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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降临,漆黑的洛阳大街上无半个人影。初冬的寒风呼呼刮向这座古老的街道,似是深夜凄怨的女人声声痛苦的呜咽,叫人听了不禁一阵胆寒。
街道的尽头有一个废弃的破屋,房屋倒塌、砖瓦破烂。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如鬼嚎声响,一片冷清月光泼洒似惨白死尸,几颗泛着微微白光的星子缩在月亮之后映照着断壁残垣,乱石废墟处荒草蔓延。
这个夜,散发死气沉沉。
这个街,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只闻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白纱的女人扭动着腰肢慢慢走了过来。
月如弯钩、清冷又寡淡。
人如鬼魅,妖艳又勾人。
借着淡淡的月光可见她面色娇好,容貌清秀,两条柳叶弯眉似勾人心魂的利器,一张红唇更是娇艳欲滴。她长发披肩,环佩叮当,白白的轻纱衬出她完美的身材,胸前隐约可见的裹胸处如雪般的肌肤带着令人遐想万千的沟道。
寒风呼出,冰冷刺骨,那个女子却衣着单薄,仅一袭纱裙遮体,只为显露出完美身姿,她长裙曳地,纤细双腿却隐约外露,一步一伐,婀娜多姿,令人心动。
“你终于来了……”一个人急促万分激动地说道,话音一落,角落处一个双眼闪着欲望的男人像只老鼠般迅速地窜了出来。
那男人年约三十出头,样貌丑陋,贼眉鼠眼,不像个好人。但是他衣着华丽,头戴玉簪,锦袍上环佩叮当,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他步履极快,手上还拿着一个锦盒,盒身缀以珠玉,外观精致,里面似是极其宝贵之物。
看见那女子的到来,他已顾不得手中珍宝,将锦盒仍在一旁,迫不及待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在那女子胸口处腰上乱摸,一张厚厚的嘴唇就在那女子脸上嘴上胸上上下游走。
“不要急嘛,王公子,”那女子用了很大一把力气才将那男人推离自己的身体,娇笑着道:“先要付钱啊。”
那个叫王公子的人忙从胸口处摸出一把银票扔给女子。
王公子本名叫做王绍成,是洛阳赫赫有名的一家“盛达镖局”的少当家,所以他的身上从不缺钱。只是此人贪恋美色,是洛阳城青楼妓院的常客,可是遍览众美女的王绍成,却从来没有发现一个能跟眼前的女子相媲美之人。
他也是多次在桃花阁求见,才被头牌鄢玉儿准许得见,并约他午夜时分此地幽会交易,并叮嘱他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王绍成心愿得偿,自是答应她的所有条件。
那女子拦住王绍成进攻的嘴唇,娇滴滴的问道:“王公子,我想要的宝物呢?”
王绍成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拿着的锦盒,他迅速去地上捡起锦盒,扔给那女子,又忙着亲吻女子如水胴体。
那女子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块水润晶莹的绿如意,玉质细腻、光泽明亮、翠色浓郁,品相极佳。
一看便是天下无双的稀有珍宝。
“翡翠绿如意?”那女子面露喜色,柔声道: “王公子,你果然没有食言。”
“玉儿姑娘真有见识!”王绍成一边亲吻一边喘息着说:“此乃我王家祖传之宝,天下仅此一件,价值连城,千金难买。”
