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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灯红酒绿?
什么叫醉生梦死?
大兵此行开始对曾经的自己有直观的认识了,以前其实自己就生活在这种氛围里。
宿北市的经销商贺星明亲自把总部一行送到淮西市,这里的总代已经摆好酒宴,接风洗尘了,路上刘茜秘书告诉他,这一站有很很牛逼的经销商叫王云龙。不光名字牛逼,能力更牛,他一个人的销量,能抵上总量的五分之一。
草莽多龙蛇倒是不假,可咋个就能这么牛呢?
秘书说了,他爹是扶贫办的,大兵不信,这扶贫办的,和特么保健品、互联商城有毛关系?
秘书解释了,人扶贫办的签个字扶贫款就下去了,让谁推销点东西,他敢不干?全公司还就他做的市场大,人家的业务都做到乡下了,咱们的刺枣酒都成了村委招待的指定用酒了,还别小看咱们这生意,好多乡长级别的都是咱们的三级四级代理商,挣得不比工资少。
这个秘辛把大兵雷到了,恢复部分记忆以来,看不惯、看不懂、看不明白的事太多,可这种畸形的挑战你心理承受能力的事,还是层出不穷,关键是这种事……可能,或许,他还亲身参与过。
“我知道老子为什么掉洛河里了,这特么不是报应,是天谴!”
他心里如是道着,兴奋的小秘书,雀跌的财务妞,一直像打了鸡血在忙碌的万江华,这些光鲜的外景之下,那些龌龊的勾当,可损了多少阴德啊。
不过人还得装下去,谁也是跟着奈何走的,就像他失忆,无可奈何地留在民工工地一样,此时深陷其中,已经快没有自拔的能力了。是啊,就离开这儿又能去哪儿?就不干这个,又能干什么?就反感这些,难道警察还会认为你是清白的?
于是,很多人感觉到,曾经的顾总似乎又回来了,说话不苟言笑,言语不多,大多数时候,像一尊坐神一样纹丝不动。
抵达淮西已经是晚二十时了,大兵没想到,这个经销很年轻,不到三十岁,锃亮的光头,正带着一行人笑吟吟地迎在天府酒店前,下车就先朝他走上了,兴奋地握手,那喜出望外的表情,像知交好友一样道:“军哥……哎呀,您可把我担心坏了,怎么听说您出事啦……哎呀呀,您怎么去见义勇为啦?”
“呵呵,换种活法嘛,怎么,对你很难理解?”大兵笑道。
“亲哥哎,您别跟我逗了,就您这能耐,还没准是把谁收拾了呢……哎,都进来,哟哟,贺老爷子,我爸让我给您问好呢啊。”这个货绝对没有点官家子弟的嚣张,相反,客气得人见人爱,贺星明甚至摸摸这小子的光头,直说他纵欲过度,给他开两副中药补补。王云龙说了,老爷子您绝对看错了,我只爱财,好色那是我哥的事。
这亲哥长短的,自然是指大兵了,大兵却是真想不起,和这个货色有过多深的交情,上包间时,他刻意地落在了队伍后面,悄悄问万江华道:“哎,江华,我和他以前很熟?”
“嗯……算熟吧。”万江华一摇头道:“别当真,生意场上都这样,赚钱时亲的像一家,不赚就成仇家了。”
哦,大兵释然了,还真怕和这类货色以前是狐朋狗友,没准又干过什么缺德事。
刚一放松,这话又来了,万江华小声告诉他:“不过他以前给您介绍过一个电视台的妞,您还记着么?就是他身边那个。”
王云龙的身边,跟着位穿着蓝裙的卷发妞,下车时就注意到了,大兵懵然道:“我以为是他女朋友。”
“哎呀,顾总啊,谁带自己的正牌女朋友来这场合啊?”万江华道。
好像也对,如果是自己的女朋友,大兵估计不会带到这个群体里,他问着:“那这啥意思?”
