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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子一身普通的淡蓝星师袍,负手自画舫内悠然脸色不悦,冷冷看着对面破烂画舫的廖标。
在唐睿王子身侧,还有一矮矮小小、白白嫩嫩的胖子陪同着,一双小眼精光灼灼,举手投足间不怒而威,久操权柄的积威无比浓重,散发而出,却是警戒处的总统领卡缪伯爵。
卡缪统领冷冰冰的扫了廖标画舫一眼,不屑的道:“廖家?没有听过。这等吠日的疯狗,下三滥的货色,殿下与他废话什么?不知进退,公然冲撞殿下座船也就罢了,居然还派遣恶奴行凶,企图不轨,最后更口出不逊,真是无法无天了!将这厮交给我警戒处来处理好了,保证让他后悔为什么要生下来!”卡缪伯爵杀气腾腾,脸色凶恶。
万万没有想到自画舫内走出来的,是睿王子与卡缪统领,想象自己刚才扬言要灭人家满门,廖标只觉嘴里发苦,手足冰凉,脊背冷汗直冒:人家做戏做全套,环环相扣,设得圈套却是深不见底,引得自己一脚踩进去,就再也拔不出腿来,最后看这势头,更打算连皮带骨将自己生滚活剥的了!
廖标躬身见礼,呐呐道:“见过王子殿下,不知是殿下的座船,大有冲撞,还望殿下”
“殿下自然海量!但帝国的星律却不海量!”卡缪厉声打断他的话道“来人,将这小子给我绑起来,带回警戒处去,丢进黑牢,先问他一个‘目无法纪、纵奴行凶、意图不臣’之罪。”
廖标脸色惨白,差点没有瘫在当场:这几顶大帽子扣下来,自己还有活路吗?
廖标颤声道:“王子殿下恕罪,这座画舫,是景王子的座船,冲撞殿下”
卡缪一愣,眉头微皱,看看廖标,又狐的转头看向睿王子。
“住口!”次唐睿厉声打断廖标的哭诉“不说这是不是我九弟地画舫,就是真是,你身为他的下属,却驾驶画舫在洪河之上纵横无忌,为所欲为,败坏他的名声,也是罪该万死!”
廖标脸色呆滞,彻底失去了反驳的能力,情知睿王子这是恨自己投向景王子一方,因此却是打算下黑手,将自己、以及自己的家族,给一举摧毁了!
廖标不禁心头大为后悔:自己没有事,去投靠什么景王子?看看这个热闹凑的,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连带自己家族都可能就此一蹶不振,真是何苦来由啊!
就在廖标脸如死灰,不得不俯首认罪之时,一个阴柔柔、滑腻腻的声音,忽然自左侧黑暗的河面上传来:“误会!一场误会而已,大家都是自己人,七哥且别忙动气。”
又一辆画舫,自水波深处,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转瞬驶到眼前。黄袍金冠的景王子站立船头,脸色铁青,阴沉沉地盯着卡缪统领与唐睿王子。
卡缪心头感觉大为不妙,再看身边的唐睿王子,那谦和雍容的微笑,却是说不出的可恶。卡缪统领老奸巨猾,宦海沉浮几十年,此时又如何不知,自己不经意间,却是坠入了唐睿地算计之中,被他给当了一回枪使。
卡缪统领是忽然间接到的唐睿王子地宴请,原本以为不过是寻常应酬,而他自副官哪儿得知,元源手中却是握有一种无比神异的丹药,并且很快就将投放到军队中去;他打听到元源与唐睿王子关系匪浅,便想着如何自唐睿王子身上打开缺口,与元源搭上关系,从而使得警戒处也能够向元源购买这种丹药,因此却是毫无犹豫,立即颠颠赶来赴宴。
按理说,元源现今算是警戒处的下属军官,卡缪有这个心思,直接对他明讲就是;但卡缪自知将元源弄去第四营,等若阴了他一把,恐怕心下正对他咬牙切齿,加上元源背景身后,来硬的显然不现实,因此不得已,卡缪只得走曲线救国的道路。