那女子傲然道:“我当然知道,洛阳城内有二宝天下闻名,一个是青衣帮天璇门青玉片、另一个则是盛达镖局的翡翠绿如意,今日得见其一,真是有幸。”
王绍成一边蛮狠抚摸一边用他那厚嘴唇轻轻咬着那女子的耳朵,淫声淫语道:“这是我冒死从家中悄悄偷来,赠送玉儿姑娘的,希望玉儿姑娘笑纳。”
说着,王绍成猴急地将那女子扑向地上的一扇倒落的门板上,双手迅速撕扯开那女子的衣服,如雪的身体瞬间暴露而出,每一寸肌肤吹弹可破、月光映照下的绝美天鹅颈脖,薄纱裹胸遮挡醉人的高耸山峰,越是若隐若现,越是令王绍成头晕眼眯,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头扎进女子胸口。
王绍成流着口水的嘴唇在她全身上下走了个遍,他一边亲吻一边激动地说道:“早就听说桃花阁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犹似仙子下凡,真是所言不假。”
“你出来找乐子你家娘子知道吗?”那女子一边娇笑着喘息一边问道。
王绍成喘着粗气,抚摸着那女子道:“知道又如何,男人在外寻欢作乐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说着,他便迅速撕扯掉那女子胸口的裹胸,完美无瑕的身子映在月光下,仿佛此刻已置身于瑶池仙境,眼前的女子更如仙子一般美得一塌糊涂。
王绍成两眼放光,似乎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王绍成叹道:“真是人间绝品!”话一落音,他慌忙脱掉自己的衣服裤子,垂涎欲滴的眼神令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屑的表情。
此刻身体里的欲火燃烧着发情的男人,喷张的血脉如万千蚂蚁爬行,他们全然忘记寒冬的冰冷刺骨。
王绍成一边轻吻着那女子一边饶有兴趣问道:“鄢玉儿姑娘乃是桃花阁的头牌,早已堆下金山银山,为何还愿意到这种地方来做生意?”
那个叫鄢玉儿的女子扭动着腰肢,娇笑道:“这里,才有情调啊。”
王绍成淫笑道:“玉儿姑娘言之有理。”说着,又是在鄢玉儿身上亲吻,像只饥渴万分的猛兽遇到了鲜嫩可口的猎物迫不及待地想要吞食。
“听说这条街上有桃色杀人魔,总是有人在半夜三更莫名其妙地被杀,难道你不怕吗?”鄢玉儿贼贼地看着王绍成,轻轻问道。
王绍成此时欲火焚烧,哪里顾得上恐惧危险,他一边拨开鄢玉儿纤长双腿,一边急促道:“今日与你有此一回,纵是被杀了,我也心甘情愿。”说着,欲将自己的身子往鄢玉儿身上顶去。
寒夜的料峭,冬风的刺骨他们丝毫感觉不到。
此时唯有欲火。
只待发泄到底的欲望。
忽然,鄢玉儿扭转了一下身子,避开了王绍成的进攻,娇笑道:“当真?”
王绍成见紧要关头鄢玉儿竟然避开自己的身子,一时又气又急又怒,他蛮横地一把扳过鄢玉儿的身体,喝道:“快点啊,老子等不及了。”
此刻的王绍成如发情的猛兽。
眼前的猎物恨不得一口囫囵吞食。
鄢玉儿娇笑一声,道:“那就满足你!”她话音一落,刀光一闪,她竟自身后拿出一把带着寒光的匕首。
鄢玉儿眼神一转,露出邪恶的神色,狠声道:“下地狱吧!”王绍成正要顶过去的身子立时像钉住般不再动弹,滴滴殷红的鲜血流到了鄢玉儿雪一样的身体上,慢慢流淌开去。
一滴一滴,泼洒开去。
王绍成面色兴奋中带着痛苦,眼中有欲望也有绝望,然而更多的却是愕然。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他惊骇地看着身下的女人,悚然道:“你……”话未说完,他已被鄢玉儿一脚踢进了旁边的乱石堆里,肚子上一把带血的刀子深深地插了进去。
王绍成惊愕骇然,从地上挣扎爬了起来,一边扯着嗓子呼喊救命,一边踉踉跄跄地欲逃离此地,呼喊声穿着寒风而过,午夜之际,令人闻之瘆然,不要说这个时候没人能听到他的呼喊,就是有人听到,只怕也不敢出来相救。