“生意是这么谈的。
要么灌醉,饭桌上谈;要么陪睡,回床上谈……上次您来淮西,就是王云龙和那女人招待的,您给他让了三个点,记得吗?”万江华提醒道。
“我……我想不起来了。”大兵捂着半边脸,难堪地说道,他估计,那趟八成是在床上谈的。
酒宴一开,就更显王云龙八面玲珑了,逢男唤哥,逢女称姐,恭敬敬酒,你真不喝,他替你喝,这礼节算是尽得你无可挑剔,斛筹交错中,大兵这思维凌乱的,总是莫名地想起在民工工地,那些叉着大馍、端着大盆烩菜乱吼五大怂的民工兄弟们。
相比之下,还是那种要饭的唱大戏,穷开心的让人坦荡。
这饭桌就不行了,三言两语,像挠痒痒一样,怎么看都像黄鼠狼给鸡露笑脸,没安好心啊。
“顾总,来,我敬您一杯。”那位蓝裙的妞,含情脉脉地端起酒杯了,凑近了点,一股香风袭来,动作刚来,王云龙就说了:“敬酒可以,得交杯啊。”
“对对对……丽凤,顾总可还是钻石王老五,赶紧使劲。”秘书刘茜唯恐天下不乱道。
王云龙故作不解问:“刘姐,您指在上面使劲,还是在下面使劲?”
这话双关的,一众男女哈哈大笑,那位叫丽凤的媚眼如丝,却也不惧,明显是上下都行的主。
大兵端着酒倒有点忸捏了,坐在他身侧的王云龙帮着腔,架着胳膊,硬是来了个交杯,大兵不好意思的讪讪坐下,那妞却是好贴心地给他挟菜斟酒,还很客气地问他受的伤重不重。
大兵一概搪塞过了,这边还没吃安生,那个闹心的又凑上来了,这回却到正题上了,他趁着别人吃得聊得开心,和大兵小声道着:“哥,有件事,兄弟得说你两句啊。
”
“怎么了?我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大兵懵然道。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我是说啊,公司这回的框框可不地道啊,让先款后货,有什么风声,您得照应着兄弟我啊。”王云龙道。
大兵瞥眼,这位貌似憨傻的光头佬看来是最聪明的一位,有点起疑了,大兵笑了笑,没回答。
他妈的,我能知道?就知道也不告诉你啊!大兵心里如是想着,不知道为何,对这号货有点深恶痛绝,实在想看到他赔光是不是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王云龙领会错了,给丽凤使使眼色,于是大兵蓦地觉得腿痒痒,往下一瞅,却是丽凤的美腿在悄悄蹭他,哦哟,这情调得,把大兵整紧张了,那妞笑吟吟小声问着:“哥,跟上您,我可赚了不少,我还没好好谢谢您呢。”
声轻嗲,眼媚飞,唇润红,舌轻动,酒意微醺的大兵,被撩得腿上不痒了,心里开始痒了。
这个场面上,什么都是适可而止,意会到就行了,这时候,一只酒杯伸过来,却是王云龙笑着递给他一杯酒道:“哥,上次蒙您关照,我也得谢谢您。”
一手端酒,另一只手,却已经插到大兵口袋里了,不动声色地把一张卡放进去,他笑着道:“哥,您那份………来,干杯。”
一饮而尽,大兵省悟到了,自己以前不但坑蒙拐骗,还特么吃里扒外,他愕然放下酒杯,瞧瞧左边美人如玉,瞧瞧右边,丑汉演戏,这场景可怎么应付得来?此时他的思维快速转着,开始明白怎么回事,肯定是这一对货私下和他有协议,降了几个百分点,然后暗地分赃,而这一单生意,公司的条件提高了,要先款后货,两人是不确定,才有了这出戏。
放下了酒杯,王云龙小声告诉大兵:“初始密码,六个零……哥,兄弟可是只信得过您,以前都是咱们谈,上官通知这次是万助理谈,我不放心啊,是不是把哥哥您给架空了?”
大兵笑了,看来这上下都在玩心眼,他酒意微醺地告诉王云龙道:“想听实话啊,那我不骗你,咱这生意,肯定不地道,越往后风险会越大。”
一般谎言要从实话开始,这么说王云龙果真接受了,他看看没人注意两人,笑着道:“是啊,谁都知道怎么回事,但知道具体怎么回事的,可不多。”
两人互视,笑眯眯地,大兵也明白了,王云龙在探底,他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在王云龙看来,这位顾总,似乎比以前更高深莫测了。
两人的小动作让刘茜窥到了,生怕有闪失似的问着王云龙:“王经理,你干什么呢?又想勾引我们顾总下水?”
