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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孟思源心里有了把握后,卫老七却气得打了卫丽华一巴掌,冲着她和刘四妮破口骂道:“你们是眼瞎啊,有当兵的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害他被孟思源那丫头套走那么多话。
“你打孩子干什么。”刘四妮心疼女儿,因为腰上有伤,不能跟以前一样大喊大叫的,只能小声地说着,用眼睛瞪着他。
而卫丽华一脸的委屈,“我哪里知道他是当兵的,我以为他就是张天成派过来的小红兵。”
卫丽华说来也是活该,她之前看到唐凤把黄老皮的药倒了,就跑去跟刘婆子说,没想到刘婆子听了她的话去逼唐凤喝药,结果出事后张天成把刘婆子打了一顿,那婆子心里记仇,大晚上的跑去中学宿舍敲他们的门。
当时才凌晨三四点,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开了门,就被那婆子泼了一身的馊水。宿舍地方小,躺在炕上的郝爱民也被泼到了,还把被子、褥子、枕头、枕巾和他们的换衣服都泼脏了。
刘婆子跑得倒快,可怜她被泼得一身臭,那山风一吹又湿又冷的,别提多难受了。而郝爱民知道原因后,把她大骂一通,她只能拿自行车把那些脏衣服都拿回来让齐柳去洗,在家里换衣服时冻到了,刘四妮就骂齐柳和孟思雨,正好撞上孟思源。
卫老七听了女儿的话气得差点晕倒,骂道:“你眼瞎啊,人家身上是有配枪的,你见过哪个小红兵配枪的!”
华国的红闹和曾经的红卫兵不同,这是华国革命党内两个派系的冲突演变来的,发动起红闹的是左倾一派,而军队一直掌握在另一派手中,军方掌权人虽然大多数来自无产阶级,但并不奉行绝对的阶级思想。
所以左派的人大多数都是形式主义者,和极端的崇拜苏国革命主义分子,早在建国时,那些开国功臣就想把他们清除出去,只是在攻打帝国时,后方的管理被左倾一派人士趁虚而入,有了一定的军权,才得已坚持至今。可饶是如此,军方高层会尽力卡着给他们的武器供应,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势力都不够用,哪里还会给那些没事找事的小红兵发枪。
“我……我以为是假的。”卫丽华知道她老爹打她,是因为孟思源昨天就回来了,她身边带了什么人,她在镇上不可能不知道。
“你……”卫老七差点被这个蠢女儿给气晕过去,可是一个踉跄,却瞥见孟思源护着一脸埋怨的孟思雨,心里突生一计,立刻指着她大骂:“什么都是你以为,你是不是也以为我会把家里的一切都给你跟郝爱民!”
“嗯?”孟思源看着突然又满血复活的卫老七,有些疑惑他在搞哪一出。
刘四妮没看出自己老伴的意思,有些紧张地握住女儿扶着自己的手,“你想干什么?”
卫丽华也不解地问:“那不是早就说了都给我的吗?”
“你做梦!”卫老七大吼道:“我这些年因为老寒腿不能出门,可是你们娘俩都干了什么事!入冬前我就吩咐了,大良两口子和思雨的衣服要准备好,千万不能冻着了,可你们干了什么?自己穿金戴银,思雨却跟逃难似的,她的衣服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卫老七说着说着就吼得脸都红了,那一脸的气愤,仿佛真的为这家无宁日而气坏了一样。
孟思源没想到这老头子变脸这么快,不由得暗暗叹服,这演技真是绝了,若是没有他一开始企图用自己的特权压住他们,她还真就信了这老东西。
刘四妮到底跟卫老七是一路货色,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立即忍着痛也演了起来,一脸理所当然地喊道:“当然是给我和妮儿做衣服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卫老七气得脸抖手抖的,痛心疾首又捶胸顿足地说:“大良也是咱们唯一的儿子,你再偏心妮儿也不能把他们的东西都拿走了呀。”
刘四妮冷哼道:“你还有脸说这话,大良从小就不听话,总跟着他奶和我做对,为生他我差点送了条命,哪里有妮儿这么乖。”
“那你也不能不给大良一家活路啊,你看看这么冷的天,思雨穿成了什么样子了,这要是有个好歹,可是造孽啊。”卫老七越演越上瘾了,那痛哭流涕的样子仿佛真是为家门不幸而哀叹一样,只是那一身地主和地主婆的打扮太过违和。
卫丽华脑子迟钝,她被自己老爹老娘这一出整的一愣一愣的,傻傻地问:“娘,您不是说……啊——”话说一半,她突然惨叫一声,看着被自己老娘长指甲掐着的手,不敢相信一向只有齐柳和孟思雨才有的待遇,居然会轮到自己身上。
刘四妮怕女儿露馅,只能将卫丽华拉到怀里抱住,一脸怒气地对上卫老七,“现在这年头,一家都只有那么一点粮和布,我当然得紧着我们妮儿先了。”
“那旧衣服呢,妮儿和你的衣服都是每季两套,马上拿两套干净的给思雨和大良媳妇送去。”卫老七觉得演得差不多了,以孟思源以往凉薄的性子,他觉得只要这会儿糊弄过去,然后再想着怎么除掉孟思源,又拉下李长生。
“妮儿家里还有小玲呢。”刘四妮以为演一下就可以了,根本不想把女儿的衣服给人,那可都是从省城买来的好衣服,一件至少二十五块呢。
“呵呵。”孟思源笑着给了个建议,“她跟我一样大,大人的衣服现在穿不了,但可以跟我一样穿我姐姐的旧衣服,我姐有好几身呢,回头我拿给她。”
“是啊,我的衣服思源有一身就够了,剩下的都给小玲穿吧。”孟思雨在卫家一直都是隐形人,这会儿终于找到合适的说话机会,忙不跌地附和着。
可是,卫丽华和刘四妮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忙缩到孟思源背后,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她们那么生气。
孟思源笑着说:“看起来您这个前村书记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呀,是不是等您一转身,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怎么会呢。”卫老七那马勺脸笑得谄媚,立刻又冲刘四妮和卫丽华大吼道:“还不去把你们的旧衣服收拾出来,要是午饭前收拾不好,都给我滚出去。”
“中午是吧。”孟思源点了点头,那我就吃了午饭再回去,“看看旧衣服会不会大了小了,到时拿几件回去,让我妈给我姐和婶儿改的合身点。”
孟思源想得很好,齐柳和孟雨都很瘦,而刘四妮和卫丽华却挺胖的,要是不改小了,回头他们肯定会把衣服要回去,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你要在这儿吃午饭?”卫老七没想到一向孤傲清高的孟思源居然要在他们家吃午饭,明白这丫头是拿着短儿故意逼他,气得都想把她一脚踹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