鄢玉儿看着王绍成裤子都未穿好就光着下身逃跑,一时心里又是鄙夷又是厌恶,她眼中闪过一丝绝对的死气,忽地,她单手一挥,“呼”的一声,一柄匕首已直直射了过去,贯穿王绍成的后背。
王绍成一声哀鸣,顿时倒地气绝身亡,死状甚是恐怖,鲜血洒满街头。
鄢玉儿站起身来,身形一转,已在眨眼间将衣服穿戴整齐,她整理好了头发,轻蔑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鄢玉儿厌恶地啐了一口,嘴角带着诡异和得意的笑容。
她自胸口处摸出一片桃花花瓣,花瓣艳红欲滴,在黑夜中散发出阵阵夺命的死气,她借着冬日的寒风轻轻吹送在那个男人的胸口。
鲜艳刺眼的桃花花瓣浸润在了血液之中。
正在这时,自暗夜中飘出四名白衣女子,个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容貌秀丽,身材婀娜,犹如午夜勾魂仙子。
她们迅速地来到鄢玉儿面前,其中一个躬身说道:“玉儿姐姐,鱼儿上钩了。说着,她双手递上一封书信,继续说道:“他已经四次来到桃花阁求见玉儿姐姐,照您的吩咐,前三次不予理睬,此次他又携来很多贵重礼品,只愿得您相见。”
鄢玉儿看完求见书信,一脸鄙夷不屑道:“如此好色之徒,也难怪会有不堪的下场。”她继续道:“告诉他,明晚子时,月牙湖见。”
四名女子躬身道:“是。”说着,五个人便都腾空一起,施展绝顶轻功迎着月色,悄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此夜,仍是寒风呼啸。
此地,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王绍成身上淌出来的通红的鲜血已渐渐晕染开去,铺洒在阴森的洛阳城内。
子时。
星月辉映,光芒洒落在月牙湖上。
月牙湖湖水轻轻流淌,湖中央有座小岛静静伫立,岛上有个亭子,悬挂在亭子四周的轻纱随着夜风起伏飘扬,与笼罩在寒夜中的粼粼的波光相映衬出几许诡异和不安的味道。
忽见一道黑影一闪,一个男子身影已从岸边飘向湖中凉亭。
“你来了。”凉亭内女子的声音温婉又动听。
在白晃晃的月光映照下,可见那男子是一名二十出头的俊朗少年,他手持折扇,潇洒不羁,只是眉宇间带着些狡黠和诡诈,嘴角微微翘起,眼中流露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淫色与风流。
“鄢玉儿姑娘,你可真是大大的掉了本少爷的胃口……”少年用手拨开轻纱走进凉亭内,借着月色,他看清了凉亭内鄢玉儿的模样,眼前女子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他话未说完,便已是痴醉。
鄢玉儿慢慢走近那少年,笑着道:“所以今夜,玉儿要好好伺候司马少爷。”说着,便将身子依偎在少年身旁,一股幽兰清香瞬间充斥在少年心间。
清香袭来,少年一阵心神荡漾,他一把搂住鄢玉儿,用手捏着她的脸颊,调戏道:“你知道我是谁?”
鄢玉儿娇笑道:“堂堂天下第一大帮青衣帮天璇门带玉使者司马宣之弟司马彦,洛阳城谁人不知。”她扭头看着少年,继续道:“玉儿还知司马少爷最是痴恋烟花女子,风月场中过司马少爷之手的姑娘不尽其数。”
司马彦用手轻捏鄢玉儿的脸颊,道:“既知我是谁,何故三番五次将本少爷拒之门外?
鄢玉儿娇笑道:“只有这样才能更显得今夜的珍贵啊……”
司马彦坏笑道:“既是如此,你我二人都不可辜负这良辰美景才是。”说着,他便将嘴唇往鄢玉儿脸上吻去。
“慢着……”鄢玉儿扭头躲过,她轻轻拨动着断子阳的衣襟,不悦道:“司马少爷怎与那些凡夫俗子一个模样?”
司马彦不解道:“此话怎讲?
