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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从来都不是绅士,他不可能就这么看着薇诺娅操作契约,没有施法。
挥动原初,强大的魔力随魔杖飒飒作响。莱尔将魔杖一正,大喊:“平沙日没!”
随着莱尔一击,魔杖的尖端释放能量,魔法创造砂土石块显现,颇有威势地吹向对手。
在战斗之前,莱尔认真分析了局势。
在黑暗的场景之中,薇诺娅必须借助光源才能视物。她将荧光闪烁咒的光球附着在身边,只要他能让空间再次陷入黑暗,他就能获得极大的优势。
莱尔懂得明目咒,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只要他能击破薇诺娅的光球,使得她不能点亮空间,他就可以获得极大的优势,能够轻松战胜薇诺娅的优势。
薇诺娅拔杖的速度也很快,结束契约的一瞬间,她就已经伸手,将魔杖抽出来。
面对砂石打击,薇诺娅似乎也料到莱尔的战斗打算。她的魔杖闪烁冰蓝的光芒,寒意扩散,从四面笼罩莱尔。让他不得不切断魔咒,防御寒意。
莱尔伸手,从储物箱中取出一块火红色的石头。
这并不是强力的魔法道具。一年级时,他考虑到格蕾塔买不起冬装,赠给格蕾塔一块魔法暖石。当时他觉得新奇,也买了两块暖石储存。
将暖石放入衣兜,他的身体暖和起来。
莱尔抬起魔杖,随手释放一道石化咒。薇诺娅激发反咒,在半空中将石化咒解除。
“很好。”
莱尔的魔杖转动,凭空释放毒角咒。逸散理论的魔咒飞出,打了薇诺娅一个措手不及。
毒角咒的方向并非是薇诺娅,莱尔清楚,毒角咒命中薇诺娅没有效果,只会消耗她的屏障。
他的目标是光源!
嘭的一声,薇诺娅释放的光球被毒角咒击破,房屋中重回黑暗。
在黑暗的一刹那,莱尔向另一侧闪躲,抬起魔杖,给自己加持明目咒。
此番黑暗,就是他击败薇诺娅的机会。
莱尔的视野下,陷入黑暗的薇诺娅仍然冷静,她一动不动,抬起魔杖,谨慎地向莱尔的方向施法。
此时,对薇诺娅而言,房间是黑暗的,对莱尔可不是。他矮身闪过魔法,挥动魔杖,嘴中念念有词。
“旋风扫除。”
强大的旋风在空中盘旋,犹如空气的虚无巨龙,伴着咆哮的风声向下冲击。
而薇诺娅就在冲击的地步。她快速施法,魔杖在空中连连挥动,似要释放强大的魔咒——
可旋风来的更快,来的更狠!
此时在黑暗之中躲闪不及,薇诺娅的防御咒才放到一半,就被强大的旋风咒吹袭。
轰隆!
魔法屏障释放,仍然不能抵挡旋风的力量,但却卸掉了足够多的力。薇诺娅被吹得连连后退,失去平衡,坐倒在地上。
莱尔很明白,单靠他的昏迷咒和石化咒,破除薇诺娅的魔法屏障会非常艰难。指望这类魔法击破屏障,他至少要连续释放四五个。
薇诺娅并不是木头靶子,不可能任由他念咒。她会释放反咒,会释放解咒。有了魔法屏障,她就有四五个出现失误的机会。而莱尔不同,他可没有触发型的魔法屏障。薇诺娅完全能以伤换伤,硬顶着魔咒击败他。
因此,他必须使用其他的魔法。比如他的魔法创造,清除咒。
莱尔是清除咒的创造者,他清楚清除咒的魔法原理。这魔咒在他的手中,比在旁人的手中更加灵活。
他牺牲清除咒的“面”,将强大的风力聚集在“点”上,用聚集的风力攻破魔法屏障的上限。
当然了,从面成为点,这样的清除咒威势骇人,但却极容易被闪躲。或被消除风力的魔法针对击破。因此莱尔借助黑暗,释放魔咒,才让薇诺娅被魔法击中。
而她为了保护货物,一直挡在货物的前方,无形之中限制了战斗的走位。这也是莱尔精准释放魔咒的原因之一。
短时间内耗费庞大的魔力,让莱尔气喘吁吁。他将魔杖高高举起,薇诺娅已经没有还手的可能了。
魔法屏障被打破,强大的风力割裂了她的衣襟,把她的外袍吹得一条一条。薇诺娅的魔杖已经脱手,被他彻底击败。
“......”
随着薇诺娅被打退,她一直遮掩的货物也出现在莱尔眼前。
那是什么?
一沓四排装的液体,以高颈玻璃瓶装填,其中的液体是火红色,看起来像极了血液。
珍贵的魔物血液。莱尔努力让自己相信。
他刻意不看箱子上面硕大的商标。
刻意不看口味,不看品种,不看明晃晃的配料表,不看宣传标语,不看生产期号。
不看任何能证明它的东西。
莱尔只是伸手,伸入酒箱中,取出一瓶魔物血液。
他单手开瓶,凑到嘴边。
此时莱尔的心中还有幻想,幻想鼻子中味道也是假的。是他的幻觉。
他举起酒瓶,狠狠的喝了一口零售价13西可的法厄牌调制马提尼?红葡萄口味。
刺鼻的口感如同烈火,顺着喉管向下,刺破了脾胃,扩散,进入心脏。
“真难喝。”莱尔下意识地说。
“真难喝......太难喝了......”
莱尔想让自己哭出来。
可他哭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没有泪水。反而有足够的愤怒。
这就是他谋划了整个晚上,获得的所谓“货物”?
这就是薇诺娅不惜耗费一千加隆,也要保护的所谓“货物”?
这就是他的谋划结果?一批狗屁都不值的所谓“货物”?
一千加隆能让他买整个海洋一般的酒,能把一头巨怪灌死。
“不可能,绝不可能。”莱尔给自己一个巴掌,他又被薇诺娅的魔法骗了。
“不可能的,对不对。”他说道。“显然了,一千加隆和一箱子酒,这笔账谁都会算,薇诺娅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纯血统联盟的定价里,一箱酒超过一千加隆?不可能,绝不可能。”
莱尔摇晃酒瓶,将一瓶酒全部灌下去。
他擦了擦嘴,啐了一口,问坐在地上的薇诺娅。
“把真正的货物交出来,你不惜半夜出行,不惜一千加隆,不惜和我打一架也要保护的货物。
“把它交出来,立刻,马上!我不想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