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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因为卞王的关系,夏江对璇玑门生的进出略有宽松,但璇玑并没有因此而托大,反而处处谨慎,今日的见面是四个月以来璇玑与墨莲、秦般弱的首聚。
“锦瑟、般弱,墨莲难得来一次,你们去厨房做几道小菜,稍后我们师徒边吃边聊。”璇玑看向秦般弱和方锦瑟,温和地笑道。
“是!”方锦瑟和秦般弱行了个福礼,携手而去。
追随她们身影而去的目光渐渐变冷,直到房门再度合上,璇玑才收回了冷厉的视线。
“师父,您有什么话要对我私下说?”墨莲冷眸一瞟,躬身问。
“她们中间至少有一个成了夏江的眼线。”璇玑无奈地苦笑,“方锦瑟的嫌疑最大,秦般弱亦有可疑之处。”
墨莲急道:“师父,她们是您一手带大,不会背叛您的。”
“我也不想,但她们两个进步太快,可是她们的天赋……所以我想她们的身后是不是有人指点,这个人会是谁?能控制我徒儿的人会是谁?”璇玑沮丧地低吼,除去夏江,她想不出第二个人能让她的徒儿叛她,“我和夏江说过几件事,夏江给我的感觉像是早就知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要我做什么?”墨莲谨慎地问。
“我先要知道……”璇玑叹了口气,向窗外张望了一下,方抓起墨莲的手,纤长的手指在墨莲掌上不断滑动,墨莲则动着唇以无声的方式“读”着每一个字。
“明白了?”璇玑垂下手,轻声问。
“师父,您说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啊。”墨莲握紧玉手,略施粉黛的小脸上写满震愕。
“照我说的去查,照我说的去做!”璇玑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却彰显威严。
“您既然心存疑虑,为什么不和夏首尊说呢?他可是……”
“我想,可我输不起。万一推算有错,我便是挑起江湖和朝廷之争的罪魁祸首,届时……”璇玑苦涩地道,“夏江能放过我,江湖能放过推波助澜的你们吗?”
“是!”墨莲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你们姐妹处理,其余人……”璇玑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想了几日,想出的答案,让她无法接受,“我本来还是质疑,可是你带回的消息,让我……”
“师父指的是哪一件?是吕祺的事情还是韬民窑的事情?”
璇玑一笑,轻声道:“我在谋划赤焰一案前,把赤焰军的每个将领都研究了一遍,最终决定让如烟魅惑吕祺,除了因他是林殊的副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独断专行,这亦是林殊年纪轻轻、便能令赤羽营一干强将精兵上下一心的原因。所以,我选了吕祺,我猜到赤羽营被灭,他一定会为林殊报仇。”璇玑惨笑一声,“咳咳,可是,如烟使劲手段亦没让他照着我的安排走。但即便这样我也知足了,至少他搅动了风云,至少他灭了西境的一个大将……知道吗,在我的推算中,靖王、谢玉的人到了柳州后他会使上金蝉脱壳之计离开柳州,留下流寇与靖王、谢玉的人周旋,接着连夜来金陵,趁着夏江和谢玉不在,屠尽谢家上下,杀入悬镜司……”
“师父智冠天下,吕祺不会有此谋略。”
“他想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如烟会有法儿‘点拨’。赤羽营的军师聂真给赤羽营的将士讲过不少脍炙人口的故事,诸葛孔明的三十六计吕祺一定听过。得到如烟提示,他必然有所行动。”说到这里,璇玑明眸黯然下来,“可是,有一天如烟和我失去了联系,待你寻到如烟时,她已经……试问,除了吕祺,谁能动得了如烟?吕祺为什么杀了如烟?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如烟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被灭口。可是,如烟不是第一天跟着他,而是赤焰案发后一直跟着他,那么会有什么事情严重到让吕祺要杀如烟灭口?”