“那……那有?顾总什么身份,我们商量生意呢,嗨我说,万助理,咱们合作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下子让先款后货,这资金压力多大呢?”王云龙开始发牢骚了。
“快算了吧,王总,谁都有压力,唯独您没有。”财务上田晓萍逗了句。
万江华说话了,很客气地道着:“这个是自愿的,先款后货可以降几个点,您可以选择先货后款啊,王总,您是不信任咱们公司啊,至于么?第一批到津门参观的可就有您和贺老。”
贺医生被刘茜早灌得五迷三道了,乐呵呵地点头,王云龙笑笑道:“正因为信得过蔡总,我才追随啊……来来,不谈生意,喝酒,丽凤,敬一圈,大家远道而来的,聚一次可不容易了。”
王云龙带的这位女人果真是应酬场上的厉害角色,己方五人,对方六人,提议自任酒司令,一盘十二杯排着吆战,那边刘茜带头,万江华护阵,捋着袖子应战,掷骰子叫点,搂着脖子灌酒,那位德高望重的贺医生也开始失态了,被灌了几杯,腮上多了几个女客的唇印,可把王云龙和大兵笑惨了。
一桌人乱时,大兵借故起身,王云龙赶紧作势搀着上卫生间,万江华生怕这位脑子不清的“顾总”胡乱应承,也要跟着起来,却不料被丽凤水蛇般的胳膊绕住了,要单挑。
一个小小的动作给了两人独处的机会,卫生间里,两人解了裤子,并肩放水的功夫,王云龙问着:“哥,您得给个准信啊,没您说话,我不敢拿主意啊。”
“那你担心在什么地方呢?”大兵笑着问。
王云龙瞅瞅四下无人,小声道:“上次不听说您携款出逃了,可把我吓坏了,咱们做的这原始股生意,要赚着钱屁事没有,可要特么成了废纸,那像咱们这经销的,不得被人拆成零件?我就问下,这兑付,还有准么?”
对了,越聪明的人越多疑,越多疑的人越容易走错路,大兵系着裤子,想了想道:“兄弟,我要告诉你怎么干,出了岔子,那不得落埋怨嘛,再说这公司上层决策,我实在不方便跟你说啊。”
“哥啊,我把你当亲哥啊,有钱一块赚,我还真不愁给您销。”王云龙见快吐口,赶紧表忠心。
“这我相信,估计你这摊派下去了,是不是配送的股权,全攒到你手里了?”大兵笑着问,这个货吃得可能比任何一个经销都狠。
王云龙嘿嘿一笑道:“要么不碰,要么就狠,这不您教的么,不是您替我下决心,上回我都不敢接那么多……哎哥,老规矩,您拿主意,我听您的,好处少不了您的。”
嗯?听话音,好像还是我教的,大兵愕然撇撇嘴,有点牙疼了。他掏着口袋,那张王云龙分的赃,他灿然一笑把卡拿出来,插回到了王云龙的口袋里,王云龙可惊到了:“别介啊,哥您这什么意思,这可是给您的那一份。”
“我什么内幕消息也不和你说,这次得你自己判断。”大兵严肃道,这严肃的表情让王云龙不适应了,愣了,然后大兵却又委婉地道:“但我委托你一件事,就这些钱,算到你的货款里,等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
说罢,扬长而去,那派头,那气度,那潇洒劲,把拿着卡的王云龙给惊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兴喜若狂,这是最好的提示了啊,他连裤子都没系好,急急跑着喊着:
“哥啊,等等我……我懂了,先谢谢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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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西市,龙腾大酒店,目标车辆,九辆。目标人,十三人。
王云龙、徐丽凤、陈芸芸……一列经销商的照片,名字,在专案组的打印机里喷吐而出,范承和无所事事被拉壮丁了,负责给初始的档案编页,一个档案从人员到账户、到个人情况,基本能反映出一地的经销轮廓了。
“淮西市的情况比较严重,据我们数月前的外围侦察,这个市连营销都没做,差不多是行政手段推下去的。”尹白鸽看着屏幕,点出了一个光头男的照片,放到了屏幕上道着:“这个人列到经销商重点目标里。”
对于以彭州为中心幅射开的分支,津门市的两位经侦就不大理解了,巩广顺好奇问着:“行政手段?”