事情到了这一步,卡缪悚然发觉,自己国没有救得了,事情根本没有来得及说,反过来被唐睿、元源这干嘴上没毛的小子给当了一回枪使,不知不觉间,与他们合伙摆了景王子一道,不禁心头大为不忿。而今诸王子争嫡,随着唐睿王子这个正宫皇后所生的殿下渐渐长大,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对于这等一时不慎、很可能满盘皆输的高风险事情,身为帝国重臣,卡缪统领等向来都是明智的置身事外,不敢过多掺和向任何一方王子地;也就廖家这等地位尴尬、权势开始低落的中等家族,急于打破现状,才主动上赶着掺和进去的,殊不知两龙相争,最先倒霉的往往却是鱼虾。因此而今被唐睿给阴了一把,不觉站在了景王子的对立面,并且扬言要将他的属下给捆绑起来、丢进黑牢问罪,卡缪不禁对唐睿大为不满。
睿王子扫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淡淡的道:“伯爵阁下,元源说,这下子你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卡缪神色又是一变,眼神闪烁,半响“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好!这小子却是这么记仇,也罢了,这次我认了就是。”
“见过七哥;统领大人好。”景王子礼数十足,在船头微微躬身,对唐睿与卡缪语调柔和的行礼道。
他身边的那螳螂模样的诡异星师,指挥着众下属,靠拢廖标那艘正在缓缓下沉地画舫,将船上的人给接了过来。
对此,唐睿王子置若罔闻,只点着头,与景王子亲切交谈。
见景王子脸色温和,卡缪却是一阵毛骨悚然,自景王子平静地神色中,感觉出了无穷无尽的愤怒之意!也是,刚刚一个家族纺效忠于他,并且倾尽家族之力,任凭他驱使,哪知转眼间,这个家族多年培养地人力量,就此灰飞烟灭,被绞杀个精光,景王子心头之愤怒自是可想而知。
卡缪统领苦笑一声,暗自摇头,情知自己是与景王子结下仇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索性不再出声,静观其变。
“九弟,这小子是你地人吗?你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了,这么跋扈,却是太不像话,竟然扬言要灭我唐室满门。”唐睿端起王兄地架子,对景王子冷冷指责道
此时廖标已然登上了景王子的画舫,垂头丧气,站到了景王子身后;听睿王子的话,脸色一阵惊恐,又差点瘫在甲板上,灭唐室满门,这可不是谋逆的大罪?自己、连同自己家族,被凌迟处死也够格了。
景王子忽然咧嘴一笑,转过身,当着唐睿的面,四枚星环一闪,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了廖标脸上,将他直扇飞出数米开外,炮弹般重重落在甲板上,一口血水混合着十几颗牙齿,溢出嘴外。
廖标知道景王子这是恨自己愚蠢,坠入别人算计而不自知,将家族的实力毁于一旦,因此给自己的惩罚。虽然挨了一耳光,廖标反而心头轻松起来,知道自己这一劫,是躲过了。
果真,景王子对唐睿柔声道:“七哥,够了吗?如果你感觉还不够,那我就杀了他。”
唐睿脸色一沉,随即恢复平静,负手默不作声。
卡缪伯爵“哈哈”一笑,打圆场道:“感情还真是误会,景王子殿下既然已经下手惩罚,那我警戒处也不多事了,就此丢开。”
唐睿淡淡的道:“九弟,你好自为之吧!这等大逆不道之徒,还是少与他们来往。”说完,转身对共工、令狐相吩咐道:“返航,我们走!”
望着唐睿渐渐驶远的座船,景王子脸色如同阴雨地天空,心头却在惊疑不定:卡胖子与唐睿泛舟河上,做彻夜之谈,难不成警戒处真个投向了唐睿不成?联系到元源与唐睿的关系,而今又在警戒处任实职军官,景王子心头更是拿不准了,暗道:不成,这个消息要马上告知大王兄,如果警戒处真个投向了唐睿,那这事还麻烦大了!