墨莲听着,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汗,师父没有说出口的事情会是什么?她的答案只剩下一个。
“你没找到吕祺的旧属吧。”璇玑冷讽道,“如果这群人去的是江左,寻不到亦在情理之内。”
“师父……如果真是他,我们怎么办?”墨莲心有余悸。
璇玑苦涩地道:“我唯一能想的是设法搅动江湖风雨,或让江左盟四分五裂,再或让江湖风云四起。可是……这些年我在江湖上没有安排什么人手,唯一的江湖势力,如今又……”
“师父没想过和璧秀山庄再度联手吗?”墨莲小声问,“他们和江左盟暗斗了好几场。”
“没有胜过一场吧。”璇玑冷笑道,“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曾要我出手帮他。”
“他不愿我们的势力介入。”墨莲愤然道,“他怕我们蚕食他的基业。”
“但他没有想过,梅长苏迟早会灭了璧秀山庄。”璇玑冷漠地道,“无妨,没有欧阳陌,我还会有办法查出梅长苏的底细。”
“师父,徒儿觉得,韬民窑的主子也不简单。”墨莲轻声道,“如果不是徒儿手脚快,怕是……”
“如果韬民窑是梅长苏的,你还觉得奇怪吗?”听到脚步声传来,璇玑压低声音道,“除了梅长苏,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三日之内将尚春堂用的瓷瓶全都换成葫芦。”
“可是我们也寻到了机会,将我们的人安插进了江左盟总舵。”墨莲神色一凝,继续道,“徒儿会告诉……”
“不用了。”璇玑打断墨莲的话,“除了我刚刚嘱咐你的几件事,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师父?”墨莲不解地看向璇玑,璇玑却疲倦地合上了眼。
“大师姐,师父怎么了?”端着吃食折返回屋的秦般弱小声问。
“嘘,你们走后,师父说要休息一下,翻来覆去小半天才合了眼。”墨莲压低声音小声道,“你们把吃食先放回厨房,我去泡壶茶,稍后我们到院子里聊。”
“是。”
已是午夜,一支迎亲的队伍缓缓地行走在山涧,由于此地的习俗为午夜娶亲,故而被唢呐声惊醒的山民并未觉得有何奇怪。唯一让他们疑惑的是,十里八乡均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他们怎么没听说有人要娶亲?疑惑归疑惑,当唢呐声渐渐小去,他们亦翻身继续睡去。许是怕新娘被人劫了去吧,才未有相告,毕竟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能娶上一房媳妇,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而他们不知道,唢呐声下正进行着一场厮杀。
经历过数次遇袭的茯苓从容地将明德护在身后,而明德在冷眼旁观战局的同时,不忘吹响手中的唢呐,并催动内力、使唢呐声听起来忽高忽低。
“收好!”明德把手中的唢呐往茯苓怀里一塞,脚尖一点,闯入战局。
银色的月光下,一抹红影携着银光,闪过之处便是血珠飞溅,在众人还没做出反应时,那抹红影已袭向下一个目标。聂铎见状,脸色大变,别人不晓得,他却知道明德的视力尚未恢复,可他无法脱身追上,太快了,纵然拼尽全力,他仍然无法看清红影的移动方向,不,那已经不是一抹红影,而是一道红光!
“呃。”聂铎望向从他眼前迅速划过、却没有对他做任何示意的明德皱起眉头,回看四周,他的手下也没有遭遇新敌,此刻正与他一样,用惊诧的目光追着那不断从眼前划过的红光。
没错,明德的匕首并未使敌人致命,但所谓利刀割肉亦不过如此。才半刻的功夫,跟了他们几天的杀手,每个人或肩部、或手部、或背部,已是血肉模糊,哀嚎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响成一片。
“不留活口!”明德冷然地留下一句,跃出战局。
聂铎一怔,连忙收回心绪,上前迎战。而明德则提着滴血的匕首走向茯苓:“把衣服脱了!”
“……”茯苓迟疑了半刻,还是依着吩咐,脱下了外衣。
“你跟我来!”明德拉起茯苓的手走向一处小树林。
以聂铎为首的一干护卫,自然是把这番对话收入耳中,可眼下的战局,容不得他们分心。
偏偏树林里传来了让人浮想联翩的对话,
“少爷,这么做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我觉得无论怎么掩饰都会被人发现的。”
“那就做得自然一点,别人就看不出啦!”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是少爷,我说了算!”
“但是……”
“哪来什么但是,别磨叽了,动作快点……”
“我……”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但你跟着我总有第一次的!”
“这……”
“算了,我来,你别动!”
……
这是什么对话!
已结束战局的过来人,面面相觑。
他们该怎么办。
“那个……我们就当不知道。”聂铎黑着脸,沉声道,“毕竟,毕竟茯苓没有叫,也没有哭……”
“金双,你好了吗?你进来,茯苓不行……”还没等其他人回话,众人便听到从树林里传出带有几分雀跃的叫唤声。
“我去看看……你们……”聂铎别过头,丢下一句,猛吸一口气,提着刀,大踏步地走入树林:少帅说过,若是此人太过出格,可直接将其打成残废!
“多砍几刀啊!”无视聂铎犹如锅底般的脸,明德指向地上一具穿着茯苓外衣的死尸,戏谑地道,“把事情做得像,才对得起我们为他们上演的午夜娶亲啊!”
“您要是不招惹事端,他们亦只是跟着我们!”知道明德的谋划后,聂铎低吟一声,把周遭的护卫全数唤来,道,“把衣服换了,注意他们身上的东西,但凡能表明身份的东西全数拿走。”
“是!”
