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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不惯纯牛奶的,你不知道吗?还有屋子里东西怎么这么乱,要你这个阿姨是干什么用的!”次日清晨,贵妇在餐桌旁正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而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决定要辞职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对你说的话,真是没教养!”贵妇继续漫骂着。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当然不会有教养。”我小声地反驳道,她正要继续教训,蓝天则跟gdy下楼了,我连忙搬出椅子“蓝少,大叔。”蓝天则跟兰花指惊讶地看着我,因为我是第一次搬椅子给他们,也是第一次像个专业女佣。
蓝天则坐下后,我转身上楼,他喊住我:“你不吃早点?”
“要她跟我同桌吃吗?我不同意!”贵妇生气了,无所谓了,反正我们在不在一个层次上,我苦笑了一下,上楼到房间里收拾东西。
“你在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蓝天则已经出现在房间里,我从抽屈里拿出一份解约合同递给他:“我要辞职。感谢你聘用我一个月,虽然我才是保姆,但你一直在照顾我,我很感激。可惜我实在不能胜任这份工作,现在解除劳动合同,请您签字,我相信在海落镇有更多比我资历深的阿姨能胜任这份工作。”
“是因为我母亲吗?她过几天就会离开。”他将解约书扔到床上,是想留我吗?我傻傻地想着
“该离开的其实是我!”我认真地说“少夫人说得很对,我没有足够的条件拿这份高薪。”
“这不太像史药芊会做的事。”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他读我名字发音最准确的一次“史药芊是会为了钱放弃一切的不是吗?”
“但有些东西在我心里是珍贵无比的,不是钱能代替的。”这是我说过的最硬气的一句话,为了外婆,我必须牺牲藏在自己心里的感觉:“请您签字。”
“如果我不签呢?”
“我会想办法赔偿那一笔昂贵的违约金。”
“史药芊,你的自尊没有你以为中的那么昂贵!”他还是以为我被贵妇羞辱才要走的。
“这个我早就知道,不用你特别跟我说明吧!”我抬起头,看着他犀利的眼神,我强忍住泪水:“瘟神,记不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不希望跟我这种庸俗的人有任何的交集,现在这个庸俗的人要走了,你该去开香槟庆祝!”
我根本不想看到他是什么眼神,拎起行李箱走掉了,在贵妇和兰花指惊愕的眼神里,我离开住了一个多月的别墅。
“院长早安,院长午安,院长晚安!”我提着行李箱走到疗养院,现在我最想看到的人就是外婆。我想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恐怕就是听信外婆发了不嫁有钱人的毒誓,真是后悔
“药芊来啦!”光头院长亲切地招呼着我,一看我手里提的行李箱,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我说死要钱,你不会是被有钱人扔出来了吧!”
“怎么可能啦,只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而已”我哈哈大笑,希望蒙混过关。
“那就好。”
“那我去看外婆了!”我往外婆房间指指,院长点点头,脸上还是怀疑的神色,我连忙飞也似地奔向外婆的房间。
霜白的头发,满脸的鸿勾,却有着单纯的微笑,简单的幸福,我突然好羡慕痴呆的外婆,拿着我小时候的照片仔细地注视着,我拿出梳子替外婆梳着头发,一边诉苦:“外婆,我辞职了,为什么你要我发毒誓,不然的话我还可以继续干下去。现在好了,又要另寻工作,可哪来那么轻松又有钱的工作。”
其实我并不怪外婆,只是怪自己的心,为什么一开始可以那么讨厌他,而现在难道真像佳蜜说的,我有了love的感觉吗?那种藏在心底小心翼翼的感觉是爱吗?
“芊”外婆对我的照片叫唤着,我应道:“外婆,什么事?”
“我想吃冰糖粟子。”外婆依旧对着照片撒娇,貌似真实的我从不出现过,我只好说道:“好,我去买。”
“老板,我要一个冰糖粟子。”冰糖粟子的生意好像很冷清,凶神恶煞的老板高跷着二郎腿躺在一边看报纸,嘴边嚼着一支烟,我掏着裤袋,死了,没钱见老板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我拿起一个冰糖粟子准备先闪,心想呆会儿拿钱过来
没走两步,就被老板叫住了:“小姐,你似乎忘了一个最重要的动作哦!”“呵呵”我装傻地笑着“我没带钱,一会儿我送来。”
“怎么看你都像个说话不眨眼的小骗子,怎么相信你!没钱就别来我的摊子死丫头!”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向我挥起了拳头,八成这次我又要破相了,我双手护着冰糖粟子看着那长满汗毛的猩猩手向我挥来,就在我祈祷不要破相破得太难看时,一只手从后面揽上我的腰,护住了我,这种感觉好熟悉,我抬头一看,竟是蓝天则,只见他从袋里拿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扔在摊位上,冷冷地说道:“不用找了!”
“哎哎哎,冰糖粟子只要两块钱而已!”我连忙大叫,也不懂哪来的勇气对着老板呵斥道:“猩猩手,欺负我没钱是吧!告诉你,这钱当纸烧也不给你啊!把钱找给我!”
老板一愣,然后迅速地把钱找给了我,我看到蓝天则皱着眉头,颇有些忍无可忍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benz,我拿到零钱我连忙追了上去,递向他:“你的九十八块。”
他低头看了看皱巴巴的一叠钱,又看了看我,倔强地说:“不要。”我就知道他不会要,我飞速地将钱卷起放进包包,冲着他傻笑。
“为了一个不卫生的冰糖粟子,差点被人打,你到底有没有自我保护能力?”虽然说话的语调那么冷,但还是可以听出他的关心,可这种关心对我来说是奢侈的,心口掠过一阵疼痛。
“最后我还是拿到冰糖粟子啦!”我扬起冰糖粟子得意地笑,突然发现他的唇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我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
“你现在要去哪?”
“我要去”刚想说疗养院,但突然不想说了“反正你也不会感兴趣。那个解约合同”我支支吾吾地说着。
“我给撕了。”他轻轻松松地回答。
“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合同我码了好久耶,我打字速度又不快,而且我想了很久,打了我一个晚上,你怎么说撕了就撕了,哪有人这样的”还没说完,他低下头双唇压住了我的嘴,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我的脑袋完全处于空白状态中,忽然他抬起头冷笑道:“你真的很罗嗦!”
这瘟神,在夺掉我的初吻后,给我的解释竟然是我很罗嗦!这也太伤人了吧!
“我罗嗦关你什么事!防碍到你了吗?你是呼吸不顺还是肠胃欠条理居然占我便宜,吃我豆腐,夺我初吻!”我捂着嘴巴急辩,蓝天则两手一摊,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全身上下哪有值得让人占便宜的地方,好像我比较吃亏,也不知道这个小乡镇哪里有超市可以买牙刷!”
从他狡黠的眼神中,我终于明白:“你是故意的!”
“答对了。”他天真地笑了起来,双手突然搭在我的肩上轻轻一拢,我毫无防备地跌进他的怀里,炎热的夏天,冰凉的体温,我好像预示到他将要说些什么但毒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所以在他开口以前,在我们的关系变得透明以前,我必须离开。
我迅速抽离他的怀抱,扭头背着他离开,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