鄢玉儿娇嗔道:“我鄢玉儿虽非天上仙子,却也有这倾国倾城之貌,天下间的男子无不趋之若鹜,那些个金银财宝,珍珠翡翠都非我眼中之物……”
司马彦恍然道:“原来玉儿姑娘是嫌本少爷送的礼物太过俗气。”
鄢玉儿看着司马彦,娇嗔道:“司马少爷非俗气之人,断不应该送我俗气之物。”
司马彦坏笑道:“那你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还是月亮?”
鄢玉儿道:“既非天上星,亦非天上月,而是……”
司马彦傲然道:“你只管说出来,没有本少爷做不到的。”
鄢玉儿看着司马彦,娇声道:“素闻青衣帮的青玉片具有‘青裂地’之威力,可惜玉儿无缘得见这宝贝一面,司马少爷若真有诚意待我,请将青玉片赠送与我。”
司马彦颇为一惊,尚未张口,鄢玉儿忙道:“难道少爷舍不得?”说着,她眼眶一红,泪水哗哗流出来,委屈道:“我以为司马少爷乃是与众不同之人,却不想竟和那些臭男人一样……”
看着鄢玉儿梨花带泪,司马彦心中难过不已。
他向来见不得女子伤心啼哭,尤其是漂亮的女子,更是让他心如猫抓一般难受。
“玉儿姑娘,快别哭了……”司马彦难过道:“只是姑娘所求实在让本少爷颇为为难,青玉片乃是青衣帮镇帮之宝,不同于一般之物,而且八块青玉片各归八个带玉使者所持,所以即便是我也非轻易就能取到。”
鄢玉儿道:“洛阳天璇门带玉使者司马宣既是青衣帮副帮主又是你兄长,你何设法不从他那里取来。”
司马彦略一踟蹰,鄢玉儿又哭道:“难道司马少爷觉得玉儿连区区一块青玉片都不及吗?”
司马彦略一踟蹰,立刻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天璇门。”
为求女色,司马彦什么都可以做得出。
更何况是这个自己多番请求才得以见到的如仙子般的女子。
鄢玉儿破涕为笑,道:“玉儿在此静候少爷归来。”
司马彦双臂一展,纵身飞离月牙湖。
他身手敏捷,轻功更是厉害,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或许是为了早得美人芳心,故而步履如此迅疾。
看着司马彦离开的身影,鄢玉儿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胜利中带着狡黠,亦带着鄙夷和不屑。
却说司马彦离开月牙湖之后径直来到洛阳天璇门。
他心里一边想着与鄢玉儿鱼水之欢一边想着如何才能取得青玉片。
他知道这非易事,但他也必须拿到。
却说天璇门乃是青衣帮八大分舵之一,其分舵主司马宣乃是洛阳天璇门带玉使者,亦是分舵主,功力深厚,武艺惊人,一式五行通背拳更是司马氏独门绝学,故而司马宣堪称当今天下顶尖高手。
司马彦与司马宣乃一母同胞兄弟,其二人父母早亡,司马宣便如父般疼爱护他,兄弟二人感情颇好。二人自小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饮酒作乐,一起畅谈人生理想。只是后来司马宣渐渐发现司马彦迷恋烟花女子,司马宣多次劝诫,司马彦仍然不为所动,故此司马宣对其失望透顶,任其颓烂,已不再多言。
此刻夜已深沉。
天边的月被雾笼罩,几颗星子也晃动着微弱的亮光。
天璇门所有人已经进入梦乡。
司马彦回到天璇门,悄然来到司马宣置于山庄后面一处偏僻之所,他知道那里有个密室,司马宣常年派严兵把守,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司马彦推测那里大概就是青玉片所在之处。
他知道青玉片是极其珍贵之物,司马宣从未将其拿出来过,是以他也从没见过青玉片究竟是何模样,若非今日为得鄢玉儿芳心,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寻找青玉片所在。
今日即便一死,也非要博得美人芳心。
司马彦趁两名守卫防范松懈之际,运功而起,两掌将那二人打晕。他迅疾钻进房内,里面是个书房,房间里堆放了许多名书典籍,司马彦轻轻踱步,意欲找到密室入口,正在其小心搜寻之际忽听一人大喝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