“少爷,您是靠着衣服的颜色,来分辨敌我的吗?”先前他们一行人换上了喜服,现在是把身上的喜服换到要杀他们的人身上,这是不是书上说的欲盖弥彰?
“是啊!”明德耸了耸肩,用衣袖擦了擦匕首的血珠,倚着一树干缓缓坐下:从来没有杀得这么尽兴,莫非骨子里就是干杀手的?不成,不成,这可不成,唯有活在阳光之下,才能守护要守护的那个人。
“可是就算有月亮,在黑暗处红色和黑色也是很容易混成一色的。”茯苓侧头看了看依然穿着红衣的明德,皱眉问,“您是怎么分清的呢?”
“看匕首。”明德把拭去血珠的匕首递给茯苓,努嘴道,“这把用寒铁打造的匕首,光亮程度近似铜镜,只要有光,镜子便不会说谎。”
“呃?”茯苓带着狐疑调整着匕首的方向,果不其然,由匕首映出的衣裳竟还原了本色。
“好厉害!”茯苓惊呼,拿着匕首反复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将匕首递了回去。
“留着吧。”明德没有接,轻叹一声道,“你手上亦需要一件防身的武器。”
“啊!”大半年的接触,让茯苓对眼前俊逸的男子多少有了些了解,他曾多次看着这个男子用匕首抓鱼、剁鸡、杀人……
“你家少爷有没有说过这样一句话:针可救人无数,也可杀人无形?”望着茯苓欲拒还休的模样,明德好笑地问。
“没有,不过少爷说过:药可救人无数,也可杀人无形。因而,我们在选药、配药和发药时需倍加小心。”
“意思都一样!”明德嘀咕一句,道,“它跟了我很久了,你医术不错,也许有一天你能用它救人。”
茯苓想了想,小声问:“那您不是没有防身兵刃了吗?”
“通常情况下,我只动口不动手!”明德不屑地道,“就如刚才的情况,就算我不出手,金护卫他们也能赢,只不过时间要长一些,但我想在天亮前离开这里。”
“为什么?”得了匕首的茯苓忙问。
“我们要在天亮前离开,不然遇到山民就会有麻烦了。”明德冷哼一声,“金护卫,这与你等的能力无关,这地儿接近4崦嗽鹊睦铣玻识
“我们要去哪里?”安排好下属调换衣服后,聂铎折返,听到这话愣了愣。
明德没有错过聂铎震愕的表情,他笑了笑,轻松地道:“要是我的估算没有出错,那里只有少许人员留守了。”
换成从前,聂铎定会问上一句:要是您的估算有错呢?可如今,聂铎在沉思片刻后,拱手问道:“您需要我等如何配合?”
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明德暗赞一声,一句‘您需要我等如何配合?’硬生生地将他与他们孤立开来。
“你们在外面等着就行,等我把里面的事情处理完,再派人来找你们。”明德思忖片刻后,淡淡地道。
少帅说对了,这人在4崦四诠挥邪锸帧d纛齑雇妨裁迹俅喂笆郑骸澳粲行枰钥捎醚袒滴摇!
明德嘴角微微上扬,睨了聂铎一眼,轻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去吗?”
“金双不知。”
“为什么之前不肯向梅宗主透露4崦俗芏嫠诘氐奈遥衷谟执拍闳ツ兀俊
“金双不知。”
“嘿嘿,为什么我要问你这些问题呢?”明德笑了,笑得很真,却让聂铎心头一震,见明德脚不沾地地向另一处丛林飘去,他没有犹豫就追了上去。
“对你们而言,那是个可怕的地方,可对我而言,那里是我成长的地方。”
“那里是我……唯一能称为‘家’的地方。曾经我有个机会可以离开那里,可我最终还是回去了。”
“我不知道,除了那里,还有什么地方能容下我,我也不知道,除了那里,什么地方会是我的归宿。”
“之前我拒绝梅宗主,是因为我不确定,他是否能帮我。事实上,我现在也不确定。”
“但是……”明德抬眸望向远方,“但是阿晨信他,他身边的每个下属、每个朋友都信他,我想这样的一个人应该能值得信任吧。”
“宗主向来信守承诺,这点欧阳公子自可放心。”聂铎沉声道。
“是吗?”明德不可置否地笑笑,“他藏了太多的心思,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我看人不会错的,我不想追究他经历过什么,但我知道他是个和我一样孤独的人,只是……他的身边有你们。”
聂铎倒吸一口气,这人太可怕了。
“我想把那儿作为我的大本营,我料定欧阳陌就算知道我在那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赶过来!” 明德继续道,“最主要的是,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您想要的东西?”虽说对明德要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聂铎仍装出好奇。
“银子、财宝啊,还有账册啊。”明德咧嘴道,“银票估计被欧阳陌拿走了,但库房的现银及其他财宝他一时半刻搬不走。”
“您很缺钱吗?”聂铎忍不住问,“宗主借给您十万两还不够?”