“他不是公务人员啊?”孟子寒也道着。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如果不识其中蹊跷,恐怕很难理解了,尹白鸽介绍道着:“他父亲王峰在当地是扶贫办主任,近几年全国扶贫政策力度很大,所以就出来了很多专门跑拔款的掮客,这位应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据我们侦察的情况反映,这个人把生意都做到乡镇一级了,只要拔下去的扶贫款,差不多得有一半变成鑫众的各类产品,据说鑫众产的一百块钱一瓶的刺枣酒,已经成为当地乡、村一级干部招待的专用酒了。”
那几位同行愕然了,大张着嘴合不拢,没想到营销还能这个样子渗透,孟子寒马上意识到其中的暴利,他道着:“那王云龙赚的就狠了,和产品的一起配送的原始股就会落到他手里,而且可以变现,那每一百块钱,落他手里就有八十了。”
“没那么多,也差不多,县乡镇村几级基层小领导,差不多是他的代理了,所以,他是鑫众经销商里做得最好的一位。”尹白鸽道,一支身,展直腰一伸臂,活动着久坐已僵的身体。
其他人可僵了,攀附在权力上做的营销,那是最犀利的一种,也是体制无法解决的一个痼疾,可却没有想到,这种非法方式都有门路侵蚀进去。
“怎么了?你们很惊讶吗?”尹白鸽笑着问,又放了颗卫星道着:“我如果把他做了多大金额告诉你们,估计你们得备速效救心丸了。”
不用说,那个数字肯定很恐怖,高铭插了句道着:“都做到这个程度,居然没出事?”
“真正贫困的人群未必有机会拿到扶贫款,其实很多扶贫项目也是假的,借上一群牲口就是搞养殖业,等考察完了,回头再还回去……一级一级瓜分,账目做清楚、口径统一好,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就相安无事了。”尹白鸽道,表情却不那么轻松。
“这就是骗子大行其道的原因啊,往往公家成了最大的冤家。我们曾经抓过个冒充领导秘书诈骗的,
骗子都交待了,被骗的居然都不承认。”高铭道。
话题开始沉重了,孟子寒制止道:“不谈这个了,依法办事,能查到那一级算那一级。”
“对,撒再大的网也要有漏网之鱼,我们只能尽力做好本份,不过鑫众肯定要连根起底了,已经上过省厅的常务会了,剩下的就是个时机问题了。”尹白鸽道。
这时候,整理档案的范承和也意识到一个很震惊的事,那就是,这位政治处的,怎么可能洞悉每一地的案情细节,这些追踪那一行人的档案,有些明显是早就掌握的,而通过地方警务掌握这些东西,似乎又不太现实,谁敢保证那些在滚滚红尘中打滚的基层民警没有被诱惑到。
“范大,好像您有疑问?”尹白鸽发现范承和的表情了。
“对。”范承和狐疑道着:“我想到一件很牛的事,或者说,一个很牛的人。”
“你指我们的内线?”尹白鸽笑道。
“对呀,我看这个轮廓已经很清楚了,咱们的人要钻到对方核心,可没那么容易,还查得这么清。”范承和道,附加了一句解释:“我就有点敬佩,没打听他的意思啊。”
“是不容易,可也并非铁板一块,没有点绝招还真斗不过这些奸商……等这个案子完了,不用我说,你们就能猜到是谁了。”尹白鸽笑道。
这个不难猜,最终有消失的一位,或者有不在案卷上的一位,更或者根本就在你的监视视线里,你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一位,最成功的内线,应该是最不起眼,或者最不可能的哪一位,而鑫众里的这一位,无疑已经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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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喝喝用时两个小时,结束时,王总已经安排了一行人的下榻之所,这时候最惊讶的莫过于万江华了,本来以为和这位谈生意会很艰难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王总和顾总去一趟卫生间,回来直接拍胸脯了。
“哎我说,哥,您原来不是这酒量啊?”王云龙和徐丽凤搀着大兵,纳闷地道。刘茜在一旁斥着:“顾总受过伤,这不还没好呢,被你们灌得……哎王总,我上次电话跟你说的,给我找的东西呢?不会忘了吧?”
