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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幽暗的山洞深处,蹑手蹑脚,安静的向前移动。
他的探秘之旅比他想象的要短。整个山洞并不大,甚至有些小。山洞之中相当黑暗,吞噬了来自洞外的光源,山洞内部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莱尔早有准备,他在迷雾之中曾经释放过来自华夏的明目咒,这个咒语的加持可以看穿黑暗,清楚的看见周边事物。
更何况,他的储物袋中有魔法道具“光荣之手”,这个干枯的手臂由杀人犯的右手经过黑魔法制成。其上操持的蜡烛只能被光荣之手的主人看见。即使他的魔法不足,他也可以使用光荣之手,在光源之下轻松逃出洞穴。
莱尔只走了不到半分钟,眼前就能看见山洞的尽头。
整个山洞很整洁,地面上甚至少有碎石,根本没有马人或者一切动物生活的痕迹。他顺着山洞继续走。不敢相信这间山洞居然是空的。
莱尔直接走到山洞尽头,他伸出魔杖,嘴中念念有词。他用魔杖试探周围的地面,努力想找到想象中的隐秘暗门——
“一个人类。”
“是谁!”
莱尔警觉的转身。
他听见的声音非常小,近乎于耳语。可是在这黑暗幽静的环境下,即使一丁点声音都会放大。更何况,此时莱尔的警惕几乎到达极点,他几乎一瞬间就注意到声音的来源——侧面石壁。
莱尔举起魔杖和手枪,一齐对准石壁上的影子。
一头马人。
可它和正常的马人不同,它竟然受到了折磨。马人的双手结在一齐,被一条石矛穿刺,被扎在石壁之上。
再下方,鬃毛,四只蹄子。这头马人少说被十只长矛穿刺,以一种相当残忍的方式锁在石壁之上,恐怖,可怜。
马人的脚下并没有血污,或许因为血迹干涸,或许因为有人清理,至少莱尔没有看到。
“幼年的人类,一头小马驹。”那马人说道。“现在告诉我,你因何而来?”
它的声音和所有马人都不同,就好像马人治好了喉咙的病,他说的清楚,干净,带有辨识力。
此外,他还掌握了不少英文词汇,口音上也更合乎现代美式口音,让莱尔听得很舒服。
“那你呢,朋友?”莱尔的眼珠滴溜溜转动,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以问代答,反问马人。
“我不认为你在享受来之不易的假期。”
“哈,哈,哈,哈。”马人干笑着,答道:“非常幽默,马驹,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显然,你的生活中没人陪你讲笑话,马人的生活很难熬”
马人这一次仍然配合的笑出来:“非常明显,我过得生活和你们人类不一样,就好像你的生活和马人不一样。”
“你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如你所愿:我在洞穴之中,赎清我的罪孽,接受你们人类叫做‘惩罚’的东西。至于马人,这叫做‘光荣的狩猎’。用黑暗和安静战胜心中的魔鬼。”
“我确信这只会让魔鬼滋生。”莱尔讽刺的回答道。“你为什么不试试人类的教堂呢?或许你可以让我帮你带一本《圣经》?用更加官方的方式战胜魔鬼不好吗?”
莱尔的话触动马人的盲区。它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他肯定没有用。”
“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马驹。”
“我?”莱尔反问。“那你以为我是什么?屠杀马人进步委员会的会长?动物环境安全基金会的勘探员?”
“实际上,我是魔法学校的学生。我错误的进行了一项魔法的练习。”莱尔顿了顿,接上:“我的魔法实验出了一些问题,来到这里。我不知道怎么冒犯了你们部族的马人,因为我被他们带回来了。”
“你提到了魔法学院?”马人的语气带有困惑。“那是教授魔法的地方?”
“当然了。”莱尔回答。
“我明白了,你们可能不理解什么叫学院,我说的简单一些,我从山顶的城堡而来,伊尔弗莫尼,白色石头铸成的大房子,我这么说你可能知道了吧?”
马人答道:“我仍然不知道。”
“但我相信你一定进行了伟大的魔法实验。在群山之中,在三万杆的距离范围内,并没有你提到的‘白色石头大房子’。”
“那是当然的了。”莱尔答道。“因为伊尔弗莫尼有完善成体例的防御魔法,很难被其他人发现。我想,你一定注意到什么位置会大批量的出现巫师,是不是?那就是伊尔弗莫尼的巫师,我们魔法学院的学生和家长。”
“我没有注意过。”
“好吧,好吧。你们总注意过平顶山,我是说格雷罗克山,是不是?格雷罗克山顶是什么状态?你们不会从来都不知道吧。”
马人的眼睛中流露迷茫。
“随便你了,反正我真的来自伊尔弗莫尼,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他现在也不管马人是装傻,还是真的没有见到过。后者并不是没有可能,也许伊尔弗莫尼的防御魔法覆盖面广,能将地铁和站点范围内全部概况。
至少,至少在他面前的这头马人是可以交流的。可以交流,他和马人之间就有对话的平台,他不用害怕马人会陷入狂热的状态,直接和他翻脸战斗。
不战斗,能够谈判,那一切就是好的。他可以渲染伊尔弗莫尼的强大,或者干脆的讲明一个活人对马人群落的作用,不用害怕沦为一盘午餐。
稍微等一下。
想到这里,莱尔觉得有些奇怪,马人将他送入山洞的原因,他现在能够理解了,应该就是为了这头马人。
可是更具体的呢?喂给他当成食物?别开玩笑了,这头马人被石矛锁在墙上,根本不可能进食。他们都没有去除莱尔的武装,也不像喂食的模样。
难道指望莱尔给它擦洗身体,清洁卫生?但是这处山洞之中似乎挺干净的,甚至没有追逐血臭的蚊虫。总不能是关禁闭的马人太闷,特意让莱尔陪他说话吧?他从来都不知道马人还有这种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