“能与阿晨混在一起的人都不会简单,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江左盟宗主。”明德悻悻地道,“我得尽快把欠债还上。”
“……”聂铎。
“对了,金护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明德朝外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梅宗主如果想要把江左盟做大,势必要了解过去数十年在江左十四州内发生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但4崦俗鱿碌氖虑槎加屑锹肌!
语毕,又是微微一笑。
“您不是说没有记录吗?”聂铎脱口而问。
“我说什么,你都信吗?”明德瘪了瘪嘴,好笑地问,“所谓的黑账就算不全也会记上一笔,你说是不是?”
聂铎冷眸微凝,思忖片刻后,沉声道:“宗主想要让江左盟成为天下第一大帮。”
“怎么,4崦俗龉氖履忝嵌枷胫溃俊泵鞯峦嫖兜匚剩13杆兕┝艘谎勰纛臁
可惜这一回他没看到聂铎任何的表情变化。
“并不强求!”聂铎睨了明德一眼,坦然地道,“江左盟成为天下第一帮是早晚的事,宗主不急于一时。”
“可以。”明德突然道,“此为我的诚意。”
“金双定护欧阳少爷周全!”聂铎深行一礼,不卑不亢地道。
江左,廊州,莲雾巷
巷尾的饼子铺一如往日般热闹。来人都是熟客,见了面相互打个招呼,找空位坐下,不多时,秋娘便会将香喷喷的烧饼和现磨的豆浆送上。
“秋娘,你家男人在江左盟大小也是个人物,怎么舍得让你在街头抛头露脸?”有来客打趣道。
“夫君当然不舍得奴家操劳,可是好多兄弟吃惯了奴家做的烧饼。”秋娘腼腆地笑了笑,“好在夫君开明,又有妹妹们跑来帮忙,这才把铺子再度开起来。”
另一个客人嚼着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换我说,你把铺子交给你妹妹打理,自己在家相夫教子吧。”
“李兄弟说的是,等奴家有了身孕,便把铺子交给妹妹们打理。”秋娘笑了笑,又道,“诸位兄弟,你们想吃奴家做的烧饼就抓紧哦,哪天奴家有了身孕,可就……”
“哈哈哈……”众人哄笑一片。
“哎,你们知道吗?宗主的管家在招婢子呢,会厨艺者优先录用。”
“宗主要换厨娘了吗?”
“不,据说宗主设在其他地儿的院落需要厨娘,会厨艺的教起来方便些。”
“宗主到底有几处院落啊,怎么总见不到他。”
“呦,你是谁啊,还想见宗主!”
“你天天候在这里,不也听说,宗主要来莲雾巷了吗?”
“你们别吵了,这件事我知道。宗主是把莲雾巷放在行程的最后一站了。”有个瘦小男子压低声音道,“宗主大半年不在廊州,确实是去看院子了,他在江左十四州都置办了宅院,不过不是自己住的,而是招待江湖朋友的,婢子好找,但会厨艺的……”
见众人噤声,都竖起耳朵,男子不免得意起来:“如今的江左盟不同往昔,是琅琊帮派榜上的第三大帮,而宗主本身也是琅琊榜上的公子,在江湖朋友面前自然不能失了颜面,是故,他要寻会厨艺的婢子又有何错。”
“咳咳!”两声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男子兴高采烈的话,当他看清来人是谁,顿时脸色煞白,结巴地道:“杨、杨兄!”
“身为清辉堂下的弟子,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杨佑扬手就给了男子一拳,揪着他的衣襟,冷声道,“随我去天律堂,你自己向顾堂主请罪!”
语毕,冷眼扫过在场众人,厉声道:“我记下你们的脸了,今日之事,要是流传出去,小心你们的舌头!”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低下头去:这人能成为清辉堂的红人,靠的就在于过目不忘。
“走!”杨佑撂下一句,拽着男子的衣襟纵身跃向远方。
“杨兄,您轻点。”绕过两个巷口,被杨佑拽着跑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您快把我放下来吧。”
“好咧!”杨佑手一松,咧嘴笑看摔在地上的男子,“阿武,没弄疼你吧。”
“不疼,不疼,谁让我皮糙肉厚!”阿武愤恨地道,“演戏罢了,您用不着那么认真吧。”
“不行,不认真他们怎么相信。走走走,我们先回去复命,晚上去吃吉婶包的三鲜饺。”
“吉婶包了三鲜饺?太好了,我要吃三十个!”阿武流着口水,喜滋滋地道。
“撑死你!”
“杨兄,我记得上次吉婶包三鲜饺的时候,你吃了四十个!”
“闭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