“亲姐姐哎,我敢把您的事忘喽……芸芸,给你车钥匙,给刘姐拿上来,后备箱里,一草绳编的袋子。”王云龙谄媚道。
“这还差不多,那我等着……你们把顾总送回房间里。”刘茜安排着,王云龙暧昧一声笑提醒着:“姐啊,要不您给我留着门,我送了哥来找你啊。”
“你个死货,叫着姐都敢调戏啊。”刘茜的粉拳头,使劲忤了王云龙一拳,可不料杵得这货更乐了。
地主之谊尽完,有的陪万江华回房间,有人招呼着刘茜,还有提醒着给司机安排住处,大兵呢,自然受到了格外的优待,王云龙和徐丽凤专程要把他送回房间了,进了电梯,大兵醉眼朦胧问着王云龙:“你把我秘书也收买啦?”
“哎呀,哥,你说啥呢,我这不把我秘书给你了,是吧,丽凤。”王云龙孰无正形道,那位丽凤嗤嗤笑着婉拒了句:“王总,你好讨厌啊。”
“是挺讨厌的,你给刘茜送什么了?明儿我得审审她。”大兵故意道,总觉得这私底下,自己不知道的关系太多了。
“壮阳药酒,我们这儿一个挺出名的老中医兑的,可管用了。”王云龙淫笑道。
大兵一呃,愤然道:“她长那玩意了么?你给她壮阳……搞反了吧,滋阴还差不多。”
丽凤在嗤笑,王云龙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她给谁壮,替人找的吧……哟,我电话。”
王云龙掏着手机一瞧,却是万江华的,他应承着,送完顾总就去找他,看样子这生意得敲定了,说完王云龙瞅瞅大兵又问了句:“哥,千言万语还是一句话,全靠您在上头照应。”
“错,你是靠本事挣的,没我照应你照样赚。风险和利润是共存的啊。”大兵笑道。
“您要是没回来,我一准撤,不过您在,我想错不了……丽凤,招呼好我哥啊,我和万助理对对账去。”电梯门开时,王云龙却没有再送的意思,招着手,在闭合的电梯门后消失了,大兵笑了笑,不自然地看看还挽着他胳膊的丽凤,此时不无奇怪的想着:这女的是卖原始股的?还是特么卖身的?
“哥,这边,我送您回房间。”徐丽凤轻声道,嘴角上翘着微微的笑意。
“那回房间后呢?”大兵好奇问,想不起以前来,而且在纠结,是不是撵走这位娇滴滴妞。
“讨厌,问人家这个。”徐丽凤在大兵的胳膊上轻轻揉捏了一下,生气像娇嗔一样,媚的可笑,艳得撩人。
大兵不敢往下问了,抿抿嘴,喉咙有点发干,进了房间他还没有思定该怎么处理,徐丽凤却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在大兵面前展示着一丝不挂的胴体,尔后嫣然一笑进了卫生间,哗哗地放水洗澡,那通透的玻璃隔间,看得大兵血脉贲张,偏偏那妞还销魂蚀骨地叫了一声:
“哥,你也来洗啊。”
大兵表情僵硬地看着这一幕,身体的某一部位开始发硬,而且明显地感到血脉贲张,往头上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发情居然很有助于恢复记忆,有关这方面的记忆如潮涌来。
我……我果真是个禽兽!
他想起来了,刘茜、田晓萍、徐丽凤,还有想起来的面孔,却记不起名字来的女人,胖的、瘦的、胸大的、腿长的、毛盛的、腰细的,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着同样的偷情以及滥情故事。
那问题就来了,我是做现在的正人君子呢?还是做回以前的衣冠禽兽?
大兵如是想着,一手摁着下身的坚挺,一手捂着胸口的矜持,心理上的坚守和生理上的冲动在剧烈地做着斗争,斗争的结果很明显,一会儿披着浴巾的徐丽凤笑吟吟出来,擦着身上的水迹却傻眼了。
顾总痴痴地看着,那帅气的脸庞上,厚实的上唇和鼻子间,像大姨妈来了一样,正汩汩地流着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