘示弱,“你小瞧我是你眼瞎,告诉你也无妨,你们中的蛊就是我养的。”
当然,其实并不是他养的,是夜廿四养的,他现在是要测试一下那小子趁他不在有没有偷懒。
轻姑姑不愿跟他掰扯什么什么蛊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夫君和孩子们。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公主的问题,奴婢都已经回答完了,句句属实,驸马爷什么时候放了我们。”
夜九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轻姑姑说的是真的,不然他们体内的蛊虫早就躁动起来了。
夜九挑了挑眉,戏谑道,“放了你们可以,但是你要先忘掉这里的人和事才行,,今日,你没来过这处地牢,没见过公主,没见过我,你们一家今日都在家里,并未出门,记住了吗?”
轻姑姑点了点头。
夜九又补充了一句,“不只是你,”夜九指了指倒地的三人,“还有他们。”
“否则,”夜九的神色狠厉起来,“只有死人可以保守秘密,明白吗?”
轻姑姑吓了个胆战,她知道夜九是认真的,“明….明白,奴婢和夫君以及孩子们都不会乱说。”
夜九当然不担心他们会跑去告密,因为在那之前,他们就会先被体内的蛊虫干掉,说那话只是为了给他们提个醒。
夜九撩了撩头发,“你先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轻姑姑顿感眼皮沉重,天旋地转,就再也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熟悉的帐帘让轻姑姑意识到,她已经回到了济河县的家里。
她赶紧坐起身,环顾四周,看了看自己身上,确认毫发无伤。
又看了看身边躺着自己的丈夫,试了试鼻息,发现还活着,轻姑姑不敢放松,连忙跑到孩子们的房间,此时孩子们也睡的香甜。
许是听到轻姑姑开门的声响,哥哥春日先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娘?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摸了摸肚子“天还没亮呢,我怎么就饿了?”
轻姑姑一愣,此时妹妹夏莲也醒了过来,“娘,我也饿了。”
钱礼正好过来,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什么天还没亮啊,这都要晚上了,”说完又看了看轻姑姑,“轻娘,我怎么睡着了,衙门没事吧。”
轻姑姑瞪大了双眼,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轻姑姑又想起夜九的警告,无论如何,不记得最好。
轻姑姑笑了一声,“没事,你啊,就是太累了,还有你们两个捣蛋鬼,不是饿了吗,快来给娘搭把手,娘这就给你们做饭。”
春日欢呼雀跃,笑着扑到轻姑姑怀里,“娘,我想吃包子,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有好香好香的大肉包子。”
轻姑姑没有多想,只当是春日嘴馋,点点头答应了。
可是夏莲也接过去了,“娘,我也梦见肉包子了。”
轻姑姑心头一跳,莫非不是梦,她回头复杂的看向钱礼,后者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我也梦见了。”
轻姑姑此时浑身冰凉,那件事真的发生过,她真的告诉了公主殿下的的身世,他们真的中蛊了。
“轻娘?轻娘?”轻姑姑猛地回神,映入三张神色担忧的脸,钱礼凑了过来,接过轻姑姑手里的春日,“怎么了,是不是昨晚赶路累了?”
轻姑姑赶紧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起来,我刚才也梦见了肉包子。”
回头她看着床上的小孩,刮了刮春日的鼻子,摸摸夏莲的脑袋,“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吃包子,好不好?”
“好,”两个小家伙齐声说道。
轻姑姑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钱礼神色古怪。
当夜,孩子们都睡了,轻姑姑和钱躺在床上。
轻姑姑一直在走神,钱礼叹了口气,握住了轻姑姑的手。
轻姑姑回神,朝他看了过来,“今天白日里究竟发生了?”
轻姑姑第一反应就是先把钱礼搪塞过去,谁知钱礼看出了她的意图,“我不是三岁小孩。”
轻姑姑无奈,只能一字一句和盘托出。
钱礼沉默半晌,此等皇家密辛,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哪管得着?
驸马爷让他们忘记,就证明没有害他们的心思,甚至还想保护他们。
钱礼看了轻姑姑一眼,叹了口气,“轻娘,留下来吧,别再贵妃娘娘身边做事了,咱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轻姑姑心动了,她又何尝不想留下来,但是贵妃娘娘怎可轻易让她离开。
轻姑姑权衡一下,还是拒绝了钱礼,她背过身,不想让钱礼看见她通红的眼眶,“我现在跟着娘娘,吃穿不愁,还有赏金,能帮衬你。”
夫妻十载,钱礼又怎会不知轻姑姑的心思,“不若去求求公主。”
这倒是给轻姑姑指了条明路,或许公主真的可以救他们。
轻姑姑翻过身,看着钱礼,“我总觉得,今天白日里地牢里面应该还有别人在。”
驸马爷和公主琴瑟和鸣,看驸马爷紧张的神情,他应该不会留公主独自一人,想起他不过离开片刻就回来了。
所以当时地牢不远处的拐角应该还有旁人在。
至于那个人是谁,轻姑姑也有了猜测。
“应是宣后娘娘。”
钱礼吃了一惊,虽然他不是很了解,但是轻娘跟他提起过,公主的母妃尹贵妃,跟宣后娘娘的母妃何氏可谓是水火不容。
因为尹贵妃忌惮何氏得宠,还命宁贵人杀了她一个孩子。
就这样,公主是怎么和宣后娘娘搞在一起的?
轻姑姑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夫君有所不知,公主自幼就与宣后娘娘交好,只是因为一些事二人才渐行渐远,想必现在误会早就已经解开了吧。”
钱礼点了点头,“那可否让宣后娘娘帮忙求情?”
“呵,”上方传来一声轻笑,轻姑姑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了钱礼一眼,钱礼的神色表明他刚才也听见了。
随即又传来一阵的男声,听不出喜怒,“不过是两个蝼蚁,居然还不知天高地厚随便指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