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西北风云

东朝大学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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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众人一惊,这盛世鸣难道不懂得见好就收,还想逮着人咬?

    “还请大人不要误会,我所异的是小女,现在外面风言风语,纵使此案完结,小女清白也回不来了,所以,还请大人做主,让陈大人娶了小女吧!”

    盛世鸣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啪啪”直响,想借此之机不仅把自己的“大脚”女儿嫁了出去,还攀附了陈渊这么一棵大树。如果这事真能成,正如那狱卒所说的,他以后在榆林便可真是横着走了。

    而洪承畴也想卖陈渊一个人情,他见盛梦昔生得如此漂亮,又有盛世鸣身家打底,和陈渊也算般配,于是笑着问:“广博怎么看?”

    经过上次之事,陈渊本就有些中意盛梦昔,加上他也有二十好几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所以当然是愿意的。

    说起来像陈渊这么大还没娶妻生子的人,在这个时代实属异数,到不是陈渊条件不好,相反地他相貌端状,仪表堂堂,家中也是河南当地富户,早在十五六岁时就被许多大家小姐提过亲。但陈渊志在功名,一心想在官途上有所作为,所以对自己婚姻大事反而不怎么上心,为了不影响科举,他曾立志不进士不娶亲的誓言,于是婚姻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

    双方都表示了同意,那这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其间并没有人问过盛梦昔的意见。在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盛梦昔一女流之辈,在自己婚姻事情上是没有发言权的,尽管她平日有些刁蛮,但终还是逃不过礼仪教化。不过,她对陈渊也是有一些情愫的,这是她的不幸,也是她的幸运。

    为避免流言的继续疯传,陈渊他们在这年三月就完了婚。而与此同时,陕西那边却是催的甚急,洪承畴在参加完陈渊的婚礼后,立即领兵南下,兵进陕西。本来陈渊也是要跟着洪承畴走的,但他新婚燕尔,怎舍的与妻子远别,于是便留在了榆林。

    四月,延绥巡抚洪承畴会同陕西巡抚李应期以及总兵杜文焕,集兵攻破几路贼首。又在八月间,设计诱杀了已经在河涧受过抚的王左桂,苗登云等九十八人,一时威名大震,吓得陕西贼王王嘉胤连忙带兵随入晋主力去到了山西。

    时间转眼来到崇祯四年,朝廷在内外交困之下,终于是挤出了点银响用于西北招抚震灾。正月时,朱由检在一次平台召对时明确指示陕西参政刘嘉遇:“寇亦我赤子,宜抚之。”于是在同月拿出帑金十万两,派御史吴甡前往陕西放震。

    明三边总督杨鹤一直是主抚政策的推行者,此时他的主张被朝廷认可,便开始在陕西有恃无恐地施行了。

    这年二月二十四日,陕西大贼神一魁统众六、七万人包围庆阳府城,并且分遣部队攻克合水县城,活捉知县蒋应昌,一时声威大震。

    杨鹤当时手中并没有多少兵马,只好委派宁州知州周日强等人前去招安。神一魁同意后,在三月初九日派孙继业,茹如名等大小头目六十余人,率众至宁州接受招安,同时送回合水知县蒋应昌和保安县印。杨鹤为了张扬其事,命周日强在城上安设龙亭,导引“受抚”头目在龙亭前跪拜,山呼万岁,然后到公署拜谒杨鹤,再一道前往关帝庙起誓。经过这么一番表演,算是达到了招安的协议。十六日,神一魁亲自赴宁州投见总督。杨鹤摆出一副恩威并施的架势,先数落了神一魁犯有十项罪刑,然后宣布赦免,授予神一魁守备官职的札付,散给降丁以饥民的印票,勒令解散遣送回乡。

    安抚之策如火如荼的进行,陕西大贼如点灯子、满天星、上天龙、独行狼、郝临庵、刘六等部,也一度受抚,除了部分进入山西的外,陕西几乎所有的大贼都受过朝廷的招安。

    但杨鹤的招抚之策还是失败了,受降的起义军辗转反叛,陕西形式又一次恶化。

    关于招安失败原因,主要有三点,一则是钱粮太少,尽管崇祯为召抚起义军,连自己的内库都搬动了,又号召乡绅勋亲捐了些钱,但总共不过十三四万两银子,米粮几万石,这对旱地万里,粮价日贵,饥民百万的三边之地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起义军领了受抚的米钱,最多能活一两月时间,等一切耗尽,他们为生存自然又走上反叛的道路。

    再则是山西起义军的势大,在崇祯二年时,起义军打通了几条入晋的通道,老回回,蝎子块等大贼相继进入山西打粮,他们有的在山西扎根,有的从山西满载钱粮回到陕西,夹兵带民,又把已遣散的起义军聚集了起来,势力渐大,不免有改天换地的想法,所以拒绝朝廷招安。

    三则是明朝方面的一些地方官员的杀降的做法,让起义军对朝廷产生了不信任,在第一波受降风过后再也不肯轻易受降。虽然三边总督杨鹤力主用抚,但这并不意味着明廷上下都是主抚的,一些地方大员对农民起义军狠之如骨,意欲杀之而后快,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延绥巡抚洪承畴了。

    去年洪承畴设计杀了几十名农民军首领,让朝廷威信大跌,引得杨鹤大为不快,严厉批评了他这种上干和气的做法。但洪承畴手握重兵,跟本就不鸟杨鹤,依旧我行我素,继续杀降。

    这年四月,洪承畴命守备贺人龙设酒犒劳降兵,席间趁众人酒酣之时,伏兵射杀降兵,共斩首三百二十人。

    而这次伏杀降兵,其中就有刚刚受伏不久的神一魁,他没没有被官军杀死,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竟从中逃了出来。血的教训,终于使神一魁觉醒。这年秋,他在宁塞堡重新举起“叛“旗,并劫走宁塞守将吴弘器、范礼二人。一时气势浩大,把延绥也拖入农民军势力范围之内。

    洪承畴杀降终是招来了祸端,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惩罚,因为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朝廷的风气已然发生了改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