“属下无能,给殿下丢脸了。”廖标一脸羞惭,挣扎着站起,对唐景低声道。挨了一巴掌,牙齿掉了十几颗,说话漏风,却是有些模糊。
唐景冷冷看了他一眼,心下恨不得将这个蠢货给一下子轰死,脸上却笑容浮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打了你一耳光,是打给七王子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廖标心头骤然一阵惊悚,畏惧地看着唐景,刚才那一耳光的分量,他身为被扇人可是清楚无比,如果真个为了给唐睿王子看,又何必扇地那么狠?而唐景王子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分明是在掩饰他的真实情绪,看来,景王子恨自己不争气,对自己已经不再信任了。
廖标微微低着头,一时间丧气无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尖叫一声:“血牙还在那艘画舫上!”说着,不顾那艘画舫眼看即将沉没,廖标星环闪烁,一举飞掠过去,向着正中房间奔去。
唐景也脸色大变,心头猛然一沉:血牙在船上?以他的性格,外面闹得这么厉害,他又怎么还沉得住气?当下飞身而起,紧紧跟随在廖标身后。
正中房间自内反锁,廖标一脚踹下,将房间给一下子踹开,打眼望去,下一刻全身冰冷,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下子软在了地上。
景王子随后赶到,向房内一看,也脸色大变。
只见房内的床榻上,血牙全身**,骑在一名同样不着寸缕的蛇女娇躯之上,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脖颈,似乎正在埋头苦干;然而双眼死灰,肌肤惨白,全身僵硬,已然死得透了。
景王子心头一股暴戾窜起,一时间他恨不得将这个房间内所有的一切,统统轰成粉末,烧成灰烬!他双拳用力握紧,闭上双眼长吸口气,竭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再次睁开双眼,那螳螂形状的黄脸诡异星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房内,也一脸震惊莫名,喃喃道:“就这么死了?这事、这事可大发了!”这诡异星师名雷任,乃是景王子地首位得力下属,帝京人称之为“雷大先生”的。
一名公国的未来继承人,寻欢作乐,最终累死在景王子的画舫之上,无论怎么说,景王子却是都脱不了干系,因此雷大先生才会说,这件事大发了。
景王子缓步走上前来,见血牙身下的那名蛇女,脖颈被血牙死死掐住,双眼外凸、舌头伸出老长,也已死去。
景王子脸色隐隐一抹儿疯狂闪现,如同被砍了一刀的疯狗,瞪大双眼,在房内团团乱转,无比仔细的看了看血牙的下体,随即又在房内低着头团团乱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殿下,您在找什么?这座画舫快要沉没了,我们还是带着小公爵,赶紧走吧?”雷大先生轻声道。
景王子一脸绝望,整个房间内干干净净,丝毫蛛丝马迹也没有。他挥舞着手臂,终于爆发了,脸色疯狂,如若疯癫,跳脚大叫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定是元源那厮下的手!一定是!这一切,统统是阴谋!阴谋!包括唐睿的画舫突然出现,直直撞击过来,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地阴谋!”
雷大先生半信半,道:“小公爵是被元源弄死的?可、可看他地样子,分明是”雷任眉头大皱,说不出话来了。
景王子“桀桀”一笑,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心知肚明,自从挨了元源那一脚后,血牙就一直不能人事,从而直接导致他心理变态,喜欢上了虐杀美女;而今他下体污秽、精元外射,分明一副死于马上风的样子,景王子自然是打死也不信,血牙属于他杀自然也是毋庸置。
“马上将此事报给大王兄,然后通报大理院,血牙是死于谋杀,让他们给我查!”景王子最后厌恶地扫了血牙尸体一眼,慢慢恢复了平静,转身向外走去。自始至终,对于瘫在房内的廖标,他都一眼也没有看。
雷大先生踢了廖标一脚,低声斥道:“滚起来,将小公爵带走!”
廖标如同僵尸,僵硬地爬起身来,木呆呆的抱起血牙的尸体,跟随两人身后,出了这座即将沉没的画舫。
有朋友不喜欢我拉月票,那,就歇歇,过几天再拉好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