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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了吗?”桃乐丝问。
“嗯,他头也不回就冲出了巷道。”李克兰大口啃着面包,战队四人在食堂吃着午餐,不时瞟向单独坐在角落的斯旺卡。
“或许你应该去试试?”瑞桃丝问瓦拉伯。
“我?”瓦拉伯差点没被蔬菜噎死。
“你和他差不多高,说不定有共同语言。”
“这和身高有什么关系,笨蛋!”
到了周末,瓦拉伯还是在众人的嘱托下去了斯旺卡家。为方便上学,斯旺卡从乡村搬到了波尔市地价最贵的别墅区。令人讽刺的是,别墅区后面是波尔市最大的贫民窟——“坟场”。上坡时,从底下冒出来的恶臭让瓦拉伯连连作呕。他一眼都不愿瞟向这片占地三千亩的垃圾场,所以也无法理解这团瘴气蕴含的活力。坟场现在越发热闹,晚上篝火连天。2300名海员每年才回家一次,他们无一不是从贫民窟走出来的穷孩子,过两天这些人还要请柏艾德上校参加聚会。
来到斯旺卡家,瓦拉伯摁响了门铃。无人应答,他只好坐在门前的阶梯上。
“斯旺卡会去哪儿呢?”瓦拉伯手杵下巴,望着晴朗的天心想。
嘎吱一声,门突然开了。瓦拉伯扭过头,只见玄关到厨房的过道空无一人,瓦拉伯轻手轻脚地走进屋。
“有人吗?”还是没应答。瓦拉伯环顾四周,感觉屋里的阴影像鬼魂般徘徊。
嘻嘻嘻嘻~~
一阵笑声传来,瓦拉伯毛骨悚然。
“谁在那儿?”他抬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瓦拉伯走上阶梯,听见二楼的浴室传来洗澡声。走廊四处散落着睡衣裤,一枚镶有红宝石的戒指滚到他脚下。
瓦拉伯捡起戒指:“原来在洗澡啊,那刚才谁开的门?”
戒指反出红色的光,似乎在回答瓦拉伯的提问。
“我还是下去等吧!”瓦拉伯旋即折返,突然,他踩到一张滑板。周围的影子像有生命般推着板车往里走,就在快撞到浴室时,门开了。
斯旺卡用毛巾擦
着头,抬眼一看,瓦拉伯正向他张开双臂。伴随一声惨叫,斯旺卡整个人被撞回浴缸,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
瓦拉伯眼冒金星,头埋在对方两腿间,双手抱住对方的腰,眼前的一幕让斯旺卡苍白的脸像火山般即刻爆发。
“你给我出去!”斯旺卡仰天长啸,房顶差点被震塌了。
嘻嘻嘻嘻~~戒指里传来阴险的笑声。
待状况尘埃落定,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斯旺卡用小勺搅拌着杯子里的茶,瓦拉伯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嗯,想和你商量…就是…我们打算…那个…”
“如果是要我加入你们就免了吧,我可没那工夫。”
“怎么说呢?我们团队可有意思了。”瓦拉伯结结巴巴地说。
“哼,你看着就没意思。”
“你别瞧我这样,我可是很厉害的!”瓦拉伯抬起胳膊,摸了摸他瘦弱的胳膊。
“是吗?”斯旺卡冷笑一声:“昨天在课上的应急训练,是谁差点又不及格的?”
瓦拉伯愣了一下,放声假笑:“哈哈哈,没想到你挺关注我嘛!”
“我说,”瓦拉伯坐到斯旺卡旁边:“你都有什么能力啊?悄悄告诉我好不好?”
斯旺卡急忙把屁股挪开,故意和瓦拉伯保持距离:“跟你没关系,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
瓦拉伯无言以对,两人沉默一会儿。斯旺卡起身到壁炉边拿起一把小提琴,闭上眼拉了起来。琴声悠扬婉转,一股摄人的旋律弥漫在空气中。
一曲拉完,瓦拉伯拍手称赞:“好听,是你爸妈教你的吗?”
这句话戳到了对方的痛处,琴弦啪的一声断了。此时一辆宾利车停在别墅前,西装革履的老司机走下车,透过落地窗向斯旺卡弯腰致敬。斯旺卡仍下琴就往门外走,他已经对眼前的金发小子忍无可忍了。
“这车是谁的?”瓦拉伯说。
斯旺卡家向来神秘,出于好奇,瓦拉伯跟着他走到车前。
只见一个高挑的贵妇倚在后座,年龄接近三十岁,身披红色的貂皮大衣,嘴上叼着根细长的烟斗,一缕金黄的波浪卷垂在两肩,白皙的大腿和修长的身材格外具有魅惑力。
“你是斯旺卡的同学?”贵妇向探进头的瓦拉伯莞尔一笑。
“去去去,这有你什么事?”斯旺卡不耐烦地拽开瓦拉伯,一屁股坐进车里:“朗桂德,我们走吧!”
“是,少爷!”老头儿说完转动钥匙,宾利车扬长而去。
瓦拉伯一直在别墅区等到太阳落山,他沿着道路来回闲逛,直到两旁的别墅纷纷亮起灯火。他坐在斯旺卡家门前,在地上无聊地用手划着十字。黑暗里,一双棕色的眼睛缓缓靠近,瓦拉伯抬头一看,是条拉布拉多犬。
拉布拉多犬向他狂吠,瓦拉伯连忙起身往院子里跑。大狗一跃扑倒瓦拉伯,用舌头舔舐他的脸。
“你是斯旺卡家的狗吗?快放开我!”瓦拉伯推搡着拉布拉多犬说。
瓦拉伯和狗没命地奔跑,直到累得趴在地上。突然,他听见发动机的响声,那辆宾利车回来了。
老司机从车上下来,弯腰打开后座的门。斯旺卡一下车便向房门走去,他的眼睛略带疲倦,脸颊被月光照得苍白。
看见瓦拉伯趴在院子里,斯旺卡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在这里等了一晚上。瓦拉伯看见斯旺卡,刚要喊他的名字,斯旺卡二话不说,进屋把门重重一砸。
“看来他不怎么喜欢我。”瓦拉伯失望地说。
“他向来如此。”老司机叹了口气:“少爷从小父母双亡,如今只有太太这一个亲人,他内心的孤独不是你们正常孩子能体会的。”
“正常孩子?”瓦拉伯啜泣一声:“你觉得我正常吗?”
朗桂德转眼看着瓦拉伯,对他的问题不予答复。
“有家人的童年就正常,没有就孤独,你是这样想的?”瓦拉伯说着留下了眼泪:“难道只有爸妈都死光了,我们才有资格被可怜吗?”
瓦拉伯说完就跑了,远远抛下老人望他的模样,以及斯旺卡躲在门后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