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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给他们再添点饭,请人吃饭自然要吃饱吃好,难得这齐庄头今日备的饭菜如此丰盛,不然只怕我真要摆空头宴了。”孟丛云带着父子两人回到庄园之后,丝毫不理会身边已经坐立不安的齐保子等人,不断的给这个林大成父子加菜添饭。
“既然姑娘在用膳,我等要不就退出去等候。”齐保子说着就要起身,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孟丛云带来的长随守卫,他一抬腿就直接被挡住了。
“齐庄头还是别走了,嘉禾,去把账册拿过来我一笔一笔过目。”孟丛云见到被挡住脚步退回来脸色难看的齐保子,继续道:“让常衡带人守住齐庄头家,将他们的那些跟随全部带过来。”
“姑娘这是何意?”齐保子脸色大变,急忙到了孟丛云跟前道:“就算是姑娘对小人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动辄拿人吧?小人有何过错请姑娘明示,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是吗,那今日就让齐庄头好好看看。”孟丛云朝着嘉禾摆了摆手,后者急忙让人将齐保子摆在旁边的那一堆账目搬了过来,一边看一边道:“乾元十三年冬岁入上等暹罗谷子七百石,麦子五百石,仙猪二十头,冬猪二十头,羊三十只,绢帛二十匹再加上一些其他小件是吗?”
“正是,这账册上也是记得明明白白。”齐保子毫不迟疑的回道。
“是吗?“孟丛云手托香腮,坐在一旁似笑非笑道:“大成,齐庄头当年是不是收过两次租?这冬节时收的是这么多,但是六月里收的是多少?”
“小娘子明鉴,这齐庄头确实每年都收两次租,和上交官家的田税一起收的。姑娘刚才说的确实是去年冬节时分收取的数目。去年六月底他还收了一次,共收了谷子三百石,牛羊二十头,仙猪十五头,还有让我们每家都给他两匹绢。”林大成放下手中的碗筷,跪到孟丛云面前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姑娘不信可以去问庄上的其他农户。自从齐庄头接手这永和庄,他每年都是如此,已经五六年了。”
“那大成你去把其他庄户都喊过来,就说我说的,今日如果这账目对清楚了,我就做主将这些年齐庄头多收的钱粮都还给他们。”孟丛云一句话让大成愣了一下,随即拉着自己的老爹起身急速奔了出去。
“嘉禾,让人跟着他们,如果有人阻拦,就让常衡把人抓过来。”孟丛云摆摆手,门口一名小厮立即追了上去。
“齐庄头,素日里我和齐嬷嬷也算是相熟,你如果招认,我也不会为难你。但是让我查出来的话,孟家家规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孟丛云看着旁边的齐保子道。
“姑娘听信这些下贱农户所言,怀疑小人一片忠心,小人无可辩驳。只是姑娘凡事要讲证据,否则我齐保子就算是死也不服。”
“你要证据?”孟丛云摇摇头道:“虽说你媳妇在府中管着台账库房,但是此事可是直接面禀主君的。你一人犯事,到时府中你媳妇,你女儿还有你那个在外跑运送车队的小儿子都要跟着你受牵连。你可想好了?”
“姑娘没有证据,小人死也不服。就算是主君也不能不讲证据平白定我得罪吧?”齐保子脸上一抽,但是却直接跪在地上道:“姑娘是侯门贵女,没见过这些刁奴的手段,被蒙骗了。”
“既然你说他们是刁奴,蒙骗了我,那有个人总该不会是刁奴了吧?”孟丛云看了一眼嘉禾,后者点了点头,在旁边道:“常衡,把人带上来吧。”