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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起身,坐到她的身旁,想要将她扶起,却发现她浑身似火一般滚烫,可那张小脸却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柳眉紧紧皱起,眼底的水雾终是凝成了泪珠,一颗颗似断线的珠玉一般滚落脸颊。
“残月……我……”离凤梧微张着嘴,吞吞吐吐,“我肚子……好痛。”她蜷缩在他膝上,实也分不清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最后只得说是肚子痛了。
残月闻言,神色微沉,急忙探向她的灵脉。
却在指尖触到她手腕之际,已察觉到她脉象忽急忽慢,飘忽不定,似浮云流云游走四海,又似龙游浅水实而不稳。
顷刻间,残月脸色惊变,原本墨黑的眸光转瞬泛红,目光缓缓移向在他怀里躺着的人儿,神情复杂难懂,似是欢喜,却又似忧愁,薄唇微启,似要言语,却又慢慢阖上,半晌未言。
直到离凤梧再次翻身探出头去,趴在榻边干呕不止,他才终于仰首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愉悦,穿透吟龙殿阁,回荡在红云之巅,久久不能散去。
直笑的离凤梧耳际都震得发痒,终是强忍住身体不适,撇眸斥了他一句,“你到底在高兴什么?我都快要难受死了,你还有心情笑?”
残月这才一滞,笑声随即止住,神采飞扬,似得了什么奇珍异宝的孩童一般,将离凤梧高高举起,却在正欲带着她飞舞时,眸色一怔,似想起什么重要之事来,又急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痴痴笑道:“凤儿这回非要嫁给我不可了!择日不如撞日,待明日天亮,你我便行婚礼,可好?”
离凤梧自是一头雾水,茫然瞪眼看着他,随即摇头摆手,“不好,婚姻大事,岂能这么草率?我虽父母双亡,但好歹也是神凤族的公主,怎么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嫁给你?”
“怎会是莫名其妙?你早已是我的人,如今……如今又怀了我的孩子,自然就该嫁给我,做我的妻子1残月一双红眸里,满满都是难以言喻的幸福与喜悦,让离凤梧暂时忽略了他眸色突然的变化,只是听到他说起孩子时,心底顿然一阵抽痛,猛然甩开了被他紧握的手。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谁怀了你的……”离凤梧绿眸圆睁,满是惊异与不解,双手已不自觉地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自然是凤儿与我的孩子,如今正在凤儿的腹中安睡呢1残月噙笑看着她,眸底满是宠溺。
孩子?怎么会?她……她自沉睡中醒来才不过短短数日,怎会突然怀上身孕了?
却又想起前几日的欢愉之景,不由得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本就发烫的身体愈加似火般灼热。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于她而言,实是惊异多过欣喜。
可对于魔君残月来说,这孩子来的恰是时候,原以为她手迷离花汁浸泡着魔心,即便他与她有过夫妻之实,也未必能这样快便怀上身孕。
但,世事难料,就好似当日他刻意下毒接近于她,不过就是想借她之力得到玄玉诀,可此后将她困在魔域,与她朝夕相处,却对她渐渐生出情意,这一点便是他自己也不能控制的。
离凤梧愁眉不展,眉间的凤羽花印记愈发的变得素白起来,可残月却是欢喜不已,只觉得这腹中的胎儿犹如世间最美好的礼物,是他自出世以来数万年间,最让他感到欢喜之事。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红眸中柔情满满,怔怔地盯着她看,仿佛如何也看不够一般,直看的离凤梧偏过头去,眼眉一垂,言语中却带着一丝淡漠。
“我胃里难受的紧,你若不想我吐脏了你的床榻,便速去寻些酸果来给我吃,别在这里像个痴儿一般盯着我看了,好吗?”
闻言,残月先是一怔,不过片刻便已兀自下榻,却又在榻边盯着她瞧了半晌,忽地挥一挥袖,低声道:“好生照看公主,若有差池,唯你是问1
离凤梧听他似乎是在吩咐下人照顾自己,可这殿中分明只有他们两个。
一想连忙坐直了身子,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名碧衫女子不知何时跪在了窗棱下,此刻正伏地叩首,低声应答。
“小蝶谨遵君上之命,定会好生照顾公主1
小蝶?离凤梧撇眸打量着这个一袭碧衫的年轻女子,她虽低垂着头,看不清五官面貌,只单从言行举止却已觉得是个伶俐之人。
残月拂袖之际,她已缓缓站起身来,却依旧低垂着头,疾走了几步,来到床榻旁,矮下身去,将落了一地的纱幔一一拾起,指尖碧光流转,那些纱幔若流光飞舞一般,各自归了原位。
残月一声轻咳,让离凤梧收回了目光,她这样盯着一个侍女看,着实有些怪异,可也怨不得她,她心里依旧有些惦记阿紫,可想起之前曾与残月说下那等狠话,实在不好意思再主动提及。
如今见了这个小蝶,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张嘴问了一句,“阿紫呢?她……伤的重吗?”
不想,她这话音才落,就听的窗棱下传来玉碎之声。
循声一看,竟是那新来的侍女小蝶打碎了手中的玉壶,满地的碎片透出清冷的色泽,让离凤梧的心蓦地一紧,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果然,残月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冷冷地看着惊慌失措收拾着那些残片的小蝶,虽未说什么,但那目光却让离凤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须臾,他终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扶她缓缓躺下,柔声在她耳际说道:“阿紫无碍,只是另有要事命她去做了。以后就由小蝶照顾你的起居,她比阿紫心细,也比阿紫乖巧。凤儿有事只管吩咐她做即可。”
言罢,便已拂袖起身,预备离去。
却还没迈步,只觉得袖口一紧,似被拽住一般,连忙低首,只见离凤梧眉心紧锁,眼眸中流淌出莫名的哀伤,樱唇微启,却又并未说话,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又松开了手,兀自转过身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