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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睡眠严重不足的孙语琦刚登机就瘫在椅子上昏睡过去，眼罩盖得密不透光。
昨晚被穆南拉着“压马路”走到了凌晨一点半，她差点以为要把整个北海道都走完呢。
虽然夜景很绚烂，夜色很美，可她还是有一股想把穆南痛扁一顿的冲动。
原因是因为那个故意为之的吻，还有那个故意为之的招呼，以及大半夜拉着她去喝咖啡，搞得她精神亢奋几乎一夜没睡。
穆南的原话：“说了要请你喝咖啡的嘛，这两天我找了很多攻略，都说这家咖啡好喝，环境又优雅。”
嗯，理由充足，但有些勉强，尤其是在大晚上。
午夜的咖啡馆，光顾的几乎都是成双结对的情侣，个别有几个落单的寂寞女人，端着咖啡怔怔地望着外头的夜色出神。
咖啡馆的名字就叫《午夜咖啡馆》，晚上八点才开门，一直营业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咖啡馆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用烤漆的铁架撑起，复古而特别。
门外挂着一排吊兰，在静谧的夜色中静静开着白色的小花，无人问津，只是默默迎着日出和日落花开花谢。
这里除了环境安静优雅，还有一个特色就是点单特别，单子上的名字没有一个是孙语琦能看懂的。
“这都是什么啊？”孙语琦对着单子一脸问号。
单子上的名字全都是用植物代替，旁边虽然有日文的片假名，可她一个也不认识，连个英文注解都没有。
穆南笑着将单子平铺在圆桌上，和她一起边看边说明：“这就是这家咖啡店的特色。”
“网友说了，在这里点单不要想太多，第一眼看中哪个名字就点哪个，据说哪一个都不会让人失望。”
“是吗……？”
孙语琦半信半疑地在单子上看了起来，然后点了一个看起来像叶子的名字：“那我试试这个。”
放下单子，她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店里的环境。
不太明亮的灯光下，情侣们全都凑着脑袋低声说悄悄话，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甜蜜的笑容，个别落单的，或平静或落寞。
气氛整体感觉很不错，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让这个深夜莫名变得美好起来。
“怎么样？这儿还不错吧？”穆南边说边用手指抠了抠她放在桌上的手背，轻轻的，痒痒的。
孙语琦将手缩了缩，装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还行。”
这种地方，如果是情侣一起来一定很美好，只可惜，她一个母胎单身汪，没有那种福气。
瞥了一眼对面的穆南，孙语琦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然后随口问了句：“这才是你找我出来的目的吧？”
难怪他在就酒店的时候说什么等明天就来不及了，原来是为了带她来喝咖啡，在小樽的最后一个夜晚。
然，穆南只是笑了笑，然后反问她：“话说，你真的打算退伍吗？”
孙语琦“嗯”了一声：“只要能顺利将唐台送进监狱……”
“万一不顺利呢？”穆南打断她，表情突然认真：“你有没有想过，用‘黑玫瑰’当诱饵，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怎么会没想过呢？她连死都想到了。
但面对穆南认真的表情，她却只是无所谓地笑笑：“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当然不可能百分百有把握，总得试过才知道。”
“不过，我相信我的搭档，也相信我的伙伴。但是……咱俩平时关系不太好，你该不会趁机报复我吧？”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你太伤我心了！”穆南说着，又没脸没皮地拉住了她的手：“我还等你回来谈恋爱呢……”
看着穆南抓住她的那只手，这一次她没有躲。
“穆南，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放荡不羁和深沉稳重，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为什么一定要选一个？事情有两面性，人就不能有两面性了？”
穆南将手指轻轻插.入她的指缝，然后夹着她的手指握了起来，低声笑道：“你喜欢哪个我，我就是哪个我。”
他有些得寸进尺了，孙语琦终是将手抽了出来，然后垂到桌下藏了起来。
靠在椅背上，孙语琦看着他眼中幽幽跳动的光，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你为什么老追着我不放？你未婚妻……”
“未婚妻就别提了。”
穆南打断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坦白告诉你吧，我和她，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什么意思？”
“她需要我穆家的势力和帮助，我需要她掩饰身份，不然，老爷子和二夫人，盯我就跟盯犯人似的。”
“扑哧！没想到堂堂穆三少居然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真是活久见啊！”孙语琦笑得很幸灾乐祸。
“……”
穆南很无语，他都忘了这女人长了一张毒舌嘴，大意了。
而等笑过，孙语琦淡了淡脸上的玩笑继续说：“不过那又怎么样？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在外人看来你们就是未婚夫妻……”
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了顿，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任务，我真特么想和你划清界限。”
“为什么？”穆南很委屈：“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全国网友都知道的事，你还想抵赖？！”
“放屁！”孙语琦压低声音凶了他一口：“你敢让网友知道真相吗？”
“怎么不敢？真相就是：你睡了我，还不想负责。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可别说是我强迫你啊。”
“你！”
孙语琦咬着牙根，真的很想原地捶死他，可服务生却在这时候将咖啡端了上来。
而穆南再次看准时机，赶紧认怂：“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别生气。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和全国网友都认定你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面对他的吊儿郎当，孙语琦突然有些生气：“不管你和赌王千金是什么关系，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个第三者！”
“小三！你知道小三是什么意思吗？”孙语琦咬着牙根，而由于太过激动眼眶有些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